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節(1 / 2)

有危險性,但蒙起頭來當個卑鄙小偷,去抱幾個龍蛋離開,這總不會是問題吧?

阿雪似乎是因為小獸遇到大野獸的關系,本能地一直感到懼怕;曾經在南蠻勇敢與獸族打游擊戰的她,現在臉色卻非常蒼白,但當我堅持要下去撈好處的時候,她仍毅然決然地要與我同行,這點讓我相當欣慰。

「阿雪,死靈們有沒有給你什么啟示?或是警告?」

「沒有耶,我們爬山的這一路上,死靈們都很平靜,沒有作出什么警示。」

「你現在已經是個很優秀的死靈法師,如果真的有危險,寄宿的死靈不會沒有反應,既然你沒有收到警示訊號,我想就不用擔心了。」

這么安慰著阿雪,我們三人開始找路往下走,而紫羅蘭一豹當先,居然還沖在我們的最前頭,主動搶向那頭暴龍。

我們都放慢動作,預備會有一場激烈的戰斗,而為了確保勝算,我希望能夠用偷襲的方式搶得先機,但不料那頭暴龍忽然狂叫起來,掉頭就跑。

我覺得很奇怪,但看到跑在前頭的紫羅蘭忽然撲倒,阿雪也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我就醒悟過來,知道定然是有某種頻率超高的聲波在釋放,只有動物能夠聽得到,所以暴龍和阿雪才會有這等反應。

「阿雪,不能放那頭東西跑掉,它是成噸重的黃金啊,黃金啊!」

不顧一切,我催著阿雪快跑,因為只有當阿雪在旁邊,我才有把握以戰術對付暴龍,如果單單只有我一個人,那唯一的戰術就是走為上策,或是拿茅延安、紫羅蘭去喂龍,看看那頭蠢笨東西會不會因為吃壞肚子而倒下。

我們一行人奔馬似的從山上沖下來,直追著那頭暴龍的離開足跡,兩旁不斷倒下的巨大樹木,就是最好的路引,當我們經過那頭三角龍的血肉殘屍時,茅延安好像很惋惜似的想留在旁邊,但是給阿雪一拉,他也身不由己地跟著我們一起跑。

「不要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要成噸的黃金,這一堆八萬金幣的骨頭,給我一只手指頭就夠了……」

茅延安的慘叫聲真是凄厲,但我才不會留給他獨自撈好處的機會。再說如果把他獨自留在這里,他會遇到什么危險,那倒還罷了,如果我們碰到危險,少了這個緊急用的大型誘餌,那豈不是很不方便嗎?

三人一豹就這樣在島上狂奔,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巨大植物、貝類、蟲類生物外,也還看到了其他的原始龍,其中有一種外型類似鴕鳥、奔跑奇速,據說叫做迅猛龍的生物,兩三只一起行動,搶在我們前頭,一下子就沒入林間深處。

(好奇怪啊,這里不太像是只有一兩只、一兩種的原始龍,照這樣子看來,如果存在個幾十種原始龍,那都不值得奇怪,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奇怪了!

讓我覺得怪異的理由是,這些原始龍類體積龐大,食量想必非常驚人,這也是現代的龍與亞龍,往往單只獨居,沒有群體生活的理由。但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原始龍類,這么多的物種與個數,是從哪里獲得足夠食物的?單單這一個小島,絕對不可能支撐得了這么龐大的生態系。

自從翻過了那座山,這座島似乎處處都透著玄機,好像有越來越多的秘密,在吸引我們去解開。而當我們隨著那些原始龍奔入林中,一股怪異的感覺讓我難以解釋,林木並不茂密,透過寬大的粗形葉片,陽光可以輕易地灑下來,但我們卻一直覺得周圍景物越益漆黑,彷佛被什么東西給籠罩住一樣。

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又遇到了多少怪異生物,當我們快要被疲憊給打倒,眼前卻突然一亮,再沒有半根樹木遮蔽視線。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個島並不大,被我們這樣一輪急奔後,很快就到了海岸邊。當我們站在山崖上,往下眺望底下碧波萬頃,那種濁浪排空、驚濤裂岸的壯闊景色,真是讓人看得膽顫心驚。

東海的氣候與地理變化莫測,這點真是超出想像之外,之前我們本已經留心到,雖然島外的暴風雨還在持續,但這座島的天氣似乎還不錯,而從我們這個角度來看,離島半里范圍內,都是晴朗的好天氣,但一離開半里海域,整個波濤就無比洶涌,空中雷電霹靂大作,處於最驚險的狂暴風雨中。

