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節(1 / 2)

經干過幾次的事,這次當然順手。我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手中匕首朝茅延安身上亂捅亂刺,里頭的假血胡噴亂噴,茅延安也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哎呀哎呀地哼哼亂叫。

「喔!這位兄弟干得好,要我們幫忙嗎?」

「不必!英雄好漢,生死決斗,要人幫忙的就是狗種。」

「好!果然是真硬漢,兄弟你繼續,願強者之心與你同在。」

那隊獸人一起向我比了個抱拳的手勢,掉頭離開,去尋找其他目標了,一面走還一面誇獎我,說這個兄弟多么英雄了得,把那個人類像豬一樣屠宰,聽那個人類的慘叫,就知道下手一定非常毒辣。而我直到他們走遠,才敢停下動作,把茅延安扶起來。

「大叔,你的演技真不是蓋的,這一次實在是裝得太像,叫得太凄厲了,那些獸人都被你唬走了。」

茅延安沒有回應我的誇獎,只是緊緊抓著我的衣襟,雙目像一對死魚眼般睜得老大,蒼白地死瞪著我,嘴角更是不住溢出血沫。

「大叔,你在干什么?獸人走了,你不用繼續裝了啊…」

我的話聲,在我看到茅延安手里握著的另一柄匕首後停止。那柄匕首的樣子,赫然就是那柄伸縮匕首,那我手中現在握著的這一把…

「大叔?你沒事吧?匕首是你的,辦法也是你想的,你不會這么搞笑,就這么翹掉了吧?」

要沒有事是不可能的,剛才那十幾記戳擊刀刀到肉,早就把他胸腹部位戳出了一堆窟窿,泊泊流出的大量鮮血就是證據。

我拋開匕首,抓著茅延安衣襟,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該怎么說。最後,是他在我肩頭無力地拍了拍,勉強睜開眼縫,幾不可聞地說道:「我…一生都在騙人…想不到…想不到卻騙死了自己…哈哈…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放在我肩頭的手掌亦無聲滑落。大叔就這樣子閉上了眼睛,臉上還維持著那抹似是譏嘲、又似無奈的微笑,而我則是呆呆地跪坐在他身前,看著眼前漸漸冰冷的人體,難以置信這樣一位奇人,就此荒唐地橫死在自己計謀之下。

※※※大叔死了。

即使是現在,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很不真實。

打從我們認識以後,我對這位大叔,心里一直是很欽佩。他在各大勢力之間圓滑游走,不管是遇到誰,他似乎都很吃得開,處世手法靈活,什么事都笑嘻嘻的,不討人厭,又多才多藝,和他這樣的人一起旅行,實在是很愉快。

在某個方面,我甚至難以相信世上也有這樣有趣的中年人,因為我以前遇過的大多數中年老頭,都是像我那變態老爸一樣,冷冷的沒有人性。

這樣的一位大叔,卻死了!

我呆了許久,最後才將大叔埋葬。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幫他挖什么墓||穴,只好隨處撿了些樹枝、石塊,堆放在他身上,向他鞠了幾個躬後,開始逃命。

他腰間的兩個皮囊,還有里頭的干糧,我順便拿走了,本來想到他懷里去摸摸,看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留下,但是大叔做人這么陰險,萬一放了些毒蟲毒物,那我豈不是好倒楣?所以只好作罷。

繼續我的逃亡之行。少了大叔,腳步變快,逃起來當然是方便得多,又靠著石頭帽的掩護,只要別讓獸人靠近,聞出我的味道,那就不成問題。

沒多久之後,我就找到了那條小溪,正在頭痛上哪里找三棵柳樹,好去找到那個隱密山洞,忽然前方一陣吵雜,好象有人在那邊廝殺。

現在多管閑事當然不好,但我忽然想到,能闖到這么外圍,那人想必實力不弱,會不會是阿雪和紫羅蘭呢?

