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夫人_分節閱讀_5(1 / 2)

青瑤夫人 靜江 1924 字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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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眼下他既不放人,只有含羞忍辱地活著,再找機會逃出去。

於是我垂眉斂目,低聲道:「寨主這么晚才處理完事情,可要吃點夜宵?」

豹子頭的肚皮適時地「咕嚕」響了一下,他沉眉看了我片刻,點頭:「也好。」

他喚進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山賊吩咐了幾句,二人帶著我往廚房而去。鄧婆婆已歇下,聽到動靜起來查看,我忙讓她去睡,燒火煮水,整了三碟下酒菜,端回豹子頭房間。

小山賊們始終跟在我左右,待菜餚出鍋,他二人直吞口水。我另盛了一碗,笑意盈盈地端到他們面前,二人卻一副「你別想收買我」的大義神情,個頭小的那個還冷哼了一聲。

我只得作罷。

也許真是「半大的孩子愛較真又實在」,接下來的數日,不管如何食誘這兩個小家伙,他們始終跟在身後,即使我上茅廁,那也是一個守前面,一個守後面,真正插翅難逃。

豹子頭也很怪,每晚酒足飯飽後,總是一腳把我踢到牆角,然後一個人在床上酣然大睡。以致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些缺陷,可偶爾聽到他夢中叫著那個「美娘」的名字,又打消了疑念。

有時半夜坐起,看著床上那個黑沉沉的身影,覺得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之人罷了。

其實有時候想一想,我還挺感激豹子頭的,若不是他下山去找吃的,我早被燒得灰飛煙滅了。

既是如此,我便暫時收起逃跑的念頭,俗話說得好,來日方長,再凶狠的豹子也會有打盹的時候。

定了心,做飯洗衣之余,我便開始在寨子中閑逛。現這雞公山坡陡谷深、怪石嶙峋,卻又水清泉秀,確是安營扎寨、落草為寇的好地方。

每當我在寨中閑逛,野狼們見了我,都會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大嫂」,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好,通常只得作害羞狀,低而過。

這日黃昏,我站在棗樹下遙望天際,淺紅的晚霞,暖熙的春風,雲雀在天真爛漫地歌唱,野花開遍山間,東面,有月兒悄然升起。

「嫂嫂在看什么?」悠然的聲音,加上沒有聞到野狼們身上那股汗臭味,我自然知道,來者,狐狸軍師杜鳳也。

我欲轉身,卻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湊前兩步,於是我轉身間,正撞上他的胸膛。

我嚇得退後兩步,背靠棗樹,臉上失了血色,心中卻一動:狐狸胸膛散的氣息,那般清雅,象極了那人將我擁在懷中的感覺。

想是我面上紅白不定,狐狸忙收了折扇,長長一揖:「嫂嫂恕罪。」

「六叔多禮了。」我福了一福。

聽了這句話,狐狸象是強忍著笑,極瀟灑地撒開折扇,將大部分面容隱在折扇後,只余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看著我,道:「嫂嫂還沒答我,在看什么?」

我如實回答:「在看回家的路。」

狐狸用折扇掩著臉慢慢轉頭,也望向天際。他望的是東南方向,霞光在他眸子里泛出淡淡的金光,流轉不定,我恍惚了一下,竟以為那是淚花。

他卻又轉過身來,向我垂欠身,道:「聽說嫂嫂炒得一手好菜,不知今晚可否加雙筷子,讓小弟也一飽口福。」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結結巴巴道:「我、我沒煮過人骨頭湯。」

狐狸愣了一下,轉而大笑。笑罷,他踏前兩步,左手斜撐在棗樹上,右手折扇微搖,看定我,悠悠然道:「前段時間人骨湯喝多了,太膩,想吃點清淡的,嫂嫂炒兩個小菜便是。」

-------------------【強之暴之(中)】-------------------

當滿月變成弦月,雞公山的上千匹野狼,終於等到了第一批妓女上山勞「軍」的日子。

自午時起,野狼們便紛紛將自己剝得精光,跳到山寨西面的水塘里,搓洗一新,然後人模人樣的系好褲腰帶,個個咧著嘴笑,到狐狸房中去領號牌。

這等「群狼共浴」的場景我當然沒看到。是鄧婆婆聽到野狼們情般的嚎叫聲,按捺不住,用洗菜的借口到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繪聲繪色地描述,我只能低著頭裝害羞。

這日的晚餐,自然也多加了兩個菜,打碎了若干個酒壇子。

聽說沒有輪上的哨兵們頗不服氣,集體去狐狸的房中請願,被狐狸「語重心長、曉以大義」給勸服了。山寨中哄鬧了一個下午,總算是排定了人員和順序。

雖然不想聽,可狐狸勸服哨兵們的話還是通過兩個小山賊繪聲繪色的描述,傳入了耳中。

「若是操你自己家的媳婦,好比你買了田地,自己耕地、自己施肥、自個兒播種,六當家我絕不會攔你們一時一刻。可這是娼妓,就好比你當奴才給主人家種田,反正是別人家的田,打出來的糧食是給別人吃,你和一群奴才一起耕田,干嘛要這么踴躍?人家先耕、你後耕,你還能占些便宜,少出些力。」

我佩服狐狸舌燦蓮花的同時,默默起身,離開人多嘴雜的地方,往昏暗處走去。

弦月依稀,看不清山路,小山賊中年紀稍大的阿金點燃了火把,眉眼中透著不高興,但言語還是保留了對「大嫂」的尊敬。

「這大晚上的,您要去哪?」

我低眉垂目,欲說還止。待覺得面頰終於燙了,才羞答答道:「兩位小兄弟,我、我上山也有大半個月了。」

虎頭虎腦的小山賊阿聰板起臉道:「既然明白自己已經是雞公山的人了,這時就應該回去,好生伺候大當家,別到處亂跑。大當家以前可從沒看中過哪個女人,他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