鳳囚凰 完結+四篇番外_分節閱讀_15(1 / 2)

新第三AK小說為你提供最好看的小說,網站地址:m.shubaol.com 於楚玉來說,似乎確實是極好的辦法。

楚玉露出微笑,朝裴述所在方向舉杯:「我現在做不出詩來,可否請同行的堂兄喻子遠代我接下這考題?」

裴述還未答話,楚玉便聽見旁邊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這自然無妨,只不過他既然是代你接下,那么詩要做兩首,酒要喝兩杯。」

聞聲偏頭,卻見說話的人是王意之,他拿著酒壺自斟自飲,一雙眼睛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望著楚玉。

既然王意之搶先這么說了,裴述也不好提出異議,便順勢點頭:「如此正好。」

楚玉皺一下眉,隨即很快笑著道:「作詩交給我堂兄,喝酒留給我便好。」倒不是她小氣,只是怕桓遠喝醉了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出來。

桓遠聞言面色微變,正要說些什么,忽然見楚玉靠近他,耳邊傳來很輕的聲音:「這是為了你自己而作的詩。」

聲音細微得好像一線若即若離的絲,可是桓遠聽了,手指卻不由得輕輕顫抖起來。楚玉這么說,也是出門前容止特別所交代的,他早就料到桓遠有可能會拒絕,因此教給她這么一句話,笑言只要說出這句話,桓遠的詩就多半能出來了。

楚玉不過是依言而行,但桓遠卻心中激盪,他想起兩年前被帶入公主府時,見到那個傲慢的女子,以近乎調笑的輕蔑口氣,讓他「做兩首詩來玩玩」。

他自然是拒絕,從那以後足足兩年,再也不曾寫出半句片語詩文來。

可是此時楚玉卻對他這么說。

為了他而作?

什么笑話?

雖然在心里嘲弄著,可是桓遠的情緒卻無法那么快的平復,今日的片刻自由已經動搖了他的心神,兩年的壓抑已經將他逼到了某種極限,楚玉稍一觸碰,便好似決堤一般洶涌噴薄而出。

打鐵要趁熱,看出他有所動搖,楚玉笑眯眯的讓人送上紙筆桌案,擺在桓遠面前。

桓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才握住筆,宛如岩石乍裂,泉水涌動,心頭錦緞一般的詩句便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再也不能閉鎖。

桓遠正奮筆疾書時,在角落里站著的越捷飛,卻已經無聊得快要蹲在地上數螞蟻了:來了這么久,沒看到發生什么意外,公主竟然認認真真的參加起什么詩會來了……難道真的是轉性了么?

照公主以前的習慣,這時候早就把一個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美男子往回帶了。

他就是個沒文化沒品位的俗人,看見眼前這個情景悶氣得要命,就差沒撓地了……

越捷飛在心里小聲的呻吟:公主,您要是看上誰就直說吧,不管那人是誰,我都給您打包捆回去。

容止進入東上閣,便徑直朝公主卧房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路行來,無人阻攔,甚至有人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忙,都被容止笑著拒絕。

進入楚玉的卧房後,他反手關上房門,轉身落栓,如此一來,便不會有前來整理的侍女誤闖進入。

目光在室內環顧一周,容止眼神幽深莫測,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四處翻找一番後,容止來到楚玉床邊,正要俯身掀開被褥,手扶在床沿上,指尖卻觸碰到凹凸不平的粗糙刻痕。

他揚揚眉毛,偏頭看去,看見床沿上刻著幾個「正」字,還有一個只刻了三筆,並未完成。

再過了約莫一刻鍾的功夫,容止雙手空空的離開。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 第三十章 倚馬可千言

桓遠片刻功夫便做出兩首詩,楚玉拿過來看看,覺得大概還不錯,但並沒什么把握,只有拿給一旁的仆僮,讓其交給裴述,裴述念出詩句,眾人一陣交口稱贊,楚玉這才相信這詩是真不錯的了。

第二支曲子響起時,酒觴順水再流,楚玉又一次在心中念咒,可是最後琴聲停下時,那酒觴還是正好的來到了她的面前。

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楚玉下意識的看了那彈琴的藍衫青年一眼,幾乎想脫口問他是不是故意的,可那青年始終只凝視著古琴,俊美的容顏上封著不能親近的寒霜,讓人猜不透他的真正想法。

默默的再看藍衫青年一眼,楚玉舉杯朝裴述笑笑,仰頭一飲而盡,而紙筆桌案,又一次被抬到了桓遠面前。

楚玉笑笑拍一下桓遠的肩膀:「看你的了。」現在,她只能冀望於容止所說的沒有誇大,桓遠確實有倚馬千言的詩才。

與此同時,她心中也在疑惑著:兩次琴曲停下,酒觴都停在她的面前,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倘若是後者,那藍衫青年為什么要這么做?

山巔,流泉,聽琴,酌酒,吟詩,這本來是極為風雅的事,可是對於一旁的越捷飛卻是莫大的折磨,聽著幽幽的琴聲,再聽著華美的詩篇,他默默的從內襯的里衣里私下兩條布,卷成小團塞入耳中。

兩首詩又好像流水線作業一樣現場生產出來,楚玉把寫著詩的紙交給裴述時,他看著桓遠的眼神,已經有點兒像是看怪物。

第三支琴曲響起,酒觴再度漂流,楚玉這回沒有在心里念咒,只扭頭定定的看著藍衫青年,嘴角掛著淺笑。

她倒是要看看,這回還會不會再一次的「巧合」。

容止徐徐的走出東上閣,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此時墨香正好從西上閣里走出來,瞧見他的笑容,猶豫一下,還是走上前去。

容止對他微微點頭,漫然笑道:「陪我下一盤棋。」容止除了看書之外愛好便是下棋,偶爾拉府上其他男寵去相陪,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兩人來到沐雪園中,只見綠竹蔭影之中,青石台上擺放著一張棋盤,縱橫交錯的格路間黑白二子疏密不等的散落排布著。

這是一個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