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節(1 / 2)

以會出現這種結果,多少是有心人推波助瀾的結果,因為那些前去東海當義勇軍的貴族武士,在見識到實際的軍旅生活後,紛紛打退堂鼓,但去的時候表現得慷慨激昂,總不能狼狽逃回來,需要一個適當的下台階,而幽靈船之戰正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我在東海不知道有多神勇,那些黑龍會的狗賊,被我殺得抱頭鼠竄!」

「幽靈船出現的時候,局面千鈞一發,幸好我力挽狂瀾,一個人擋住了那些妖魔鬼怪,救了整船人的性命。」

「殺小嘍羅有什么了不起,我曾經與黑龍會第一猛將武間異魔大戰數百回合,不分高下,彼此欽佩對方武功了得,唉,可惜沒有再戰的機會了。」

類似的吹噓,在幽靈船之役結束後的幾個月,充塞於大地上各國、各處的茶鋪酒樓中。由東海退役的貴族子弟兵,多是出身於世家門閥,一心想要建立武勛,方便以後繼承家業,所以從東海回家之後,拼命吹噓自己在東海對抗邪惡勢力的英勇表現,一個個說得口沫橫飛,有聲有色,就差沒有說他親手斬下了黑龍王的狗頭。

頓時,坊間誕生了無數的戰爭英雄,至於東海的實際情形到底是怎樣,根本不是重點,也不會有人在意,畢竟對於這些豪門世家而言,族人建立的顯赫武勛比什么都重要,不用細查,而對於提供大量物資援助給反抗軍的各國政府,也需要一些勝利的彩頭,好向國內民眾交代,所以這結果就被大家歡天喜地接受了。

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那些戰爭英雄吹噓之余,為了怕牛皮吹破,倒也不忘記留下後路,所有人幾乎一致地贊美著反抗軍的領導人,把李華梅說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不但智勇雙全,她的絕世美貌更是令所有人愛慕敬畏,恨不得為她而死。

每當我聽到那些話,心里總是有著許多感嘆。嚴格說來,這些贊美用在李華梅身上,倒是很貼切,她確實有著眾人誇贊的美貌與本事,只不過這些家伙在東海時間不長,別說與她講過話,甚至連近距離看她的機會都不見得有幾次,會這樣子狂誇,就給人諛詞如涌的不良感覺了。

此外,聽他們說李提督如何如何了得,仿佛天上神人時,我眼前總會浮現一個影像:一個很認真說話,要我只把她當作普通女性,別把她看做是東海龍女的李華梅。

或許,就是因為在人們的眼中,她始終是一個偉大而堅強的領袖,所以才造成了強大的壓力,讓那個名叫畫眉的少女,永遠被壓在龍女提督冷靜而睿智的外表下吧~~不過,說起來我沒什么余裕這樣感嘆,因為有人受褒,就有人被貶,而我就是那個有夠倒媚的受害者。

不曉得是因為忌妒,還是什么其他理由,當人們對李華梅贊不絕口的同時,我卻似乎成了繼黑龍王之後,東海第二號邪惡份子。

明明是我攻破了幽靈船,宰了武間異魔,但在人們口中,這些好像都變成了「只是不可信的傳聞」盡管有部份人肯定我作了這些事,但卻解釋成「約翰·法雷爾與黑龍會串通,想要滲透進反抗軍的苦肉計」由於李華梅提督慧眼識破,所以我連夜不告而別,逃之夭夭。

「賢侄啊,這就是愛之適足以害之,李提督想提拔你,大力在東海宣揚你的功績,但她操之太急,顧慮不到這樣操作的反效果,而你又逃離東海,結果這些忌妒的男人們就炸了鍋。」

不良中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對人性的洞澈透析,那真是有一手。事情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那些在東海把不到漂亮妹,卻又妒恨龍女提督對我青眼有加的無恥妒夫們,開始敗壞我的名聲,如果說我強jian小女孩、猥褻良家婦女,那倒也不算冤枉,但偏偏說我勾結黑龍會,把加藤鷹的罪名放在我頭上,這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另外一方面,阿里布達王國則對這些謠言推波助瀾,雖然沒有正式承認,但官方發言人卻隱約肯定了這些訊息,還提出若干證據,顯示我與黑龍會私通,當年還偷偷縱放過黑龍會的間諜。他媽的,官字兩個口,政府是他開的,證據是他提的,有什么謊話說不出來?

