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節(1 / 2)

……該不會……這就是大日天鏡的真面目?」

大日天鏡一直在羽族手里,只是因為鏡面已經失落,徒剩一個鏡架,根本無法使用,所以卡翠娜才特別請霓虹兩人帶來代用的鏡面。可是現在我忽然想到,會不會大日天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鏡面,而是在運使的時候,自然凝縮能量為鏡面?

既名大日,遠古神明運使這座神器時,鏡面必然燦如烈日,光照十方世界,但被娜塔莎的邪術逆轉屬性之後,原本應該璀璨炫目的太陽光,變成了這樣一團深邃的黑暗。

「啊!」

吸力再增,我也拿不穩身形,直被拉了過去,連在地上滾了十多圈後,看到有樣東西在前面,慌忙下不及多想,伸手就抱,怎知卻摟住了羽虹的纖腰。她見機極快,一發現情形不妙,拼盡殘余力量,腳下破土重踹,把大半個身體插入土中,穩定身形,不受吸力影響,我如獲救星,不管她反應如何,就是緊緊摟住,死也不放。

娜塔莎和雅蘭迦見狀也想照辦,但雅蘭迦卻慢了一步。受到大日天鏡的扯吸,功力較淺的雅蘭迦,已經穩不住身形,蛇尾在地上拖出凹槽,整個身體在尖叫中被吸扯了過去。

「雅蘭迦!」

娜塔莎驚呼一聲,但卻沒來得及拉住妹妹的手,看著她被天鏡黑洞吸扯而過,在這之前,已經有幾個蛇女被吸入天鏡黑洞,成了犧牲者,從雅蘭迦的驚恐表情,她顯然也清楚自己被黑洞吞噬掉的悲慘後果,而見到這一幕的我,心中則是充滿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以娜塔莎之名下令,熾焰亞龍,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娜塔莎召喚出她所擁有的最強獸魔,一頭四尺高的紅色亞龍,張牙舞爪,渾身噴著火焰,以極其威猛的火龍形象,在雅蘭迦身前出現,朝著天鏡黑洞噴出火焰急流,高溫蒸氣向四周卷繞而去,觸膚生疼。

濃烈火焰驟然噴發出去,對天鏡黑洞產生了一定的阻礙,娜塔莎瞬間閃動身形,救回了雅蘭迦,可是還沒來得及多移動幾尺,天鏡黑洞就一股腦地吸盡火焰,重新發揮出恐怖吸力。

這時,我察覺到了一點很奇怪的地方。雅蘭迦和娜塔莎,距離我並不遠,雖然我也被強大吸力給扯得半身懸空,但卻似乎沒有她們受到的吸力大,就距離來看,這是很不合理的。

(難道……大日天鏡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指向性?可以針對敵人加強吸力?這可能嗎……

能在熾焰亞龍的高溫火焰攻擊下無損,持續發出吸力,環繞在大日天鏡周圍的魔法力場,顯然已經不是第五級以下的力量能破。終於察覺到這一點的娜塔莎,額上滴滴冷汗直流。

她極力想要穩定身形,學我們一樣,把身體沉入土中,抗衡吸力,但多了雅蘭迦這個負累後,她卻難以做到,眼看著蛇尾漸漸在地上拖出凹痕,娜塔莎眼中煞氣一閃,作出了決定。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娜塔莎閃電出手,抓住了妹妹的頸項,口中念念有詞,好象召喚了什么獸魔,跟著,雅蘭迦發出一聲悲叫,整個身體泛著青光,竟然離地而起,筆直往天空飛射而去。

「姐姐!不要……」

「住口!你要離開這里,以後蛇族就要看你的了……」

雅蘭迦在悲鳴聲中飛墜向數里外的山頭,娜塔莎則因為過度耗力,臉色慘白如紙,一口咬破舌頭,將鮮血往前噴去。

(這妖女要拼命了!

看見娜塔莎的行為,我肯定地這樣想著。這名冷靜而精明的蛇族祭師,發現今日在劫難逃後,悍然作了處理,只不過她把逃生機會放棄,讓妹妹逃離此地的舉動,這是我事先所難以想象的。

受到宿主鮮血施咒的催逼,熾焰亞龍身上的火光更盛,熱力四散,籠罩著方圓數尺的范圍,險些就把我懸空的雙腿也燒著了。

可是,這么威猛的一頭火龍,當牠的火焰碰觸到天鏡前方,也立刻被吸扯過去,吞噬殆盡,就連牠本身也承受不住天鏡的吸力,慢慢地被扯離了位置。

「我和你們拼了!」

娜塔莎被頭散發,模樣狼狽之至,凄厲的尖叫了一聲,投身朝熾焰亞龍沖去,甫一接觸到紅色火焰,整個身體就燃燒了起來,與熾焰亞龍合而為一,令得亞龍身上的火焰,往上驟然轟燒丈余,驚天火雨,從上方璀璨地燃燒下來,焚炙所接觸的一切。

