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節(1 / 2)

住性命逃走,卻肯定傷得極重,連所持用的兵器都不及帶走。

那可不是普通的兵器!

也許別人不認得,但我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鬼魅夕狙殺心燈居士的兵器,竟然是加藤鷹失落在東海的斬龍刃!當世七大聖器之一,號稱沒有斬不斷的東西,難怪連心燈居士的護身真氣都不堪一擊。

慈航靜殿收拾戰場的時候,也將斬龍刃一並取走,這柄神兵落入慈航靜殿之手,不知何時才有重現江湖之日了。

諸事已了,我索性拋開這些煩擾問題,出發拜訪朋友。

一級方程序大賽車結束,來此參賽的各方車手都陸續啟程回歸,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異大陸之友,白起。

白起不是伊斯坦人,織田香自然也不是小人妖了,這么一個清麗脫俗的小美人兒,多次主動對我挑逗獻媚,我居然沒有將她一口吞下,想想真是畢生憾事,不過,白起卻替我預備了其它的「驚喜」讓我嘴巴大張,半天閉不起來。

「其實你搞錯一件事,軍火交易的權證,是藏在第三獎邪狼血劍里頭。因為被索藍西亞得去,我已經答應他們作為本地代理,並且開始技術轉移了。」

作夢都想不到,拼死拼活賽到最後,軍火交易的權證居然被碧安卡得去,如果權證是藏在邪狼血劍里,那這個什么見鬼的模型到底貴重在哪里?就只是一個珍貴的傳說嗎?

「當然珍貴了,這獎品是我提供的。得到軍火權證,只不過能作軍火交易,但如果有人把這個模型交還到我手里,我可以答應他一個願望……任何的願望,你說這模型貴不貴重?」

白起都暗示得那么明顯了,我如果再裝聽不懂,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這么棒的承諾,本來我可以要求個很過分的願望,但是……一來我覺得白起的眼神詭異,不懷好意,要是我真作個太貪心的過分要求,肯定被他暗中弄鬼,搞得我損失慘重,再嘲笑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作為臨別贈禮。

再者,我最近常常想到白起身上惡疾發作的樣子,此刻他雖然在我眼前笑得有如陽光般燦爛,但臉上的病容卻更重了,我不想他沒命過完這個年,就不給他多找麻煩,只是簡單要求他取消與索藍西亞的交易,並且從今以後再也不和黃土大地搞任何的技術合作。

白起答應了,而從我手中接過彈卡爾的他,笑得像個純潔的孩子一樣,那是一種非常滿足的笑容,令我好奇心起,問說這個模型對他是否有特殊意義。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這是我父親唯一送我的玩具,無論如何,我也不想失去它。」

每一個偉大的強者,背後都會有一個畸形變態的家庭,就好比每一個成功的妓女,身後都會有一拖拉庫沉船的嫖客。我無意過問白起與他老爸的恩怨情仇,所以僅是簡單的揚揚眉,沒有多說什么,卻沒想到他反而將問題丟回我這邊。

「我平生做事向來簡單明快,要殺的人從沒有殺不掉,也從不妥協,你有沒有好奇過為何我對你手下留情?嘿,這里雖然是金雀花聯邦,但你長得不帥,我也不是搞基的,你可別回答什么變態理由啊。」

又被他一句話先發制人,這個小個子少年總是先一步踩著我痛腳,不過,這理由還真不好想,白起為人百無禁忌,世上幾乎沒有令他顧忌的東西,除了他那個無名的魔王強敵外,大概就只有某些承諾,才能讓他……

「咦?承諾?阿起,你答應了誰?」

「聰明。」

都已經挑明到這個地步,我雖然還是難以置信,但卻已經猜到與白起締結約定的人,耳邊彷佛聽見變態老爸的得意冷笑聲,嘲笑我脫離不了他的掌握,事事都被他設計操弄,像個人形傀儡一樣。

