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很記得，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就你理解的那樣。」

他唯唯諾諾的，瞅了一眼安靜學習的阿戒，道：「我是被特殊的感應吸引而來的，想拿天樞機盤，後面就遇到你，和戒哥。」

「在此之前呢？」

徐小受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

「之前……」

徐小雞猶豫了。

「回答，或者死。」

徐小受面色一板。

他已經不是風雲爭霸上那個面熱心善徐小受了。

對於生死，對於抉擇，已經有了最果斷的決定、選擇權。

「我……」

徐小雞嚇得身子一抖。

換若別人這般說，他第一個招呼上去。

但徐小受……

這家伙不僅本身可怕，身側還淡定坐著兩大王座級別選手。

這怎么反抗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招了吧徐小雞，你打不過這家伙的。

「我其實也不知道。」

徐小雞攤牌了。

「甚至在你給我名字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是誰，只知道為了活著，用過了很多名字，畢竟我能變身。」

「關於實力，你也知道的，我很菜，雖然有時候有王座的修為，但過一陣，也就不見了。」

「所以昨天晚上，我不是不想幫忙，而是有心無力呀！」

徐小雞說著，指了指自己身子，示意此刻的自己，半點威脅都沒有。

「那陣感覺過了，我修為就又是為零了。」

徐小受聽得苦惱起來。

他其實也驗證過徐小雞的身份，知道這貨很可能真沒說謊。

但這等說了跟沒說一樣的廢話，問出來了，有什么意義？

「你不是人。」

徐小受斷然道：「所以你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徐小雞悖悖的一縮脖子。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完全不敢反抗。

「我不是人，我是什么？我真是人，我只不過是會變身而已。」

「不！」

徐小受搖著頭。

或許連徐小雞自己都不是很確定。

但系統已經驗證過，這家伙確實不是人。

「你被自己騙了，有沒有想過，人，僅僅也只是你變身之後的一個形態？」

「為了在人類世界中活下去，你把『人』這個形態用得多了，主觀意識上，便覺著自己是個人了。」

「這……」徐小雞遲疑了。

他其實也懷疑過這點。

但不是人，自己還能是什么？

「最初呢，你最初的故事是什么，在哪里開始的？」

徐小受打算幫這家伙回憶。

如果回憶有用，徐小雞就可以留著。

如果是個禍害，早些解決了吧，以免夜長夢多。

「最初，我應該是在一個小空間里？」

徐小雞目露回憶之色：「我記不是很清楚，好像有一道虛空裂痕，我進入了，也就出來了。」

進入？

出來？

徐小受沒有被搞混，而是試圖幫助自己，也幫助徐小雞說得更加清晰。

「進入虛空裂痕，出來，就到了人類世界？脫離你那什么小空間了？」

徐小雞搖了搖頭。

「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他再努力回憶了一下，道：「我應該是從小空間，出來到一個大空間了。」

「挺大的那里，也很危險，有白色的火焰骷髏，有人，也有其他生物。」

「我那個時候，還沒有實力，依靠變身，各種躲逃。」

「最後出來，也是虛空裂縫。」

徐小雞正了正面色，似乎這才來到了自己記憶中清晰的地方。

「因為突然就有了王座的實力，我直接從虛空裂縫里頭穿梭，再度跑出了那個大空間。」

「這才來到了人類世界！」

雙重空間……

小和大？

徐小受心頭思忖著。

也許是條件反射。

畢竟最近和異次元空間之類的事件解除得多，他第一時間想到了「白窟」。

「人？你說你在那個大空間里頭，見著了人？」

徐小雞點頭。

「人是比較少的，更多的還是那些個燃燒著白色火焰的骷髏……」

「什么人？」

徐小受打斷了他，內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徐小雞一頓，回憶道：「很明顯的特征，都是穿著紅袍，但是不多，我就遇到了幾個。」

紅衣！

徐小受驟然瞳孔一縮。

空間，紅袍。

這不就是異次元空間里頭，巡邏的紅衣們？

「是類似守夜那種……」

徐小受方一出口，就停住了。

守夜，似乎徐小雞還真沒見過？

從被自己帶入城主府，這家伙便是玩失蹤。

下一次見著，還是在花海爆炸之時，這貨化身的石頭，隨著天樞機盤，被自己收入了元府。

再放出去時，是在宴客廳外頭，跟著辛咕咕去辦事。

這中間的過程，好似真沒見過守夜？

果不其然，徐小雞面色閃過迷茫。

「守夜？」

「沒事。」

徐小受一擺手，問題不大。

徐小雞，竟然是從白窟出來的？

或者說，不是白窟，也是從異次元空間出來的？

但這家伙又不是鬼獸，所以，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徐小受頓時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小空間？」