一想到這個,我就悄悄靠近過去,想要確認一下究竟是誰在那里。

(那是…

我很吃驚,但不是因為看見阿雪與紫羅蘭。而是看到一隊獸人兵追著兩個人狠打,而那兩個人,卻是卡翠娜和羽虹。

粗略看上去,兩個人都是鬢發凌亂,滿身血污,可以想見在抵達這里之前,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激戰。霓虹姐妹向來是不離彼此的,現在只看到一個,就不曉得羽霓怎么了,希望不是死了…

戰斗相當的激烈,二十多個獸人,圍著她們兩個攻擊。領頭的那個虎族獸人不知是什么身分,第五級力量運使下,一雙虎爪更見凌厲,將卡翠娜、羽霓兩人逼得還不出手來,其余獸人幫著揮槌封鎖退路,或是趁著兩女後退時,在她們背後砸上一記,如果不是因為敵方要捉活的,兩女早沒命了。

論實力,羽虹、卡翠娜都有第五級的實力,但那是召喚獸魔護身的時候,現在傷疲不堪,沒時間召喚獸魔,自然不是人家對手,看來過不了多久,她們兩個就要落敗遭擒了。

袖手旁觀也是可以,不過這時候多一個同伴,增加一個安全地帶,逃命的時候總是有點好處。更何況,美女落難,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了…

我把石頭帽戴好,運起獸王拳,慢慢走了過去。獸人們看到我,卻是不以為意,任我由他們的陣營中長驅直入,靠近到那名虎族高手的背後。

不知道在羽霓、卡翠娜眼中,我此刻是什么模樣,但從她們視而不見的情形,我也大概心里有數,一聲不吭,擺出要突擊的姿勢。

「快快束手就擒,看在你們兩個漂亮的份上,今晚我們可以少干你們幾次,明天可就不行了喔,哈哈~~」太過自信,那名虎族高手語出輕挑,只氣得羽虹、卡翠娜面色慘白,但大笑聲卻急轉為慘呼。

我用金剛猿臂增加力道,百鬼丸一劍攔腰斬出,登時將他斬為兩段,不過這家伙算是厲害了,身體斷成兩截,上半身還是著瀕死一擊,險些就用虎爪打中我的腳,幸好羽虹及時一記雷羽星矢,把他的腦袋打碎。

領隊一死,剩下的獸人非常慌張,被我快劍連揮,趁機干掉不少人。羽虹、卡翠娜當然也沒有閑著,三人合力之下,附近的獸人無一幸免,全部被消滅個精光。

我取下石頭帽,向她們大概說了一下事態,卻隱瞞了茅延安已逝的那一段,只說他義薄雲天,拿了另一頂石頭帽往別的方向跑,去幫我們引開敵人。跟著,我們三個人便一起找尋那個秘密山洞的所在。

一面走,我向她們問了一下為何會弄成這樣。羽虹回答我,在被那頭熾焰亞龍轟下來後,她和羽霓就被大批獸人圍攻,不久就與姐姐失散,獨力試圖殺出重圍。在脫離戰場時,遇到了卡翠娜,與她並肩作戰,邊飛邊沖,好不容易到了這邊,但是兩人的羽翼都被敵人箭矢所傷,幸好她們都能將背後雙翼抑制消失,不然單是羽翼受創的劇痛,就夠讓她們當場崩潰,沒法行動。

卡翠娜還好,羽虹那邊就比較糟糕,鬼魅夕的那一刀,讓她疼得幾乎難以行走,只能靠著卡翠娜的攙扶,一跛一跛地跳著走,我雖然想幫忙,但是卻被她一記白眼給瞪了回來。

從她們口中,我更得知一事。史凱瓦歌樓城內的羽族人,這次之所以能有不少人逃出生天,還是因為阿雪的關系。

當大批獸人直逼城下,熾焰亞龍橫掃四方,羽族應付維艱時,她主動提議,由她去牽引敵人主力,為大家制造逃生機會。這個提案理所當然地被通過,但為了要能給熾焰亞龍一擊,需要一定份量的兵器,不然尋常刀劍還沒砍到,就給熔成廢鐵,阿雪才想到拿大日天鏡出來拋砸,反正本來就是廢鐵的東西,多熔幾次也不怕,至於後來會有那樣的爆炸,則是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談話間,我們已經找到了那三棵柳樹,也看到了那個秘密洞窟,一看之下,我心里不禁暗叫一聲苦。