「適當的懷疑是謹慎,但失控的猜疑心,就會妨礙正常的判斷能力,偏見一向都是智者的大敵,在事實真相未明前,你不該有太多的預設立場。這次的事,確實是你父親在後頭一手推動的……」

白起口中說出了令人驚愕的事實,原本白起這次前來黃土大地,只是單純為了詢問不死樹的秘密,並沒有替換合作伙伴的意思,但我那變態的老爸卻主動要求中止合作,把機會讓給其它組織,並且提出一個要求,交換不死樹的秘密。

「我有一個很傷腦筋的不肖子,只要你替我把他調教成才,我就給你所需的情報。」

「什么?源堂,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一個父親會拿自己兒子來開玩笑嗎?」

「會。你老子就這么干過……」

就是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談話,讓白起前來金雀花聯邦,制造種種形勢與機會,伺機進行調教與輔助。若非如此,以他算無余策的個性,怎會明知身體狀況不佳,卻遣走織田香,故意一個人落單行動?至於意外病發,還有在來此途中遇到伊斯塔的車隊,這些都是意外插曲。

如今雙方的和議已成,白起的責任已了,可以放心離開,而滿腦子混亂的我只有一個問題想提出。

「你答應我老爸要調教我成才,我現在這樣到底算什么才了?」

「……一條廢柴。」

簡單撂下這樣的一句話,白起飄然而去,自此離開了我的視線,離開了黃土大地。

我由衷期盼著與白起的再會,不過這個願望終我一生都未能實現。多年後,我得到來自海外的消息,白起在與我告別後不久,就壯烈戰死在他的故土之上,雖然身亡,但死前卻伏下奇策,重重耍了那個強敵一計,並且導致那個強敵之後也因此敗亡,說來還是白起勝了。

得到這訊息的我,遙遙朝大海方向舉杯,為這個身材不高,本事卻有如天一樣大的絕世白起,做最後的致敬。

這些都是後話,與白起告辭分別的我,因為身心所受的震驚,渾渾噩噩,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腦里想著許多的東西,直到月櫻出現在我面前,微笑著把我攔下。

「小弟,伯父昨晚離開回去了。」

「伯……哪個伯父?」

對著月櫻的絕色仙姿,我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好半晌才想通她的話,再連貫到白起的說辭,登時醒悟。變態老爸要實際「欣賞」白起的調教成果,自然不會待在第三新東京都市等報告,肯定也早就動身過來,我賽車到哪里,他人也就到哪里。

有了這個結論後,某個一直在重要戰斗中亂入掃台的神秘怪客,身分也就很明顯了,只是,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為什么?小弟,為什么你很難相信?」

「因、因為……這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做這種事,而且,變態老爸是大胡子,那個踩大球的小丑,他是沒有胡子的啊!」

氣急敗壞地分辯,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很爛,不過就在我嘗試再找理由的時候,街角發生了一件小小騷動,幾名搜捕犯人的獎金獵人,把一個嫌疑犯壓到牆邊,而那個書生打扮的嫌疑犯慌忙辯解。

「不、不是我,你們看看這張懸賞畫像,他有胡子,我沒有啊!」

似曾相識的分辯詞,只換來獎金獵人的一聲怒喝。

「哈!剃了不就沒有了?抓回去領賞!」

可憐的書生嫌犯被抓走,而可憐的我則滿面尷尬,面對月櫻莞爾的目光。

「小弟,現在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

卷十八

【本卷簡介】

黑龍王終於惡盈滿貫,按照童話故事模式,打敗大魔王後王子和公主應該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無奈我不是王子,雖然把上公主也沒好日子過,每天聽心禪大師講經說法,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只要能讓我脫離這個枯燥乏味的阿彌陀佛地獄,叫我干什么都行啊!