是了，在進入白窟之前，這家伙還在一片小空間待過。

怎么出來的？

「小空間里面的事情，你還記得？」徐小受問。

「不記得。」

徐小雞搖頭：「連帶著出來之後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真正有了意識的，還是到了人類世界之後。」

「然後你就一路追隨感覺，來到了城主府？」徐小受補充著。

「也沒這么快……」

徐小雞面色有了些尷尬：「畢竟出來之後，突然又沒有了王座實力，為了生存，我還是頑強的用了各種方法，活了挺久。」

「出來多久了？」

「一個多月吧，不是很記得。」

徐小受點頭。

大致的過程，估摸著也就只是這樣了。

「白窟嗎？」

「又和天樞機盤有關系？」

「小空間？」

徐小受想著，視線定格到了天樞機盤上的那個凹槽。

根據先前的那般判斷，這凹槽，應該是一個劍痕。

還很有可能，是「有四劍」的歸宿之地！

將所有的信息碎片串聯到一起，拼湊成一個略微完整的故事，那應該便是：

「徐小雞是有四劍的劍靈？」

「那片小空間，是有四劍的內部空間？」

「有四劍的劍靈蘇醒之後，從破碎的劍身上逃脫，繼而去到白窟？」

「這個時候，劍靈還不是很穩定，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

「但因為是劍靈，所以偶爾還能獲得類似王座的力量，然後成功逃脫，來到了人類世界？」

「感應到此前的歸宿——天樞機盤後，劍靈想要過來看一眼，然後，落入了自己的手上？」

徐小受面色古怪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巧合，以及荒謬了。

傳說中的第八劍仙之佩劍「有四劍」，其劍靈竟然是這么一個慫貨玩意，這說出去誰信？

但似乎，目前還真沒有比自己的推測，更好的解釋了。

徐小受知道自己還是具備一定推理能力的。

在事情還未有結果之前，姑且將這作為正解。

如果驗證成功，那么自己的推斷便成了結論。

如果失敗，再行他說！

想到這，徐小受掏出了藏苦。

八品靈劍！

自己的隨身佩劍，已經在《觀劍典》和黑落劍鞘的滋養下，進化成了八品。

但這不是重要的。

徐小受一把將藏苦抽出，隨手一拋，便是將之送走。

「黑落劍鞘……」

這玩意，真實的名字，根本不能稱作為黑落劍鞘。

它乃真正的「有四劍」之劍鞘，是第八劍仙的隨身佩物之一！

猶記得彼時在黑落崖帶出這玩意的時候，徐小受還是許了助其尋回彼時主人的承諾。

而現在，似乎便到了這關鍵的一刻。

「認識嗎？」

輕輕摩挲著劍鞘，徐小受知曉這玩意的靈性，大得很。

但一道毫無波動的反饋送過。

徐小受立馬便知道了，黑落劍鞘根本不認識徐小雞。

「什么情況？」

「難道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

徐小受納悶了。

他看向徐小雞，舉手示意了下自己手上的劍鞘，「認識嗎？」

「不認識。」

徐小雞同樣是搖頭否認。

他感覺徐小受老是喜歡開這種不切實際的玩笑。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劍鞘。

自己怎么可能認識？

「受到嘲諷，被動值，+1。」

「奇了怪了。」

徐小受收起了這藏苦和劍鞘，有些發悶的撓了撓頭。

「不對！」

他忽然又意識到，黑落劍鞘，是在幾十年前便和有四劍分開。

如若徐小雞，是有四劍在這段時間內，誕生的又一劍靈呢？

一拍腦袋，徐小受頓時思路大開。

「是了呀，堂堂有四劍，怎么可能會有這等懦弱的劍靈，這一定是徐小雞乘著有四劍不注意，偷偷誕生了呀！」

「如此的話……」

徐小受感覺自己推論再度得到了驗證。

按照徐小雞的話，他是從那小空間的虛空裂紋中出來的。

如若那小空間是有四劍的，那就是說，有四劍，出問題了。

「裂紋？」

「莫不成，劍身裂了、碎了？」

徐小受心頭一縮，他再度想到了什么。

忙不迭從戒指中掏出那一枚來自張府藏經閣斷塔的青銅雕片。

徐小受猛然又回憶起了入魔之後看到得畫面。

屍山血海，黑劍獨存！

「那真是有四劍？」

「所以，劍身碎了之後，這雕片，便是脫落了下來。」

一抬眸，徐小受便打算問徐小雞認識這玩意不。

結果面前之人的狀況，卻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徐小雞光盯著這青銅雕片，竟然就開始渾身顫抖。

像是點上最高等級的「呼吸之法」後，頃刻間嘬了一大把的元庭丹，他整個人抖得都開始模糊了。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