茅延安那個渾蛋,當初一定是打算把我騙來這里之後,他自己一個人躲進去,叫我用石頭帽繼續逃命。

這根本不是什么山洞,而是在三棵柳樹間的一個地||穴,位置確實隱蔽,又暗又濕,周圍生滿青苔菌類,一但用些雜草樹枝蓋上去,就算是獸人鼻子再靈,也聞不出什么。然而,這地||穴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只夠一個人蹲著側躺進去。

地||穴里躲一個人,一個人用石頭帽逃命,另外一個人可以開始為下輩子祈禱了。這種勢必要犧牲一個人的場面,素來是考驗人性的關鍵時刻,不過當三個人當中有兩個是自己人,剩下的那個就覺得很悲哀了。

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我真的感覺到,羽虹的眼神好象在指責我,為何不快點自願犧牲?真是好笑,我自願犧牲有什么好處,你肯讓我干一次嗎?

缺水的時候常常發生火災,屋漏總是和連夜雨一起來,就像正處於僵局的我們,聽到有大隊獸人腳步聲朝這邊跑過來,是一樣的道理。

「你?」

正當我預備要出手偷襲,羽虹朝我這邊怒瞪過來,卻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暈厥地倒了下去,露出她身後用一記手刀打暈她的那人。

「你?」

我疑惑了一會兒,卡翠娜卻是笑了笑,向我搖搖手,要我幫忙,一起把羽虹放到地||穴里頭去。

昏迷過去的羽虹,完全沒有平常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反而像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樣,是個很嬌美可愛的少女。

「這個孩子還年輕…是羽族未來的希望,只要她能平安脫險,將來和其他人會合,終究是能夠復興羽族。」

卡翠娜也放下了她一貫的威嚴,表情很溫柔,像是看著一名初生嬰兒似的,輕輕撫著羽虹的頭發,將她蜷縮著身體,放進地||穴,又用雜草密密蓋好,確保她不會被發現。

「這樣好嗎,族主?」

大概猜倒了卡翠娜的心意,我很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用叫我族主了。樓城已破,羽族已經再次覆亡,至於是不是能夠有再站起來的一天,就不是我能預見的了。」

卡翠娜道:「不過,再怎么樣也要為羽族保存命脈,這樣我們才能把希望放在未來。」

之前我看卡翠娜庸庸碌碌,實力算不上出類拔萃,見識也不高明,滿有些看不起她這狗屁族主,但現在聽到她這么說,不由得重生敬意。但敬意歸敬意,如果要我把逃生機會讓給她,那是絕對辦不到。

「你不是羽族人,能夠幫忙到這里,我已經很感激了,對於你和你同伴所受到的屈辱,我向你道歉。」

卡翠娜向我一禮,道:「我會往東邊沖,趁著我引走獸人的時候,你就逃跑吧,有茅先生的異寶,相信你可以平安脫險的。」

「拜火教四面都圍住了,你一個人跑得掉嗎?」

卡翠娜有些黯然地笑了,「九成是跑不掉的,但既然身為族主,我最後的任務,就是犧牲自己,讓巢中的幼鳥得到新生,就像當年羽族覆亡時,我母親對我做的一樣…」

聽她這么說,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這時獸人步伐聲越來越近,大隊人馬即將殺到,卡翠娜亦准備要跑,我叫了她一聲。

