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達滿不在乎地笑著,搖了搖尖耳。
對面的賽門咬著牙,脫下華服外套。
「小覷敵手是取死的第一步,」他冷冷道:「何況,面對的是你這樣的永生者。」
「看你的膚色,」賽門的臉上突然顯現出血管的形狀,「你是聖精靈,還是白精靈?抑或是東方大6的高精靈?」
他臉上的血管越來越密,越來越紅,越來越黑。
緊接著,賽門整個人開始膨脹、變形,生生拔高了七八寸。
白皙的肌膚脫落成灰,露出堅硬而灰黑的角質。
賽門痛苦地嘶吼著,仿佛正在經歷酷刑。
他的雙肩生出骨刺,深灰色的骨翼捅破背部,延展成一對巨翼。
他的頭根根變粗,變硬,變白。
相比起海斯塔和克里斯,賽門的臉龐並未變得太猙獰可怖,反而在一對蝠耳之余,留下一片詭異的美感。
化為「真型」的賽門,冷冷地張開雙翼雙爪,灰白色的眼眸看向埃達。
「用源血催動的短暫真型狀態,可以極大幅度提高血族的身體素質,包括耐力,恢復力,再生力,敏捷,感官,力量,甚至對戰斗的本能體悟,以及每個血族特有的能力。」埃達嘆了一口氣:
「只是沒想到,居然還能讓你變帥。」
「可見你之前有多么丑陋。」
埃達的話音剛落。
真型賽門雙翼一顫。
他就以越幾乎一切感官認知的度,瞬間出現在精靈的面前。
「轟!」
先是一聲幾乎要爆破耳膜的空氣撕裂聲!
「鐺!」
巨大的銳響憑空而生!
粗壯而有力的深灰色巨爪,在埃達的刀鋒上撕裂出劇烈的火花。
埃達的身形被他一爪擊飛!
因賽門的極位移,而引的巨大風聲呼嘯,這才姍姍來遲。
精靈落在十幾米開外的雪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撞在一棵樹上,停下來。
「廢話不能讓你變得更強。」真型賽門操著更加粗壯和沙啞的嗓音,冷冰冰地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精靈。
下一刻,賽門再次踏起引音爆的極腳步,剎那急襲到埃達的上方。
他一爪而下,刺穿埃達的身軀!
「度,度,以及度,」真型賽門面無表情地道:「這就是我的全部,也是唯一的能力。」
在伊斯特倫·科里昂提升到極境,化身真型之前,整個夜之國度,都無人能匹敵他越聲音的度。
連曾經的藍利陛下也不行。
但賽門隨即神情一變,臉色難看地舉起巨大的指爪,挑起埃達——的斗篷,以及里面的一截樹枝。
他意識到了什么,瞬間旋身,極爆間,帶起巨大的風聲!
但他在轉身的剎那,一把精致的精靈彎刀,就直直刺入他的左胸膛。
看起來,就像是賽門自己把胸膛,送到了刀鋒之前一樣。
賽門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前刺穿心臟的彎刀,和他身前的,那個坦露出不少皮膚,僅僅身著精致瀝晶片甲的,俏麗而小巧的精靈。
「我不明白。」真型的賽門嘆出一口氣。
「能擊敗度的,只有一樣。」
埃達高冷地抽出彎刀,帥氣地轉身:
「那就是無懈可擊的預判。」
賽門雙膝跪倒。
「不,」賽門的身軀回復正常,臉色灰敗:「不可能。」
「世上根本沒有什么完美的預判。」
賽門死死地盯著她。
埃達也回望著他,很久。
終於,在對視中,精靈還是嘆了一口氣,敗下陣來。
「好不容易耍一次帥。」
「別這么快揭穿我嘛。」
「對,我根本不會預判。」
「包括之前的閃避,也不是我有多敏捷……」
埃達嘟著嘴,不滿地道:
「而是對你下次行動的,百分百確認。」
賽門悚然一驚。
下次行動……
百分百……
怎么做到的?
但他只能張開嘴,隨後無力地倒地。
埃達拉起自己的斗篷,突然表情大變,她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哭喪著臉,皺起眉頭,喃喃道:「我是不是還要……保護那個小子來著?」
——————
弒父者?
泰爾斯大腦空空,看著瑟琳娜。
穿越者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所說的話:
【偶愛哭的妹妹,非法攫取了偶繼承自君父,夜翼陛下的船利,竊據了血海王座……】
不。
這么說來。
「有人跟能我解釋些前因後果嗎?」泰爾斯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對血族姐妹。
「我就知道,」他苦澀地道:「一國女王陛下,不會無緣無故地親身犯險,來追擊幾個政治難民。」
更重要的是,所謂盟友……
「喏,」瑟琳娜淺笑著,打斷他的思維,向著羅拉娜擺了擺手。
羅拉娜隨意一甩,把泰爾斯扔到黑棺上面。
泰爾斯痛苦地頭朝下,砸在石質的棺材上。
「不止這個哦,親愛的泰爾斯。」瑟琳娜溫柔地道。
她的面前,夜幕女王,科特琳娜的神情猛地一變!
只聽瑟琳娜微笑著,一字一句地道:
「她親自來此的目的,還為了這口棺材呢。」
「這可是唯一能夠對付魔能師的武器。」
泰爾斯猛地一震!
只聽瑟琳娜笑道:
「傳奇反魔武裝。」
「冥夜黑棺。」
泰爾斯猛地一驚,看向自己屁股底下的黑色棺材。
這口——自己曾經爬進去過的棺材。
居然是……
唯一能夠對付魔能師的武器?
傳奇反魔武裝?
但瑟琳娜還沒有說完。
盯著科特琳娜殺人般的目光,她一字一句吐氣出聲:
「在這里面,在那些看似無縫的深黑石板里,可是關押著一個……」
「千年前的……」
泰爾斯的瞳孔開始縮小,呼吸加。
直到瑟琳娜吐出最後的詞:
「……魔能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