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同你講的話,記住了么?」桑老半分兒戲的態度都無。
「記住,記住……」
「你認真點!」
這下桑老頭泄氣了,他最無奈的便是這小子總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我很認真,就是不知道你老是打我作甚!」徐小受不滿。
「你那像認真的態度……」
「不就是鬼獸么?」
徐小受一聲嘟噥。
霎時間,桑老眼神一含,有些驚異,黑眼圈更加深邃了。
「你知道?」
「嗯哼。」
桑老扭頭瞥了後方一眼,「說來聽聽。」
徐小受擦擦屁股,立起來往後撤了幾步:「我的判斷,也不知道對不對,您老斧正,別動手就好。」
頓了下,他才繼續道:
「聖神殿堂確實正義,但實際上,他們不止獵殺、圍剿鬼獸,同樣的,也在研究鬼獸。」
「更有甚者,鬼獸,非只是異次元生物出身,也有一些人……人型的?」
「反正我看得出來,有些家伙,他們有的思維意識,真不像一頭初誕生的異次元生靈。」徐小受想到了灰霧人。
桑老被嚇到了。
他沒想到封閉了徐小受那么長時間的信息來源。
這家伙,是從哪里了解到這些的?
「你怎么知道的?」他忍不住好奇問了。
「我看過一個小紅衣,身上爆開了鬼氣,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徐小受答。
「紅衣?」
「對,紅衣之中,真有鬼獸寄體的存在。」
桑老瞳孔一顫。
徐小受瞬間明白,這事情大條了。
原來聖奴高層,也只是猜測,而不知曉?
「你繼續。」桑老恢復了淡定。
徐小受嘖嘖,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個紅衣,不出意外的,還是苟無月的親傳弟子……」
他首先補充了一句,隨後連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但我現在嚴重懷疑,那無月劍仙,究竟是否真的知曉自己的弟子,是鬼獸寄體?」
「不可……」
話音一剎。
這個問題的答案,桑老一時間也給不出來了。
依照往日里苟無月的性格,毋庸置疑的,這家伙不可能放任這種事情在自己人身上發生。
但現在,對方加入了聖神殿堂。
作為高層,在掌握了那么多秘密的情況下。
誰也說不准,一個人的性格,究竟是否會隨其際遇而開始發生轉變。
「連桑老頭也說不准么……」
徐小受暗自揣測著。
一番問答下來,即便桑老很多時候都不說。
但光是其不加掩飾的表情,徐小受也基本上知曉自己在白窟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
同樣的,內心深處他對這些,也有著超強困惑。
外人的話不能信、不敢信。
可桑老,無疑便是一個真正可以傾述、用來解疑的對象。
機會不等人,徐小受繼續說道:「接這前頭的話……所以聖奴之所以反抗聖神殿堂,從其宗旨便可以看出來。」
「不成聖,終為奴。」
「他們知曉,聖神殿堂不僅僅只有表面正義,暗地里確實還在搞一些偷偷摸摸的勾當。」
「這些放不到明面上來的事,或許是因為其敞開了講,有失大義。」
「又或許真的是因為聖神殿堂想等到有了研究成果才宣布……都是兩說。」
「但知曉這一切,還不甘心,還想要反抗的,我看聖奴,也沒那么簡單吧?」
徐小受說著說著遲疑了。
他瞅著桑老面無波瀾的表情,斟酌了一下,壓弱了語氣道:「你們……啊呸,他們聖奴,還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桑老鬼厲一般鋒銳的眼神剌了過來。
「嘶。」徐小受背脊發涼:「我不敢說。」
「臭小子……」
桑老適時一腳便是飛踹出去。
這下徐小受早有防備,嗖一聲便是貓腰躲過。
「講!」
桑老想起了在靈宮辭行前徐小受的一波精准無比的推斷,根本不敢讓這家伙自己亂搞亂來。
他必須弄明白,徐小受到底知道至何等程度了。
「那我真說了?」
「你找抽……」
徐小受頃刻炮語連珠:「有一個地方名喚虛空島,島上關著聖人,我不知曉是半聖還是真正的聖帝,但人型鬼獸……應該不會是他們!」
桑老瞳孔一縮,眼瞼立馬垂下。
奈何徐小受「感知」何等敏銳,當場抓捕到這個細節了。
他語速加快:「白窟有一異次元空間裂縫,連通虛空島,島上有個聖人,賜我一名劍。」
「燼照一脈我不知從何而來,但彼時你給我喂下的燼照火種,想來必然是上一次白窟開放,進去拿到的。」
「而你師從聖宮燼照半聖,燼照半聖應該不是那狼狽聖人。」
「那么,你離開聖宮之前,或者說在中域待不下去,試圖尋找某一個犄角旮旯之地隱居的時候。」
「你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祖,他必然沒有給你一個任務,叫你過來尋找名劍焱蟒!」
「你真的只是因為實力太強,無法進入白窟,才叫我過來執行一個自己布置下來的,可完成、也可以不完成的尋找有四劍的任務,僅此而……」
「而我去,別亂來,我啥都不知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