「族主。」

「什么事?」

沒等她說完,我一記重拳打在她小腹。由於使足了力氣,而她又未及防備,只悶哼了一聲,就倒了下去,兩眼驚怒交集地瞪視過來。

「喂!那邊的弟兄們快點過來啊!我抓到羽族族長啦!」

第六章 不二之熊

理所當然,卡翠娜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特別是當我把她用腰帶捆了起來,順道把嘴巴也堵上,她的目光更是幾欲把我千刀萬斬。為了避免與她目光交接,我直接把她打昏了。

「別這么看我啊,橫豎你是跑不掉了,借我來逃生一下,不會太過分吧?」

我運起獸王拳內勁,讓一股野獸獨有的腥味,籠罩全身,配合石頭帽的效果,果然讓跑過來的一堆熊族獸人感覺不出異狀。

這些熊人,個個熊頭獸身,通體硬毛,活脫脫就是一頭站起來的大熊,只不過四肢部位較長、較為有力,這大概就是由野獸到獸人的進化吧。

他們看到我抓住了羽族族長,非常興奮,紛紛稱贊我「英雄了得,真不愧是強者我同胞」奇怪的語法,我是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當下謙稱我只是運氣好,和一堆人一起圍捕她,同伴陣亡精光,她也力盡倒地,剛好把她擒住而已,不敢居功。

如果是照人類世界的習慣,當我這么說之後,這些獸人就該歡天喜地把卡翠娜帶走,去搶俘虜羽族族長的大功,不過,在羑里,世界的規則好象不太一樣,熊人們個個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說什么英雄強者,光明磊落,即使最後不能逆天,也要一生無愧,絕不能干這種事。

老實說,進入南蠻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逆天」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每個人都喜歡掛在嘴上?不過這樣下去,我就沒辦法找機會開溜,所以竭力推辭。

到最後,一名熊人大將趕了過來,從眾熊人稱他少族主,我知道他是此次圍攻羽族戰役中,熊族的最高領袖。

「兄弟,你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這次出兵,四大獸族都以生擒她為第一目標。這女人手下好悍,剛剛連虎族少主阿骨不打都死在她手上,沒想到天佑我族,羽族族主最後是落在我們熊族手里,哈哈哈。」

熊族少主似乎很高興,大力拍著我的肩膀,險些就把我肩骨拍到脫臼。

「我要好好地獎賞你,作為對你大功的報酬,不過…你是哪個編隊的?為什么我好象看過你,但是卻記不起來你的番號?」

熊族少主的眼光轉為銳利,幾乎就是目露凶光了。和流氓對峙時,對方目光凶狠的經驗,相信很多人都有過,但是面對一頭眼光凶惡的熊人…相信我吧,那感覺就好象你有半個頭已經進了他的嘴里。

「這個…這個…我是新來的,您不認識我也是…」

越說越不象樣,連周圍的熊人都對我投以懷疑目光,要是不快點想辦法解釋,那就只能憑獸王拳殺出去了。

還好,腦里忽然靈光一閃。

「其實,我是上個月才剛剛從阿里布達王國逃來的,流浪回故鄉,因為我當過人類的奴隸,身分低賤,沒有被選中參加這次行動,心里不甘。我們比蒙族的勇士,都是大山里一等一的英雄好漢,既然注定要踏上強者之路,像這種捕殺羽族賤人的場面,怎么可以沒有我的份?」

大概是因為說得太慷慨激昂,周圍熊人紛紛點頭,連眼前的熊族少主也流露一絲欣賞之色,敵意大減,問道:「那么你之所以一個人到這里來…」

「因為我要逆天啊!」

我大聲道:「強者在世的目的就是戰斗,我當然要來這里轟殺敵人,讓這些未夠班的賤人,見識我們比蒙熊族的雄風。」

表面上,我說得激憤無比,但其實……原諒我吧,可不可以來一個人告訴我,到底這個「逆天」是什么東西?我一個人胡言亂語的,心里好怕啊。

「好!果然是真硬漢,我們族里有這樣的漢子,早晚有一天會雄霸南蠻,讓其余獸族不敢看不起咱們。」

幸好,這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胡言亂語奏效了,那名熊族少主好象很欣賞我的樣子,命令我跟著他一起回去,他要獎賞我的軍功。

