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眼，徐小受便感覺自身靈魂都被滌盪凈化了一般，空靈得差點當場羽而登仙。

「這是……什么？」徐小受強行扯回自己飄飄欲仙的靈魂。

「神魔瞳！」

木子汐睜著這一對「神魔瞳」，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

小家碧玉的鄰家妹妹情調，完全不翼而飛。

相反，就憑這股亦正亦邪的氣質。

要說她是一位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聖人，徐小受都有點信了！

「我的秘密，就是這一對『神魔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開啟了「神魔瞳」的緣故，木子汐的語氣都變了，有些淡漠，也有些空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從上次在靈宮見到那個瞎子之後，腦子里似乎就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在覺醒。」

「然後，另一個『我』，便開始誕生了。」

「我？」徐小受眼角一抽。

「嗯。」

木子汐頭一點，「說是『我』似乎也不是很准確，或者換個說法，另一個意識？」

徐小受：「……」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嗯？」

木子汐一雙神魔瞳中突兀出現了平常時候才會有的驚詫，「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這……」

徐小受怔了一下。

不是吧？

真不知道？

他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真不記得諸如小時候的記憶，然後偶然間受到了刺激，便開始覺醒了另一個意識？」

「嗯嗯嗯。」

帶著一雙如此神異的「神魔瞳」，木子汐那如小雞啄米般的大點其頭，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那個意識能和你對話？」徐小受不敢相信的繼續問道。

「嗯嗯嗯。」

「那……她是不是和你說過，其實她才是你，你只不過是她小時候受了刺激後自我封閉，隨後才誕生出來意識？」徐小受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嗯嗯嗯。」

「你怎么知道的？」

木子汐眼珠子都亮了。

她感覺徐小受就是個神，怎么什么都懂哦，好厲害！

「徐小受，你還能未卜先知？」

在她心目中，自家師兄已經被莫名塑造成世人都無法比擬的神秘存在了。

此刻多了個未卜先知的手段，那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這就是徐小受的常態。

「我倒也不是個醫師……」

徐小受說不下去了。

他固然不是醫師，但以超越了當今世界的醫療視角去看待這件事情時……

「這就是妥妥的精神分裂啊，還用未卜先知？」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徐小受真切覺著自己先前的推測是沒有錯誤的。

自己的身邊，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眼睛，神魔瞳……」

他看著木子汐的雙目，出神道：「所以，那個小和尚追你，也是因為感受到了你這只眼睛里面的魔氣，想要凈化？」

他指著師妹的魔瞳。

「應該吧？」

木子汐神色恢復了淡漠。

「好不習慣啊，這個小丫頭！」

徐小受看得一陣牙疼，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精神分裂？

第二人格？

對於諸如此類的病症，徐小受涉獵不是很多。

他唯一能慶幸的，便是師妹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嚴重，不會出現無意識自我切換人格的情況。

但……

擁有第二人格，似乎本身就是一件很難搞的事情好吧？

「刺激？」

徐小受沉默了下來，失神呢喃著。

他隱隱覺著，這一雙眼睛，自己好似在哪里見過似的，並不陌生。

「感知」看過的畫面，很難有忘記的。

但時隔太久，徐小受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直到回想起方才小師妹話語中的那個「瞎子」……

「淚雙行？」

心頭一驚，徐小受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你是在見到那個瞎子之後，才覺醒的第二……呃，另一個意識？」

「好像？」

木子汐自己也不確定。

「是了！」

徐小受突然瞳孔驟縮。

他想起來了！

彼時葉小天獨對淚雙行之時，後者似乎使用過一式古怪的靈技，直接越階將院長大人給控住了。

而院長被控之時，雙目中出現的，不正是和木子汐此刻一模一樣的眼睛嗎？

「卧槽啊！」

想到這，徐小受頓時驚恐了。

「木子汐，你不是鬼獸，但你竟然是『聖奴』？！」

他蹭蹭後撤步，心頭的驚慌，簡直比見到了路軻化身鬼獸寄體還要多得多。

「聖奴？」

木子汐眼睛一眨，神魔瞳消失不見。

她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困惑道：「徐小受，你又在說什么屁話，我怎么可能會是『聖奴』？」

