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節(1 / 2)

「多言無益,放馬過來,說不定是你這惡魔將為我斬殺,以慰枉死於你手上的我族戰士。」

「哈哈哈~~~就憑你,我武間異魔東海無敵,沒有人能殺我,也沒有人能敗我!」

依舊是那樣刺耳的狂笑,武間異魔破空而飛,與加藤鷹一同掠向夜空的彼方,進行他們不死不休的決斗。當加藤鷹一松手,我就筆直往下方的幽靈船墜去,武間異魔甚至沒有對我進行任何攔截,因為甲板上的黑武士與半人馬騎士已經重新聚集,好像一群嗅著蜜漿的螞蟻,潮水般瘋狂涌來,武間異魔根本不認為我有存活的可能。

別說是我,就算是羽虹,落入這千刀萬刃齊加身的絕境,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更別說是一個僅有第五級修為的我。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已經被先後摧毀,要重新召喚牠們,起碼要一天以後才能作到,更別說我因為yin神魂獸被摧毀所造成的內傷。現在掉落下去,我連一個黑武士都打不過,照正常情形來說,我會在落地的那一秒之內就被撕成碎片,死得不能再死。

理所當然的情形,我不會讓它出現,盲目行事從來就不是我的作風,如果不是因為另外有後著,我也不會把自己陷身於這樣的絕地。此刻,武藤蘭在海神宮殿里的囑托,再次回響於我耳邊。

「少主人務必謹記於心,我們所能給少主人的最後幫助,只有在你登上幽靈船之後才能使用。因為,當海神宮殿正式現形,就會受到幽靈船的力量牽引,處於無法抵御外敵的最弱狀態,而一直在等待這機會的野心份子也會出手,我們將無法再給少主人任何援助……」

所謂的最後殺著,是一場不成功便成仁的豪賭,將所有手邊的籌碼都押上,一旦使用,海神宮殿將自顧不暇,我也沒有任何退路。背水一戰的感覺自然不好,但是此時此刻,我再沒有其它選擇,看准了落於幽靈船的位置後,我在半空中喊出了與武藤蘭約定好的暗號。

「萬能的天神!」

一面往下急墜,我一面高抬雙手,狂呼出聲。

「請賜予我葛雷堡的神奇力量!」

說實話,到底葛雷堡是什么東西,在什么位置,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當我喊出了這句與武藤蘭約定的暗碼,遠方殺伐震天的大海上突然掀起波濤,數十尺高的浪濤像是爆炸般沖天而起,百萬噸的海水彷佛天神之手,重重地朝兩旁拍落砸下。

與這巨靈之掌相比,再怎么凶猛的邪惡生物都顯得渺小,當這巨大浪濤一下子翻掀拍下,波及范圍內的所有邪惡生物與船只都在瞬間粉碎,順著洶涌水流永沉黑暗海底。

而在這股驚人聲勢的海嘯中,一樣龐然巨物自碧波中現身,百尺長的巨碩身軀,彷佛是一艘睥睨天下的無敵戰艦,隨意擺動著牠巨大的尾巴,就是百萬噸的海水翻濤掀浪,輕易埋葬牠身邊的一切;深邃的漆黑眼瞳中,彷佛蘊藏著超越人類的智慧,冷冷地居高臨下,睨視海上蒼生,當人們仰望著牠的霸道雄姿,無人不懼,無人不畏。

巨頭龍!

東海之上最神秘的生物,也是所有東海海民共同祭祀的巨頭海神,現在突然破海出現,令在場所有人為之震驚,也讓我嚇了一跳。

武藤蘭和我約定,當我發出最後暗號,她就會讓海神宮殿浮出水面,給我援助,但不管我怎么想象海神宮殿現世的畫面,都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難道說……

忽然之間,一個念頭在我腦里飛馳閃過,讓我明白了海神宮殿的真相,更暗贊法米特的構思巧妙。

海神宮殿就在巨頭龍之內!

巨頭龍全長多達百尺,偉岸巨碩的身軀,要容納一座宮殿在內並非不可能;況且,純粹由能量體具現化的海神宮殿,並沒有實體,要存在於巨頭龍體內,理論上是完全作得到的,更大的一個可能,或許巨頭龍也不是實際的生物,而是與海神宮殿一樣,都是由萬千幽魂死靈聚合而成的超級能量體。當年法米特將恐怖的幽靈船分為兩部分封印,一部份被封鎖於異空間,只能藉由人柱鑰匙的儀式,才能夠從異空間被召喚回來,另一部份卻沉於東海之底,化為海神宮殿,由專門的守衛監視看顧。

