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節(1 / 2)

卻比我還要害怕,在這種關頭,她下意識想要依靠的人卻是我。

但我能為她作什么?

時間的流逝,像是一把無聲的小刀,切割在我們的心上、身上,強勁海風與冷雨不住吹灑下來,讓每個人都在忍受著刻骨的冰寒,這感覺誠然難受,但卻比不上那股沉重的死亡壓力;我們就好像腳下那艘逐漸沉沒的破船,只能等待最終與最後的結局到來。

不願面對的東西,終於也來到。不曉得黑龍王用了什么方法,明明他與我們還相隔百余尺,但這艘不算小的軍艦突然炸碎;就在一聲轟然巨響中,我感到一股熾盛熱浪迎面沖來,整艘軍艦被炸成支離破碎,我胸口彷佛被十多個鐵錘砸中,大口鮮血狂噴而出,跟著身體一片冰冷,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墜海。

海水很冷,如果不做好保護,常人落海很快就會失溫而亡。一段時間的海邊生活,已經讓我學到這一點,但我落海之後的第一個意識,卻是馬上揮手胡抓亂摸,想找到應該在我身邊的阿雪,怎樣都不想與她分開。

沒有找到。但是當我被水流沖力弄得浮出海面,冷得直打哆嗦的時候,一道邪惡而暗蘊殺機的碧綠眼光,已經定在我身上,讓我剎那間由頭直寒到腳,整個身體都寒毛直豎。

純出於生物的本能,我感覺到對方想取我性命,而且是那種恨我入骨,誓要殺我的深深殺意。我不知道為什么黑龍王恨我若此,雖然數得出來的理由就有十幾二十個,但……沒有機會再說什么,正當那只碧綠獨眼中的厲芒,熾熱得幾乎要燒起來,死亡要與我錯身而過時,一里外的海面突然有了變化,猛烈浪頭掀天蓋地,朝我們這邊覆蓋過來,浪頭勢道之猛,就連黑龍王也不及防范,被一個大浪當頭罩下,雖然還沒近身,就被他的護身氣勁擋在十尺外,可是我卻被大浪給沖激飄走,緊跟著,一個龐然大物在遠處的海面出現。

是巨頭龍!

這頭自遠古便悠游於東海的絕世神物,散發出的靈壓,就與其龐大無比的身軀相同,並非任何人類能夠相抗衡,即使是最強者級數也不例外。

驀地現身於海上,張開了深不見底的黑暗大口,巨量海水就隨著它的張口而流涌,一吸一送,氣吞天下。

「嘩啦~~~~」像是海嘯一樣的白色巨浪,驀地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無比暴力的海水簾幕,朝我們怒涌過來,當頭罩下。

無論是武間異魔、邪蓮、霓虹姐妹,還是剛剛落水的我們,都在這一陣瘋狂浪濤的襲擊范圍中,被強力海浪拍打出去。

我連吞了幾口海水,只覺得腦里天旋地轉,恍惚間有一個東西在身邊擦過,我伸手一抓,發現是一個人,曲線窈窕,是一具少女胴體,昏亂的意識不由得一喜。

(抓到阿雪了……

海水仍是那么冰冷,但我心中卻是歡喜悅樂,只要牢牢握著那只柔軟的小手,就好像自己身在天堂。

激烈波濤起伏,化作強力海流,將我們朝著遠離現場的方向推去,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已經離開好遠,加上天色黑暗,大雨傾瀉,就算黑龍王有大海撈針的本事,也未必能夠再攔截我們。

在浪頭起伏間,水性不佳的我滿口咸味,連吞著海水,只看見那艘段段破碎的軍艦終於被海浪淹沒,而雷電交加的閃光暴雨中,一個黑色的邪惡身影,任由浪頭拔起得有若天高,他都穩立於巨浪之上,不動不搖,發出一聲又一聲憤怒至極的震耳嘯聲!

