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血樹登場,大亂臨至!(1 / 2)

「嘶!」

徐小受倒吸一口涼氣。

這行雲流水的操作,著實把他震撼得不輕。

「不都是……太虛么?」

徐小受臉色都綠了。

他總算明白了太虛和太虛之間,也是有著巨大差距的。

正如同他可憑借先天修為,外加一身被動技力抗王座。

即便做不到殺敵,但自保,定然沒有問題。

這,也就說明了在這片大陸之上,修為,真的不能決定一切。

但相反,往往大多數時候,人們反而會被修為這一概念給局限住。

可對真正的當世強者而言,修為僅僅是其手段之一,絕對不是全部。

太虛之間,更是如此。

「是啊……」

徐小受思緒一轉,突然有些釋然了。

或許那一重境界對自己來說,還十分遙遠。

但對於上層人士,也就是那些真正執掌著天道的執棋者而言,太虛,絕對不少。

可太虛不少,劍仙數萬年傳承下來,每一代,至多卻只有七位。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么?

……

「噗!」

岑喬夫的無頭軀體之上,血柱沖天噴射。

苟無月就這般用劍反釘著他,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瞅八尊諳。

那情形,任誰看了都能瞧出來是在挑釁。

任誰看了,都得怒火中燒!

「你打算激怒我?」八尊諳卻目不斜視。

即便苟無月拔劍轟碎了海棠兒的界域,將其重創,再一劍粉碎說書人的身外化身,而後還將岑喬夫當場梟首。

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完全不為所動。

苟無月目中浮現失望。

「你究竟是變了多少……」他在心頭低低嘆著。

如若是昔日的八尊諳,以其仗義性格,估摸著在自己傷到海棠兒的瞬間,都應該要拔劍了。

可今時……

面前那八指男的變化之大,簡直和數十年前的判若兩人。

苟無月甚至一度懷疑,這人,真的還是昔時那人?

真的還是那桀驁不馴,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塵的……第八劍仙?

「首座。」

海棠兒著一身被鮮血染紅了的衣裳出現在了八尊諳的身側,一掌便是摁住了對方的肩膀。

「該走了。」他輕聲說著。

場中局勢轉換太快了。

岑喬夫才堪堪說要斷後,讓自己先帶著首座離開此地。

可眨眼間,他便是被苟無月給拿下。

即便是太虛之身不可能當場陣亡,但苟無月的實力,也著實太超乎所有人預料了。

這家伙從方才至此,所出甚至不超過三劍!

可聖奴中人,已經大半飄紅。

局勢逆轉,氣勢頹然。

再打下去,即便自家首座可以和苟無月決一個高低,可後果呢?

苟無月可以任意出手。

海棠兒卻知道,自家首座真要大動干戈起來,第一個受傷的,絕對是他自己!

「走?」

八尊諳肩膀的要被海棠兒掰斷了,可身軀愣是沒有側過分毫,他冷聲言道:「你看他這模樣,像是會讓我們走的么?」

苟無月沉默無聲,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盯著那場中殘余的聖奴幾人。

所有人都覺壓力山大。

明明白衣都還沒動……

明明出手的也就只有苟無月這么一人……

但對方的一切言行舉止,都仿若是在張口陳述著一個不爭的事實:「你們,被我苟無月包圍了!」

「放開。」八尊諳沉聲說著。

「可是……」

海棠兒不放,他不能讓首座白白送死。

「我說,放開!」

八尊諳眼眸一凝,虛空都仿若隨之一顫,絲絲縷縷白色霧氣由地面升騰,天地氤氳出了不詳。

「唔!」

海棠兒面色一皺,手中便是滲出了血跡。

他急忙松開手,伺立身側,再不敢貼近。

「要我說第三遍嗎?」

八尊諳聲音卻完全冷冽了,目光死死的盯著苟無月,沉凝片刻,聲如雷震:「放開!」

轟!

虛空轟然潰爛。

那由地而起的白色絲霧鑽入了虛空,這一刻,全場的白衣面色劇變,一個個騷亂起來。

明明相隔甚遠,此刻所有人也覺遍體生疼,仿若有萬千針線於軀體之中要穿梭,似要透體而出。

「噗噗噗……」

白衣中有人支撐不住了,一道道噴血之音響起。

海棠兒同樣凝眸看向苟無月,便見其執劍之手在劇烈顫動,其上同樣有白色劍霧彌散。

他這才完全反應過來,原來方才首座的三聲「放開」,不是對著自己說的,而是對著苟無月說的。

「觀劍之術……」

苟無月瞳孔驟縮,儼然明白了這些白色劍霧是什么。

劍念!

獨屬於八尊諳自創的《觀劍典》,不僅能觀盡天下靈劍,壯大己身,也能觀破劍仙之軀,肉眼傷敵!

「這就憋不住了?」

苟無月心頭釋然開,輕聲一笑,道:「我還以為要把你的人全部斬盡,你才會選擇和我動手,但現在……」

嗤一聲響,奴嵐之聲從岑喬夫的軀體之中拔出。

苟無月劍一旋,殘影連帶,靈元滾盪間,便是將岑喬夫給震彈而出。

「噗!」

失去了莫劍傷害和太虛之力壓制的岑喬夫,腦袋頃刻間恢復過來,卻還是忍不住一口血噴出。

他面色滿是凜然,但目中卻是萬分決絕。

「海棠兒!」

一聲斷呼,沒有繼續言語。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家伙不甘心。

先前沒有准備,在一個回合之內就被拿下,現在,他依然要遵守彼時諾言。

讓海棠兒帶著八尊諳先走,自己斷後!

「喀。」

從懷中掏出一根無葉瘦枝,岑喬夫一把折斷,張口便是吞下了一半。

「血樹陰枝?」

海棠兒失聲驚叫著:「樵夫,不可!」

岑喬夫卻是伸手示意噤聲。

他意已決。

這戰,必須讓自己來打。

首座可以動手,但,非是此時!

「咔咔——」

骨骼轉裂的聲音輕響,岑喬夫身子稍稍有些扭曲起來,似乎體內在進行劇烈變化。

隨後,他身子一佝,背部衣衫破裂,一根陰沉血色的樹枝便是破開了來。

岑喬夫本就蒼老的面容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他身軀之上,本來還勉勉強強算是有點血肉。

可伴隨著那後背血枝一臌一脹間,血肉像是都被汲光了一般,人也立馬瘦成了皮包骨。

「嘩!」

血枝得到滋養蓬勃生長,轉瞬間樹冠撐開,化成一棵高大粗壯的血樹,扎根在岑喬夫背部之上。

岑喬夫神智儼然有些不清醒了,聲音低沉,可依舊艱難道出一字:

「走……」

八尊諳目光閃爍,眯著眸子,四指死死攥緊。

「首座!」

海棠兒聲音中滿是焦急。

「九大祖樹之一的……血樹枝杈?」

苟無月看著岑喬夫這般變化,有些驚詫,隨之好笑的看向了八尊諳。

「什么時候,那蓋壓一世的第八劍仙,也淪落到這等需要部下拼死護衛,自己卻選擇苟且偷生的地步了?」

「苟無……」八尊諳目中爆出冷芒,腳步往前一邁。

「得罪了。」

海棠兒不管不顧的一掌狠狠抽到了其後腦勺之上,直接將「迷津花種」植入了八尊諳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