照理說,接觸海神宮殿遠比找到人柱鑰匙容易,所以為求安全起見,每隔一段時間,海神宮殿就要轉換一次位置,但如此龐然巨物搬來搬去,時間一長肯定惹人注目。有鑒於此,法米特就讓海神宮殿能夠自由移動,而最合理的障眼法,就是巨頭龍了。

東海的海民多年來只知道海中有神物,其形如鯨,其大如龍,極似上古絕種的巨頭龍,卻更為巨碩龐大,平日深藏海底,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因此對這神物萬分敬畏,但沒有一個人曉得,被封印的半艘幽靈船就是藏於牠體內。而有機會造訪海神宮殿的人,也都是透過空間轉移直接抵達,往外看去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以為是異空間,根本想不到自己身在巨頭龍體內。

如此一來,黑龍會之前為何幾次都在圍獵巨頭龍,那個理由我也終於明白了,肯定是黑龍會早已推測出這個答案,所以才試圖拘禁或是擊破巨頭龍,好得到藏於巨頭龍體內的半艘幽靈船之力。

(原來是為了這個,但這么說來,武藤蘭一再警告我,說是只要海神宮殿一現身,就會有敵人進行狙擊,所指的敵人就是……

念及這一點,我下意識地往巨頭龍方向望去,假如我不是身在高空,不是剛好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那我一定不會發現,有一道輕飄飄的黑影,在血色月光下無聲地出現,飄飛的型態像是一只巨大蝙蝠,回旋飄降人間,直往巨頭龍的上方落去。

寬大的黑色斗篷內,黑色綳布密密麻麻地纏住全身肌膚,只有一只渾圓的碧綠左眼,閃爍著妖異碧芒,縱然相隔老遠,仍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渾身發寒;如妖如魔,似魘似魅,黑龍會的主人從天而降,彷佛重現那一晚讓我們全軍覆沒的惡夢,將恐懼散播人間。像是早已等待巨頭龍的出現,黑龍王飄降途中,裹在綳帶中的雙手猛地翻揚,出現了一件兩尺余長的巨大兵器。

那是一柄巨大的叉戟,型態有些像是雙刃的音叉,通體由白骨所鑄煉,但卻在邪惡紅月的照射下,籠罩在一層濃厚朱霧里頭,殷紅得彷佛要滴出血來,一看就知道是某種魔導法器,專門為了攻破巨頭龍的封鎖而制作。

當幽靈船現世,海神宮殿為了抗拒幽靈船的吸引,幾乎把九成力量都用在這上頭,本身防護處於最弱的一刻,以黑龍王的蓋世邪威,這一擊重轟下去,大有可能將巨頭龍一招格殺,破去海神宮殿的遮蔽防罩。

想到這一點,我驚得魂飛天外,求神拜佛也希望巨頭龍別遭重創,否則我這么直挺挺地摔落幽靈船上,後果和把滴血的生肉扔入猛獸群中沒什么分別。幸好,我的這個祈禱好像被人聽到了。

「黑澤一夫!」

一聲清亮長嘯驚破遠近海面,讓血戰中的人們注意到空中變化,驚覺黑龍會的領袖無聲出現,並且為此大受震撼,而一道燦爛的黃金光輝,在下一刻畫出了耀眼的十尺長虹,照得人們睜不開眼,彷佛多個太陽同時亮起,以驚人高速猛射往揮動巨大叉戟的黑龍王。

八歧黃金龍的曠世威能,在這璀璨的一劍中盡數爆發出來,李華梅見著生平宿敵,立刻拋下外圍的戰局不理,劍鋒直指首惡,只要能夠誅殺黑龍王,無論此戰損失多少都是值得。

黑龍帝王、東海龍女,在這遼闊大海上叱吒風雲的兩名絕世人物,就要短兵相接,展開不死不休的血戰,但卻也就在這一刻,一個被忽視的變化驟然發生。

幽靈船力量的源頭,是枉死於海底千萬死靈的無窮邪力,那股力量即使被拆成兩半,也遠非世間一切人力所能及,就算是五大最強者亦難以匹敵。面對這股無邊邪力,黑龍王要破要殺,憑什么?李華梅要攔要救,憑什么?

盡管海神宮殿正受到幽靈船本體的吸引,防衛力量降至最低點,卻不代表它已經沒有活動能力,就在黑龍王與李華梅要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漂浮在海上的巨頭龍突然有了動作,掀起巨大浪濤,大大張開了牠的巨口。

昔日幽靈船最強武裝,大和波動炮!

