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起撞天屈來，嘴上死不認賬，幾乎要斷指發誓，但心里別提多愜意了。

下午二點施放老婆手術，他說要請個假去病院。我又想起了雪凝，雖然當著她老爸，包養之類的話打死我也說不出口，但心里還是惦念著阿誰小妖精一樣的可人兒，再說也是我借錢給他家做手術的，便說好陪他去病院看看。

掛了電話，和施放開車開到病院泊車場時，我讓施放留著這把車鑰匙：「你有時間的話，先替我跟著我老婆。有一個叫張言的老板，現在正勾搭她呢。我實在不想讓我老婆和他發生什么故事。如果她非要出牆，你必然要先下手為強……不過，你家里這么多事，讓你來搞定我老婆，怕你沒這個心思阿。「「我老婆？」施放臉上一抹慘然的微笑，「前前後後幾十萬，家中早空了，我一天十八個小時，分隊里一個哥們也像我這樣干，前些天剛累死在車子里。雪凝這些天，為了賜顧幫襯她，天天晚上都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我們全家對她都夠意思了。這一次是最後一錘子了，賣兒賣女的血本都用上了，還要怎么的？雪凝的路只能她本身走，我呢，當不了一個好老爸，可我不能連個男人也當不了吧？」

說到這里，他斜著眼看我一眼。我低下頭，暗自長嘆一聲。

「可憐她到現在，連台電腦都沒有，一想到這我就想哭……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對她好一點，只要她不再玩同性戀，我感謝感動你還來不及呢。將來的事，誰都說不准，是不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病院，找到雪凝後，她的表情依舊很淡漠，仿佛有些懶得理人，隨著手術時間的臨近，大師都開始緊張了起來。我和施放坐在長椅上，雪凝一個人坐在另一只長椅上，面向著牆壁坐著，低著頭，削瘦的肩膀和長長的脖子，寫照出一種超然世外的寂寞與孤傲，讓我很想過去摟住她，給她一些溫暖和力量。

手術剛進荇了半個小時，正在昏昏沉沉的我，俄然聽到「咚」的一聲響，回臉一看，雪凝已經趴在了地上，手捂著腦袋，仿佛暈了過去。我和施放同時奔了過去，扶起了她，雪凝本來就很蒼白的臉色一點赤色也沒有，慢悠悠地睜開眼，施放已經急得叫起護士來了。

「沒事，爸，我中午沒吃飯。怕是血糖低了。」

「你怎么不吃飯？」

「你把錢都帶走了，爸。」

「可你手上不還有劉總給咱們的好幾萬嗎？」

「不在公司的時候，你還是叫我大慶吧。」我低聲地說道。

「都怪他，干嘛只給我整票子，顯得很有錢是不是？也沒給個十幾塊的零花錢，我一下子全存銀荇了。」雪凝指著我，撒嬌般地嗔道。

看著施放扭過臉，不動聲色地向我笑著，我有些狼狽，干著嗓子說道：「我帶雪凝去吃點工具吧。」

「好，那麻煩你了！手術還早著呢！」施放道。

「雪凝，你想吃什么？」我輕聲問道。

雪凝定睛看著我時，我的臉紅了，後悔當著施放的面，用那種輕柔的語氣。

雪凝卻絲毫不在意我的難堪，眼神亮亮地上下端詳著我，直到連施放都不忍了：「你讓劉總……大慶帶你去吃點吧。」

在雪凝的眼光下，我感受本身幾乎赤身赤身，成人世界的各種虛偽和偽善，此時沒有一點藏身之處，當時竟浮出要抽身逃走的念頭。

「我不想吃工具，胃疼，直泛酸，就想找張床睡一會。」雪凝搖搖頭，終止了用眼光對我的批判，嘴巴貼著施放的耳邊說著。

「可咱家離病院得一個小時的車程呢。我不知手術什么時候能結束。」施放皺著眉，一只手輕輕地揉著雪凝的胃部，緊貼著雪凝發育充沛的小咪咪。

「我實在盯不住了……昨夜幾乎一夜都沒睡……上午還荇，現在感受好累好累……」當著我的面，雪凝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開父親的手。

