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囚凰 完結+四篇番外_分節閱讀_1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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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他扮作觀滄海,並不是怕被什么人發現自己的所在,也不是顧忌楚玉在發現他所在之後遠遠地避開——只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將楚玉囚禁起來。

他完全有能力有手段這么做。

他扮作觀滄海,僅僅是他想嘗試著用另一個角度去看清楚楚玉,他只想看得更清楚些,楚玉是什么樣地人。

他可以面對楚玉,卻不願意在面對楚玉的同時,直面他容止的身份。

他不願面對容止,不願面對那個曾經被楚玉誠摯地愛著的容止。不願意面對那個楚玉放棄極為貴重的東西去拯救的容止,不願意面對那個在山崖邊上楚玉不離不棄的容止,不願意面對那個,即便知道他心懷叵測。楚玉還是張開手用力擁抱的容止。

假如以容止的身份見楚玉,這種認知便會格外深刻地浮現在腦海中。

他太過理性也太過聰明,從不做沒有回報的事。付出了什么便一定要索取什么,這是他地本能,也是他的信條,所以他無法理解,怎么會有這樣地人,願意那樣一無所有的,含

冰冷刀鋒。

手下這具柔弱的身軀里,停駐著一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奇異的靈魂,那靈魂深處燃燒著他所缺少的,另外一種勇氣。

容止從來不認為,他是缺少勇氣的,可是這一刻,用本來的面貌出現在楚玉身後,擁抱住她的時候,剝開觀滄海的那層偽裝,他終於願意承認,假如易地而處,他絕沒有那樣地勇氣,一如楚玉那樣,去不計較回報地愛一個人。

在割舍了回到原本世界的最後機會,那么濃烈哀傷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僅僅輕吻一下他的額角。

她並不是一個純粹而激烈地人,來到這個世上,她也會小心翼翼,也會貪生怕死,她有時候會自尋煩惱,為了旁人而自己陷入苦惱,因為一些曖昧窘迫羞澀,這些都是極尋常的……可是那一日,仿佛沒有邊際的雪地里,她灑脫而決然地放手,又是極不尋常地。

他這一年來以觀滄海的身份與她相處,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難以割舍外,何嘗不是存著另一種心思,希望能夠通過尋常的生活淡化她的存在。

可是在方才那一刻,他腦海中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剎那間分外地清楚起來——

世上只得一個楚玉。

難得沒有細想地冒失出手,便讓他陷入這樣進退不得的境地。

他現在要怎么做?

強行將她帶走,還是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份,就此抽身離開?

他沉默著,思索著,而時間,也就在這沉默與思索間慢慢地流過,越來越緩和與漫長。

突然遭到襲擊挾持,被制住後對方又不行動,楚玉很是莫名其妙,但隨著時間流逝,她感覺對方似乎沒有惡意,便逐漸放下心來,站得久了,她雙腿有些發麻,索性放松身體,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對方的身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阿蠻久候楚玉不至,便跟王意之說要回來找她,他的聲音穿過柳樹林十來丈距離,傳入容止的耳中,接著,便有輕微的腳步聲朝他這里走來。

這聲音太細微,楚玉是聽不到的,但是阿蠻遲早要走過附近,屆時便會發現他們二人。

容止眉頭微皺,不及細想,他手上微一用力,雙腳飛快地後退,腳踏在地面上,幾乎不發出絲毫聲響,輕得宛如浮雲,快得卻好似流星,就這樣一連退了七八十步,他才停下來側耳傾聽。

過了一會兒,阿蠻走過他們原來站立的地方,沒多停留,又繼續朝前走去,他不知道楚玉已經入了林中,只道她還在城門那里耽擱停留。

既已安全,容止的心思又重新回到楚玉身上,此刻的她顯得那么地安靜柔順,她的頭發豎起來,露出白玉般的耳垂,近處看著,他忽然想起來,宣告決裂之後,她想要割頭發,卻不慎掛住劍,羞窘交加連耳朵都通紅的樣子。

他凝視著她的耳根,呼吸輕輕地吹在上面,很快便又看見,白皙的皮膚一點點染上紅霞的顏色,挾持與被挾持,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擁抱與被擁抱一般。

親密地環著身體,親密地捂著嘴唇。

楚玉忽然全身不自在起來:她身後這位……該不會是……打算……劫色吧?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五十五章 順手劫個色

道真要劫色?

可是哪里有這么劫的?

光抱著有什么用?

再說,她現在是男裝打扮啊……

會不會是那個人原本好男色的,劫上手來發現性別不對,就不下手了?

又或者,對方正在下手與不下手之間搖擺?

楚玉越是想便越是緊張:這個時候她應該怎么做?以前看女性防暴指南時,說可以打對方的要害,但是這個人明顯是會武的,

容止敏銳地覺察到楚玉身體的僵硬,頓感疑惑,方才她明明已經放松下來,怎么如今卻好似又害怕了?

楚玉拼命在腦子里回憶女性防暴指南,奈何那玩意她前世看到不過就是瞧個新鮮,完全沒往心里去,襲擊對方要害這種事想都不要想,雖然看不到身後人的動作,但她也曉得對方是練過的,倘若一擊不成,弄得那人惱羞成怒將她先怎么怎么樣再怎么怎么樣,那就太劃不來了。

因此楚玉僵硬歸僵硬,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試圖掙脫或反擊什么的。

她又等一會兒,終於還是熬不住身為魚肉的煎熬,勾起手腕,伸出手指努力向後探,勉強觸摸到容止的衣袍後,她開始寫字。

她在寫什么?

容止有些好奇地看著,待那一個個字成型,他分辨出來了,是:我們談談吧。

她這是打算說服他?

心中升起一絲興味,容止改變嗓音,問道:「你要說什么?」

楚玉試圖張了張嘴,發現對方並沒有松開手的意思,只有郁悶地繼續以指代口:不知閣下挾持我來。究竟有何用意,我身上的所有東西閣下可以盡管拿去,只希望閣下能放我平安離開,我保證不會聲張叫喊。

只要能消災,楚玉是不介意破點財的,再加上她大部分家當都在阿蠻那兒,這邊就算破了也不過只是小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