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節(1 / 2)

奔流般翻涌而出。

下一刻,邪蓮的手腳終於從藤蔓中完全分離,我甚至還顧不得從她體內抽拔出來,就先忙著把她抱離藤蔓;動作中,她原本高高隆起的雪白肚腹,奇異地迅速消退,變回了平坦光滑的小腹,但卻有大量冰冷的邪惡黑氣,一下子由她小腹直升上半空中的紫黑色光團。地獄yin神圓功,照理說新的魂獸也該成形,但是紫光完全被黑氣所包圍,在偶透出的縫隙當中,我只看到一個與人同高的紫色大蛹,似繭似卵,看不出來是什么具體生物。

那些包裹住紫色大蛹的黑氣,並沒有逐漸消失,反而在天空中旋轉,詭異的型態像是在孕育著什么;與幽靈船共鳴的號哭聲,又彷佛在開啟某種門戶,從黑暗中釋放出什么東西,令人遍體生寒。

紫光與黑氣交纏對峙,一下子紫光突出,一下子黑氣圍裹,分不出明顯上風,但不久之後,先是一聲邪異的馬嘶由黑暗中傳來,跟著就是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好像一騎快馬朝這地方奔馳而來,但無論我們怎么尋找,都看不見那匹馬的蹤跡。

(除非……

抬頭仰望,就在馬嘶聲最響亮的一刻,一抹霸氣凜然的黑色騎影,猶如一道黑疾風,由黑色氣團中縱馬躍出,手中長劍一揮,轟然聲響中,竟然將紫光魔蛹一擊而破!

「啊!」

光線朦朧,在下方仰望的我們並沒有看得很清楚,但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匹黑色駿馬體型高大,但身上卻是千瘡百孔,插滿了羽箭、布滿了刀傷,無數鮮血正從軀體橫流下來,一看便知道是經歷過連場生死大戰。

這匹剽悍雄騎的主人,穿著黑盔黑甲,是最為沉重、最為堅固的那種裝甲,能夠穿戴在身上還動作自如,不是體型壯碩,就是武功極高,而從它揮劍擊破紫光魔蛹的動作,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騎士的右手持劍,左手執盾,鎧甲與盾上頭都刻著相同的玫瑰花紋,盡管整個身軀被鎧甲給包裹,但是從那一陣陣飄來的腐臭酸味來判斷,鎧甲下的身軀恐怕是半腐屍一具;而最讓我們注意到的地方,則是這個黑甲騎士的肩膀以上……

一無所有。

沒有頭!

東海上另一個與幽靈船齊名的恐怖傳說,無頭騎士!

剛剛抵達東海的時候,我們就在犬族傳說中聽過,五百年前在東海之濱,有一名戰敗的黑暗騎士來到海濱,引頸自刎,此後,每逢月黑風高的夜晚,這名無頭騎士就會出現,找尋失落的頭顱……

在這種時候,這樣子出現,這名無頭騎士顯然與幽靈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因為在它躍馬而出的瞬間,整艘幽靈船像是見到救世主降臨般,發出了喜悅的哭頌,贊美著主人的回歸,繼承下千萬死靈的怨毒,要將血仇與悲忿一一清算,把殺戮、絕望帶回人間。怨魂的歌頌聲中,覆蓋在幽靈船上的無數鬼臉,一張接著一張炸得粉碎,怨血橫流,彷佛為了無頭騎士的出現,耗竭了每一分力量,而那道剽捷騎影竟不稍稍停留,就這么躍馬飛天,在長嘶聲中破空而去。

整艘船的死靈都在騷動,靈波沖擊也影響到阿雪與邪蓮,她們兩人不知道是受到靈波沖擊,還是耗力過度,竟然在無頭騎士躍馬破空而去的時候,一起倒地昏迷過去。

「啊?這種時候,不要這樣玩我吧?」

同一時間,幽靈船上連聲爆響,從船首開始發生連續爆炸,像是因為邪力消失,正瀕臨解體,正在船上的我肯定要倒霉,剛收起阿雪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想要拖著疲倦的身體帶人逃生,哪想到一聲狂雷怒吼破空而來。

「畜生!」

我應聲往上一看,嚇得魂飛天外,武間異魔把阻住他的一名羽族女戰士,抓住腳踝,硬生生將人撕成兩半,在滿天血雨紛飛中,朝我飛射而來。

「你破壞了黑巫天女大人的心血,要你們三個狗男女償命!」

威猛雄霸的第七級武者,爆發著熾盛狂怒,用可能是他此生最強、最顛峰的狀態,揮舞著魔鬼左爪,朝我們沖殺過來,洶涌氣勢如同海嘯翻騰,試問我如何可以抵擋?如何可能抵擋?