正常的天文地理怎會如此?永不休止、永不衰竭的暴風雨,本身就透著古怪,肯定是有什么力量在運作影響,才會造成這種異象,而若這種力量不停止,我們永遠不可能憑著血肉之軀闖過狂風暴浪。

「媽的,那頭國際大奸狗真是胡說八道,說什么幫我們造船就可以出海,這種情形出海穩死的。」

我氣憤地往下踢一腳,踹飛土石出氣;側眼望向旁邊,茅延安的面色相形凝重,顯然也在擔心情形的嚴峻,但是當氣氛極度低靡,趴在最後頭的紫羅蘭忽然叫了一聲。

豹子鬼叫鬼叫,心緒不寧的我沒有理會,但身為飼主的阿雪卻像是聽得懂寵物話語,提醒我來此的本來目的。

「對了,我們是追著那些龍過來的,那些原始物種都到哪里去了?」

如夢初醒,我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卻提不出解答。追到這里,陸地已盡,那么多的原始龍都到哪里去了?島就這么大,一路上我們都盯得死死的,一直在我們正前方的原始龍類,怎么可能突然消失?

一聲吼叫,紫羅蘭再次吸引了我們的注意,當我們三個人都因為環境問題而陷入思考困局時,這頭純憑本能動作的野獸,卻一再注意到我們所疏漏的地方。

順著紫羅蘭的目光看去,指向海岸邊的一處平坦位置,乍看之下,那里並沒有什么特別,可是如果仔細去看,那里的顏色有些古怪,流動的海水色澤與周邊有差異,更好像有某些光源從水面下透出。

(這個景象……難道是?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所以率先從山崖上下去。這件事並不容易,但靠著隨身的大小裝備輔助,我們在花了些許功夫,整個身體都被海水弄得濕透後,成功降落到海岸邊。

與之前遇到原始龍的情形不同,這次我們一靠近那個怪異海域,阿雪就說死靈群在騷動,對她做著危險的警告。

「果然。大叔,你看看這塊發光的海域,照你看,這塊海域有多大?」

「有多大?這么小的一塊……頂多只有一坪吧,一坪……咦?」

我與茅延安眼中都露出喜色,腦里都想到了莎椰昨晚說過的那個傳聞,那座隱藏在一坪海岸線之下的海神宮殿。

「師父,死靈們真的在警告,真的很危險的……」

「賢侄,你怎么說?」

「哈,還用得著說嗎?剛剛我就已經說過了,怕危險就別當追跡者,回家倒垃圾拖地吧。」

有意藉此鼓舞大家的士氣,我哈哈笑了一聲,在阿雪肥翹的雪臀上重拍了一記,朗聲道:「勇者無懼,我們直闖海神宮殿,出發吧!」

豪邁笑聲中,我冷不防地飛出一腳,把在旁邊拍手的茅延安先踢下海去,隔了好一會兒,確認他沒有浮起來,海面下確實別有玄機後,才摟過阿雪纖細的玉腰,要一同朝海面跳下。

「師父,等一下,我以前學過,這種時候要說一句神秘咒語,跳下去才會平安。」

「哦?什么咒語。」

「you ju,i ju。」

第五章 一坪海岸

使用魔法方面的常識是,黑魔法師擅長使用詛咒;而為他人施以祝福,那是光明祭師的工作,從這方面導出的結論就是,阿雪的祝福咒語實在有夠爛,我甚至懷疑招來了反效果。

作大事總是有風險,找大寶藏也不可能一次就完成,從結果來看,只能說我們自己太過輕忽大意,過於小看了事情的難度。海神的宮殿,確實很有門道,讓我們只能遠遠看一下大門,就踢到了鐵板。

從那一坪的海岸線進去後,我們就好像被某種空間魔法給轉位,只看見周圍閃爍著異樣的白綠色光芒,水波盪漾,應該是在水中快速移動,但我們卻碰觸不到半滴海水。

當那條超越空間的通道結束,我們置身在一片奇異的綠色空間里,前方是遠比那座島嶼更為遼闊的空間,但是天空整個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海波擺盪,不知道邊際,而地上除了有之前見到的那些巨大植物外,各式各樣的原始龍類在草原上、樹林間活動,還有一些並非龍類,體型卻同樣巨大的莫名生物,都棲息在這個奇異的空間里。

然而,比起動物園,這里更像一座博物館,因為每個存在於這空間的生物,都像是標本一樣,完全處於靜止狀態,動也不動一下,或是很緩慢很緩慢地動作,要過好久才能移動一步。

看看這些原始龍類,根本是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我們本可以為所欲為,但更遠方一座金碧輝煌的華麗宮殿,卻吸引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改朝那個方向前進。

而後,就是一連串災難的開始。

我們嘗試朝那個宮殿走去,可是走了小半個時辰,那座宮殿卻始終與我們相隔大老遠,不管從什么方向去繞,都無法靠近,這時候我們當然知道有問題,但也不能就此放棄,即使我們走不過去,可是做點偵查總有幫助吧?

