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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的人定是無雙。

他還清楚的記得，才子大賽那天，焰清歌主動與無雙搭訕，而且之後一直滿臉興味與趣意的關注著無雙的一言一行與一舉一動呢。焰清歌對於無雙的心思，只怕也不是那么簡單。與其說他看上了清風，他更相信他看上了無雙。

「該死的！」

夜孤寒不由自主地暗暗在心底低咒一聲，卻又不太明白為何自己會對在意無雙的人都莫名地感到憤懣和不滿。

「無雙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有資格看上的！」皇甫辰絕滿臉陰晦地斜睨著暗自懊惱的夜孤寒，高深莫測的說道，幽暗深邃的凌厲雙眸微微眯了起來，間或漾出幾絲冷冽迫人的危險光芒，周身的王者霸氣也在無形中彌散開來。好一會兒才又柔和了冰鋒般的面色，似喟嘆似感慨道，「十九皇叔的確是一個驚才絕艷且芳華絕代的人啊！」

不提起他倒還差點忘了，他該去向皇叔請教一下答案了，盡管皇叔不喜歡任何人打擾……

第44章 情系芳華

腳步頓在養心殿外，皇甫辰絕望著那高高的樓宇，想著素來不喜人打擾的十九皇叔，有些踟躕。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里面通傳一聲？」貼身太監明安上前一步，垂首恭聲問道。

「不用了，你留在外面，朕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皇甫辰絕擺了擺手，話落，毅然舉步跨了進去。

小皇叔果然是喜歡清凈的，殿內看不到一個伺候的宮女或是太監。信步走到庭院中，那片火紅火紅的楓樹一如他很久前來的時候一樣，熱情而張揚，似染血般的殷紅，又似著火般的耀眼，在空中如火蝶一般翩翩起舞，妖艷而迷人。最後再輕輕地飄落在地上，發出「沙沙」的清脆聲音。

皇甫辰絕其實是不太喜歡楓樹的，總覺得那樣的火紅色太過刺眼，就像皇弟辰曜一樣，耀眼奪目得讓他嫉妒。可是小皇叔卻是最愛最愛楓樹的，他的養心殿內遍植楓樹，層層樓宇一年四季都被火焰一般的紅色包圍著。

穿過庭院，繼續徐步前行，轉過一座假山，一座格局精巧的小涼亭出現在眼前。出乎他意料的，亭中除了小皇叔，辰曜竟然也在。二人似乎正在對弈。

皇甫辰絕倒也沒有急著上前，而是站在不遠處，背手而立，靜靜地看著亭中專心對弈的兩人。皇叔還是那般芳華絕代，氣韻悠然，一身清雅，浮世生香，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華，占盡美人之韻事，舉手投足間高貴優雅得讓人心驚心動，讓人覺得仿似在欣賞一幅世間最最唯美精致的畫卷。

暗嘆一聲，當視線停留在辰曜那一身妖嬈艷麗的紅色錦袍上時，不覺蹙起了一雙好看的劍眉。

皇叔這般喜愛楓樹，是因為辰曜喜歡火焰一般的紅色么？心又開始嫉妒了……

「軒，你就不能讓讓我嘛，每次都將我殺得一子不剩！」輸了第n盤棋之後，世人眼中可與天神相媲美的戰神王爺皇甫辰曜竟然撅起嘴，像小孩子一般拉著安親王的衣袖耍起賴撒起嬌來了。

看著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表露出小孩子心性一面的小曜，安親王皇甫胤軒不覺無奈地搖了搖頭，清朗溫潤的嗓音隨即響起：「小曜，棋場如戰場，你怎能指望敵人讓著你呢？再說了，我都已經讓了你三子棋了。是你自己棋藝不精，可怪不得我。」說罷，揚唇一笑，露出盈盈酒窩，柔如江水，艷若春花。風吹衣袂飄飄，玉容出塵如仙。隱約竟是百花失色，飛鳥力弱的絕代姿容。

這樣靈秀雋逸的十九皇叔，讓皇甫辰曜的心涌起一陣又一陣的悸動。右手情不自禁的伸出，輕輕握住皇甫胤軒如瑩雪凝玉般晶瑩剔透的手，感觸到它比常人要低很多的溫度時，雙眉頓時緊緊皺了起來。

「軒，你身上的寒氣又重了好多！」冷聲說著，冰鋒般凌厲的雙眸微微眯了起來，凜冽迫人的危險光芒絲絲往外流瀉，周身隱隱散發出一股狠戾和殺伐之氣。

「冷嗎？」

皇甫辰曜輕問一聲，也不待皇甫胤軒回應，便暗運真氣，將雄渾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給他。直到他的體溫跟正常人相差無幾，才滿意地停下來。

「小曜，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你的內力了，都說了多少次怎么就是不聽呢。我的體質你應該清楚，天生比別人冷寒，即使現在通過內力讓它升高，過不了多久還是會降回去的。」皇甫胤軒無奈地看著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淺笑忽而就隱隱有了苦澀悲涼的意味。

「軒，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皇甫辰曜緊緊握著他的手，神色一凜，周身的冷戾殺伐之氣驟然間變得深濃，眼神就像剛剛淬了火的青鋒，寒光逼人，眉間的火焰印記更似魔魅一般妖冶，危險。

「小曜，不要胡說！」皇甫胤軒皺緊雙眉，春水瞳眸中漾著無奈與不贊同。沉吟了片刻，有些無力道，「我本就不是長壽的人，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更怨不得別人！日後我若是有什么不測，小曜萬萬不可恣意行事！要知道，辰絕比你更適合做皇上！」

「是么。」皇甫辰曜撇了撇嘴，聲音冷沉。「皇兄的確比我更適合當皇上，因為他夠狠辣，夠果決，也夠無情！」

「呵呵，」聽他這么說，皇甫胤軒不由輕笑一聲，「小曜，若論起狠辣、果決和無情，你絕對不會輸給辰絕。」

聞言，皇甫辰曜突然低頭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來，漆黑晶亮的鳳眸流波映月，帶著絲絲灼人的光芒，直直的凝視著皇甫胤軒，幽幽開口道：「無情卻被多情惱！我的狠辣和果決比起皇兄或許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我有弱點，有牽絆，有比自己的生命還要讓我看重在乎的人！軒，我說的這些你應該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