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夫人_分節閱讀_1(1 / 2)

青瑤夫人 靜江 1842 字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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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到我床上的。

不,叫他「這個男人」或許有些不合適,應該稱他一聲「表哥」。

就是江家下人們嚼舌頭時說的「二少夫人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哥」。

可這個青梅竹馬在我回憶起來,無非就是六歲時到二姨家,二姨命他摘了一小盆酸得掉牙的青梅給我吃,然後他流著鼻涕、砍了根竹枝送給我當馬騎。

除了六歲時見過這一面,其後的十二年,我再未見過這位表哥。

直到與夫君完婚一年後,洪安越來越亂,二姨和二姨父都死在兵亂之中。這位表哥得了二姨臨終前的囑咐,千里迢迢北上永嘉,找到江府,被門房當叫化子打了出去,他便在大門前大叫我的閨名,被夫君聽到,這才得了一條活路。

我隔著紗簾與他見了一面,隱隱覺得他長得象記憶中的二姨夫,都是塌鼻梁,兩只耳朵有點招風,人中處有點不干凈,倒象他六歲時的鼻涕一直沒有擦去似的。

夫君問我:「窈娘,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把他放在帳房,學著管帳,可好?」

彼時夫君的手,正伸進我薄薄的衣衫里,他修長的手指很不安份,我羞得滿面通紅,只會說:「一切聽從夫君安排。」

夫君立馬將我壓在榻上,我欲將他推開,大白天的讓丫環們看到,到婆婆面前嚼舌頭,只怕又得挨婆婆一頓訓責。

夫君笑得那雙桃花眼似要滴出水來,他的手越不安份,在我耳邊低語:「你不是說『一切聽從夫君安排』嗎?」

我身子一軟,便隨了他去,盡量咬著下唇,不敢叫出聲來。

之後表哥便在帳房立了腳,只是隱隱聽說他很不爭氣,手腳似是有些不干凈,不過夫君既沒提起,我便也不問。

沒想到,與這位表哥第三次見面,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我被很喧鬧的人聲吵醒,從被子里坐起,睜開惺忪的雙眼。床前,圍著密密麻麻的人,其中有怒火沖天的公公婆婆、面色鐵青的夫君、竊竊私語的下人,還有滿面同情之色的羅家小姐。

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順著眾人的目光側頭。

身邊,與我蓋著一床被子的,是一個赤袒著上身的男人。我依稀認出,他是表哥。

此時,他也眨巴著眼睛,茫然看著我,又望向床邊圍著的人。

我還沒有尖叫,他先鑽出被子,一縷未著地跪在公公面前,大聲叫道:「太公饒命,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羅家小姐「啊」地尖叫一聲,掩面轉身,飛跑出屋子。公公婆婆眼睛里似噴了火出來,要將我努力蓋住雙肩的被子燒為灰燼。

夫君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他似是痛苦萬分地地閉上雙眼,再也沒有睜開來看我一眼,在大管家的攙扶下,踉蹌而去。

而我,此時竟然喉嚨堵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句分辯的話來。

直到被五花大綁關進柴房,凍得瑟瑟抖,身子都快僵硬了,我才能聲。

我爬到柴房門口,拼盡全部力氣叫夫君的名字:「文略,文略!」

可是文略沒有來,兩天之後,來的是羅家小姐。

她替我解開繩索,還帶來了饅頭。她看著我狼吞虎咽地吃著饅頭,眼淚便掉了下來:「嫂嫂,你這是何必——」

我被饅頭卡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我拉住羅小姐的手,開始求她:「婉妹,你幫幫我,你去告訴文略,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偷人。」

羅小姐哭得梨花帶雨,連連點頭:「嫂嫂放心,我一定將這話告訴文略哥哥。」

可羅小姐去後,夫君一直沒有來。

我求看守的下人,可誰都不理我,阿貴更是吐了一口痰在我身上,大罵道:「你這賤人還有臉求見二少爺?!你不知道二少爺已經病得起不了床了嗎?他把自己關在院子里不見任何人,太公和夫人恨不得將你這賤人剝筋抽皮!」

我只會流著淚,不停重復:「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偷人——」

我真的是清白的。

不知是不是春困,我近來很嗜睡。

盜賊四起、兵荒馬亂的年月,永嘉府卻安然無恙,不得不說是托了我公公的福。江太公的名號,加上江氏一族數千人馬,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所以,在草長鶯飛的春日,我可以不理外面巨浪滔天,在江府後園的小樓里,美美地睡上一覺。

只是為了保證永嘉府的安全,公公不得不經常派大伯和夫君出去,與四方的寨子打點好關系,再與鄰近州府的總管、錄事們商量聯合抗賊的事宜。

夫君前日去了青陵府,於是這日我一直獨自一個人在小樓睡覺。

直睡到黃昏,才被敲門聲驚醒,羅家小姐親自來喚我,到前堂與公公婆婆一起用餐。

羅婉小姐是青陵府羅總管的獨生女兒。因為近來形勢越來越混亂,公公怕保不住永嘉府,便想和羅總管的人馬聯合起來,共同抵抗流民、亂兵與山賊。

羅總管為表示誠意,便將羅婉小姐送到江府來住,兩府若是能聯手,對兩府的百姓來說,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與羅婉也一見如故,她長得美,性格又開朗大度,出手也極大方,江府上下,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

可我實在是難受,昏昏沉沉,便對羅婉說:「婉妹,我實在動不了,勞煩您和婆婆說一聲,我明天再去向她老人家請罪。」

羅婉摸了摸我的額頭,驚道:「有些燙手,這春天,可別染上外頭的疫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