一時之間,法雷爾家族似乎成了大地上的危險份子。造成這惡劣名聲的理由,不只是我,還包括我那變態的老爸。

本來自從萊恩舉行國際和談之後,大地之上的幾大強權就暫時休兵,聯合壓制黑龍會,但是在邊境疆域上,要完全實現和平卻沒有那么容易。本來在邊疆地區,士兵們就常常自行「調度物資」靠著越過邊境掠劫敵國百姓,作為外快。

伊斯塔與阿里布達王國的邊境,雙方士兵常常越境偷襲,燒毀民宅,搜掠財物,這些事情人們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但就在幽靈船事件後不久,發生了一件意外的紕漏,伊斯塔的掠奪小隊在襲擊過程中,遭遇了一支特殊部隊,不是阿胡拉瑪的城防軍,而是理應駐扎在西北國境,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特種部隊。

沒錯!就是我那變態老爸的軍隊!

每個人都想知道,為何駐扎在西北國境的軍隊,會毫無跡象地出現在東北?不過卻沒人敢問。這支自稱只是路過的部隊,非但對本國軍隊拔刀相助,還表現得異常凶狠,在殺光了伊斯塔越境的所有士兵後,更反向殺入伊斯塔,破關、屠村、殺人、放火,不留半名降卒,把伊斯塔邊境十里化為人間地獄~~好吧,雖然那邊本來就很像了~~事情至此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但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頭,就在新東京軍侵入伊斯塔十里國境後,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里,突然有一具龐然大物破地而出,外表看來很像普通的巨石像兵,可是威力卻大上幾十倍,不但軀體堅固難破,力大無窮,而且還會使用簡單的黑魔法,殺傷力大得異乎尋常,把新東京軍來個迎頭痛擊。

起初,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不過軍事專家很快就辨認出來,那正是伊斯塔傳說中的禁忌武器「巨神兵」即使經歷了當年的慘案,伊斯坦人仍沒有放棄制作這邪惡的石像兵器,不曉得犧牲了多少人命後,終於把這禁忌武器制作出來,但大概是剛好碰上國際和談,這項禁忌武器無用武之地,只好先藏在邊境,作為秘密埋伏,結果剛好來了批最適當的實驗體。

本來是應該這樣子的啦!

要制造巨神兵,要犧牲大量人命,其中對於幼童、老人、孕婦的人數都有限制,是一件大傷天和的人間凶器,無論是為了什么理由而制造,伊斯塔都將因此受到國際指責,還有國際聯盟的強大壓力,然而,因為一個理由,事情沒有往這個方向發展。

當日在南蠻,巨神兵在蛇族的操縱下,真個是橫掃千軍,所向披靡,新東京軍雖然驍勇,卻也不是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面臨覆沒危機時,新東京軍的後方也發生巨爆,一個怪模怪樣的巨人由土中破出,聳立起巨大的身影。

將近二十尺,七層樓高的巨大軀體,比巨神兵還要高大,構成的物質並非石材,而是不明的有機物。紫色的血肉上覆蓋著青色裝甲,雙臂尺寸長得異乎人體比例,六角形的眼睛中冒著凶芒,巨影散發著駭人的氣勢,甫一現身,就仰天發出野狼般的凄厲嚎叫。

「虎~~~~~~」「不、不好,初號機暴走了!」

查證不出這句話來自誰的口中,但根據現場紀錄,確實有人聽到這一聲驚惶的叫喊,跟著,那一台在紀錄中被稱為「天鷹戰士」的生化機甲兵,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獸,高速朝巨神兵沖去,左手一抖,不可思議地閃電延伸,敏捷若猿猴,掐住巨神兵的脖子,將之撲倒,重重破壞。