這一戰,我們損失慘重,原本到手的勝利果實,因為黑龍王的出現,盡數化為烏有;黑澤一夫的驚天邪威,給了我一個永不磨滅的記憶,但這時的我並不知道,相較於往後他所賜給我的東西,今夜……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開端。

第五章 誤上賊船

不知道該算是來到東海後的第幾次沉船,這次又是渾身冰冷地泡在水里,但是比起一命嗚呼這個結局來說,現在確實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當我被一塊軍艦殘骸的船板撞著,在海濤中回復意識,卻發現自己的運氣已經用盡,因為我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上,四周一望無際,不僅看不到陸地,甚至連辨別方向也不能;而身邊的那塊類方形船板,大小頂多僅容一人趴在上頭,再多一個人就會沉沒。

「媽的,這種時候還分什么女士優先嗎?你當人徒弟的,就是活該淹水,好好在海里頭泡著吧!」

身上無比難受,我的脾氣惡劣到極點,可是牢騷歸牢騷,我仍是一手抓著船板,一手將那猶自昏迷的女體給推上船板去。

「啊!怎么是你!」

意識一直昏昏沉沉,我到現在才有機會看清楚,那個在幾個時辰的漂流里始終與我緊握雙手的女人。光是見到那一頭飄散在水中的燦然金發,我就曉得不是阿雪,再一看那張面孔、那頭短發,赫然就是羽虹。

「媽的!抓錯人了。」

我又惱又恨,但卻已經來不及作什么了。茫茫大海何等遼闊,周圍看不到半片陸地,更別說找到半個人;昨晚那場大戰之後,所有人已經散失,阿雪、紫羅蘭、加藤鷹,還有十藏他們,全都不曉得被海流沖到哪里去,最壞的可能,甚至已經全部滅頂海中,葬身魚腹了。

「可惡,早知道是這樣的話……」

千金難買早知道,但就算我早知道會這樣,又能如何?放著邪蓮不管?還是干脆根本不來東海?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無濟於事的想法,除了打擊人的斗志之外,一點實質助益也沒有。

「姐姐……對不起……我沒有要丟下你……」

旁邊傳來幾句模糊的呢喃,我轉頭看向昏迷中的羽虹,想到把她誤認為阿雪,救錯了人,不由得怒從心起,一手抓住她嫩嫩的細頸項,打算把她浸到水里,淹死這表子算了。

手才稍微一用力,羽虹就一口一口地咳起血來。本來就身負重傷,又和羽霓激斗大半天,最後經過這幾個時辰的怒海漂流,她的傷勢又再加重,幾乎是氣息奄奄,如果不是鳳凰血還為她保留一絲生機,早就在海中香消玉殞了。

「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口中不干不凈地說著,我作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行為,把這個我上一秒才想掐死的女人,推上了船板,而自己繼續浸泡在海水中。

本以為,我們如果不是很快就被海浪滅頂,就是會見到船只或浮舟,能夠獲救,誰知道迎接我們的,竟是一段不知何時終結的漂流旅程。我和羽虹,這兩個被命運女神強湊成一雙的遇難伙伴,就這么攀附在唯一的船板上,順著波濤載浮載沉,不曉得要飄到哪里去。

大半的時間里,羽虹都是昏迷不醒,而我維持清醒的時候也不多。

白天,火毒的太陽曬得人神智昏沉,皮膚干焦欲裂;晚上,澈骨的冰寒海風,像是千把切割血肉的小刀,而整個身體浸泡在海水里,鹽分不住滲入傷口,那種撕心痛楚真是令人痛不欲生。

但是最難受的,還是那股無法忍受的口干舌燥!

身上沒有帶飲水,漂流幾個時辰之後,我就口干欲裂,整個喉嚨又干又痛,彷佛有一團毒辣的火焰在喉中燃燒,實在渴得受不了了,就胡亂飲幾口海水,但馬上又被那咸味嗆得從口中噴出來。

最開始,我還嘗試想去接承雨水,或是設法制造露水,再不然學小說里的海上遇難者那樣,設法捕捉條魚也好。但說來容易作來難,直到我自己真的嘗試去做,才發現那些魚比我想像中聰明,總是在我神智昏沉的時候出現,將我泡在水面下的肢體咬得鮮血淋漓,待我回過神來,又全部逃散不見。

有好幾次,我都想把羽虹推下海去,用她那一身細皮嫩肉來釣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想歸想,每次實際要作,看到她痛苦抽搐的表情,那股惡向膽邊生的勇氣又化為烏有。

其實,羽虹的日子也很不好過,旁人總是在夢中得到解脫,而昏在夢中世界的她,卻仍反覆承受煎熬。認識她那么久,我還真是沒見她睡過幾次好覺,那么大的精神壓力,這個纖弱麗質的肩膀上,到底扛負了多少東西?

