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節(1 / 2)

在懷里,輕聲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同時也觀察對面敵人的動向,只見心禪原本蒼白的臉色更為難看,方青書也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驚至身軀微顫,或許是正在慶幸,如果這一招不是半途中止,而是直接擊向他們,後果肯定嚴重之至。

(廢話,如果打得出去,我會不打嗎?要是阿雪真能操縱大日天鏡,我早就把你們收拾光了。

幸好,收拾敵人的方法不只一條,當阿雪笑著向我搖搖頭,動動狐狸耳朵,表示沒事後,提在她手中的烽火干坤圈,「當」的一聲自動打開,彈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蠟丸。

蠟丸很快就原封不動交到公證人手上三位慈航靜殿的長老、三位在金雀花聯邦享有高名望的香宿,還有金雀花聯邦的現任大總統,七個人所組成的公證團體,負責打開這個蠟丸,並且朗聲宣讀其中內容。

「字諭慈航靜殿闔寺僧眾: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輩僧人終日修行,所求無非渡人、渡己而已,渡一人出苦海,其功德大矣……」

由大總統口中朗誦出的字句,正是上任慈航靜殿掌門的親筆密函,聽著那一字一句,我有著無窮感慨。付出了那么大的辛苦、死了那么多人,心禪朝思暮想希望毀掉的密函,最終還是在天下人面前公然宣讀了,只要最後的那個名字宣布出來,心禪就徹底敗亡,再沒有翻身機會。

(這臭賊禿應該也知道這一點,不可能沒有防備,晤,他很可能不等信朗誦完就提前動手,但這里這么多高手,他想開戰,一定要有幫手……黑龍會的人該不會已經潛入這里了吧?那黑龍王……

念及黑澤一夫,我這一驚非同小可,舉眼望向四周,並沒有看見疑似黑龍會中人,當然更沒看到那獨眼白牙的黑龍王,心中正自驚疑不定,耳邊卻聽見讀信聲平順地念了下去。

信的內容,就與至善老僧在封靈島上吐露的秘密一樣,上代掌門收了來自伊斯塔的門徒,既欣喜於他知過能改,棄暗投明,復又驚喜於他驚才絕艷猶勝於己,能傳慈航靜殿多項絕學,發揚光大,便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並且嚴守這項秘密,但多年之後,上代掌門預備選衣缽傳人,卻又擔心這名高徒心中邪念難馴,若自己圓寂之後,他魔性大發作起惡來,無人能制,所以特別留下烽火干坤圈與密函,說明往事,在必要時候闔寺僧侶得以聯手共誅之。

這段內容,我們早就知道,聽在耳里絲毫不奇,但全場九成的人都是初聞此事,聽說慈航靜殿內有高僧出身伊斯塔,而且還學得慈航靜殿的上乘武技,頓時群起嘩然,大驚失色之余,幾千雙眼睛不約而同地望向心禪,雖然公證人還沒有念出那個伊斯塔叛徒的名字,但所有人都已經心里有數了。

「……茲將此人法名記載於下,唯願永生永世,此密函無須見於天日之下矣……」

念完了最後一句,大總統預備要宣讀那個名字,但隨著信紙展開,我卻看見七名公證人眼中一起露出錯愕之色,頓時心叫不妙,這些公證人心里都有了准備,如果那個法名是心禪,他們絕不會訝異,現在會有這種表情,莫非信上寫著別人的名字?

上任掌門最後遺下的男弟子只有兩名,如果不是心禪,難道是……心燈?

剎那之間,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就聽見大總統在短暫停頓後,大聲念出了那個法名。

「心劍!」

全場群眾鼓噪如雷中,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再沒有什么事會比這更荒唐了,就算公證人讀出的名字是心燈,我都不會如此震驚,但……心劍?

心劍神尼?這怎么有可能了?

坦白說,心劍神尼妖里妖氣,沒事看胸部來認人,說她是來自伊斯塔的妖人,還真有幾分像,可是,現在這密函關她什么事了。當初至善明明說過,從伊斯塔逃來的叛徒是個男人,密函中也說那是個男弟子,既然是男弟子,自然就是和尚和居士,和尼姑有什么關系了?