如果說巨神兵是人間凶器,那么這台東西就是頭根本不該出現人間的毀滅魔神,非但力量強橫,出手之殘狠辣甚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據在場士兵的回憶,它在把巨神兵破壞到一定程度後,赫然張開大口,一口一口將巨神兵撕咬扯碎,吞下了其胸中藏的萬靈血珠,將巨神兵分解碎裂為一地的崩散石塊。

吞食了萬靈血珠後,那頭異物再次仰天狂嚎,嘯聲恍若萬鬼齊哭,慘絕人寰,令在場的兩國士兵不寒而栗,有三分之一的人事後接受精神治療,每晚夢魘不斷。光是聽事後人們的轉述,就讓我遍體生寒,在場親眼目睹的人受到何等沖擊,可想而知。

這件事情後來在國際上掀起了軒然大波,阿里布達王國與伊斯塔,在全然沒有准備的錯愕情形下,意外撕破國際和約,打了一場大規模的激烈血戰,死傷損失雖然還好,但戰爭規模卻是驚天動地。

巨神兵在何時建造?天鷹戰士怎么造出來的?源堂·法雷爾為何出現在伊斯塔邊境?他要往什么地方?去了哪些地方?這些全都是謎團,令得各方勢力爭相查探。伊斯塔能制作出巨神兵,想必是大量犧牲人命之後的結果,這點各國雖然同聲譴責,卻是能夠明白,但阿里布達王國怎會建造出比巨神兵更強更邪門的生物兵器?這點不但各國不知,相信就連阿里布達軍部都一頭霧水。

長期以來,位於邊境的第三新東京都市,就屬於治外法權,雖是軍事設施,卻是不受軍部管轄的地方。變態老爸戰功彪炳,連拿了多年的最佳公務員獎,廉潔程度好比聖人,但他的第三新東京都市卻不容許國家插手,甚至好像還有獨立的經費運作。

在國際的強大壓力下,阿里布達軍部組成了調查委員會,在二公主冷翎蘭的率領下,到第三新東京都市詢問真相。只是,盡管冷翎蘭在國內手握重權,但搞不清楚狀況的她,仍是在我那變態老爸的手里吃了大虧。

「沒有什么特別的,那些只是單純的集體幻覺,根本不值得一提。」

真是他媽的好解釋,我那變態的老爸坐在一眾審查委員面前,帶著墨鏡、白手套,用一本正經的表情這么回答,當場就引起那些高官的嘩然。

「幾千個人哪會這么容易一起幻覺?我們怎么不會有幻覺?」

在場的冷翎蘭保持沉默,但身為領導者的她本就無須多言,一切交給那些聒噪的手下來說,就已經足夠。

正確的政治手腕,但他們卻忘記了一件事。源堂·法雷爾之所以可怕,不是因為他統帥重兵,不是因為他武功強橫,而是因為他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變態!願意當個本分的戍邊軍人,那是因為他的變態心理進入蟄伏期,暫時懶得在世上搞風搞雨,但如果把睡虎當成大貓,那么至少也請記住~~貓也是會吃肉的。

僅僅第二天,除冷翎蘭以外的所有審查委員,全部有了集體幻覺的體驗,但這體驗卻似乎刺激了些,因為他們腦中從此沒有真實,只剩下無止境的夢魘幻覺,說得清楚一點,就是全都成了廢人!

在這樣的情形下,冷翎蘭能夠全身而退,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有人說,是因為源堂·法雷爾還忌憚皇室幾分,但也有人說,冷翎蘭是浴血殺出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無論真實情形如何,這仍指向同一個事實,就是阿里布達王國已無力鉗制法雷爾一族,第三新東京都市從此不受阿里布達管轄了!

一直沉睡中的猛獅,發出了震天怒號,但到底是什么東西驚醒了睡獅,這點卻是眾說紛紜,不過當人們把兩代之間作個串聯,確實有很多人猜測,是因為阿里布達王國通緝約翰·法雷爾,這才逼反了素來安於作個公務員代表的源堂。

(放你媽的狗臭屁啦~~那個變態的問題,不要扯到我身上來,他有那么重視兒子才怪!他媽的~~死變態一個,在自己地盤搞風搞雨不夠,還給我跑到東海去殺人,以為沒人認得出是你嗎?