「接劍!」

危急時候,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盡管聽來很模糊,但仍聽得出是我們大當家加藤鷹的聲音,同時,我右手傳來魔力震動,一柄鋒銳的透明神兵,在我右手掌心出現。斬龍刃!

神兵在手,至少我不再是赤手空拳,當下不假思索,揮起斬龍刃就刺向武間異魔。

七大創世聖器之一的斬龍刃,堪稱是世上最鋒銳的東西,是唯一有可能破壞武間異魔鋼軀的神兵,在我手中卻沒能成功發揮光彩,武間異魔完全沒把這道刺擊放在眼里,當我揮刃搶進他身前一尺,刺出斬龍刃時,他揮手隨意一撥,沛然大力就將我右手臂震斷,斬龍刃受力遠遠飛脫出去。

「你!」

武間異魔自然有意奪取神兵,但我卻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他出手的時候,我故意借力,讓斬龍刃飛出百尺。武間異魔看見到手的寶物飛了,驚怒交集,整個心神全放在斬龍刃上,給了我一個不可能得到的千載良機。正常情形下,我絕不可能有機會近武間異魔的身,即使近身,他也不會給我動作的時間,這是我近日來頻頻苦思的技術難題。但如今機緣巧合,我不但搶近武間異魔一尺范圍,更得到了這個他心神分散的良機,讓我有機會實現這個破敵險策。

動作飛快,我解下手腕上的賢者之環,一下子套在武間異魔的手臂上,當手環銬死,武間異魔警覺過來,反手一掌轟在我胸口,縱然我早有准備,得手之後就躍身後退,還是被余勁給帶到,碎了四排肋骨,墜地吐血,徹底失去戰斗力。

「狗畜生!這算什么?給我戴個手環就能傷我嗎?」

「嘿……嘿嘿……黑龍王是不是應承過你,只要有不死魔軀,沒有人能夠殺你敗你?哇!」

被我在吐血聲中一問,武間異魔似乎很訝異,但自信滿滿的他仍是回答。

「不錯,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殺我敗我。最鋒利的斬龍刃已經失敗,加藤鷹也敗在我手里,很快我就會連李華梅也超越過去,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們三個狗男女碎屍萬段!」

「哈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天下事一體兩面,最鋒銳的刀傷不了你,但最堅固的盾卻可以要你狗命。這個賢者手環的異能,只要戴上它,一切物理攻擊俱不能傷,可是會帶來的副作用……就是對一切的魔法毫無防御,剛才在我幫你戴上的時候,我用yin精靈轟了你一下。」

對上第七級武者,yin精靈幾乎沒有殺傷力,但是對上一個毫無魔防能力的普通肉體,yin精靈的攻擊就足夠造成嚴重後果,更何況,我還在發出yin精靈之後,用百鬼丸在傷口上抹了一記。

物理攻擊不能傷及肉體,但是百鬼丸的上頭……抹了屍毒!

「你的魔軀不死不敗,大概也沒有痛覺吧?」

在我邊吐血邊狂笑的動作里,武間異魔望向發光的賢者手環,再望向自己胸口那個迅速潰蝕血肉的大洞,眼神中露出了罕見的動搖之色。

「不、不可能……龍王陛下應承過我,沒有人能夠……」

「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賤種,你只是一頭即將慘死在我手下的豬狗,我沒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哇哈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但是在東海……嘿嘿,很巧吧?我就被人稱作梅、佑、仁。」

被我指著鼻子狂笑,武間異魔先是驚愣,後來像是想通了其中關鍵,踉蹌後跌幾步;隨著信心瓦解,胸口的血肉潰爛更是嚴重,本是無敵不敗的鋼鐵魔軀,現在卻連胸骨都軟化粉碎下來。

