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劫後(1 / 2)

王國血脈 無主之劍 5478 字 2021-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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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興宮,埃蘭中庭。

「這是古帝國劍。」

庭中,先鋒官瑪里科掠過兩排神情嚴肅的王室衛士,他一手持柄,一手托鋒,仔仔細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陌生長劍:

「兩千年前,『大帝』科莫拉·卡洛瑟鑄造了它們,以封賞遠古帝國的有功之臣。」

「喂喂喂,你悠著點!」

抱怨聲從身後傳來,瑪里科皺眉回頭。

兩排王室衛士之間,鼻青臉腫的科恩跪在地上手足被縛,他不甘心地抬起頭:

「那是我家祖傳的劍!」

他身側,同樣被五花大綁的多伊爾撞了科恩一下。

「閉嘴。」

d.d咬牙切齒,一邊擔憂地瞄向瑪里科,一邊恨鐵不成鋼:

「我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別招惹他?」

科恩不服,正要反駁,可他用余光一瞥周圍:懷亞、哥洛佛、羅爾夫等人全都被綁縛著,委頓在地狼狽不堪,由目光不善的衛士們緊緊看守。

警戒官的氣勢頓時小了下去,不忿地朝多伊爾低聲道:

「該死的,d.d,你跟我說只是來壯個聲勢……」

「不,我的原話是『殿下喜歡開玩笑』,比如他經常威脅要送馬略斯長官去白骨之牢,但最後還是乖乖回去做劍靶練習……」

「你管這叫開玩笑?」

「在宮門先動手的人不就是你嗎?你那一記頭槌……」

「不是我!我只是站在前面裝凶狠,結果不知道誰在屁股後面踹了我一腳……」

瑪里科的聲音突然傳來:

「家傳的劍?」

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科恩和d.d瞬時收聲,默契地齊齊低頭。

「是啊,」科恩小聲道:

「我家老頭千叮萬囑……」

多伊爾又撞了他一下。

瑪里科在他倆身側停步,輕笑一聲。

「據說古劍本身擁有特殊的力量,有不可言喻的神奇。」

瑪里科從各個角度打量、撫摸著「承重者」,目光慢慢變得痴迷:

「當然,為帝國開疆拓土征服世界的功臣們,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行家里手,大帝要賞賜他們,又豈能用凡兵俗鐵?」

科恩和多伊爾面面相覷。

瑪里科輕輕撫過劍柄上的神秘寶石:

「傳說,它們能自發從鮮血、泥土、空氣、水分甚至是從與之交擊的鋼鐵里汲取能量和物質,利其鋒刃,固其劍身,因此塵難侵,水難銹,血難蝕,戰難折。」

「武器自身更如有生命和記憶,即便稍有彎曲變形,只要時間充裕,它就能自行恢復。」

「百年不損其鋒,千年不易其形。」

科恩一愣,他望著自己無比熟悉的佩劍,失聲笑道:

「千年不——哈,哪兒有那么神,我每月都要拿它去鐵匠鋪維護保養的,倒是塔里的傑迪大師說了句『這劍挺耐操』——」

說到這里,科恩面色一變,狐疑地看向瑪里科:

「真,真的?」

瑪里科眼神飄遠:

「在大帝眼里,唯有不朽的神兵,方能匹配無量的功績,永恆的忠誠。」

科恩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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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月一次的保養……

糟糕,難道我又被卡拉奇坑了?還有刃牙營地的那幫奸商鐵匠……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它們於兵荒馬亂中流散到世界各地,卻依舊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神兵。」

瑪里科捋過承重者的劍脊,若有所思:

「它們代代相傳,不曾鈍朽,以劍省人,彰忠志誠。」

「向我等帝國後人,訴說曾經的帝國盛世。」

科恩和多伊爾再次交換眼神。

瑪里科呼出一口氣:

「很久以前,我的祖先也擁過有一把這樣的劍。直到紅王暴政,我們家道中落,不得不變賣祖產,以重振家業。」

科恩「哦」了一聲,但他想到什么,面色大變:

「那……那絕壁不是這把!」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多伊爾在他旁邊,氣急敗壞地低聲道:「瑪里科最喜歡收集兵器了……」

瑪里科先鋒官冷哼一聲,任由承重者重重頓地:

「太重了,不適合我。」

科恩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我聽說過你,科恩·卡拉比揚,來自沃拉領的雙塔長劍——智慧在左,長劍向右?」

聽見家族的族語,科恩不由皺眉。

瑪里科目光閃爍:

「也許你不知道,但在五代以前,我們還未為避禍而改姓瑪里科之前,你我的家譜曾有交集。」

交集?

