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夫人_分節閱讀_28(1 / 2)

青瑤夫人 靜江 1892 字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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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為什么要怕江文略認出我來呢?認出來又怎樣?是他親手要將我燒死,也就等於他親自寫下了休書。我與你大哥是在上千人面前正式拜堂成親的,我這個雞公寨的當家大嫂,當得名正言順。他江文略認出我來又怎樣?我已經與他再不相干,我現在是沈青瑤,是青瑤夫人,再也不是——」

說到這里,我氣息漸急,忍不住一陣咳嗽。

狐狸低頭看著我,伸出右手,輕柔地拍上我的後背。雖然隔著厚厚的衣裳,我卻好象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象昨夜一般。

我看著他,輕聲道:「我要光明正大地走到他面前,理直氣壯地告訴他,我現在是青瑤夫人,你、老七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要和你們一起守住雞公寨,有朝一日,我還要向他永嘉江氏、青陵羅氏討回一個公道,報仇雪恨!」

狐狸始終看著我,唇邊有淺淺的微笑。待我說完,他沉默了一會,道:「大嫂,我方才來時,二哥他們要我向你轉達一句話。」

我以目光相詢。

他的眼神更專注了,帶著絲灼熱。

「二哥他們說,大嫂昨日沒有選擇逃命,而是擊鼓助威,從而導致早產,他們心中很過意不去。請大嫂早日養好身子,待大嫂完全恢復了,還得請大嫂來幫忙管一管阿聰他們那些猴崽子。這些半大小子,由大嫂來管再合適不過。」

聽到這句話,想起從被「搶」上山至現在的種種心境,恍若再世為人。我忽有種想落淚的沖動,低低道:「我這個大嫂,沒為他們做過什么——」

狐狸笑道:「以後大嫂多做些好吃的慰勞他們就是,不過他們說起黃蟮便想吐,就這個千萬煮不得。真要煮黃蟮,就給我一個人吃好了。」

我被他打岔的本事逗得卟地一笑,滿腔翻騰的情緒於剎那間煙消雲散。

狐狸道:「那江文略那里——」

我淡淡冷笑:「他不是說要在我們雞公寨叨擾一段時間嗎?那就讓他叨擾吧,反正雞公寨也不缺吃的,看他能忍到何時。正好永嘉軍在山下,田公順不好再打主意。江文略要為我們看家護院,盛情拳拳,咱們若把他趕走,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人家的一片誠意。」

說罷,我又想起一事,抿嘴一笑:「六叔,聽說江二公子最愛吃羊肉,咱們可不能怠慢了貴客,就盡力而為,每餐都給他准備羊肉吧。」

狐狸只愣了一下,旋即大笑。

屋外,風似是安靜下來了,窗戶上透進來的光襯得狐狸的笑容越清雋。我低頭看了看孩子,又望向狐狸,道:「六叔。」

「是。」

「六叔學識淵博,又對這孩子有大恩,還請六叔為他取個名字。」我頓了頓,語氣堅定地加了一句:「他,姓衛。」

狐狸想了頃刻,道:「大名還真不好取,我得回去想一想。小名嘛,大家都認為孩子是早產兒,不如就喚他早早吧。」

我念了一遍,笑道:「還真是好聽。」我俯身將孩子抱起來,看著他熟睡的面容,喃喃喚道:「早早,早早——」

早早的腦袋卻忽然擺了一下,然後嚶嚶啼哭。我嚇得手忙腳亂,不停輕哄,他卻仍在大哭。狐狸也急了,湊過來問道:「是不是餓了?」

「不會吧。剛才喂飽了。」

早早越哭越厲害,狐狸忙俯身接了過去,將他輕輕搖晃,哄道:「乖,早早乖,不哭——」

早早卻不領情,哭得越大聲,狐狸也慌了手腳,又趕緊將早早遞回給我。我想了想,解開襁褓,果然,尿布已濕了一大片。

我笑道:「六叔,麻煩你幫我拿塊尿布過來。」

狐狸忙應了,在屋內轉了一圈才找到尿布,沖過來遞給我。我抬頭,二人目光相觸,都同時哈哈一笑。

鄧婆婆在屋內支了張小床,好貼身照顧我和早早,瑤瑤也執意要和我睡在一起。我考慮到她剛失去雙親,如果和那些粗心的大男人在一起,未免不妥,不如和早早一起帶在身邊,更有利於她淡忘傷痛,便和狐狸說了。狐狸想了想也說好,只叮囑瑤瑤睡覺時乖一點,不要亂翻身,以免踢到早早。

我是第一次生孩子,以前沒有弟妹,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鄧婆婆無兒無女,倒了三十多年的夜壺,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瑤瑤更沒有。

於是,我們三個女人,被早早折磨得雞飛狗跳。

這孩子吃飽了就拉,拉了便哭,哭完了就睡,睡醒了又哭。精力十分充沛,又不分白天黑夜,接下來的二十多天,我幾乎沒睡過一個完整覺。

很多人都說女人生完孩子會胖,可這二十多天下來,我被早早折磨得迅恢復了以前纖瘦的模樣。

雖然累,但每當看到早早小小嫩嫩的臉蛋,我心中便會寧靜下來,寧靜得好象雞公寨便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是我再也不願意離開的家。

但要命的是,我的奶水好象總是不夠早早吃,經常是我被吸得欲哭無淚,而他又嚎啕大哭,用哭聲來抗議奶水的不足。

這夜,我口渴而醒,不願喚醒鄧婆婆,悄悄披衣下床,摸到桌子邊倒水喝,聽到窗外有人在雪地中悄悄說話。

「原來帶孩子這么辛苦。」好象是阿金的聲音,我這才想起,狐狸調來的上百人這些天一直守在內對弈,並不出房門半步。永嘉軍駐扎在山下,糧草自運,也不來叨擾雞公寨。狐狸叮囑了伙房,每餐都煮羊肉送到房中,江文略吃得十分辛苦,吐了好幾次,卻也沒說什么。

看來,他是下了決心一定要弄明白我到底有沒有死。何苦呢?

我正想著,老七的聲音響起:「是啊,不知我娘那時帶我時,是不是也是這么辛苦。」

「少寨主為什么這么愛哭啊,真是個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