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尉遲寒風問道,微垂的眸子緩緩抬起,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趙翌後,拿過一側的杯盞,淺啜了一口。
趙翌站起身,抱拳義正言辭的說道:「元帥都可以身犯險,末將又豈有退縮之理?!」
當初,他本以為自己所想的計策斷然可行,現在想來,卻是疑點重重,不但將自己的性命無條件的暴露給敵人,卻也沒有起到一絲的作用,而王爺的計謀,雖然是將兩個人都置於險地,可是,卻也是如今看來,唯一的路徑。
死,他從來不怕,但是,要死得其所!
王爺能為國為百姓將自己生死拋之腦後,他也可以!
尉遲寒風薄唇微揚,緩緩說道:「還沒有到那一步……大軍整頓,五日後吹響號角,本帥先要探探梓國的實力!」
「是!」趙翌重重應聲,大帳內,頓時被豪氣所籠罩。
黎玥城,黎王府,北小院。
蘇墨一襲湖綠色紗裙,外罩月牙白色披風,坐在老槐樹下靜靜的品茗,旁邊,尉遲寒月手拿竹笛緩緩吹奏,遠遠看去,儼然一副清新的畫卷。
距尉遲寒風離開已經過去快半個月,這些日子,蘇墨都未曾出去過,雖然,那人離去時有說過,如果無聊了,可以讓寒月帶她出去走走。
她不想離開這里,潛意識里,她竟然希望下一刻就能看到尉遲寒風出現在這里,她不想錯過他來的時刻,雖然……明明知道,一切不會如此的快。
一曲吹罷,尉遲寒月轉頭看向蘇墨,如此靜靜的守護,默默的陪伴,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人的一生有長有短,可是,能擁有幸福的人不多,而此刻,他是幸福的,哪怕……下一刻離去,他也無憾。
「寒月,能幫我個忙嗎?」蘇墨輕輕說道,絕美的嬌容不施粉黛,此刻,她眸光流轉,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尉遲寒月點點頭,只要她說,任何事……他都會為為她做!
「我想放天燈,你能幫我准備一些材料嗎?」
尉遲寒月一怔,隨即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辦!」
「謝謝!」蘇墨輕聲說道。
尉遲寒月嘴角掛著溫潤和煦的笑,未曾說什么,轉身離去。
人剛剛出了北小院,就遠遠的看到紙鳶扶著柳翩然走來,尉遲寒月微微蹙了眉頭,溫潤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漠。
「寒月倒是有心啊……每日都來看蘇墨!」柳翩然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道。
尉遲寒月微蹙了眉頭,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沒有好感,加之上次對蘇墨用了拶子,他對她更是厭惡異常,「難道……寒月看誰還需要得到柳側妃的允許?」
柳翩然似笑非笑的挪過眸光,看了眼不遠處那破敗的北小院,如今里面,豢養了王爺的心頭好,她真正的敵人……
想著,柳翩然的眸中閃過陰狠,也只是一瞬間,快的未曾讓任何人發現,「那到不必,只是……我提醒一聲,那個人是個賤婢,不要辱沒了寒月的身份!」
說完,柳翩然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她的孩子沒有了,雖然傅雅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可是,她不甘心,她要將眼前的障礙掃除,必須要!
紙鳶感受到身邊人的戾氣,左右看了看,說道:「主子,天氣轉涼了,奴婢扶你回去歇息一下!」
回到蘭花園,柳翩然目光不轉的怔怔看著前方,一臉的陰戾。
紙鳶在一側為她到了茶水,靜靜的看著她,從孩子沒有了後,柳翩然就變的患得患失,時常如此發呆,臉上布滿了陰戾之色。
「紙鳶……」
「主子!」紙鳶上前。
柳翩然茫然的側過頭,陰鷙的眸子有些死灰色,讓人看的腳底生寒,她嘴角噙著絲冷漠的笑意,緩緩說道:「我要讓蘇墨死!」
紙鳶心中一驚,臉色微變的說道:「主子……」
「我要殺了蘇墨……我不可以讓蘇墨霸占著寒風!」柳翩然說著,身子漸漸發抖,隱忍的怒火充斥著她每根神經,讓她無法自已。
紙鳶急忙上前,為柳翩然順著氣兒,緩緩說道:「主子莫動了氣,您現在養好身子才是重要的!而且,你如果就這樣殺了蘇墨,到時候,要是王爺怪罪,豈不是牽連了主子……主子可要三思啊……」
隨著紙鳶的安撫,柳翩然漸漸的平復了內息,她微微喘著氣兒,一臉哀默的說道:「紙鳶,我已經沒有了孩子……我不能在失去王爺,你懂不懂……」
紙鳶看著柳翩然,心生不忍,沉思了下,說道:「主子,奴婢到有一法,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主子!」
柳翩然看向紙鳶,眸光帶著疑惑,紙鳶俯身而下,在她的耳邊淺淺低語了片刻,方才起身說道:「主子不覺得這樣更好嗎?」
柳翩然點著頭,嘴角微微上揚,贊賞的看著紙鳶,說道:「果然好計!只是……你確定那個什么陰陽果有效?」
紙鳶恭敬的點點頭,心里不免笑開,如果王爺此戰不順,回不來了則罷,如果回來……必然等待著的是一場好戲!
相較於蘭花園內的戾氣,北小院則安詳平和許多,蘇墨和尉遲寒月靜靜的做著天燈,在上面寫下心願。
蘇墨舉筆靜靜的寫著,到最後,儼然發現,每個上面都寫著尉遲寒風的名字,不免自嘲一笑,終究……她無法逆了心中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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