「吼~~~」火龍發出了響亮的咆哮,沖擊波排山倒海而來,震裂地面,熊熊熾火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朝大日天鏡涌去。

娜塔莎舍命催發的最後力量,這燃燒著宿主元神精魂而發的火焰,威力以倍數激增,整個提升到另一層次,火焰催逼到最後,由紅轉白,發著令人無法正視的雪亮白光,那正是火焰燃燒到最高溫時的象征。

能夠催運到這種程度,恐怕這拼命一擊已經有了第七級的威力。熾焰亞龍像是一個太陽,噴著閃亮的白色光焰,朝大日天鏡怒沖過去,無法想象的威力,白光所過之處,地面紛紛融化開來,又凝結成了奇怪的玻璃狀,就連大日天鏡的外圍力場,都像是抵御不住,出現了扭曲。

兩股強大力量對峙的關鍵時刻,圍繞著大日天鏡的四十九名女童陰魂,一起拍振翅膀,仰起頭來,從動作來判斷,她們似乎是高聲歌唱,但我卻聽不見任何歌聲。

(不好!

想起那件事,已經太遲了。一股強烈的精神靈波,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激飛隕石,筆直撞擊我的頭部,在腦里轟然炸開。

像咒法歌謠這類的魔法,在運用到極限時,會化成純粹的靈波,全然超越感官,不經過聽覺器官,直接與聆聽者的腦部共鳴,這種情形下,如果聆聽之人承受不住,很可能會因為靈波的撞擊而心智失常,痴呆、受傷,甚至當場暴斃。

我腦里劇痛,眼前漆黑一片,又是暈眩、又是想吐,好不容易恢復了視力,只覺得自己眼耳口鼻似乎全都在流血,而眼前的羽虹,嘴角、鼻孔也正自滲血,但令我吃驚的是,她一手正抓在我右臂上。

剛才被那陣貫腦靈波一轟,我環抱她纖腰的雙臂一松,如果不是她及時伸手一拉,我肯定會被天鏡黑洞吸扯過去,比娜塔莎更早完蛋。

「你……」

疑問沒能夠說出口,那邊的對決已進入白熱化,在羽童陰魂的齊聲歌唱中,千百道繚繞在大日天鏡上的陰魂,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燦若星火,高速突破熾熱白焰,貫穿了熾焰亞龍的火形巨軀。

陰魂們盤旋在亞龍的火焰間,身影忽現忽隱,透過火光可以看得清楚,里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著、外表、種族全都不同,只有面上那種極度怨毒的不甘神情,是所有陰魂的共通點。

他們的突襲,攻破了熾焰亞龍防守最弱的一處,天鏡黑洞則同時提升了威力,只見那太陽般耀眼的明白光焰,盡數被無垠無涯的深邃黑暗所吞噬,一絲不留,就連半縷殘光都沒能逸出。

緊跟著,這股吸力更傳到熾焰亞龍的身上,將牠快速朝黑洞拉去。亞龍發出了不甘的憤恨狂吼,但卻無能阻止結局到來。

就在我們眼前,當亞龍接觸到天鏡黑洞的一尺范圍,巨大身軀就扭曲了起來,越是接近黑洞,就變得越細,被迅速吞吸了進去。

亞龍的憤怒咆哮震徹四野,充滿著不甘、絕望的痛苦,到最後竟然變成一個凄厲的女音。

「我不甘心!我不該這樣失敗我……」

娜塔莎的悲鳴,與她所控馭的獸魔一起,被天鏡黑洞給吸進去,只聽得那長長的慘呼聲,猶自不絕地回響著,但是什么火光、什么獸魔,都已經被吸得干干凈凈了。

隨著娜塔莎的消失,全場最後一名蛇族也被吸入天鏡黑洞,這時,陰魂們忽然騷動起來,幾下盤旋之後,全部都回歸於大日天鏡,緩緩地消失。

四十九個羽族女童的身影,也越來越淡,連同被他們圍在中心的大日天鏡一起,在一道血光閃過之後,迅速消失了蹤影。

剛才那一連串驚心動魄的事情,就好象完全沒發生一樣,我環顧向四周,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除了我和羽虹之外,周圍僅有不過十數名運氣好的幸存者而已,絕大多數的人,都已經成了天鏡黑洞的犧牲者。