羽虹可能有短暫的醒來過,因為有幾次我體弱昏迷,手放開船板,幾乎沉到海里去的時候,好像是她及時伸出手來,將我給一把抓住,讓我驚醒。

我們不知道漂流了幾個白天、幾個晚上,到最後,精疲力盡的我根本沒法去數。睜開眼是亮的、睜開眼是暗的、睜開眼是下雨的,我所知道與感覺的,就只有那么多。

普通人可能會感到絕望,但我沒有,因為我意識中除了短暫又短暫的昏與醒,來回交錯外,就沒有任何的思考空間。我曾向滿天神魔祈願求助,但在汪洋大海上,似乎是神魔不管的地帶,就連我放棄風險考量,想要向菲妮克絲許願求生,她都沒有現身。

昏迷中的許多片段夢境里,我腦中閃過許多東西,其中有阿雪,也有羽霓、羽虹,這對即使在夢中仍不給我好臉色看的姐妹;還有我從未謀面的親生母親,我看不見她的樣子,只能遠遠望著她的背影,而她始終不曾回過頭來。

無數個夢境,像是一長列不停奔馳的馬車,在夢境的終點,我見到了菲妮克絲。不像過去那樣親昵靠近,夢中的她距離我好遙遠,我在大老遠外喊著她的名字,怪她不夠意思,放任顧客在海上遇難,連許願都沒有人理。

盡管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但我卻覺得,菲妮克絲好像在顫抖,她的身體狀況似乎很不好、很虛弱,像是生了重病,所以才不願意轉過頭來。

為什么惡魔也會生病呢?我不曾修過惡魔學,所以我不知道。但在我不知道連續第幾次喊著菲妮克絲的名字時,她轉過頭來,柔柔的表情讓人心情平和,但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容顏,即使濃妝也遮掩不住憔悴……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菲妮克絲舉起了右手,在她所指的方向,出現了一艘黑沉沉的大船,甚有威勢地破浪而來,白白水花激濺在我眼前。

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一陣吵雜的喧鬧聲卻突然傳入耳內。

「還有氣,這兩個人都還活著。」

「謝天謝地。別說廢話了,把人給撈上來吧。」

「是啊,讓廚房把刀磨快,男的先下鍋,女的還剩一口氣,我們把她活活奸死,別浪費了。」

「住手!副將軍有令,你們先……」

連串的錯雜人聲中,我吃力地睜開眼睛,只見到一艘黑沉沉的大船,就正如夢中菲妮克絲所指的那樣,而十幾名穿戴黑盔黑甲的大漢,正用吊索將我和羽虹拉上船去。

我眼睛疲憊地閉上,自從那晚激戰以後,這是第一次我並非昏迷過去,而是在「得救了」的喜悅中睡著。

人在危難的時候,只要有一只手伸過來,哪怕是只猙獰的魔鬼之手,都會毫不猶豫地握住,至於之後是否後悔,那都是更以後的事了。也因此,當我再次蘇醒過來,發現自己置身何處時,只能慨嘆命運女神不夠意思,居然把我送上賊船,坐上了黑龍會的軍艦。

我是被一桶海水給澆醒的,鹽分進入傷口,痛得我從昏迷中嘶喊清醒,一睜眼就看到周圍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黑龍會士兵,不但人人持槍握刀,外頭還有一排弩箭手拉弓戒備,讓我找不到可趁之機,不敢貿然發難。

照理說,黑龍會的普通士兵應該不認得我,沒理由采取這種高度警戒,但我是和羽虹一起被發現,或許他們認出了羽虹,也因此提升了對我的評價吧。雖然我沒看到羽虹,不曉得是不是已經被抓去輪jian,但現在的我哪管得了這許多?