「沒有人能殺我敗我……梅佑仁能殺我敗我……不、不……這不可能……」

口中雖然這么說,武間異魔的表情卻由震驚轉為駭然,最後當他明白了發生什么事後,憤怒地縱聲長嘯,拍動背後蝠翼,像一頭出閘猛虎般朝我們撲來。

「賊賤種!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下地獄!」

第五章 天外飛來

以戰術結果來看,我的計劃非常完美,沒有半分漏洞,光是憑我這個三流角色,居然可以單槍匹馬干掉黑龍會第一猛將,令堂堂第七級武者栽在我手里,這已經是一種奇跡,任誰聽到都不會相信。

只是,讓本來不應該成功的東西成功,就要付出代價,能夠打倒武間異魔,已經是這戰術的極限,免不了還是會出現細小瑕疵。那個瑕疵就是……縱然我能攻破鋼鐵魔軀,給武間異魔致命重創,但他仍是不可一世的第七級武者,還能夠用強橫武功壓制傷勢,做出瀕死的反撲。

不只如此,瀕死反撲的猛虎比平時更為凶狠,武間異魔豁出身上每一分精元的死前一擊,委實驚天動地,破壞著所經之路的一切,把幽靈船的白骨甲板整個掀翻過來,像是一頭理智盡失的瘋狂毒龍,大口朝我吞噬撲擊。

我想逃跑,但重傷的身體卻提不起半分力道,側眼也只看到阿雪與邪蓮倒卧在旁,全沒有恢復意識的樣子,如無意外,武間異魔的最後一擊會把我們三人全部干掉,堪稱大豐收式的玉石俱焚。

顯而易見的結局,我腦里卻在想不相干的問題,那就是縱然加藤鷹在此,也未必能擋下武間異魔這一擊,除非是李華梅擺脫黑龍王,趕來此地救援,又或者海神宮殿中的武藤蘭能施救援,但這兩者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那么……

「刷啦!」

在武間異魔最後一擊所掀起的霹靂震響中,突然發出一下清亮撕裂聲,縱然風雷之聲大作,卻是掩之不下,而在這一聲清亮裂聲後,周圍好像一下子安靜下來,萬籟俱寂,只剩下遠方戰場的殺伐聲,還隱隱約約傳入耳里。(怎、怎么回事?

當我滿心錯愕,慢慢睜開眼睛,卻見到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與武間異魔憤怒的圓睜大眼打了個照面。

「哇啊啊啊~~~」被這幾乎奪眶而出的怒睜血眼給嚇到,我著實吃了一驚,但這卻仍比不上我看見武間異魔的人頭滾動在地時,所造成的驚駭。

再看得清楚一點,武間異魔的無頭身軀,就像是一尊雄偉無瑕的雕像,還維持著往前沖擊的威猛姿勢,但整具軀體卻已經沒有半點生機,被那突如其來的一擊給斷首奪命。

「這……這是……」

能夠一擊斬飛第七級武者的首級,那要多強的武功才能作到啊?縱然不死魔軀已破,要殺掉武間異魔仍沒有那么簡單,而將他一擊斬殺的凶器是……

我的目光搜索周遭,沒有看到什么飛刀、飛劍,甚至沒看到任何尖銳物體,實在猜不透武間異魔是怎么被干掉的,直到我瞥見在他屍身一尺外的甲板上,牢牢插著一件東西。

那並不是什么很起眼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它不應該出現在幽靈船上,我甚至不會注意到它,因為……它只是一張很普通的紙牌,一張每個賭客都曾看過摸過的平凡黑桃七。

但就是這張平凡又普通的黑桃七,一擊奪去了武間異魔的性命!