沒第二句話好說,大家抓著被牢牢綁起來的卡翠娜,一起回去熊族的營地。

「這位兄弟,你怎么稱呼啊?」

「嗯,不二熊。」

「很奇特的名字。」

熊族少主似乎很訝異我臨時亂編的假名,「有什么典故嗎?」

「典故倒是沒有,勉強要說有的話……大概是為了紀念我一位叫做小叮當的故友吧。」

報過姓名,在回營的路上,透過交談,我大概弄清楚了一些熊族的文化。所有的熊人,都姓「比蒙」以自身的種族名為姓,然後依照毛色來命名,平時則是以名字來稱呼。

在熊族中,往往是白熊資質最好,武力最強;其余的不足而一,但是最差勁的就是灰熊,力氣不大,膽子又小,很是被人看不起。像是眼前的這位少主,就是一頭白熊,而當我向身邊熊人套問他的姓名時,他們是這樣子告訴我的。

「白瀾熊。」

而從他們口中,我知道這次四大獸族圍攻羽族,彼此間的默契,並不如我們想象中的牢固。四大族各有所需,也彼此忌諱,這點可以從熊人們提到其他幾族時,毫不友善的口氣得到證明。

假使不是以拜火教的名義,聯合出兵,又因為對萬獸武尊的敬仰,把四大族連在一起,恐怕還沒行軍到此,四大族已經彼此打得血流成河。特別是蛇族,無論虎、豹、熊三族,都對蛇族很沒好感。

獸魔術本就是為了女性而創,在這一點上,蛇族當然大占便宜,出了眾多獸魔使,拜火教中的祭司都幾乎是由她們擔任,握有重權。看在其余三族眼中,分外有氣,本來在南蠻這個極度男尊女卑的封閉環境里,獸人就對能力出色的女性沒有好感,當初羽族勢大,令他們無奈,現在羽族衰弱,蛇族卻又騎在他們頭上,試問這些獸人怎能心服?再加上蛇族行事一向鬼鬼祟祟,那就更討人厭了。

好比這次出兵,虎、熊、豹三族的目的,都只是盡量多抓羽族的女俘虜,回去充作女奴隸或是營妓,但是蛇族就似乎另有所圖,至於目的是什么,就誰也不知道了。

這些情報,我們之前根本不知道,倘使曉得,肯定在對敵上有很多的應變之道。而我現在也無暇去想這個,因為混在這些獸人中,我不得不開始擔心一個曝露身份的大危機。

現在讓我得以隱蔽身份的重大關鍵,是石頭帽與獸王拳。石頭帽的效果,相信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獸王拳就不是。獸王拳並非保身長生的王道內功,一但催運起來,就會開始消耗自身內力,假如我要一直和這些獸人相處在一起,找不到脫身機會,那我豈不是要一直運著獸王拳?我又有多少內力可以這樣一直消耗下去?

若是獸王拳無法繼續支撐,而我又無法擺脫這群熊人,那…

其實我本來的打算不是這樣,把卡翠娜交給獸人之後,我就要離開,然後憑著這兩件法寶,再潛進到獸人大營里,試著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和這些熊人在一起,我雖然能成功潛入,卻也被看得死死的,不但沒有行動自由,還隨時有被揭破身分的危險。

多想無益,我跟著熊人,一起回到了獸人大營。

虎、豹、熊族,都駐扎在大營,只是彼此間營地離得老遠,充分顯示出不友善的氣氛。蛇族習性古怪,不與群居,本來駐扎在五里外的一處洞窟,但是在攻破樓城之後,現在已經移居到史凱瓦歌樓城里頭去。

這一點讓其余獸族極為不滿,認為蛇族想要獨占戰果,現下幾方面正自鬧得不可開交,白瀾熊一聽說此事,在指示我們把卡翠娜監禁之後,立刻就趕去參與三族會議。

「少主去開會,那我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