34d的誘人ru房、小麥色的淺褐肌膚,兩條線索相加——這次加入追跡者小隊的竟是伊斯塔魔女,「紫伶水仙」娜西莎絲,帶著這個蛇蠍魔女前往伊斯塔,不知道會不會才在路上就被她偷偷干掉,少了不良大叔掠陣前途怎么想怎么不樂觀,幸好,我身上還有月櫻姊姊送我的臨別禮物……

第一章 禪院鍾聲 龍困淺水

人的一生中,總有些事情是不想要回去面對的,這些問題與困擾,我也一樣有,確實有某些讓我覺得深感歉意,想要彌補,而在這些人里頭,最為難的,是一個男人。

以我的臉皮之厚、心腸之黑、個性之賤,要我感到歉疚那真是千難萬難。最難消瘦美人恩,如果是我生命中牽連甚深的女性,那到也罷了,但我絕沒有想過,自己會欠一個男人的情,而且……居然還是一個光頭和尚。

這個光頭和尚,就是慈航靜殿的掌門方丈,心禪大師。

之前我對他的稱呼,無非都是「賊禿」、「禿驢」「奸賊」一類的叫法,認為越是名門正派的首腦人物,越是干了見不得光的下流事,慈航靜殿內必定藏污納垢,而這老禿驢正是最壞的偽君子。

「無分正邪,一旦過於執著,就是入了魔道。」

我曾經這么說過,也深信這觀念絕對沒錯,但糗的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正是無比偏執,在盲目相信本身偏見的同時,早以入了魔道,因此做出連連錯誤的判斷,越陷越深,差點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

嗯?什么無可挽回的事?那當然是本人的面子啊!不然難道是和平、愛與正義?

總之,如果只是因為丟了面子,輸得五體投地,那倒也罷了,丟臉的事情我常常干,假如誣賴了一個人就要心存愧疚,那我以前年少無知,當街裸跑,豈不是要跪在薩拉城門口,向所有國民道歉?

丟了面子可以不計較,但心禪大師卻救了我的性命,而且還搞得自己身受重傷,險些致命,這就讓我欠了他提個很大的人情,再加上之前對他的誤解,讓我見到他簡直快要抬不起頭來。

假如心禪大師真的慈悲為懷,對這件事絕口不提,那我或許還能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可是心禪大師說我身懷戾氣,要我去聽他講經,洗滌我的暴戾之氣。

換作平時,和尚要拉我去聽講經,我會答應就是發神經,但是這次欠人家大人情,只得答應。

回想起來,那還真是生不如死的幾天……

心禪大師的講經說法,枯燥到幾乎可畏可怖的程度,聽得我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拔劍砍殺老和尚,再自毀雙耳永遠離開這恐怖的夢魘。

我想要花錢消災,無奈心禪大師不收受賄賂,還數落了我一頓,又多增加了兩天的講經課程。假如要我把這些講經課聽完,可能過沒有幾天我就暴斃身亡,幸運的是,在我精神崩潰之前,救星出現了。

「大、大叔……」

說實在話,生平從沒有任何一次,我這么高興看到茅延安出現,當他推開講經堂的大門,跨步而入,我甚至發覺不良中年的腦後發著五彩豪光,簡直是普渡眾生的救世主,來拯救我出苦海。

「救……救命啊……我快不行了……」

說實在話,心禪大師的誦經,確實有神聖不可侵犯的效果,我每次聽經,都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纏滿怨念的惡靈,被暴曬在大太陽底下,整個身心如逢陽冰雪般迅速消融,若不是茅延安及時出現,我可能就……

「老友,一個人念經多么的枯燥無聊,還是大家一起來暢論一番吧。」

佛門僧侶雖然有口戒這回事,但是不是每個和尚都剛毅木訥,不善言詞,相反的,如果要把佛理順暢地解釋給信徒聽,導人向善,反而需要口齒清晰、說話條理分明的和尚,所以慈航靜殿的得道高僧,很多都是辯才無礙,一說起佛理來就口若懸河、舌爛蓮花。