怪異的是,這群黑龍會的爪牙們連澆醒我都舍不得用淡水,卻准備了一桶燒好的熱水,讓我在狂飲清水解渴後,還沐浴凈身,事後不但替我准備了一套新衣,把我的短劍、飾物盡數歸還,還領我到一個船艙,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

幾天沒有進食,當我看見那熱騰騰的烤豬與雞湯,肉嫩脂滑,香噴噴的氣味直竄鼻端,險些連自己的舌頭都一口咬了,但是,我發現桌上有兩套白銀餐具,顯然還有一名不知是主是客的人會來用餐,自己倒是不便先行動手。

(等等,這里畢竟是敵境,也許我該……

似乎是為了表示對我的尊重,士兵們送我進來後就離開,船艙里沒有別的人看守,我悄悄檢查一下腰帶上的暗格,跟著就迅速繞著餐桌走了一遍,在其中一邊的座椅上坐下,才剛坐穩,門就被推開,一隊人馬井然有序地快速走進來。

開門的瞬間,那個聲勢還真是嚇了我一跳,那隊人馬雖然都作著黑色裝束,卻是一支包含著刀客、劍手、魔法師的復雜隊伍,而且看模樣全部都是護衛,這種奇異的組合給了我一種異樣熟悉感,在我熟識的人當中,有某個人出入作息都會帶著這么一隊護衛。

「好家伙,都他媽的到了東海來,你還是這么活躍,約翰,你真是厲害,今晚大家不醉不歸啊,哈哈哈~~~」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某個令我極度詫異的大笑聲傳出來,但直到那名尖嘴猴腮的瘦子大步走到我面前,與我熱情擁抱,我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這個瘦子,確實是我的熟人,甚至可以說是我的知交。巫添梁,綽號阿巫,是與我一同在薩拉從小玩到大,作盡奸狡卑鄙丑事,沒人性兼干他娘的老朋友,只是雖然平日無惡不作,但我們賤人之間仍有賤人的道義,所以我們交情很好,直到他後來搬去外省發展,這才斷了聯絡。

幾年前,身為阿里布達萬騎長的我,奉皇命出海尋寶,機緣巧合在娜麗維亞與他重逢,得知他投身軍職,官拜當地水師副提督,混得極好,之後我與他聯手合作,捧織芝·洛妮亞勇奪匠師大賽的冠軍寶座,助他登上提督寶座,又意外踢爆黑龍會進行邪惡實驗的陰謀。

但就在我們得悉此陰謀的當夜,黑龍會忍軍殺上門來滅口,這家伙也失蹤不見,後來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也不曉得他是生是死,卻想不到他會來到東海,還在黑龍會當上了職務不低的官。

(沒理由的,難道……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令我叫了出口。

「啊!你把那個研究資料交給黑龍會,所以才……」

那年我們偵破黑龍會的巢||穴,在里頭意外發現了生物改造的相關資料,那些資料尚來不及傳回黑龍會,對黑龍會極為重要,但闖入總督府的忍軍固然一無所獲,連我事後都找不到那些資料的正本,現在想來,一定是阿巫先下手一步,把那些資料給帶跑,投奔黑龍會了。

「這個當然。你是陸地人,不曉得黑龍會的厲害,我可是娜麗維亞港都的提督啊!與其一輩子窩在娜麗維亞,我當然選擇投靠黑龍會。那晚我前腳才走,後腳龍王陛下的忍軍就殺來了,真是好險啊……」

「你看見忍軍,也不提醒我們一聲,害得我九死一生!」

「老友,你忘記我叫什么名字了?」

現在是跑到旁人的地頭上,看著那群凶神惡煞似的護衛團,我就算想罵什么都不好說,總算看在這滿桌佳餚的份上,暫息怒氣。

「各位,這是我巫添梁的好友,約翰·法雷爾,曾經是阿里布達王國最有種的男人,武勇蓋世,曾經打倒老太婆、強jian北極熊……啊,說反了!沒差,總之他最近干的一票大事,就是踢爆了那台冷氣機的下體,讓那老東西再也沒種言勇,請各位替他鼓掌……嗯,鼓掌完畢,你們可以下去了。」