想到在幽靈船上發生的那一幕,就讓我火冒三丈高,事後越想越是憤怒。按照常理推算起來,伊斯塔邊境正是由東海回第三新東京都市的必經路段,之所以特種部隊會在那里出現,並且與伊斯塔打了一仗,大有可能就是因為這樣。

兒子可能是黑龍會的奸細,父親是破壞和平的動亂根源,法雷爾家的父子兩代,看來還真是罪無可恕,也難怪月櫻姐姐如此為難,看這樣子,她多少想從我這邊入手,想讓我幫忙擺平我那變態的老爸,以免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國際和平毀於一旦。

(唉,但是姐姐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啊,那個變態的老東西,心情好的時候,連自己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心情不好的時候,管他面前是神是魔都照殺,怎么會為了我而改變決定?你在我這邊擺指望,根本就是沒指望啊!

如果是別人對我有此要求,我大可混水摸魚,吃完拿完後一走了之,但是提出這件事的是月櫻,縱然有天大難處,我也要設法幫她擺平,因為這是我二十年前與她勾手指許下的承諾。

「那么~~賢侄,你預備何去何從?下一個目的地是第三新東京都市嗎?」

茅延平所提出的問題,也正是眾人的疑問。羽霓和阿雪都停下動作,兩雙妙目凝望過來,等待著我的答案,或許,在她們的心中,對我那變態的老爸充滿好奇,而第三新東京都市更是傳說中的神奇禁地,能夠有機會進去一探,該是件美事吧。

不過,我卻一點都不想見那個變態的老東西,不想看到他的太陽眼鏡,也不想看到他的死大胡子。一個變態的胡須眼鏡男,有什么好看的?至於第三新東京都市,去那邊根本沒搞頭,難道去看那台「天鷹戰士」嗎?

所以,答案早就被選擇出來了。

「大家收拾行李,我們晚一點就上路,目的地~~金雀花聯邦。」

第五章 無冕之王

金雀花聯邦,當今大地之上的第一強國,雖然立國時間只有短短的兩百多年,但是那塊土地的歷史卻非常悠久,曾經有過無數的豪雄與皇者在那里建立政權,逐鹿天下。

悠久的文化,發達的教育,形成各式各樣的人才匯集,這為金雀花聯邦的富強提供了基本,但真正撐起金雀花聯邦的大後盾,卻是位於金雀花聯邦境內的光之神宮。

在慈航靜殿的支持下,金雀花聯邦推行了民主政治,由百姓投票推選出首任大總統,並且在憲法中明文規定總統六年任期,最多只能連任一次。這種打破君主集權的政體,在大地之上並非首次創舉,但當周圍都是君主世襲,就決不會允許這類民主國家存活下去。若非光之神宮的大力支持,金雀花聯邦這個國家絕對成立不起來,更別說有成長茁壯的一天。

我這一年多以來,足跡踏過不少地方,但也只穿過金雀花聯邦的南部,並沒有真正深入。

慈航靜殿與凈念禪會的斗爭,曾經聽聞至善那一番遺言的我,如果被人抖了出來,恐怕馬上會成為暗殺對象。為了少給自己找些麻煩,我下意識的避免靠近這個國家。

「賢侄啊,你臉色不太好看,怎么進入金雀花聯邦,會帶給你沉重壓力嗎?」

「啰唆!太陽太大,我有點中暑,你是看我不爽嗎?」

「哎呀呀,火氣別這么大,金雀花聯邦是泱泱大國,里頭有得是好玩的東西,金發盪婦,巨ru洋妞,只要你付得出錢來,金雀花聯邦簡直是天堂啊。」

成為金雀花聯邦首任大總統的那個男人,武功大成之前,本來是個山谷中的牧羊人。因此,金雀花聯邦的男人都被稱作是「羊人」女人都被稱作「羊妞」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因為字體的變化,就成了洋人和洋妞。但廣義來說,只要是金發碧眼、豐||乳|肥臀、穿著入時的美女,好像都被歸類在洋妞的范圍。