過大的沖擊,一瞬間吞噬了所有的聲音,我們只看見一道無比炫爛的雪白強光,自巨頭龍的口中驟然亮起,彷佛是一顆足以媲美太陽的巨大光源,璀璨強光熾盛暴放,把所觸及的一切都吞沒進去,包括正雙刃交擊的黑龍王與李華梅,兩人的身影都在強光中消失。

強光所經之處的海面,像是受到極大力量推擠、沖擊,掀起了巨大濤波,但卻又被隨後追上的強光所吞沒,消失在燦爛的白色光芒里。風之聲、海之聲,天與地的所有聲音,都在剎那間消失,至寂至靜之間,我只看到那個白得令人睜不開眼的太陽,彷佛毀天滅地般朝我飆射過來。

下一刻,不可思議的變化發生,璀璨白光在與我身體接觸的那一瞬間消失,海面上再次回到殺聲震天的戰場,彷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只是單純的幻覺;我無法清楚解釋,只能說過大能量引起了某種時空異變,令得時間、空間,發生了一些錯亂現象。

然而,還是有些事情與剛剛不同,那就是我的身體自成光源,燦爛白光由我體內發出,在我終於墜落在幽靈船上後,照亮了附近的每一個角落。

我不知道為何幽靈船主炮的力量,不但不陰毒邪惡,還如此光明聖潔;我也不知道武藤蘭是用什么偷天換日的手段,把一發大和波動炮的能量,奇跡似的轉存我體內。但這就是我們當初所商議的戰術,幽靈船的主炮無法直接對幽靈船射擊,卻可以用某種手段,把能量暫時寄存於人體之內,盡管在轉換過程中能量大量耗損,七折八扣之後,所剩不足一成,但對現在的我而言,已經非常足夠了。

就在我踏足甲板的瞬間,身上的雪白強光熾盛四射,遍照周圍十尺空間,本來洶涌撲來的黑武士、骷髏妖、半人馬屍騎兵,全部被籠罩在強光中,連發出一聲慘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凈化為灰燼,飄飛四散。

幽靈船上的各種不死生物,本就是千萬怨魂的邪惡能量具現化成,當他們接觸到神聖屬性的巨大能量體,結果就像把冰雪扔入太陽,瞬間就會被消滅得點滴無存。

聖光開路,盡管無數強橫的不死妖物如潮水般涌來,許多只在傳說中和圖鑒上看過的強大邪物,分別直沖與飛撲而來,一時之間,上下四方盡是強敵索命,就算是加藤鷹、天河雪瓊都未必能對付,可是一進入我周身十尺范圍,就被凈化燒殺,全然沒法給我任何傷害。

我就像是被一個舉世無雙的防罩給護住,任千刀萬刃、玄冰烈火加身,俱不能傷,當那些法力高強的巫妖、凶猛殘戾的黑武士,一一在我舉手投足間被徹底消滅,我確實感到一股巨大滿足,好像自己變成五大最強者般的無比尊榮。但這種滿足感卻必須付出代價,巨大能量入體,對於肉體本身的負荷程度是一大考驗,我每作一個動作,哪怕是小小抬動一下手指,都會感受到一陣骨肉分離的劇痛,眼前發黑,痛得只能咬住嘴唇強忍。

不只是痛楚而已,實質傷害也開始在肉體上出現,每當我跨出一步,腳底下流出的鮮血就在足底狂流,令我的每一步都踩出血印,只是被聖光的高熱給瞬間蒸發,沒有留下痕跡,否則被敵人覷破我的虛實,可能馬上就是殺身之禍。

來自遠方海面上的殺伐聲,仍舊不停地傳來,顯然反抗軍那邊的戰斗還是相當激烈,一如我現在所面臨的苦戰,而就在我踩著遲緩而沉重的步伐,逐步來到幽靈船中央位置後,受到強大神聖氣息沖激的的幽靈船,終於有了變化。

「轟隆!」

一聲激烈的爆炸聲響,幽靈船中央的白骨主桅應聲炸碎,陣陣黑色妖氣筆直沖天!

千百道墨綠色的粗壯觸手錯亂飛舞,狂涌而出,將走避不及的骷髏妖與黑武士鞭笞碎體,再將那烏黑的毒血盡數吸收,吸了血肉精華的觸手變得更為粗碩,錯亂交織,成了一道筆直參天的巨大藤蔓。

無數的觸手向我攻擊掃動,觸手尖端鋒銳如刃,掃動時的勁風更是刮面若刀,卻全都在進入我護身光罩范圍後,被凈化消滅。然而,我也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蘊含邪能的觸手,能夠在光罩中支撐數尺距離才被焚滅,再不是之前那些不死生物觸之即滅的狀況,顯然幽靈船已經針對我這個敵人找出應對法,而我的雪白聖光雖然也照在參天藤蔓上,但藤蔓卻紋風不動,絲毫沒有受到凈化效果的影響。

跟著,藤蔓黏液的蠕動聲響中,一具女體由藤蔓內部浮現到表面來,那就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剽悍艷麗的黑寡婦盜賊,曾為我懷過孩子的吸血鬼女……邪蓮!

