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寒風虛弱的看著小婉,輕聲道了謝。
「哼!」小婉沒好氣的冷哼了聲,說道:「如果不是等著你去救小姐,我才不會救你……」
說著,不免哭喪了臉,愁苦的說道:「我雖然會些醫術,可是……和小姐差的遠了,現在也只是平緩了一下你的內腹氣息,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撐得住去救小姐……」
說著,小婉抽噎的哭了起來,單純的她根本無法應對突發的事情,她沒有想到,小姐昨天竟然被人掠走了……
蕭隸不明心中不明,昨天是王妃被掠走……怎么……怎么慕側妃也被掠走了?
適時,從外面急匆匆走近來一個暗衛,神情間有些疲憊,他單膝跪地,垂眸說道:「屬下有負王爺所托……未曾攔截的住!」
尉遲寒風聽後,沉痛的闔了眼眸,悲從心生,過了一會兒,方才睜開了眼睛,示意那個暗衛退下,他輕睨了眼蕭隸,問道:「西門雪呢?」
「西門公子在風霜雪月閣里……」蕭隸說道。
「把南帝的信拿來給本王!」尉遲寒風說著,翻身下了床榻,由於動作過猛,險些跌倒,他暗暗提了真氣,方才運行了下,內腹便翻騰蹈海起來,一股腥甜已然回盪在嘴里。
小婉見了,淚更是不停的留著,她的醫術不高,王爺的傷她治不了,只能暫時穩住,可是……這樣的他,真的能救得了小姐嗎?
昨天,明明是西門公子和小姐一起出去的,為什么……他和昏迷的王爺、蕭總管一起回來,而小姐被人掠走了……
尉遲寒風粗重的吸了幾口氣,抬著沉重的步子步出寒風閣,向風霜雪月閣行去……
一進了院落的門,就見西門雪背負著手,冷然的站在大樹下,莫離遠遠的站著,見是尉遲寒風,躬身行禮。
西門雪依舊沒有動,他就站在這里一夜未動。
「黛月樓在哪里?」尉遲寒風虛弱的問道。
陪同而來的蕭隸聽聞,驚訝的看著尉遲寒風,又看看西門雪,不解……為何王爺會問他?
西門雪拉回了投向遠處的眸光,側睨了眼,冷然的說道:「不知道!」
「寒雪,你是不是非要墨兒死了……你才甘心!」尉遲寒風低吼道。
西門雪無動於衷,看都不看臉色蒼白的尉遲寒風一眼,對於他說的蘇墨有危險,更是不置可否。
尉遲寒風看著他的樣子,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隨之從懷中拿出信箋,遞了上前,冷冷說道:「如果你看了這……還認為墨兒沒有危險……我無話可說!」
西門雪輕睨了眼信,頓了下,方才拿過,冷然的展開,眸光微凝的看著,看到最後……不免眸子里閃過一絲驚訝,但也只是稍縱即逝,繼而冷漠的說道:「哼,那又如何……我想,冥殤必然不知道這件事!」
「恐怕……他馬上就要知道了!㊣(14)」尉遲寒風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你對墨兒有一絲情分在,就告訴……黛月樓在哪里?」
西門雪的心一震,緩緩轉過身,冷嗤的說道:「黛月樓隱秘異常,江湖中人沒有任何人知曉他的所在,包括我!」
「寒雪,就當我求你!」尉遲寒風悲慟的低吼道:「你恨的人是我,不是蘇墨!」
西門雪眸底噙了抹矛盾,看了眼莫離,示意了下。
莫離微微頷首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張紙,說道:「這個是黛月樓的地圖……」
尉遲寒風聽聞,展開快速的掃過,轉身離去。
此刻,他已經顧不得西門雪為何有黛月樓的地圖,就算前面是個預知的陷阱,他也必須要跳!
現在……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西門雪看著尉遲寒風不穩的腳步,眸子里噙著一抹狠戾……
是,他是不想蘇墨有危險,可是……如果能讓他更痛,他不在乎他也在痛!
055 死,也許才能讓往事如煙
荒蕪的地界,常年寸草不生,黛月樓以懸臂做門戶,石窟為據點,險要的地勢卻成了他們天然的屏障。
蘇墨在石屋內來回的踱著步子,心情煩躁的她無法冷靜下來,她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進出除了石壁還是石壁,顯然,這里是個山洞一類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到那個什么黛月樓,或者……已經到了,只不過她被關在這石屋內。
可是,如果說她是被關,卻又行動自如,只是……她卻找不到出去的出口。
這幾天,她也見到了那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女子,那個所謂的「蘇墨」。
她神情淡然,好似對這里極為熟悉,可是……到如今,她還說她是蘇墨,甚至……堅信尉遲寒風回來救她!
那日楓葉林,寒風的舉止……竟是知道她就是蘇墨,為什么?他怎么會知道?
這兩天,她想了很多,但是,好似總有一處好似打了死結,怎么也理不順,萬般頭緒仿佛也在這個死結處變的模模糊糊……
「墨兒……」
一聲輕喚打擾了蘇墨的思緒,她不曾回頭看來人,淡漠的說道:「我不想見你!」
在這石屋的幾天里,作為一個被「抓」來的人,冥殤對她真的很好,大到衣食住行,小到噓寒問暖!如果……沒有那些事情,這樣的一個外冷內熱的男人,絕對是個能勾走女人心的男人,可惜,她的心不在!
冥殤緩步走了進來,在蘇墨的對面坐下,順勢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淡淡的說道:「聽下面人說……你今天沒有怎么吃東西,想著你沒什么胃口,我讓廚子弄了幾樣你愛吃的南朝點心……」
蘇墨輕睨了眼桌上的東西,幾個小碟子里裝著精致的糕點,色樣和花樣都極為誘人,可是……她一點兒胃口也沒有,而且,那也不是她愛吃的,那是以前那個郡主愛吃的!
「時過境遷,這些……早已經不是我愛吃的!」蘇墨平淡的說道,冷然的眸子緩緩收回,她沒有辦法給冥殤說,她只是依附在這具身體上的靈魂,說了……他自是也不會相信。
冥殤眼簾低垂了下,清淡的說道:「沒有關系,我可以重新了解你!」
蘇墨蹙了秀眉,眸光噙著薄怒,冷冷說道:「冥殤,愛一個人不是這樣愛的!愛……不是強迫!」
「那是什么?」冥殤依舊淡淡的說道:「難道是看著心愛的人被別人傷害,而且是一次次的傷害?」
蘇墨愕然,無從反駁。
冥殤緩緩抬眸,靜靜的看著蘇墨,嘴角噙了抹自嘲,緩緩說道:「小時候……當你第一次來冥家做客時,你那靈動,毫不做作的笑容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當先皇御旨賜婚……我在家里高興的幾乎發瘋,心中感謝上蒼,將你賜予我……」
說著,冥殤嘴角的自嘲漸漸變為了凄涼,冷淡的眸子里更是毫不遮掩的籠罩了濃濃</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