一道呻吟聲,從巨神兵那邊傳來。石塊移開,巨神兵的巨臂向旁邊挪了半尺,露出一個大洞,兩個血淋淋的身影從凹洞中踉蹌爬跌了出來。

是白瀾熊與奇里斯。在天鏡黑洞發揮威力時,被巨神兵壓住的白瀾熊反而占了便宜,不然以他傷重無法運功的狀態,肯定給吸入黑洞,與娜塔莎同一下場。

當同樣重傷的奇里斯被吸力扯引,擦過白瀾熊身邊時,他伸出手臂,把人給抓住攔下,與自己一起藏在凹洞中,直到黑洞消失。

真是恐怖的景象,本來還有一堆人在這里相互廝殺,轉眼間,就只剩下我、羽虹、白瀾熊、奇里斯四個活人了,周圍環境也是十足一副大戰之後的慘烈痕跡,地層破裂,表面融化,斷樹殘枝,折損兵器,還有一灘又一灘的鮮紅血漬。

蛇族那邊,除了雅蘭迦被緊急送走,逃出生天外,其余的蛇女和奴隸兵,全部送葬在天鏡黑洞之中;獸人一方損失也是極重,白瀾熊與奇里斯重傷,跟隨他們殺來此地的獸人,無一生還,通通被天鏡黑洞所吞噬了。

但不管怎樣,能撐到這一刻的我們,變成了最終勝利者,白瀾熊驕傲地向我比了個手勢。

「喂,你還不放開?」

聲音從上方響起,羽虹薄怒的眼神正瞪著我,要我把抱在她小蠻腰上的手給松開。這時,她已經另外用碎布帶把胸口給纏上,但因此而變得明顯的雪嫩||乳|溝,還有一雙充滿彈性的幼滑奶球,看來卻更加呼之欲出,在大戰結束的此刻,看來特別有舒緩心情的效果。

正要松開手,一個甜蜜的女聲在耳畔響起。

「第二個願望,美夢成真,謝謝您這次的光顧。」

是菲妮克絲的聲音,聞言我不禁苦笑,用自己的靈魂換取這場慘勝,其實真是很不劃算,然而,我並不後悔,因為這女惡魔確實完成了我想為阿雪報仇的心願,更讓我親眼看見娜塔莎完蛋大吉,這樣也算是不錯了。

「阿雪,你安息吧,我……」

「師…師父……」

突然傳入耳里的微弱聲音,驚得我險些沒跳起來。追著聲音望去,只見在大日天鏡消失的那個地方,有一個軀體趴在地上,很辛苦地掙扎著起身。

「阿雪!」

又驚又喜,我連忙沖了過去,果然就看到阿雪倒趴在地上,鬢發散亂,臉如金紙,但是看見我到來,她仍能報以一個開心的笑容,顯然身體沒有大礙。

我不知道阿雪為什么能夠生還,但是感受著她溫熱的氣息,碰觸著她的肌膚,我心中充滿喜悅,不由分說,一把就將阿雪抱擁入懷,險些激動得落下淚來。

「師父,我……我們贏了嗎?」

「嗯,我們贏了,很漂亮的一戰,那些蛇族的妖女已經全部完蛋了。」

阿雪的表情看來很欣慰,但那笑容又有幾分凄楚,盡管我們戰勝了,可是勝利卻從來就不是她想追求的東西。

「……剛剛,我看到那些孩子們了,她們說,她們會一直與我同在……」

聽不太懂意思,阿雪向我搖搖手,一個手環就套在她玉腕上,正是龍女姐姐交給我,剛才天鏡發動前被吸引過去的那個黃金環。

為何這東西會套在阿雪手腕上呢?我心里迷糊起來,但還沒能夠整理出思緒,旁邊一塊沙丘驟然突起,一個東西搖甩開身上沙塵,朝這邊奔了過來,卻是紫羅蘭。

情勢似乎一下子大逆轉,在苦戰之後,所有的喜悅、幸福連接而來,雖然我為了許願一事,非常想干掉那陷害我數次的菲妮克絲,但至少在這一刻,我卻不由得感謝她,讓我能夠擁抱這小小的幸福。

抬起頭,我和羽虹目光交接。在她眼中,依稀有著無數復雜的情感,但沒等我辨識,這有著一身傲氣的鳳凰少女就轉開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羽二捕頭,也謝謝你了。」

對於我這句道謝,羽虹沒有給我任何響應,但考慮到整個情況,只要她沒有立刻殺過來取我性命,我就覺得這是好兆頭。

一連串的吵雜聲迅速靠近,雖然跟隨白瀾熊、奇里斯的獸人主力全軍覆沒,但是分別由左右兩路攻過來的大批獸人卻完好無傷,娜塔莎倒下後,蛇族沒人指揮,被他們以眾凌寡,殺得干干凈凈,終於到這里來會合。