我腦里一片混亂,轉頭望去,發現阿雪、霓虹都是相顧駭然,被這出乎意料的打擊給弄亂了陣腳。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而在失去這一張王牌後,我更發現自己思維里的一個大問題。

不錯,那個伊斯塔的叛徒,有足夠動機弒師掩藏身分,但說到底,我們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殺害前任掌門的凶手,一定就是那個伊斯塔的叛徒啊!就算烽火干坤圈內的秘密揭曉,那個伊斯塔叛徒的身分曝光,這也不過證明了他的出身,並無法證明他為此弒師啊。

假如被念出來的名字是心禪,一切由於太過順理成章,沒有人會提出懷疑,但是當念出來的名字換成心劍,我們之前太過一廂情願的想法,就從最根基的底部開始崩潰。

(沒可能的,為什么不是心禪呢?一定是他的,那么多的證據,每一個都指向他,一定是他!難道……公證人偷偷換了密函?或是心禪之前已經調換了烽火干坤圈內的……〕無數念頭在腦內紛至沓來,但我的理性卻迅速將之一一否定。各項不利因子,我事先早已防范妥當,絕無可能發生舞弊情形,公證人如果念出的名字是心劍,字條上寫的字就一定是心劍。

如果伊斯塔的叛徒真是心劍神尼……

我心頭陡然泛起一絲寒意,回頭把整件事想過一次,從南蠻蛇族的竊聽開始,薩拉城內萊恩遇刺身亡、封靈島上至善遺命、大賽車期間的種種,越是深思,就覺得內中越有可疑之處,許多很明顯的破綻,之前我根本視而不見,從未發覺,隱隱約約之間,我們可能已經陷入了某個大圈套而不自知。

(難道……是黑龍會……或者心禪他……

心里的感覺一片彷徨,我試圖在同伴的臉上找些東西,只見阿雪滿面倉皇,不知所措地朝我看來心燈居士一臉陰沉,顯是沒料到信中所載的秘密會是如此。羽虹卻是一副悲憤欲狂的表情,眼中的怒火,像是隨時都會燒出來。

至於我們身後的那一大票雜碎,則是議論紛紛,菜市場般鼓噪,一下子說密函有問題,一下子說心劍神尼該給個交代,一下子又有人賣弄先見之明,表示早就相信心禪方丈德高望重,絕不會是陰謀顛覆慈航靜殿的歹徒。

群眾的情緒,是一種最難搞的東西,當這些言論發展到最後,我甚至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滿與敵意,正直指我們這一行人的背後而來。失去證據的指控者,地位就和過街老鼠沒什么兩樣,後頭那群雜碎大失面子之余,正急著想找台階下,如果我不能有效轉移他們的注意,馬上就要大禍臨頭。

「阿彌陀佛!」

在這絕對不妙的窘境中,一聲渾厚的佛號唱頌,壓下全場的鼓噪聲,解救了我的危機,而作出這義行義舉的好人,赫然就是端坐蒲團上的心禪大師。

真奇怪,他的慈眉善目現在看來,就真是一副大大好人的模樣,再也不像偽君子了。

「諸位施主遠道而來,實是辛苦,如今誤會已然澄清,請諸位施主往菩提水閣稍事歇息,接受敝寺款待,以慰各位遠來辛苦。」

心禪朗聲說完,朝我們這邊望來,對著心燈居士微笑道:「師弟,善緣孽緣,一念之間,今日之事如此了結,不曉得你以為如何?」

被這一問,心燈居士的臉色,自然是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我下巴快聽得掉下來,這么天大的事,居然這么一句話就可以了結?心禪老賊禿如果不是大奸大惡,就一定是軟弱可欺到了極點,換做是在其它門派,都已經鬧到這么大場面,別說善了,就算秋後算帳犧牲個幾百條人命,都是極為平常的事,而他居然笑咪咪的好像沒事人一樣?

不過,現在的情形明顯失控,我們手中籌碼盡失,無論之後與心禪是敵是友,都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淀整理,難得心禪老禿燒壞腦袋,肯放我們一馬,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拉拉阿雪的衣袖,就想往旁邊撤退下去。

「住口!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永遠只手遮天嗎?你錯了!」

全場群眾不在鼓噪著慢慢離開,突然一聲怒斥壓下所有雜音,盡管聲音不是很大,但內中所蘊含的悲痛與憤怒,卻在入耳瞬間震撼了所有人的心情,讓人們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望向那個滿臉清淚,悲憤不已的少女。

「就算天下人被你蒙蔽一時,但天道恢恢,疏而不漏,你干下的壞事不會沒人知道。心禪師伯,你為了自己的邪欲,辣手弒師,難道真的連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這個時候的羽虹,何止是一名追求正義的殉道者,簡直就是孤立在海邊的石像,面對滔天海潮如萬馬千軍般涌來,她也無畏無懼,冷眼橫看千夫指。這種大無畏的勇氣,確實是非常了不起的情操,就連心禪都為之色變,用擔憂的眼光望向這名師侄,但在眼下這種時候,我覺得除了勇氣之外,我們也同樣需要看透真實的智慧。