對魔法師而言,施放一些式神或是召喚獸之類的東西,可以很簡單地完成偵查,但我不想隨便使用凰血牝蜂,又不肯定召喚獸能否傳訊給我,所以就由阿雪施法,釋放出受她操控的陰靈,朝海神宮殿方向飛去,作簡單的偵查。

但是,釋放出去的那些陰靈,沒飛出多遠,就好像撞到了一層無形防御網,化作一道道青煙,灰化消散,連帶施術控制的阿雪都受到波及,頭暈目眩,差點就坐倒在地。

那些陰靈都受到阿雪的魔力保護,能夠在她的保護下,將那些陰靈瞬間消滅,那一股力量肯定非同小可,而正當阿雪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茅延安也束手無策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金光,然後就是十八個金光閃閃的銅人現身出來。

「這……這是什么東西?」

刀、槍、劍、棒、斧、鉞、鉤、叉,十八個雄壯高大的銅人,手里拿著不同的兵器,背後則另外有一根操作動作的銅桿連結著,擺明就是某種機關,受到我們的引發後,開始驅逐我們這群不速之客。

這十八銅人當真不是蓋的。我不清楚制作原理,但是它們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驅動與保護下,通體刀劍難傷,就連理應削鐵如泥的百鬼丸,也無法在它們身上砍出一絲裂痕,而手上重兵器的殺傷力更是強得驚人。

阿雪一時之間無法作戰,我召喚出的yin獸更是不濟,在這些機關銅人的密集攻擊下,幾樣兵器閃電亂打,一下子就把yin獸弄成了一攤碎肉。

知道引動了守護機關,而我們連機關的第一關都過不去,那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逃跑了。我曾想過是否要使用新學會的yin精靈,但轉念一想,這些羅漢銅人都受到力量保護,形同有護身力量的高手,yin精靈恐怕根本無法滲透入體,更何況即使我能擊倒這些機關銅人,後頭也還不知道有多少更厲害的東西,犯不著太早暴露底牌。

逃命第一,我們三人一豹再次陷入沒命的奔逃當中,可是沿途的機關卻連續啟動,一座又一座的十八羅漢陣從地下浮現,組成了一個羅漢大陣的陣圖,總共一百八十個羅漢銅人追在我們後頭,浩浩盪盪,那種聲勢真是恐怖。

「師父,這邊讓我來,你們趁現在快點離開。」

不愧是一流的黑魔法師,阿雪終於振作起來,咬緊銀牙,催動咒文,在頭痛如絞的惡劣狀況下作戰。不敢使用死靈的她,純以自身魔力施放各種咒文,承擔了這些機關大部分的攻擊,連串的陰風、黑光,不住在銅人陣中釋放威力,只可惜銅人陣的數目太多,到最後她仍是落在下風,如果不是我與茅延安掉頭搶救,她可能就會在銅人亂攻之下,受到重傷。

結果,我們一起被羅漢陣給困住,而我也逼不得已使用了yin精靈,效果一如預期地令人失望,點點紅光雖然打倒了一具銅人,但毫無生命、能耐高熱的它,卻很快地重新站立起來,連同其他的銅人羅漢,殺氣騰騰地沖擊過來。

阿雪的力量,是我們的最後希望,但是當她緊咬著牙,預備弄破自己的手指,引血施咒時,一具銅人冷不防地從後出現,銅叉險之又險掃過我腰側,差一點就是肚破腸流的結果。

我的緊急閃避,勉強避過銅人的攻擊,但在銅叉掃過我腰側時,卻打中我腰間的皮囊,剎那間爆發出來的黃|色光亮無比耀眼,更生出一股莫名大力,狂風暴雷般疾掃出去,把附近的十多具銅人羅漢都給撞倒。

(我放了什么東西在袋子里?