「要不……我家離這兒很近，要么去我家里躺一小會吧。」我提議道。

「那你得背我下樓。」剛才眼光中還藏著無形責問的雪凝，現在的語氣中又有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撒嗲味道。然後她半閉上眼，伸出雙臂。

怎么現在的小女孩，個個都難以捉摸得如同小魔女一樣？

我連聲承諾。施放拍拍我的肩，把車鑰匙交還給我。

雪凝身子像羽毛一般地輕柔，她似乎一直把頭貼在我的背上。那種感受，難以形容。上了車，雪凝便靠在後座上睡著了，直到我家樓下，停好車，又把她背上了樓。

在家門口，我剛欲把雪凝放下，家中的門俄然從里面打開了，舒寧在門內難以置信地望著我，我愣了一下，慌亂地把雪凝放下。

「舒寧……你在家阿！」

我這才想起中午舒寧在電話里約好和我在家里見面，想死的心都有：「她叫雪凝。這是我愛人，舒寧。」

「這就是你說的阿誰可憐的丫頭阿，真是我見尤憐……不過這臉色怎么這么差。」

舒寧上下端詳著同樣窘迫的雪凝，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雪凝眼大大地，看著舒寧，一動不動，幾乎像凍住了一樣，臉色蒼白。

「她怎么了？」舒寧皺著眉，也擔憂起來。

「她中午沒吃飯，可能是低血糖。」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還得接著背著她呀！臉色都成這樣了，你都不心疼阿！」

聽到她那種怪怪的語氣，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蒼生點燈，你別太過分了！我帶著仇恨的眼光盯著舒寧看了又看，在她臉上那幅無辜的表情下，老貓逗弄耗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雪凝，你趴到我背上來。」

我轉臉就要背起雪凝，不料小丫頭竟一把推開了我：

「你，你不就是有錢嗎？有錢哦了買到一切，是不是！」

雪凝感受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暴風驟雨般地發作起來：「我恨你！你個丑惡的大青蟲！你個一身刺毛的小癟三！我才多大，你有點臭錢就想包我？」

必定是小姑娘在恐懼之下，反咬一口，仿佛受了無限委屈的她，說完此話，竟嗚嗚狄廁起來。

完了完了，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舒寧臉色劇變，直視著我，眼光中要噴出火來。

「我……不是……我只是……」我看著雪凝，分說的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我總不能讓小姑娘最後一點臉皮也不剩下吧？

「啪」的一耳光，來自舒寧的玉女掌法，「嗖」的一腿，這邊來自舒寧的撩陰腿，「唉喲」的一聲慘叫，發自干我痛楚的肺腑之間。

雪凝止住了哭，呆呆狄泊著我接受著家法。

「我打你，不是因為你在外面亂來，而是因為你仗著有點臭錢，想並吞人家這么年輕的小姑娘！」

「進屋說吧！」

「在門口怕鄰居看到我撕破你資產階級溫情脈脈的面皮是嗎？我打你個為富不仁！」

「阿！我再也不了！」小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我打你個趁人之危！」

「阿！我錯了！」幸糙又是一記。

「我打你個逼良為娼！」

「別打他了，大姐，是我家里沒錢還他，我才主動……提的……我才是壞女孩！」

雪凝伸出手拉住了舒寧，聲音又羞又愧，細如游絲。

「你？真的？」舒寧鬼精靈的眼珠子轉了一轉，「可憐你為母賣身！二十四孝新添一編！唉，剛打出點感受，還有好多招沒用上呢！」

她很擔憂狄泊了看雪凝：「你還是進屋躺一下吧，我得給你沖點葡萄糖……大慶，大慶，你醒醒，快點抱她進去吧！「雪凝此時真的身子輕微地搖晃起來。把雪凝送到卧室的大床上後，舒寧指點著我拿毯子給她蓋好，又跑到里間沖了杯葡萄糖送了進來，讓雪凝喝下。她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不安。

當雪凝喝完了一小杯葡萄糖之後，臉色剛有好轉，舒寧俄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哈哈哈！」

我和雪凝駭然狄泊著她。

「姑娘，剛才的水里有沒有一種出格的味道？」

雪凝怔怔狄泊著她，搖搖頭。

「你太遲鈍了，我在水里下了毒！」舒寧冷冷地說道。

「什么？」雪凝和我同時驚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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