不過,我是對茅延平的話覺得好笑,這個不良中年整天都在規勸我過什么正常生活,利用作為追跡者的機會,多多積德,現在一到金雀花聯邦,就告訴我這里遍地是盪婦yin娃,完全不在意自打嘴巴,前後矛盾之深,天下少有。

「有什么關系呢?呵,只要你出得起錢,和對方你情我願,嫖妓時正當嗜好,總好過迷jian之後殺人全家吧?」

「喂!你所謂的正當人生,標准也未免太廣了吧?不過我頂多只有迷jian婦女,可沒有滅口殺人家滿門啊!」(文*冇*人-冇-書-屋-w-r-s-h-u)

「哈哈哈, 以你的聰明,難道會親自下手嗎?若要人不知,除非……」

「喂!大叔,你有沒有老家或是故鄉的地址?」

「有啊,你要做什么?」

「等我有空,立刻去殺你全家,滅你滿門。」

我們這一輪談話,不知道該算是相談甚歡,還是不歡,但至少一直說到最後,我與茅延平都還面帶微笑,並且笑著重拍彼此的背脊,看在後頭的阿雪、羽霓眼中,或許會覺得很奇怪吧。

在這一年多里頭,阿雪和羽霓變成了好朋友,雖然不是無話不談,但是兩個同樣被扭曲的人生,湊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契合,兩個人都不懂得算計,也都不忌妒對方,身為我們這團隊中唯二的兩名女性,她們相處得很好。

論奸情,羽霓和我最是親熱,但要說到友情交流,她卻總是與阿雪有說有笑,每當我們趕路歇息,羽霓就常常和阿雪坐在一起,咬耳朵說著女兒家間的悄悄話,那種親熱的樣子,讓人很感慨當初在南蠻的時候,羽霓曾經是那么蔑視、敵視阿雪。

「喂,阿雪,你怎么有辦法和她那么好?記不記得以前在南蠻她是怎么欺侮你的?我記得他好像還踹過你、踩過你,怎么你一點都不介意么?」

我曾這樣問過阿雪,但她卻像要作個大姐姐一樣,很開朗地笑著回答,「人要走向未來,就不只想著過去啊,如果一直背負著過去的沉重包袱,腳步也會重得抬不起來,沒法往前走的。」

「去,說得好像你真的懂一樣,大奶狐狸也學人家談什么人生……」

「嘻嘻,這些話是以前師父你說給人家聽的啊,人家也是記住師父你教的東西而已。」

阿雪的笑容,讓我答不出話來。反正不管怎么說,她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總好過兩張冰冷面孔,畢竟她們兩個人我幾乎是一人一晚輪流睡,要是她們相處不睦,我就會很傷腦筋了。

(但……真是可笑啊,兩個擁有虛假人格的女人,居然結交為友,她們現在的人格,真的是本心?

每次看到羽霓和阿雪談笑不禁,我腦里就有這樣的想法。一個失去記憶,一個受到心靈控制,在我眼前笑著說話的兩個女人,真的能叫做「阿雪 」和「羽霓」嗎?

其實我很在意的一件事,那就是羽霓的精神狀態。阿雪的人格可以重新發展,是因為失去過往記憶,但羽霓卻沒有這樣,盡管受到控制,可是她的記憶被完整保全,我是花了許多時間,用了催眠與洗腦的混合手法,為她塑造了一個看似正常的虛擬人格。

在本質上,羽霓的本質並沒有改變,仍是一頭依照本能行動的母獸,而我為她所作的,就是用頻繁的洗腦,為這頭母獸套上一個名為「理智」的人格牢籠,讓她在日常生活中看似正常,好像已從邪蓮的控制中清醒康復。

身為改造者的我,極為關心自己的作品。羽霓的表現也大致良好,不過偶爾她的內在獸性還是會掙脫牢籠,在戰場上一發不可收拾,這也是我比較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