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只白骨精_分節閱讀_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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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就是皮肉拉傷而已。忙取出兩種葯膏,一瓶瓷白,一瓶乳黃,道臉和脖頸處的破口擦瓷白膏,身上淤青處擦乳黃膏並輔以揉壓,效果更好。

楊敬軒接過,道了聲謝。

徐順瞟了眼坐在榻沿上始終綳著臉一語不發的林嬌,對著楊敬軒陪好道:「楊大人你看,她臉上這幾處傷口雖小,擦了這葯,幾天便可消口痊愈。只我怕過後有痕,損了她容顏便不好。我有祖傳秘方,專去這細小疤痕。只是調配起來頗費事,我若都在監牢,有些不便。楊大人你看……」

楊敬軒想了下,說:「我去跟李大人商議下,你先回去等消息便是。」

徐順聽他松口,曉得大約是有希望了,也不敢再多說,急忙道謝了匆匆而去。

林嬌見他看向自己,急忙說:「叫招娣來,不用你擦。」

楊敬軒道:「你後背肌肉應有拉傷。招娣不懂揉壓,不順肌節,手法不對,反加重傷勢。」說完把葯放在桌上轉身出去洗了手,片刻後進來,順勢把門一關,拿了葯便往林嬌身畔而來。

林嬌叫了幾聲招娣,始終不聽應答,楊敬軒已經到了她身側,開了瓷瓶,一邊拿一根小瓷棒挑出些乳白葯膏,一邊道:「我叫她和王嫂子一道給你做吃的,不會過來。」見她盯著自己,神情里滿是戒備,落他眼中仿似個賭氣的小孩,苦笑著又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害了你的。」

林嬌僵著脖子,看著他將葯膏輕輕抹擦到自己臉頰和脖頸處,一種冰涼的感覺覆了上來,甚是舒服,剛有些放松,忽然覺到他在抹了葯膏的肌膚之處改用拇指輕輕彈壓幾下,敏感的耳垂處摩擦過他略帶粗硬的手心角質,頓時如被蟲蟻噬了一口般,掠過絲麻癢的感覺,想退後避開。微微抬眼,見他卻絲毫不覺,還在低頭仔細為自己擦葯,神情專注,略微咬了下唇,終於還是忍住了不動。

楊敬軒擦完她臉上和脖頸處的幾道傷口,換了瓶葯,示意她俯身躺下去。

林嬌瞟他一眼,見他立在跟前,神色一本正經的,心里忽然又有點不舒服,抬手便慢慢去解自己的衣襟。

楊敬軒果然被她舉動給嚇了一跳,看著她問道:「你做什么?」

林嬌仰臉,看著他露出了自進這屋子里來的第一個甜蜜笑容:「你不是要替我擦後背的葯嗎?不脫衣服怎么擦?」

楊敬軒果然顯得有些窘,眼睛落向她身側說:「不用脫。你趴下去卷起後襟就可。」

林嬌終於又找著了些從前與他相對時的感覺,心情頓時好了些,這才照他話爬上了榻趴下去。

楊敬軒坐她身側,伸手將她外衫慢慢拉高,露出腹部壓住的一爿杏色褻衣和半截纖細腰肢。

他前次一早雖醒來發現與她赤身同榻,只當時驚惶羞恥情狀下,瞟見身畔蜷曲了一團白花花赤條條的女人身體,且那女人還是她,便差點沒暈厥過去,又哪里敢多看一眼?故直到此刻,這才看清她一截平日隱秘不見的身體,見腰肢處肌若凝脂柔若無骨,漸漸拉至中背時,身體曲線更是畢露,饒是他方才自詡一心只有治病救人之念,也已是有些耳熱心跳,手微微一緩。等再卷至肩胛下,便見到大片烏紫淤青,襯著余處嫩白肌膚,觸目驚心。頓時拋卻所有雜念,以指挑了葯膏,均勻敷上淤青之處,再擦熱自己手掌,貼上她後背慢慢揉壓。

他過掌處,林嬌只覺一陣疼痛,臉埋在枕里胡亂嚷道:「不要你來,疼死了!」

楊敬軒沒理會,只是繼續自己手掌動作。他力道掌控極好,順帶連她背後幾處穴位也一道按壓。漸漸地,那陣初始疼痛過後,林嬌覺到酸酸漲漲的舒適感發自後背被他揉撫之處,漸漸傳至四肢百骸,懶洋洋地很是舒服,微微閉著眼睛,只想這樣趴著一直繼續下去。忽然覺到後背壓力一松,他將自己的衣服拉了下去,回頭看去,他已經起身。

「徐順說每日早晚一次。我晚間再來幫你上葯。等下吃了東西後,你記著好生躺下來歇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敬軒收好瓷瓶,回頭看著林嬌道。見她歪著頭趴枕上不動,只睜著雙眼睛望過來,朝她微微一笑,便轉身出了屋。

林嬌見他真就這樣走了,心里忽然又掠過一絲失落。沒一會兒招娣送來了吃食,林嬌吃了幾口,忽然想起自己的臉面問題,急忙叫她遞過鏡子。

她臉上被刮破,本也是有心理准備的,等一照,看見臉上脖頸處幾道明顯劃痕,越看越覺刺眼,想起自己剛才就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在和楊敬軒說東說西,頓時丟下鏡子不想再看第二眼,胃口也沒了,覺渾身又酸痛起來,叫招娣把水盆子和吃剩的東西都收拾走,自己便躺在榻上悶悶睡了下去。

昨夜先是受了驚嚇煎熬,後半夜回城在馬車上也沒睡著,現在一靜下來,確實覺著整個人十分疲憊。只越想睡過去,人卻偏睡不著。一會兒想著昨夜楊敬軒如做夢般地出現在她面前把她救了上去,一會兒想著他怎么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會兒又想著自己先前對他的口出惡言,愈發煩躁起來。

現在他人走了,憑良心說,她自省自己剛才確實不應該用那樣的口氣對他說話。

說話的方式有千萬種,好言一句暖三冬,惡語傷人六月寒,她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她覺得自己確實已經不再想與他糾纏下去了,但是偏偏卻選了最差的一種表達方式,而且不加考慮,幾乎全是憑了下意識。

她本來也是個在別人面前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她想讓別人知道她高興,別人看到的就是高興,反之亦然。就像從前她面對楊敬軒時的種種情狀。但是從昨夜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親她開始,到後來他表現出的各種反常,她就覺得極不適應——他好像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