來不及細想這個問題,趁著羅漢陣出現空隙,我們再度逃跑,因為一旦羅漢陣重新合圍,下一次就肯定是九死一生,不會再有這種好狗運了。

暫時闖出了羅漢陣,但我們卻分辨不出方向,危急中也來不及找尋來時路,只是朝著有光的地方闖,好不容易找到發光的門,我們一沖進去,卻發現情形不對,雖然進入了穿梭空間的通道,但這通道卻不像先前來路那樣風平浪靜,簡直就是驚濤駭浪,我們一下子就被吞卷進黑暗的狂暴海流中。

放眼看去,周圍的海水漆黑不見五指,這出口似乎是通往某處海底,從那股巨大壓力來判斷,恐怕是海面下幾十尺深的地方,強大壓力迫得我們沒法呼吸,骨痛欲裂。

為了保命,我只有拼命運起我那修為不深的淺淺真氣,在氣息耗盡之前,嘗試不快不慢地往海面上游去。

阿雪雖然沒有護身力量,但是她的魔法應該可以保護她渡過這關,至於不良中年,喜歡隨波逐流的他就理所當然去葬身海底吧。

忙亂中,我似乎抓到了某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漂浮到水面上去,在途中,我覺得身體冰寒刺骨,冷得無比難受,腦里只以為這是因為海水的關系,可是漸漸地,我發現衣服雖然還是濕的,但周身卻已經沒有半滴水,所有海水都被隔絕出一尺之外。

沒有海水,那么除了我身上的濕衣服外,這股冷到令人牙齒打顫的寒意,是來自……

我順著抓到手的地方往上移,發現是一具很細的纖腰,茅延安不可能有這么細柔的腰;順著腰再往上摸,兩團圓滾滾、肉呼呼的高聳巨ru,讓我冰冷的手掌一下子暖和起來,紫羅蘭不會有這么豐滿的香||乳|,所以我抱著的軀體,一定是我最疼惜的小徒弟。

隔著單薄的衣衫,我忍不住用掌心捧在雪||乳|的外緣,即使在冰冷的黑暗中,仍散發馥郁芬芳的溫暖,讓人只想埋首於其間,享受那股香得醉人的雪||乳|暖意,忘去身上的冰冷。

海底下太過漆黑,我什么東西都看不見,但是隱約還是可以感覺到,阿雪正在聚精會神使用魔法,操控死靈組成一個護罩,把所有的海水隔絕出去,連龐大海壓都被抵銷,讓我們在這樣的情形下緩緩上升。

身上的感覺是如此冰冷,而阿雪溫暖的香軀又如此誘人,我心里有一股沖動,很想把手伸進阿雪的衣袍底下,順著平坦的小腹,直探進她的絲絹褻褲里,看看那層薄絹有沒有濕?看看那層濕溽是冰冷的海水?還是溫熱的蜜漿?

如果能在這種緊張時刻輕探花谷,逗弄阿雪那敏感的嬌嫩花蕊,看她婉轉嬌啼的恥態,一定會是很有趣的事,無奈我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種時候不適合拿來調情,否則護罩一破,阿雪不但護不了我,反而還會成為我的負累,那時候想哭就來不及了。

緊緊擁著阿雪,我們在成千死靈結成的護罩包覆下,緩慢上升,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壓力驟然一輕,赫然已經破出了海面。

「師父,我們出來了……」

「媽的,又掉在海里,快看看我們到底在哪里?」

臉上被水滴灑到的感覺,讓我明白海面上正在下雨,不過雨勢還不算大,周圍風浪也還不到暴風雨的程度,從那一望無際的感覺看來,這里絕對不是那座侏羅紀公園的附近,海神宮殿有著不同空間出口的推測,應該是對的。

那么,我們在哪里?

如果這個出口離海很遠,甚至在大海中央,遠離陸地千里以外,那我們肯定要當長時間的海上難民,在沒糧食、沒飲水的情形下,作九死一生的漂流。黑魔法師只是能夠操縱不死生物,自己並不是不會死的,人力有時而窮,阿雪的能力雖然一直有進展,但如果真被扔在大海中央,她的魔法與死靈並沒有多大作用。

「師、師父,好冷……好冷啊……」

阿雪不停地打著顫,臉色也凍得發白,口中頻頻呵出白霧。剛才在海神宮殿的連串激戰,還有結成死靈障壁從海底漂浮上來,這些施法已經耗去了她的大半力量,現在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

更糟糕的是,在我們浮上海面的瞬間,死靈護罩解體,千百陰魂在水面上流竄,這些死靈本是至陰至寒之物,大量與水面接觸後,附近的海水溫度急降,甚至漂浮著一塊又一塊的浮冰,別說是阿雪,就連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師父……那句安全咒語……是不是念錯了啊……為什么我們現在……」

「知道念錯就別想那么多了,干……有夠冷……你、你下次念平安咒語之前,記得一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這句咒語的人怎么了……」

身上奇寒徹骨,我的牙關不住摩擦發抖;看著阿雪蒼白的容顏,我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但盡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飄移,緊擁著阿雪豐滿嬌軀的我,卻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彷佛淪落成這處境不是什么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