「阿虹,你冷靜下來,我們今天先……」

抓著羽虹的手,我在她耳邊低聲說話,想要先拉她離開現場,不過羽虹卻一下甩脫了我的手,指著心禪,正氣凜然地斥責。

這時,全場的群眾都被她撩起怒氣,為了彌補先前的過錯,那些立場搖擺不定的牆頭草開始反過來大罵羽虹,要她別再詆毀心禪大師的清譽。羽虹外和內剛的個性,一向是遇強越強,這種足以令普通人崩潰的壓力,卻只會更激發她的韌性,固執地想要鏟奸除惡。

我不能說羽虹有什么不對,因為再沒有什么人比我清楚,羽虹為了追緝這個案子,費了多少心血、承受多大壓力,幾乎到了付出一切的地步。要是沒辦法在這里揭穿心禪的假面具,這一年多來日日夜夜被黑龍會追殺的提心吊膽,還有對正義的堅持與理念,全都會失去意義,這對羽虹而言,是太過沉重的打擊。

但即使羽虹的指責是真,我們也沒有證據支持,更別說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到底哪方是對、哪方是錯,正邪善惡的分際,整個模糊亂掉了,當一個人看不清楚自己的前路,就不該在這時候盲目奔跑。

這些話羽虹肯定聽不進去,如果要制止她,最理想的方法就是使用地獄yin神,利用主奴之間的絕對駕御力,讓她痛暈過去,就不會在這里鬧場。可是此刻的羽虹就象溺水之人,隨便一截浮木都可以看做是救命希望,就在這股動力下,她選擇使用一張已經被我宣告廢棄的牌,而我的阻止已晚了一步。

「心禪師伯!十八年前,你密訪伊斯塔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現在該不會說你完全不記得了吧?」

就我自己的想法,茅延安昨晚說的那些事,只是他一面之詞,沒有任何人可以出來作證,就算說了也沒有用,然而,羽虹這句話一說出口,不僅端坐蒲團上的心禪臉色大變,就連站在公證人隊伍中的幾名老僧都身軀一震,察覺到這點的我,心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但我所料不到的一點是,心禪臉色大變後,一反之前的溫和鎮定,竟不讓羽虹有再次說話的機會,遙遙一掌猛朝羽虹擊來,想要殺人滅口!

第六章 親痛仇快 梟雄反目

以前除了覺得心禪城府很深,狡獪奸惡外,對他的武功倒不覺得特別有威脅,但這次他老貓燒須,一下情急出手,掌腕一翻便掀起大風,恍若天地風雲變色般朝我們卷來,這才令我對這老禿的武功暗自心驚,重生敬意。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到不對,因為心禪的這一掌純屬柔勁,雖然來勢甚強,卻毫無殺意,如果打中,最多也就是把羽虹擊暈,沒有什么實質傷害,更何況他這一擊根本就碰不到羽虹身上。

「住手!」

八名慈航靜殿的長老高僧同時躍出,身法好快,一下子就阻攔在心禪的掌力之前,四人合力化消了他這一掌,跟著四人攔擋在他之前,四人攔阻在同樣想出手救援的心燈之前,把攻、救兩方一起截住。

「今日之事,關系重大,在事實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過來干預!縱是方丈也無例外。」

八名看來風吹會倒的老僧,這時竟象是怒眉騰騰的阿羅漢,發出好強的氣勢,圍成一個圈子,將我和羽虹、羽霓、阿雪、紫羅蘭保衛在內,口頌佛號,阻止任何人靠近過來,以絕對公正的立場,要讓羽虹把話說完。

這些老僧明顯輩分極高,搞不好還是心禪的師伯、師叔,這樣子站了出來,心禪也不敢擅闖,而羽虹一看得到強援,精神大振,信心陡然增加百倍,揚聲吐氣,將她所知道的事清楚交代。

「十八年前,心禪師伯秘密出訪伊斯塔,將一封師祖親筆的書信轉交伊斯塔高層,當時,他邂逅了一名女子……」

羽虹口中說出的秘密,正是昨晚茅延安所說的往事,只不過茅延安從頭到尾只說「我朋友」、「那個男人」卻對當事人姓名只字不提,一副彼此心照不宣的樣子。

故事的內容其實沒有多少新意,而且非常老套,出使伊斯塔的男人,與一名妖女一見鍾情,相互吸引,當伊斯塔高層意圖加害男主角,那名妖女倒戈相向,陣前叛逃,與男主角一同逃出伊斯塔,雙方一路上情投意合,只羨鴛鴦不羨仙。

美好的時光過得特別快,尤其是在回到慈航靜殿以後,男主角的師父大發雷霆,為了弟子的遠大前程,逼他與妖女一刀兩斷。男主角難違師命,忍痛割舍了這段感情,但卻是欲斷難斷,一直與妖女藕斷絲連,維持著來往,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最後還是被師父給知道,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在一次男主角與妖女的私會中,盛怒的師父突然出現,要親手格斃妖女,男主角為了救下情人,被迫與師父動手,進而演變成以二對一的大混戰,最後在混亂中,男主角竟然親手弒師,鑄下大錯。