使用紙牌作兵器的武者……這讓我產生了某種聯想,剎時間冷汗狂流,第一時間望向附近的山頭。應該是紙牌射來的方向,那里本來什么人也沒有,可是當我運足目力凝視,卻看見一道模糊得幾乎辨認不出的縹緲身影,如同長夜黑鶴,飄然拔地而起,朝著無頭騎士消失的方向飆射而去,身形隱沒在劃破黑夜的第一道晨曦里。「變、變態……」

我顫抖聲音說著,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偏生周圍沒有人能夠替我做證明,阿雪與邪蓮美體橫陳,倒卧在甲板上,只有武間異魔一臉憤怒表情的頭顱,還在我腳邊滾動。

隨著千萬死靈的邪力消失,盡掩天上三光的濃密黑雲,也被陽光驅散,一縷縷金黃|色的晨曦,劃破烏雲照射到海面,反映出萬頃粼粼波光,氣象萬千,襯著海面上船艦航行的壯闊景象,這一幕本該令人賞心悅目,無奈我們正立於險地,這艘破破的鬼船在所有幽靈盡數被驅離後,只是一艘用白骨胡亂拼湊成的不良建築,又被武間異魔瀕死一擊那樣震動,根本就撐不住了。

當燦爛陽光灑在白骨上,我彷佛聽見春冰在烈陽下消融的聲音,還來不及撐起身體逃生,整艘幽靈船「嘩啦」一聲,高速往前方彈射出去,一面飆射,一面解體,整個船身還原成一塊又一塊的白骨,而白骨在陽光照射下迅速化灰飄散。

就這樣,我們被彈射出封靈島,在大海碧波的正上方,曾經呼風喚雨、鬼哭神嚎的幽靈船徹底解體消失,而失去依靠的我們,理所當然地往下墜落,在幾聲「撲通」、「撲通」的聲音中,落入海里。在昏迷之前,我還在暗自盤算,連幽靈船這么大的陣仗都殺我不死,區區落海沒頂,不過小菜一碟,應該不至於這樣就要掉我的小命吧?

話雖如此,我仍沒有料到在自己清醒以後,會看到這樣的一幕光景。

「咦,這里是……」

金碧輝煌的建築,奇異的清涼溫度,淡淡咸咸的大海氣味,我又回到了東海的魔法建築「海神宮殿」之內。

之前,黑龍王與李華梅圍著海神宮殿激戰,雖然不知道那場戰斗結局如何,但是看這情形,應該已經結束,畢竟雙方戰斗的理由是因為幽靈船,當幽靈船解體消失,以他們雙方的個性,不太可能繼續在這種時候作生死斗,多半是各自回去指揮部屬收拾局面,武藤蘭大概在這之前或之後操控巨頭龍離開,還順道接了我一把。

(只接了我一個人嗎?起碼也應該把邪蓮和阿雪一起接下吧?咦?我受的傷好像已經好了。

墜海昏迷之前,我的傷勢不輕,光是手臂、肋骨的骨折,就已經夠我受的,但現在不但骨折已經痊愈,其它部分的內外傷多數也已復原,雖然動作時還有些隱然作痛,不過已經沒有什么大礙。這點倒是不奇怪,我所受的傷全是物理傷害,絲毫不復雜,只要有回復咒文一類的東西,很快就可以治愈,反倒是運用地獄yin神造成的元氣耗損,這個要花時間慢慢回復,必須要休養上幾個月才行了。

與邪蓮結合孕育出的新魂獸,還沒看出樣子,就被無頭騎士一擊而破,這樣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孕化成功,而我自己也要有一段時間不能運用魔法,沒法進行確認,想想還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不能一直在這里躺下去,我從這張鑲滿寶石、珊瑚的黃金大床上起身,沿著出門的走廊向外走去,沒多久就聽到聲音,我心頭一喜,隨著聲音走到另一個房間,只見邪蓮獨自一個人在那個水晶房間里,赤裸的胴體上一絲不掛,正背對著我蹲在地上,揮動魔鬼右爪,用力砸著什么東西。

{文}我悄悄靠近,邪蓮卻是心神專注,絲毫沒發現有人來到。

{人}我來到她身後,才剛剛站定,臉上就濺上幾點冰冷的碎肉,側眼看清身前的情形後,我不發一語,只是伸手輕輕摟過邪蓮柔嫩的腰肢。

{書}終於發現我的到來,邪蓮的身體僵了一下,右爪重重地又揮下去,把武間異魔的首級打得面目全非。

{屋}我靜靜地摟著邪蓮的腰,直到聽見那隱約的啜泣,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艷麗的臉龐沾著稀爛血肉,在慘烈的氣氛下,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凄艷。「主人……我……我……」

