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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懷中的女子，輕嗅著她發間的幽香，感受著她身休的柔軟，傾聽著她的柔語輕喚，感觸著她真實的暖暖的休溫，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地獄，也不是在天堂，而是在人間。

「心兒，我是不是又活過來了？是你救了我嗎？」

「恩，你沒有死。魚兒哥，你又活過來了，是師父救了你。」歐陽笑心仰起臉看著清風，水眸中的淚依舊如雨，紛落不止。

「心兒，別哭……」清風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面頰，修長有力的十指，用著最輕柔的力道，一點一點擦抹去她臉上溫熱的淚。

驀地，他手中的動作一頓，驚駭地看著她滿頭如雪一般的銀絲，顫抖著問道：「心兒，你的頭發，怎么……全都變白了？」他心疼不已地撫摸著垂於她胸前的幾縷銀絲，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魚兒哥，不要這么震驚，這樣我會以為你嫌棄我，我會難過的。」歐陽笑心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片刻，她又戲問了一句，「魚兒哥，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丑？」

「不，不丑，一點都不丑……」清風用力地搖著頭，抬手輕撫著她的臉，柔語道，「不管我的心兒變成什么樣子，在我的眼中，她永遠都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女子，勝過世間百媚千紅。」

「魚兒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歐陽笑心含笑看著他，眼神溫柔得仿佛波光瀲灧的湖水，折射著夕陽的脈脈溫情。

迎著她這樣的眼神，清風心里不由陣陣悸動，如玉般溫潤的俊顏上徐徐綻開一抹勾魂奪魄的笑容，眼波流轉，剎那間情意無限。

可沒一會兒，他臉上的笑容猛地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驚惶，焦急，痛苦，以及哀求交織交錯。只是他想要祈求她給自己一個解釋機會的話語還未說出口，雙唇便被一只青蔥般柔美的纖手給輕輕掩了住。

「魚兒哥，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仝部都知道。該做的解釋，無殤和無情二人都代你解釋過。」歐陽笑心執起他頓在自己臉上的那只大手，緊緊地握在自己掌中，含淚笑道，「魚兒哥，是我錯怪了你，是我不懂你的情，更不知道你一個人竟然獨自承受了那么多的傷痛和絕望。所以，我要懲罰我，罰我用自己的余生來回報你的情意，罰我用自己的愛來彌補你曾受過的傷和承擔的痛，罰我這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以後無論你到哪兒，我都緊緊相隨。」

「心兒，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清風身子不住地震顫，狂喜得幾欲窒息。「心兒，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傻瓜。」歐陽笑心笑著送給他兩個字。

「心兒，你真的一點都不會再怪我恨我了嗎？」

歐陽笑心淺笑並心疼著，但還是送給他相同的兩個字：「傻瓜。」

「心兒，那你以後是真的要永遠跟我在一起嗎？」

歐陽笑心輕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依舊是那兩個字：「傻瓜。」

清風此刻卻是覺得這兩個字動聽到了極點，真如傻瓜一般傻傻地笑著，又忍不住地繼續問道：「心兒，以後我無論去哪兒，你真的都會緊緊相隨嗎？」

「是的，大傻瓜！」歐陽笑心甜甜一笑，總算是多添了幾個字。頓了頓，又嬌嗔著調侃道，「以後相公大人到哪兒，奴家就跟到哪兒，絕不離開半步！」

聞言，清風險些笑歪了嘴，面上的傻傻笑容卻比世間任何東西都要讓人動心。他雙手輕托著她的臉龐，無限柔情地看著她，也學著她那般用著調侃的語氣戲謔道：「為夫若是去天之涯呢？」

「奴家相隨。」

「海之角呢？」

「奴家相隨。」

「山之巔呢？」

「奴家相隨。」

「雲之端呢？」

「奴家相隨。」

「娘子……」清風溫柔無比地喚了一聲，看著眼前的那張一翕一合的嬌艷紅唇，忍不住低下頭，深深吻了下去。

滾燙驚人的吻覆上她水潤柔軟的唇，清泌，冰涼，馥郁，甘甜。細細描摹之余，既含著三江春水般的綿綿溫柔，又透著焱焱炙火般的熾烈深情，仿佛想用自己的柔情和熱度將她融化。

「唔……」歐陽笑心低喘一聲，雙手緊攥著清風胸前的衣襟，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

二人身體緊密相貼，唇齒輾轉糾纏。

久久，清風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歐陽笑心的粉唇，熾熱的吻沿著她的嘴角一路向上，吻干吻凈她面上每一滴晶瑩的淚水，以及每一處濡濕的淚痕。

「娘子，從今往後，為夫絕不讓你再流下一滴淚！」他堅定而鄭重地發下誓言，眸中涌動著的不悔痴情驚天動地。

「魚兒哥，我相信你。」歐陽笑心感動得一塌糊塗，伸手樓著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自己的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