自然,見到這邊慘狀的他們,大吃一驚,鬧了好一陣子,但在白瀾熊的指揮下,慢慢靜了下來,面對一個尷尬的問題。

蛇族已經完蛋了,而留在戰場上不及開溜的我們,並不是獸人的友方,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們攻擊過來,特別是有一個後來趕到的武茲,和羽虹見面分外眼紅,高聲大喊要族人們踐踏過來。

白瀾熊應該是可以幫上一點忙的,但是重傷的他,在與族人會合後,已經昏迷了過去,看來一時間醒不過來,我們連唯一的和平之路也斷了。

我和阿雪都已經傷得不能再戰了,盡管紫羅蘭還努力想護在我們身前,但惟一能對抗獸人的武力,只剩下羽虹。

然而,羽虹的狀態並沒有好到哪里去。剛才連續被巨神兵重創,她的身體里面,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處斷骨,而從她一直緊閉嘴角,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情形,恐怕內臟也破裂了,只要一張口,立刻就是大量瘀血噴涌出來吧?

「喂!你別管我們了,你的翅膀應該還能飛吧?把我們丟下,你自己一個人逃走就行了。」

或許是太過高興的心情讓我轉了性,當獸人們咆哮著向這邊沖來,我卻催促著羽虹丟下我們,獨力逃生。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獸人們的沖鋒聲音太大了,羽虹沒能聽見,她只是站在我們前方,背對著我們,什么話也不說。

「喂!你走吧!別忘了你是羽族唯一的希望了。」

我又喊了一聲,但羽虹卻仍然沒有動作,眼看獸人們揚起的煙塵越來越大,馬上就要殺到我們面前來,我心焦如焚的當口,忽然一連串爆裂聲響起,前方數尺的地面被切裂開來,盡擋獸人們的沖勢。

(這是劍氣?哪個高手來了?

依稀有些像是當初龍女姐姐救了我和阿雪的手法,我不由得一驚,只聽見一個男子語音從上方響起。

「請退兵吧!獸人們,我不想在此傷人,這是我方青書給你們的勸告。」

第三章 武尊之怒

蒼勁破風聲劃過大氣,雪白身影猶如雄鷹,飄然降落在我們身前,長劍一橫,傲然氣勢不怒而威,震懾住前方的百余名獸人。

「方師兄?」

「方先生?」

兩個不同的女聲中,有著同樣的欣喜與期盼,在這種絕境下出現的強力救兵,任誰看了都會心頭狂喜。適才那聲呼喝中氣十足,身法靈動迅捷,看不出任何窒礙之處,說明了方青書在那場大戰中受的傷,已然痊愈,換言之,我方多了一名第六級高手壓陣,雖然敵方人多,但我們要突圍絕非難事。

背對著我們,方青書始終沒有回過頭來,朗聲對獸人們說話。

「現在並不是作戰的時候,我的朋友與師妹有傷在身,你們的首領也需要立刻救治,請各位做出理智的選擇。」

這些獸人如果會懂得什么是理智,那才真是天下奇譚,為了強者的尊嚴與熱血,他們寧願戰死也不會退避,然而,方青書卻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們從這里退走。

沒有拔劍出鞘,方青書伸手指向山下,從這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山腳下本是三族獸人扎營的地方,正閃爍著火光,濃煙筆直地往天空竄升,在陽光已經出來的此刻,格外地明顯。

不用多說,誰也看得明白,當獸人們大舉攻上樓城,與蛇族激烈戰斗時,因為主力齊出而空虛的營地,也被人趁隙襲擊了。看那火勢著實不小,可以想像下頭戰斗的慘烈。

會是什么人造成這些破壞呢?與方青書一起名列失蹤人口的,還有兩千多名羽族女戰士,如果說是她們養好了傷,與方青書一起突襲獸人陣營,那么這股戰力所造成的破壞將非常可觀。

本陣被破,不管是什么種族的軍隊都會士氣盡喪,眼前這一支自然不例外。

欠缺了首領指揮,又急忙想要回去探視營地情形,獸人們很快就宣告撤退。

不只是撤離開山上,我想獸人們很快就會撤軍離開此地。當初進攻這里的四大獸族,蛇族等於是被滅族了,而因為巨神兵的強大威力,三大獸族亦是慘勝,白瀾熊、武茲、奇里斯全部身受重傷,三族現下毫無戰力可言。

羽族女戰士此次反撲有兩千多人,如果救出了被監禁在三族的俘虜,戰力會再擴增。兩相一比對,獸族聯軍處於很不利的情形,倘使再加上方青書,之前苦戰數月之久的戰事,會在短時間內有全然逆轉的結局。

可惜白瀾熊已經昏倒了,不然他與方青書的碰頭,或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而在獸人們完全撤走之後,方青書仍不回身,逕自往前走,俯身再地上拾起了兩件比較完整的衣甲,朝後頭直拋擲過來。

「兩位女士,穿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