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囚凰 完結+四篇番外_分節閱讀_124(1 / 2)

新第三AK小說為你提供最好看的小說,網站地址:m.shubaol.com 承諾去打敗一個承諾,這對他而言已經很寬松了,便點頭應承下,道:「如此甚好,師兄可是還要手談一局?」

他故意如此說,觀滄海也不動怒,只平穩道:「你如今棋藝我已不能比,倘若再來一局,便是我存心讓你了。」他伸手將棋罐朝容止那邊推去,隨即拿起魚竿站立

「以我們的武藝決勝負吧,如此也算簡單明了。」

觀滄海單手握竿,魚竿梢端輕輕點在雪地上,縱然手執的不過是普通綉子制作的魚竿,但容止知道,這魚竿在觀滄海手上,會化作可怕的利器。

數年前他們分別之時,他便不是觀滄海對手,如今數年過去,觀滄海潛心靜修,他卻身體遭創健康大損,差距更是加大。

但是容止什么都沒說,他只是掀開棋盤,棋盤下的雪地里埋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連劍柄到劍鞘,都是深沉得不帶一絲雜色的烏黑……拔出劍來,劍身也是漆黑如墨。

既然在此阻攔觀滄海,他便做好了這份准備。

這是師兄弟之間地默契,也是他們地交易法則。

「看」著容止慢慢地站起來,觀滄海凝聚心神,全身戒備,雖然幾年前他是比容止稍強,但是他父親曾說,容止的天分高於他,假以時日,必然有超越他的時候,也不知這個時候到了沒有。

容止站直,下一秒,他忽然整個人倒在地上。

冬去春來,一晃眼又是春日復返。

楚玉連同桓遠一行人逃出南宋,進入北魏,已經在洛陽城中住了一段時日。

這一年地春天仿佛來得特別早,冬眠的酣睡尚未足夠,便迎來雪融冰消,從泥土中冒出來小小尖尖的可人新綠。

但是楚園之中,依舊殘留著冬日的繾綣慵懶,楚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慢悠悠地洗漱吃飯,又在宅院里閑逛了一會兒,才找來幼藍問話:「你有沒有看到桓遠?」桓遠又不見人了,平日里最常待的書房也找不到他。

幼藍想了想,恭聲道:「桓公子今天一早便去了城南。」

「哦。」一聽幼藍說城南,楚玉便知道了桓遠的去處,暗忖橫豎無事可做,便去找桓遠好了,也順道逛一下街。

楚玉現在所居住的地方叫做景寧里,在洛陽城的青陽門外,「里」是古代一個系統的民居管理單位,就好像是現代的「xx小區」的意思,一般每里有五百到一千戶人家,而楚玉來到洛陽城以來,發覺這里的街道縱橫交錯,規劃得非常整齊,房屋街道都規規矩矩,看地圖都是一個個方塊。

而洛陽的街道也是極為筆直寬闊,走在街上,縱然是好幾輛馬車並行,也不會覺得擁擠。

楚玉慢悠悠地在街道邊走著,過青陽門,再穿過開陽門,便在開陽門外不遠處,看到了立在一片石碑之中的桓遠。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二十四章 心安是歸處

陽是個很有歷史很有文化氣息的城市,這里曾經十分做過漢、魏、西晉的首都,曾經有天下士子雲集的盛況,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古代都城。

楚玉可以說是半個歷史盲,她對於洛陽的認識,也大概就是洛陽的牡丹比較出名,至於別的,還真沒什么印象,

選擇在這里定居,是桓遠的意思,他對這個城市有一種接近仰慕的心情。

整齊排布的數十塊石碑,每一塊都比人還要高,遠遠看去便是一小片石林,走得近了,便可以看見石碑上斑駁的痕跡。

石碑上雕刻有文字,這些文字已經很久遠了,並且遭受過損害,有的字跡已經模糊看不清楚,有的石碑上還殘留著火焚的斑紋和墨染的顏色。

但是楚玉所感受到的,並不是破敗,而是悠久。

這些石碑名叫熹平石經,是漢代所立,距今已經有兩三百年的歷史,用了七年時間將《周易》、《尚書》、《魯詩》、《儀禮》、《春秋》和《公羊傳》、《論語》七部經典用雍容典雅的隸書刻在四十六塊石碑上。

經歷了戰亂,時光如水磨過,朝代更迭與替換,當年的大漢朝早已經扔進了歷史的故紙堆中,但是這些石碑依舊在這里矗立著。

而這些石碑之後,正對著的建築名叫「太學」,是漢朝時設立的高等學府,相當於大學或者研究生院,在太學最鼎盛的時候。學生曾達萬余人,全國各地地學子都聚集在這里,甚至有西域人前來學習。

桓遠一身白色錦袍,綉著草花雲紋的寬袖和衣擺被和煦的春風吹起,俊美的年輕男子宛如玉樹,立在古老的碑文之中,更顯出他溫文爾雅,風神出眾。

楚玉還記得。她頭一次來看這些石碑。是陪著桓遠一起來的。

昔日還是落雪的冬天。他們才來洛陽,方安定下來,桓遠便帶著他來到此處,那時候桓遠望著這些石碑,眼神纏綿熱烈,宛如望著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只不過這熱烈也未免熱烈得太久了一些,從去年冬天到今天春天。桓遠隔三岔五地便往這里跑,也不怕天氣冷,時常一看就是一整天,簡直就好像是痴心地少年守侯愛慕地女子。有一次還因為在雪地里站得太久,生生給凍感冒了,結果在床上躺了十多天。

楚玉聳了聳肩,走過去准備把桓遠叫醒。雖然已經是早春,但是春寒還有些料峭。這時候正好是溫度變化的時候。乍暖乍寒的最容易得病。

雖然很無奈,但是她可以理解桓遠這種心態,洛陽太學可以說是天下學子心目中的聖地。他想來朝拜也是情理之中,她小時候也是很夢想能住在北大清華旁邊的。

只不過這一回沒等到楚玉叫,才走過去,桓遠便聽到她的腳步聲,自動回過神來了,他轉頭望向她,目光溫和嘴角含笑:「楚玉,你來了。」經過這些日子,他叫她的名字也已經不再別扭。

楚玉笑嘻嘻地調侃道:「真難得,舍得醒來了么?」

桓遠面色微赧,垂下眼眸,片刻後才道:「前些日子是我做得太過,如今想來已是愧疚不已。」自從他那次凍感冒之後,便沒有再那么狂熱,但是真正令他熱情減退地並不是自身的病倒,而是他生病的同時,楚玉也因為出來找他而著了涼,雖然不似他那么嚴重,但卻讓他瞬間從那種幾乎失去理性的狂熱中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