這個故事老套不說,最糟糕的是全無真憑實據可查證,除非我們能夠找到那個妖女,讓她出來指證老情人,不然我們如何證明這些事並非編造,全是事實。

所以,茅延安說這故事時,我在窗外只是半信半疑,還是把勝算賭在烽火干坤圈之上。

我還依稀記得,茅延安在說完這故事時,沉默了好一陣子,最後哽咽著聲音,說他這朋友一生為人正直,只是一時手誤,這才鑄下大錯,其實本性並不壞,如果可能的話,法理不外乎人情,得饒人處且饒人,希望我們能夠網開一面,放他朋友一條生路。

說實在話,我很難得看到不良中年用這么凝重的口吻說話,除了上次苦勸我斬斷與妹妹星玫的孽緣外,就再也沒有了。他這樣的態度,多少也影響到我,讓我下意識地不願拿他所說的秘密當底牌,不過,情勢逼人,最終還是讓羽虹把這些秘密給說了出來。

事實證明,我大錯特錯了,本以為派不上用場的廢牌,居然是一張致命的超級王牌。

當羽虹把整件事說完,心禪似乎知道大勢已去,兩道長眉垂下,閉目長嘆,臉上表情又是痛苦,又是遺憾,卻又有著一絲解脫,看上去竟像是瞬間老了幾十年。

我看見這樣的心禪,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一方面如釋重負,慶幸終於將勝利掌握在手中,一方面卻又覺得事情似乎太過順利,好像有什么很大的禍事即將發生。

唉……有時候,我真是痛恨自己的神准預感。特別是,每次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當口,最惡劣的那個預感竟爾成真,攔護在我們身前的那四個老僧,竟然不約而同地一起轉身,四雙眼睛看似平靜無波,但卻蘊含看極深刻的哀痛與憤恨,誓言絕不與仇敵善罷罷休,是最棘手的一種眼神,而他們口中所喊出的話語,更是令我和羽虹當場呆住。

「……原來是你!」

「當年送密函給伊斯塔的使者,就只有你一個人。當年掌門原本想讓你繼承衣缽,卻在圓寂前數日召集所有長老密會,當眾表明要將方丈之位傳予心禪師侄,原來就是為了這緣故。」

「心燈!你這欺師滅祖的大叛徒,連你徒弟都出面指證你,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我們身前、身後的八名老僧,異口同聲地作出斥責,對象所指卻不是心禪,而是被擋在我們身後的心燈居士。這變故來得突然,我們全然措手不及,震驚之余,我也非常想知道心燈居士要如何回答。

「嗚哇!」

尚未轉身,我耳里聽到的回答就是兩聲瀕死慘嚎,當我終於回轉過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就是兩名本來站在我們身後戒護的老僧,被兩記重掌給擊中,他們不是沒有防備,可是這兩掌卻來得太快、太重,震破他們渾厚的護身真氣,更將他們垂垂老矣的枯瘦身軀攔腰打成兩段,當場慘死。

而辣手殺斃兩名老僧,在血雨中穿透封鎖網而來的,是一個我們非常熟悉的男人。

既熟悉,卻也陌生。

因為那張我早已看熟的溫文俊臉上,有著我完全陌生的表情,那不只是凶殘暴戾,更在沾染血花之後,看起來是那么樣的猙獰,以致於我愣了一下,才認出這個男人的身分。

心燈居士!

羽虹全然無心的一席話,歪打正著地揭發了心燈居士的弒師罪行,令得慈航靜殿諸長老憤而出手,要制裁這弒師逆徒,心燈居士眼見情形不妙,先發制人,全力出擊,先擊殺兩名長老,跟著就闖入包圍圈中,一掌揚起,竟是劈向羽虹。

「……師、師父!」

「畜生!幫著外人出賣我!」

籌謀良久的大計被揭穿,心燈居士怒不可抑,重重一掌朝羽虹劈下,而羽虹則像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目光呆滯,整個人不避也不動,怔怔看著那一掌迎面劈下,如果不是身旁的我見機得快,一面召喚yin獸出現,一面拉羽虹閃避,這一掌就要劈在她臉上了。

「阿虹,閃開啊!」

以我此時的魔力,召喚地獄yin神還頗花時間,但召喚yin獸卻快得多,不過,在碩大yin獸被心燈居士一掌震殺的瞬間,身為召喚者的我卻發現了一個秘密:這一掌看似盛怒而發,威力強橫,但其實沒有多少力量,是在碰到yin獸之後,才陡然爆發二重勁,將之震殺,如果直接劈在羽虹身上,估計會受點輕傷,也許會流血流得多一點,看起來很嚴重,卻絕不會有什么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