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不成聖,終為奴!【卷末終章,求訂閱!】(2 / 2)

即便如此,其手上動作依舊不曾有半點停頓,木屑簌簌飛舞間,手中紫色刻牌越顯靈性。

「是的,前輩。」

徐小受略顯僵硬的躬身。

上一次他見到這男子的時候,是拿了「燼照天焚」後過來登記,然而對方一言未發。

彼時以為這家伙只是一個類似看護人的角色,亦或是桑老的丹童之類。

但多次初入靈藏閣,徐小受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這種沒事窩在靈藏閣,永不出面的家伙,就像是拿著掃把只掃落葉的宗寺僧人,肯定是最牛逼的存在。

可即便是前面兩次「聖奴」入侵,他都不曾見過這男人出現。

這就像是一個局外人,永遠不會插手世間之事。

但今日,他竟然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

奇了怪了,刷存在感嗎?

「前輩可有什么吩咐?」徐小受仔細回味著方才的問話,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刻刀嚓嚓,一下一下鐫在紫色令牌上。

空氣死寂了足足數十秒,那道聽不出任何顯性象征的意念才再次從徐小受腦海中出現。

「去哪?」

徐小受嘴角一抽,憋了這么久,你就憋出了這么兩個字?

「外面。」他指著靈藏閣的大門,示意自己可否離開。

哪怕這有可能是個大佬,但和自己沒什么關系,徐小受也不指望對方看順眼了賜一番機緣什么的。

沒必要,說不得還是禍源呢!

又是等待了良久,依舊不曾有回答,徐小受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涼了。

難不成是自己的回話有誤?

果然,這種大佬就喜歡惜字如金,讓人胡思亂想……

徐小受不得已,只能再次思量起這男人的兩句話:

「要出去了嗎?」

「去哪?」

這不明擺著自己要離開靈藏閣,何必多此一問?

還是說,他要問的,並不是眼前的離開?

而是桑老所要求的,和木子汐約定的十日之後?

徐小受有些驚疑,他再次等待了許久,發現這男子依舊沒有開口之意,只得補充道:「外面,天桑郡。」

男人手中刻刀一頓,繼而繼續飛舞起來。

「去吧。」又是簡短的兩個字,以意念形態直接出現。

徐小受臉色瞬間黑了。

看這情況,方才這家伙儼然就是把自己給忘了啊!

這貨有病吧,沒事出言把自己留下,問了兩句廢話之後,把人給忘了?

「我……」

徐小受滿腔騷話差點就直接飛噴而出,還好在關鍵時刻剎住了車。

他看著男人的八指,想要看清他在雕刻些什么,但所示之景,一片朦朧。

哪怕是「感知」都看不清!

「果然是個大佬嗎……」

視線上移,落在這家伙的脖頸處,徐小受沉默了。

朦朧之間,能看到這是一個極為猙獰的巨大傷口,直接落在大動脈上。

哪怕此時已經恢復,但留下的痕跡依舊讓人觸目驚心。

僅憑這個幾乎覆蓋了大半個脖子的傷疤,便能看出這男人曾經遭受過怎樣的痛楚。

那般傷勢,估摸著連脖子都差點斷了吧,竟然可以恢復過來?

「不是個善茬,不能噴,還是躲著為妙!」

心中暗忖著,徐小受吞下騷話,直接一個抱拳,「前輩告辭。」

說罷便是推開了大門,迎著陽光邁去。

……

啪!

木門回彈打住,陰暗處多了一個會動的草笠。

黝黑的桑老面無表情的倚在門邊,足足看著男人刻了半晌,終於道:「老夫不是讓你先回去了嗎?」

「呼!」

男子停下手上動作,對著紫色令牌吹了一口,吹飛了木屑之後,他這才抬起了頭。

一雙和陰暗氣氛完全融為一體的渾濁雙眸。

他裂開嘴笑了笑,沙啞著聲音道:「總得看看我那半個徒弟,安分下來是個什么樣子。」

桑老瞬間勃然大怒,咆哮道:「那是老夫的徒弟,和你半毛錢關系沒有!」

突!

男子不語,一指如劍,直接洞穿了手中令牌的上方。

孔洞成型的瞬間,令牌紫光綻放,映亮了二人表情各異的面龐。

桑老看著那般劍指沉默了,良久才是嘲諷出聲道:「刻這東西有個鳥用,還以為和幾十年前一樣,誰都會給你面子?」

「總會派上用場的。」男子笑了笑,沒有激烈反駁,只是輕輕將紫色令牌扣在了桌面上。

咚!

紫光閃耀著,為這般陰暗的角落提供了些許明亮。

桑老眼瞼一低,看到了其上的圖案。

那是一個刻畫得栩栩如生的赤身女子,體態婀娜,風韻多姿。

尤其是那垂頭抱膝的低泣之態,簡直我見猶憐。

給畫面憑添幾分詭異色彩的,是其四肢戴著的沉重鐐銬。

那鎖鏈綿延而開,直至消失在令牌的邊界,仿若從天地根部而生,先天枷禁世人。

又是一陣良久的靜寂,連呼吸聲在這般環境之下,都略顯嘈雜。

終於,男子推門而出,徒留一聲沙啞的嘆息,打破了黑暗。

「我也走了,你自己想想吧,到底回不回來,還是那句話……」

「不成聖,終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