科恩懵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回話,身邊的d.d就眼前一亮,冒出頭來:

「哦?那敢情好啊,順便一說,其實啊多伊爾和卡拉比揚也有交集,也就是說我們仨都是——」

然而瑪里科看也不看他,只是重新托起手中重劍:

「作為貴族,胸無大志本非大錯。」

「但我以為你只跟街頭毛賊過不去,」瑪里科冷冷道:「而不是愚蠢到闖宮造反,御封騎士,科恩·卡拉比揚。」

「造,造反?」

科恩一驚,陪笑道:

「誤會,誤會了,我是來那個,就是那個……你打過群架嗎,就是兩個人面對面放狠話,兩百個人站在兩邊壯聲勢,哇哇亂叫但愣是不動手那種……」

「二十人。」

但瑪里科絲毫不聽他的話,語氣冰冷。

「你們闖宮時,當值的衛士有二十個,都是來自先鋒翼和護衛翼的好漢,前途大好的小伙子。」

「面對權貴的囂張蠻橫,他們不卑不亢,盡忠職守,哪怕被你們毆打傷害,也依然堅毅不屈,衛護宮廷。」

科恩一愣,著急道:

「那是誤會,先動手的真不是我……」

瑪里科怒哼一聲,不滿更甚:

「對你們來說,當然是小小的、無傷大雅的誤會。」

「然而對他們……」

瑪里科握著劍柄的手越發用力:

「『先王之死,禍出於此』——這是陛下的評語。」

此言一出,周圍的王室衛隊成員眼神更厲。

「它將被掌旗翼記入那二十位弟兄的衛隊履歷,伴隨他們一生,在衛隊的歷史上流傳下去。」

瑪里科越說越氣憤:

「他們不但遭此奇恥大辱,事後還要代人受過——王室是不會錯的,所以今天的事,錯的只能是他們,他們會背上僭越之罪,瀆職之錯,還要在『得罪王子』的擔憂中惶惶不可終日,處罰未定,前景不明。」

「全都因為……你們。」

瑪里科看著笑容僵硬的科恩,咬牙切齒:

「專橫跋扈,氣焰囂張,仗勢欺人,無法無天,你們把復興宮攪得烏煙瘴氣,讓王室衛隊蒙羞受辱。」

話音落下,瑪里科手臂一轉,承重者在空中旋轉一圈,利落回鞘。

但鞘頭卻在轉回來時,蹊蹺地撞上科恩的小腹!

砰!

受此一擊,科恩痛苦地倒在地上,口齒不清:「草里嬤……」

「抱歉,收劍時的意外。」

瑪里科冷冷道,把了把承重者:

「誰讓它太重了呢。」

俘虜們一陣騷動。

「啊啊啊,」旁邊的多伊爾急道:

「那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呸呸呸,我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無尤……」

但這話讓瑪里科怒哼一聲。

「當然,你們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所以你們非但什么都不用付出,甚至只要腆著臉陪笑,後腳就有外交大臣這樣的大人物來給你們托關系打招呼,明里暗里,威脅我不得動用私刑……」

瑪里科望著在地上蜷縮忍痛的科恩,呼吸漸次加速:

「偏偏整個王國上下,沒人敢得罪你們那貴不可言的主子。」

「因為無論他多放肆多離譜,無論他害了多少人闖了多大禍,陛下還是會寬容他,饒恕他。」

「他依舊會大搖大擺,趾高氣揚地走出來,指著我的鼻子要我把你們放走,讓你們繼續逍遙法外,就像什么都沒發生,而我們事後還要統一口徑,以維護他的名譽。」

瑪里科越說越糟心,最後嘲諷一笑:

「而隊長還會說,『為王室負重是吾等之責』。」

先鋒官看著腳下的科恩,目光微寒:

「我知道這個世界不公平。」

「但它不該如此。」

科恩咳嗽了幾聲,好容易緩過來。

「那啥,我理解你,」警戒官齜牙咧嘴:

「但你他媽要是再搞我一下,一下……」

一邊瘋狂打眼色要他閉嘴的d.d痛苦地閉上眼睛。

瑪里科冷笑出聲,這次他毫不掩飾,舉起承重者對准科恩。

科恩怡然不懼,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說得好聽,但你最擅長的……」

一個厚重的嗓音適時響起:

「不就是先感動自己,再自以為是地拉偏架嗎?」

那個聲音冷笑一聲,故意拖長音調:

「維森特·瑪里科·大吊哥?」

此言一出,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即面色古怪。

大……什么?