進入黑龍會數年,別的本事沒有學到,阿巫的官威倒是大了不少,隨手斥退一眾護衛部屬,要他們在門外警戒,然後與我談笑用餐。

「這里又不是娜麗維亞,你的仇家也不在,為什么你出入還是這么麻煩?後頭跟著一堆粽子?」

「見笑,見笑,仇家這種東西就像蟑螂,搬到哪里都會遇到,我做事小心,凡事謹慎一些好。」

言下之意,就是來到東海的這幾年,這家伙又搞得自己遍地仇家,這種結仇的速度很不簡單,而他人際關系如此惡劣,權位卻能扶搖直上的本事,更是讓人不能小看。

既然知道是老朋友設宴,我就比較安心,放開顧忌大吃二喝,像是一頭餓了幾天的獅子,把面前的烤豬、肥雞、葡萄美酒,流水價地往口中送,填飽發痛的胃袋。

席間,阿巫說一些自己投奔黑龍會之後的事跡,總結起來,無非就是殺人放火、強jian民女、屠人全家、掠劫越貨之類的瑣事,大多時候他都得意洋洋,但是里頭也有抱怨。

「黑龍會的規矩,其實比想像中麻煩咧。如果是攻擊敵人,那么不管怎么燒殺搶劫,殺得越多,功績越高;但是那些按月納貢,照我們規矩辦事的良民,如果被我們誤殺到,我們就要斬手斬腳來賠,就算貴如海將軍也不例外,所以殺人和強jian人的時候,還是得要放亮眼睛,否則後果嚴重。」

這還真是匪夷所思的規矩,很少聽說邪惡組織這樣執法的,不過我忙著吃喝,沒有很仔細聽,只是反口問阿巫,搞女人這么不方便,不能享受隨地推倒就上的樂趣,投身邪惡組織不是好沒意義?

「要隨地推倒就上的所在也是有啦,黑龍會在東海有幾個小島,上頭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可以隨便推倒隨便干。」

「哇咧,哪有這種好事?那是島還是妓院啊?」

「其實說來也沒什么訣竅。龍王陛下、黑巫天女都是黑魔法師,每個月起碼需要上百個孕婦與嬰兒作實驗,如果每次都去外頭抓,有時候戰情緊綳,出去的弟兄碰到李華梅提督,搞得全軍覆沒,當月的貨源就不穩定。有鑒於此,他們就開始自行制造。」

所謂的「制造」是完全偏離人道的邪惡行徑。把抓來的女性俘虜破壞腦部,像是牲畜一樣豢養,大量集中繁衍後代;誕生出來的嬰兒,可以用魔法催促與控制肉體成長,每個月穩定制造出足量的「牲口」供給實驗用途;而為了能讓制造流程順利,這幾個島嶼也被開放給低階士兵,讓士兵們在島上發泄獸欲,所以每天都有穩定的精子來源。

「不過,只有低階士兵才會去那里搞啦,那邊的女人不分老幼,一個個流著口水,兩眼發白,搞了半天也只會傻笑,我不去那邊很久了。」

阿巫說得興味索然,我面上無事,心里卻難掩震驚,因為即使是黑巫法之國伊斯塔,據說也只是使用獸人奴隸來當實驗體,不會作到黑龍會這等滅絕人性的地步,如此說來,黑龍會還真是一個非除掉不可的罪惡淵藪了。

「約翰,你真是有辦法,每次碰到你,身旁都跟著漂亮妞,上次那個精靈已經是難得的好貨色,這次跟著的小美人居然更勝一籌。她脫水脫得很嚴重,我讓軍醫去治療了,等一下你不介意讓我順便玩玩吧?」

「你猜我介不介意?」

「哈哈,說笑而已,誰敢動你們法雷爾家的女人呢?來,我們再干一杯!」

阿巫興高采烈,連連為我勸酒,當我問起他的職位,才知道他混得實在不錯,當初挾著研究資料投奔,立下大功,加上這幾年辦事得力,竟已積功升到九大海將軍之下的副將,是少有的異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