「你……」

徐小受說不出話來了。

木子汐固然不會是「聖奴」。

但她的第二個意識，以及她失去的這一段記憶中，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存在。

這，恐怕是一個更為驚人的秘密。

淚雙行……

一雙和「聖奴」淚雙行一模一樣的眼睛，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什么？

「不對！」

徐小受驀然驚醒。

如果淚雙行是瞎子的話，木子汐又和他擁有一模一樣的眼睛。

「我去，你的眼睛，不會是挖來的吧？」

「原來你才是團藏？」

木子汐：？？？

她愣是緩了好一會兒神，才反應過來徐小受說的是淚雙行。

「徐小受，你有病吧！」

「我怎么可能去挖別人的眼睛，再說了，挖過來，我接得上……啊呸，我有那個實力挖來么？」木子汐憤憤道。

「受到辱罵，被動值，+1。」

「受到鄙視，被動值，+1。」

徐小受膽戰心驚。

姑娘啊，你是沒有這個實力，但鬼知道你的那個所謂的第二人格，會是個怎樣的存在。

你倒是不會挖，可別人有可能會呀！

「能不能和『她』溝通一下？」

徐小受嘗試性的問了一句。

「不能。」

木子汐很干脆的搖頭了，「只有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出現在我腦海里蹦躂兩下，我是找不到她的。」

「你罵她兩句試試？」徐小受建議道。

木子汐：「……」

她雙目空洞了一下，突然捂著腦袋「哎喲」一聲。

「徐小受，你坑我！」

徐小受：「……」

這一下，他不知道要問點什么好了。

很明顯，這個第二人格，也是個傲嬌的存在。

甚至在木子汐想要告訴自己實情的時候，也是用傷害身體的方式在警告著木子汐。

但較之於這個第二人格，小師妹顯然更加親近自己這個大師兄。

所以，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相告。

可得知這一切的徐小受，卻完全不知道怎么辦了。

這特么的還不如不問！

不問還好，所有一切古怪，統統可以當做鬼獸寄體去處理。

這一問，問出來個更大的麻煩。

小師妹，竟然有可能和「聖奴」有所牽連？

這……

徐小受當下就是以下想法。

？？？

無解！

這要怎么破？

及時抽身選擇離開，讓這小姑娘去承受這一切嗎？

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呸！

徐小受在心底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歹也是相處如此之久的小師妹了，雖然時不時的給自己貢獻一大波詛咒，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要不，還是跑吧，談錢可以，談情傷命啊……」他又搖擺不定了。

「徐小受，該我問你了！」

還在胡思亂想之際，木子汐自覺交代完了一切，興致沖沖的踮起腳尖一拍自家師兄肩膀。

「問吧！」

徐小受麻木的回著話，還沉浸在是否要換個地方生活，順帶脫離桑老掌控的想法之中。

「唔，問點什么好呢？」

嘴上說著問點什么好，木子汐臉色卻是紅紅的，似乎在思忖著什么難以啟齒的問題。

但她終究還是問不出口，只是道：「說一個你最大的秘密吧！」

「最大？」

「嗯哼~」

看著神色如常的小師妹，徐小受也算回過了神。

不管未來如何，走好當下便是了。

他認真思量了起來。

「最大的秘密……」

被動系統？

要不得，要不得。

這個可不能說。

良久，似乎下定了決心，徐小受環顧四周，確證好真的沒人後，一臉神秘的附耳過去。

「什么什么？」木子汐很是期待。

徐小受便捧著小師妹耳朵道：「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木子汐：？？？

她愣是怔了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

隨後，猛地彈跳開，手中幻化出了一把大木槌，直接朝著自家師兄腦殼子敲去。

「啪！」

木槌破碎。

徐小受恍惚了一下。

「你干什么！」他怒吼。

「徐小受，你個大騙子，我都分享了秘密了，你就說這個？」木子汐氣憤極了，手上再度飛出了兩把更大的木槌，追著徐小受就要敲。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不是人，你難道還能是個鬼？」

木子汐大眼睛一瞪，根本不聽，再度奪身撲去。

「啪啪！」

「受到敲打，被動值，+2。」

「我靠，你的關注點還真的是奇葩，我的重點是落在『人』身上嗎？你有病啊！」徐小受懵逼了。

「啪啪！」

「受到敲打，被動值，+2。」

「停下。」

「啪啪！」

「受到敲打，被動值，+2。」

「等等，前面好像有情況？」徐小受一個剎車。

「徐小受，你又騙我？」

木子汐根本不上當，再是兩把毫無殺傷力的空心大木槌，直接拍案而起。

就在這時，虛空突然一道嬌笑著的女聲飄落。

「喲，徐小受？」

「可算找到你了，還有閑情逸致在白窟打情罵俏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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