瑪里科神情一變,他轉身離開科恩,望向另一個俘虜。

「就算沒當面聽過,你也該多少知道吧,」渾身傷口、形容狼狽的哥洛佛在另一側抬起頭來,冷笑道:「其他翼不知道,但是先鋒翼的人,私底下都這么叫你。」

「因為先鋒翼里無論有啥矛盾口角,你總喜歡第一個站出來,充大哥主持公道,滿口道理,裝腔作勢——怎么,是覺得只要自己吊夠大,大家就會撅起屁股來任你戳,還覺著一來一回,戳得大家可舒服了?」

此言一出,整個埃蘭庭安靜下來。

不少王室衛士忍不住瞥向瑪里科。

但瑪里科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盯著哥洛佛,鼻翼翕張。

俘虜里,懷亞嘆了口氣,用屁股撞了撞d.d:

「我還以為你才是最能侃的那個——抱歉,忘了你屁股有傷。」

多伊爾同樣驚訝地望著僵屍,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然而你屁都不懂。」

哥洛佛艱難地拱了拱被綁縛的手臂,對瑪里科揚聲道:

「每次瞎逼逼出來騙自己的話,比你媽媽的小情頭被你爸爸夾著腿艹上天的時候飆出來的屎都不如。」

僵屍狠狠呸了一口:

「大吊哥。」

周圍又是一靜。

「落日在上,」多伊爾低聲道,難以置信:

「他都哪兒學來這么多垃圾話?」

過了好久好久,瑪里科才深吸一口氣,壓制好自己的情緒,舉步前行。

「嘉倫·哥洛佛,又是你。」

瑪里科看著跪在地上、表情輕蔑的大個子,眯起眼睛:

「為什么我毫不意外?」

哥洛佛冷哼不答。

瑪里科眼神復雜地望著他:「你本是先鋒翼中的佼佼者,家世高貴,能力優秀,前途無量——我一度以為你跟那些進衛隊鍍金,混履歷的紈絝不一樣。」

旁聽的多伊爾一愣:瑪里科說這話時,為啥看了我一眼?

瑪里科來到哥洛佛身邊,目光一冷:

「直到你管不住下半身,栽倒在嫖娼上。」

嫖娼?

此言一出,一眾俘虜包括不少王室衛士的目光都齊刷刷射向哥洛佛,科恩先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意識到什么之後又趕緊加入其他人,擠出一臉驚訝。

唯有多伊爾一驚:

「你,你真不是同性戀?」

哥洛佛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憤怒。

「本來我不想多說,畢竟事情被壓下來了,」瑪里科挑挑眉毛:

「但是,沒錯我知道,你之所以被革除,被趕出先鋒翼,是因為在紅坊街嫖娼時……」

科恩心有余悸地點點頭。

哥洛佛忍不住怒道:

「關你他媽屁事!」

埃蘭庭里的許多人都是第一次知道,不由紛紛皺眉。

瑪里科輕笑一聲,表情漸冷。

「多少次?」

次席先鋒官質問道:

「一等先鋒官嘉倫·哥洛佛,你有多少次在發放薪水當天,領了錢就溜去紅坊街,直到天亮,才錢袋空空精疲力竭地回來?」

「你有多少次在先鋒翼點名整隊的時候,當著我的面撒謊,說你精神不好是因為睡眠不佳?」

「而你常去的那家妓館叫什么?什么會所?」

瑪里科每說一句話,哥洛佛的表情就糟糕一分,直到後者終於忍不住:

「老子就喜歡嫖娼!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瑪里科冷冷道:

「僅僅因為有同僚點了你喜歡的娼妓,你就懷恨在心密謀報復,最終釀成大錯,自毀前程。」

科恩腦子一轉,覺得哪一點有些耳熟。

哥洛佛想起什么,面目猙獰:

「他們活該。」

「我知道,梅內德斯是個人渣,」瑪里科冷冷道:「我也知道你和他有舊怨,甚至猜到是他先設套挑釁你。」

「但那又如何?你真就蠢到乖乖上鉤?英雄氣概多得沒處放,被幾個女人鶯鶯燕燕一激,就失去了理智?」

哥洛佛眼眶顫抖,死死捏拳。

「哥洛佛先鋒官,你自甘墮落,謀害同僚,殘傷手足,所有這些,就他媽因為——幾個娼妓的枕邊風?」

所有人,包括俘虜和看守都驚訝不已,紛紛望向哥洛佛。

面對無數目光,僵屍渾身顫抖。

但他最終還是壓抑下自己的情緒,冷笑出聲。

「你嘗過女人的滋味兒嗎?當然沒有——大吊哥太大了嘛,沒人塞得下,真可憐。」

瑪里科一怔。

哥洛佛仰起頭,笑容挑釁:

「告訴你,為了那滋味,我能再多宰掉十個梅內德斯。」

瑪里科面現怒容:

「他已經受到了懲罰——多虧你,梅內德斯下半輩子都得在床上過了。」

哥洛佛扭頭呸聲:

「算他走運。原計劃里,他得在土里過。」

他無所謂的態度刺激了瑪里科,後者看了他很久很久,最終嘆息搖頭。

「我試過幫你。」

瑪里科失望道:

「事前,我在先鋒翼里幫你掩護圓場,只希望施泰利長官不要那么快發現你迷上了嫖娼。」

「我多次造訪你哥哥,希望他能以兄弟之情說服你,讓你迷途知返,浪子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哥洛佛皺緊眉頭:

「我沒求你那么做。」

瑪里科搖頭道:

「現在看來,你卻沉迷不醒,毫無悔意。」

「出事後,我也根本不該去找艾德里安長官和施泰利長官,更不該拜訪受害者們,請求他們留你一命戴罪立功,」先鋒官失望搖頭:「倒不如遵守衛隊慣例,在禁閉井里時,就把你處理掉。」

哥洛佛目光一凝。

他越發憤怒,一字一頓:

「我,沒,求你,這么做!」

瑪里科面色不變,手中承重者一轉,劍鞘正中哥洛佛的腹部!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哥洛佛痛苦倒地。

「你,你令先鋒翼成了復興宮里最大的笑話,掌旗翼到現在還盯著我們不放,就因為你那次罕見的衛隊惡性內訌。」

瑪里科繞著他踱步:

「而你不但毫無悔意,還攀權附勢,逃脫罪責,甚至有臉回來禍亂宮廷。」

「讓整個帝之禁衛,為你蒙羞。」

哥洛佛強忍著疼痛,抬起頭來。

「喲,大吊哥?」狼狽不已的僵屍仍用力擠出笑容,嘲諷道:

「你戳這一下軟塌塌的,是忘吃壯陽葯了嗎?」

瑪里科目光一寒。

「古帝國劍雖然利於保養,經久耐用。」

次席先鋒官冷冷道:

「但若劍身受了不可逆的創傷,碎裂斷折,不得不回爐重鑄,蘊藏其中的力量就會被改變……」

「再鑄的新劍,即使鋒利如初,也不再純粹,無復舊觀。」

哥洛佛狠狠地盯著他,毫不示弱。

瑪里科的眼神掃向眼前的俘虜們:

「就像星辰的貴族們,」

「雖自遠古傳下,代代相延,承前啟後,可千百年過去……」

瑪里科舉起手中的承重者:

「也終究不是帝國的樣子了。」

「是啊,」哥洛佛怒哼道:

「誰知道你祖上的哪一代人,是婆娘出去偷人生下的種?」

砰!

哥洛佛第三度被打倒在地,旁邊的多伊爾痛苦地扭頭,呼出一口氣。

「我不知道瑪里科戳了僵屍哪根弦才讓他這么炸毛,但他這樣下去會害死自己的,」d.d對著俘虜們低聲道:

「想個辦法!」

就在此時。

「但我聽人說過!」

懷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瑪里科動作一頓:

「那些腦子里只裝著帝國的人……」

懷亞抬起頭來,輕笑道:

「往往沒見過帝國。」

瑪里科聞言放下劍鞘,轉向懷亞。

d.d悄悄對後者豎了個大拇指,蠕動著挪到奄奄一息的哥洛佛身邊,把他拱起來。

不愧是真正的懷亞!

「王子侍從官,懷亞·卡索。」瑪里科冷冷道。

懷亞點了點頭,淡定道:

「按你所說,此人已不是你部所屬。」

「要打要殺,他的命都屬於泰爾斯王子。」

瑪里科在他身前停下。

「侍從官閣下,我敬重令尊:卡索伯爵品行高潔,才干過人,於王國有不世之功。」

瑪里科面無表情:

「你理應追隨他的步伐,盡職盡責地輔佐勸導王子殿下。」

「而不是跟這幫罪人同流合污。」

緩過氣來的哥洛佛忍不住又要開口,被多伊爾死死摁住嘴巴。

懷亞先是蹙眉,隨即哂然一笑。

「大可不必。」

侍從官目光銳利:

「不是每個兒子都配得上父親的榮耀。」

懷亞努努嘴:

「就像這把劍,無論它多鋒利,多傳奇,多……純粹。」

「帝國還是滅亡了。」

瑪里科皺起眉頭。

「就像你家,最後還是把祖先的劍賣了。」

懷亞搖搖頭:

「才換來你的今天。」

「不是么?」

「大吊哥?」

瑪里科的眼神越來越糟。

哥洛佛莫名憤怒,唯有多伊爾再次暗暗給懷亞豎起大拇指:

真正的懷亞……

夠義氣!

就在此時。

「我錯過什么了嗎?」

熟悉的少年嗓音傳來,輕描淡寫,卻讓中庭里的王室衛士們一陣騷動,紛紛退後:

「我是說,除了『大吊哥』之外?」

聽見這聲音,瑪里科重重地嘆息。

一片熱鬧中,泰爾斯出現在燈光之下,滿臉疲倦。

俘虜們頓時精神大振,如見救星:

「殿下!」

「小屁——殿下!」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