第二章 牝獸邪神

一道巨大參天的墨綠色藤蔓,頂端直沒入高空的烏雲之中,粗碩的直徑恍若千年古樹,無數錯綜「枝枒」恣意蔓生,在距離底部十尺高處的表面,浮凸出一具圓潤的玉體。幾十條粗細不一的觸手,纏繞住這具白皙柔嫩的女體,不讓她過度扭動身軀,其中有幾條特別異樣的觸手,末端都是根須,早已與這具胴體的手腳、背部同化,讓她成為這棵怨魂藤蔓的一部份,甚至可以說……核心部分。

觸手從女體的胸前繞過,將豐滿的||乳|球束得鼓脹欲裂,披散垂下的紫紅色長發,幾乎超過了軀干的長度,在邪力影響之下,就像是有生命的蛇形異物,不住舞動飄飛,露出了下頭白膩如脂的香肌。

手腳都被墨綠色的藤蔓給同化,只剩下軀干的美艷肉體上,圓滾滾的腹球分外觸目,柔軟的纖腰因此而變形,白膩的肚皮光滑如雪,薄得幾乎能看到子宮的悸動;三角形的小腹上部隆起,連腿間花谷也被扯動,隱約能看到肉縫內殷紅的蜜肉,淋淋的yin液從渾圓雪臀淌下,一滴滴順著藤蔓而流下,被yin蜜流過的觸手就像得到生氣,狂舞不休。

黑暗中,這幕光景分外醒目,我想即使是遠在封靈島外的反抗軍艦隊,也可以見到一具雪白女體在墨綠色的藤蔓上起伏搖擺,似是掙扎,又似恣意展現著那性感而妖媚的裸身;渾身沾滿汗水,那柔若無骨的艷態,宛如一條肉光光的白蛇,yin艷而又妖邪。

「邪蓮……」

我口中輕輕喚了一聲,但也心里有數,知道這絕不可能是邪蓮回復神智,要與我來個感人的久別重逢,肯定是幽靈船的分散攻擊對我無效,所以集中所有邪力,用最具威力的人柱鑰匙來呈現,要對我作出主力攻擊。

至於在這種狀況下,邪蓮和幽靈船到底是誰控制誰,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邪蓮的魂魄恐怕早已被幽靈船給吞噬,淹沒在千萬死靈的聚合意識流中;浮現在藤蔓中的那具香艷肉體,與其說是邪蓮,還不如說是一根人柱鑰匙,如今幽靈船的船首美人像。

果然,當邪蓮一往我望來,我就知道情形絕對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因為那雙眼睛里頭沒有珠瞳,只是一個血紅的深眶瞪視而來,恐怖邪異,令人望之不寒而栗,彷佛置身血池地獄之中。

但即使是如此,我仍是可以從那邪異血眼中看到仇恨,既有邪蓮本身對我的怨忿,也有萬千死者對於生者的妒恨;在這寫滿刻骨恨意的一眼後,邪蓮猛一抬頭,發出一聲凄厲尖嘯。嘯聲直穿九天,扯動愁雲腥霧,陰風驟緊,滿天的濃密烏雲不住旋轉,像是一個巨大漏斗般朝地面崩泄而來,內中蘊含著一股滅絕所有生機的屍氣,我身在甲板上,驟覺周圍氣溫狂降,甲板上陡然結起一層冰霜,澈骨寒意令我猛打哆嗦,體內氣血不住翻涌,如果不是身在聖光護罩的屏障中,單單這一嘯就讓我七孔流血橫死在地。

千萬死魂的無比怨毒,藉由美人首像的聚集使用,果然比零散具現為各種妖獸強橫得多。在邪蓮的操控下,種種強力而直接的魔力攻擊,狂轟著我身外的護體光罩。

鬼火、血雨、極凍陰風,多種不同的元素攻擊交相而來,都是黑魔法中高殺傷力的招數,甚至還有直接攻擊精神的詛咒風暴,全都交相攻落,令我備感壓力,起初護身光罩還能夠防御,所有侵入聖光之內的邪能攻擊都被凈化,但是時間一長,面對邪蓮那彷佛無窮無盡的狂濤邪力,護身聖光終於有了衰退的跡象;盡管速度很慢,但護身光罩漸漸萎縮了面積。這正是我最顧慮的一件事。只要不離開東海,幽靈船的邪力幾乎是不會耗竭,但我的護身光罩卻無法再行補充能量,只要聖光竭盡,護罩被破,我馬上就要沒命,像現在這樣光是挨打,護罩將會比我預期中更早崩潰,根本不夠時間走到邪蓮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