心禪大師是慈航靜殿掌門,口才雖然不是第一,也是其中佼佼者了,再碰到一個專門靠三寸不爛之舌混飯吃的茅延安,兩個辯才家一對上,只見微微閉目的心禪大師眼光一亮,精神大振,像變了個人似的,與茅延安雄辯滔滔,論起佛法。

言語之間的機鋒對辯,一僧一俗的兩人,那就像是嬌遇上脂粉客,王八配綠豆,斗得再激烈也沒有了,我仿佛看得見空氣中的言詞火花,一串一串閃個不停,幸虧他兩條長舌沒有糾纏在一起打結,不然被他們兩個夾在中心的我,可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聽兩個男人斗嘴,是比聽老和尚講經有意思得多,但如果得選擇,餓還是比較喜歡看兩個美少女比艷豆騷,更何況……茅延安什么東西不好論,佛法上說不過人家,就開始漫無目的的瞎扯,和心禪大師談論時政,第一個討論的東西便是金雀花聯邦境內同性戀問題。

(這個不良中年,在這里說什么基佬,腦子里頭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心中泛起這樣的困惑,同時也想到了一些東西。茅延安與心禪大師是多年老友,兩人的感情,應該是在茅延安任職於金雀花聯邦時候就建立了,不過,這兩個人真的知識普通朋友而已嗎?

會有這樣的凝惑,不是沒有理由,茅延安與心禪大師的論法,最初幾天還算正常,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雙方都是澈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致理,論法是全無限制,天南地北高談闊論,話題漸漸變得有些詭異。

「……老友啊,我最近打手槍越來越沒感覺了,你看怎么辦?」

喂喂喂!雖然說和尚也是男人,但是拿這種問題問出家人,不良中年你不會覺得太荒唐了嗎?更荒唐的是,那個和尚居然回答了。

「啊彌陀佛,阿茅你也可以考慮四方打,練習多角度打槍……或是改打果汁,直接用果汁機打,我知道有個牌子,很不錯的……」

「喔,我還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回答我砍掉重練這句口頭禪咧。」

砍掉重練?把什么東西砍掉?為什么會養成這種口頭禪?大師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還有,用果汁機打槍,這難道不會……

「老友啊,有一件事令我非常為難,要借助你往日的口才與經驗了。在金雀花聯邦搞女人的時候,有什么話能夠讓她們非常激動呢?」

問完打手槍,現在還問和尚的作愛心得,這會不會問道於盲啊?

「阿彌陀佛,啊茅你:比昨天那個緊多了;或者說:你變松了;又或者稱贊對方說:年輕果然好,你比隔壁阿婆緊多了。根據過去的經驗,這些話都會讓女性施主極度激動的。」

「唔,果然有殺傷力,那有沒有什么真言,可以讓她們情緒激動到跳起來呢?」

「善哉善哉,在老衲的記憶中,只有一次,誤說了一句,那位女施主跳下床去奪門而逃……」

「什么話這么有殺傷力?」

「……老衲今日發現,原來女生也不錯。」

真是夠了,聽到這種話,那女的被嚇到奪門而逃,還算膽子很大,很有自制力的了,換做是普通女人可能會瘋狂地斬這男人十八刀。

這種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的話題,兩名當事者旁若無人地討論。偶爾甚至話題還會扯到我身上來。

「阿茅,約翰世侄年紀也不小了,與其過這樣放盪糜爛的生活,是不是該建議他認真找個老婆,正正經經地生活呢?」

「有道理啊,老友,但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該找誰做老婆呢?」

聽到後來,我幾乎以為自己產生幻覺,否則怎么可能聽到這種完全超乎常識與理性的瘋狂對談,不過這兩個多年好友卻越聊越開心,口口聲聲說什么「長安」、「斷背山」之類的怪地名,盡管聽不是很懂,但一股寒意卻打從背後直冒上來。

總之,心禪大師對我沒有惡意,這是可以肯定的,但長時間與他耗在一起,那確實會要命的,所以每次講經完畢,我都忙不迭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