「別哭,別在這時候哭嘛,唉……」

在我身邊的女性,以邪蓮最為年長,也最為獨立自主;織芝稱我「相公」、阿雪叫我「師父」而「主人」這個名詞,是專屬邪蓮的特有稱呼,代表了我與她之間的主宰關系,也代表了我早年的無知,否則光看現在滿街都是狂戀主奴關系的貴族子弟,我肯定會避開這個已泛濫的跟風。「嗯,你是堂堂的吸血女王耶,不要一直哭嘛,有什么難過的事,說給我聽吧。」

看邪蓮像是自尊崩潰般,在我懷中放聲哭泣,我實在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才好。

邪蓮的身高比我還高出半個頭,普通站著說話也就罷了,這樣子安撫哭泣的她卻非常奇怪,附近也沒有床,我惟有摟著她,坐到旁邊的一張珊瑚椅上,順腳把武間異魔的腦袋踢得遠遠,再讓邪蓮坐上我大腿。

我不喜歡聽見女孩子哭,很大的一個理由,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在摟抱邪蓮的過程中,我一面聆聽她哭泣聲中的說話,一面用掌心輕撫她絲緞般的滑膩肌膚,享用著她柔軟的奶子、豐滿的肥臀。

完成三靈一體邪術,進化為「真祖」後,邪蓮儼然就是吸血族的女王,肉體看來像是年輕了幾歲,可是舉手投足間的撩人風韻,卻仍保有了成熟女性的獨有魅力,與她敢作敢為的辛辣個性搭配,美麗得很有性格,還另有一種陰狠詭艷的味道,無怪會被封作七朵名花之一的血蓮花。

邪蓮告訴我她的故事,那些東西之前武藤蘭都已經說過,包括邪蓮怎么來到東海尋仇,怎樣技不如人敗陣下來,又是怎樣被黑巫天女給改造與洗腦。由於都已經聽過一次,我毫不動容,只是靜靜地聽著,直到她說出黑巫天女怎樣改造她的身體。為了要喚醒幽靈船,嘗試制造邪女首像,黑巫天女確實是費盡心思。本身修練暗黑系武技與魔法,又身懷有孕的邪蓮,確實是制作邪女首像的優質素材,但邪女首像的完成,牽涉到素材的修為,黑巫天女除了嘗試替邪蓮完成三靈一體之法外,也替她拔骨洗髓。

將背後的脊骨硬生生抽出,這是伊斯塔的一項酷刑,黑巫天女自然沒有這么無聊,沒事胡亂施刑,她對邪蓮用這手段,是為了將一樣蘊含強大邪能的妖物,植入邪蓮體內。

「那個東西……我還記得……樣子和主人你的萬魂幡很像,會不會是……」

不用問會不會,肯定是這樣沒錯,當初萬魂幡被我遺失在海外孤島,對我而言,要找回萬魂幡如同大海撈針,相信對這世上絕大多數的術者也是一樣,但東海卻有黃土大地上最優秀的黑魔法術者,無論是黑澤一夫或是黑巫天女,如果說他們能夠憑感應打撈起萬魂幡,這點我絕對不意外;以他們的能耐,要攝伏萬魂幡的精靈主,破去認主保護,也不是什么困難。幽靈船的本體,是枉死於東海的千萬死靈怨魂,如果要仿制一艘假貨,起碼也得花點工本,不能濫竽充數,所以當我得知邪蓮操縱的幽靈船是假貨時,我就已經開始懷疑,失落在東海的萬魂幡可能已經落在黑龍會手里。只要把萬魂幡植入體內,憑靠一萬條怨魂的妖力,弄一條小規模的幽靈船出來唬人,技術上鐵定不成問題。唉,可惜太晚發現這一點,否則阿雪同樣是吸納萬靈入體,也搞條假幽靈船出來,我們一早就可以橫行東海,將反抗軍士兵嚇得屁滾尿流。

「萬魂幡毀在賤奴的身上,賤奴感到很對不起主人,特別是對魔……」

「哦,沒什么大不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反正也不是我作的,沒什么好心疼,再說如果不是萬魂幡護住你的靈識,我可能沒有那么容易助你回復清醒,還可能早就被你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