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節(1 / 2)

穆,及其血裔,代代不得善終;詛咒慈航靜殿……」

夏洛堤流著血淚,手舉黑劍,高聲說出自己的咒怨,一面說一面將劍橫放靠近自己的頸項,要完成這詛咒的最後環節。

她高聲所詛咒的人名與勢力名,我想都會成為這詛咒的核心部分,下場凄慘,但是她連說了幾個人名,講到最後一個時,卻頓了一下。

「我詛咒法米……」

夏洛堤說到最後一個人名時,聲音忽然頓住,我知道她要說的人是誰,也理解她為何怨恨法米特,卻不了解她為何會突然住口。

「我詛咒……」

再次說出了詛咒,但這次卻連人名都說不出來,聲音也細若蚊鳴,我看見夏洛堤空洞的雙眼中流出的血淚,與之前不同的是,除了兩行鮮血,還有晶瑩的珠淚,混在鮮血中淌下,真個是血淚斑斑。

視線橫移,夏洛堤用那雙看不見東西的血目,再次凝望茫茫大海。一瞬間,我忽然明白,她為何要跑來東海之濱,這並非是為了逃跑求生,而是在失去一切之後,不顧一切地想來看看當初的約定之地、夢想之地。

出於一個我也不明白的理由,我居然能讀出夏洛堤此時的心思,那些盤旋於她心中的話語,如流水般在我腦海浮現。

「……即使到了這里……我還是無法恨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你說,要建一艘好大好大的船,和我一起出海,探索世界盡頭的……這個諾言,你已經不記得了嗎?」

「……我……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啊……」

一個沒有別人發現到的事實,夏洛堤哽咽痛哭,泣不成聲,斑斑血淚流下,代表著一個女人的心碎。

我無奈地別過頭去,不想看這最後一幕,而夏洛堤手中長劍在這時揮過頸項,利刃過處,一顆人頭滾落地面,同一時間,詛咒的最後環節完成,冥府的冤魂、東海的亡靈之海,兩處境界完美地重疊、結合。

由東到西,面積廣達數百公里的三角海域,在一瞬間被鮮血染紅,海面像是被煮沸一樣不住翻滾冒泡,但溫度卻筆直下降,違反物理定律地由海底深處開始結冰上來,直凍至海面,跟著就是濃密的冰寒大霧籠罩海域,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聲,由濃霧中傳出來。

歌謠是很普通的海盜名曲,但唱著這些歌的卻不是活人。一艘滿載著骷髏妖、活屍,周圍漂移著無數死靈的腐朽船只,從這一天起,萬千怨魂們乘船向各海島進攻侵襲,不但帶來了死亡與破壞,也帶來了屍毒,讓枉死者的數目一再增加,讓幽靈船就成了黃土大地的不滅傳說。

(這就是……幽靈船的故事。

之前我在東海所聽到的幽靈船傳說,開啟這傳說的,是一名惡名昭彰的妖女,與無頭騎士的傳說,是兩個分開獨立的故事,卻忽略掉這兩個故事可能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如果我早點察覺到這個,就會有不一樣的做法來應付,不過,現在察覺倒也還不晚,尤其是有人特別安排讓我知道這個事實……

「夠了,我已經知道了,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出來和我見個面吧。」

我淡然說著,看著周圍影像迅速倒轉,已經自刎的夏洛堤,人頭一下子回到脖子上,復生過來,還朝我這邊邁步走來。

這種小把戲,當然是嚇不到我。我冷眼看著夏洛堤在走過來的路上,樣子漸漸起了變化,黑盔甲消失不見,一頭紅發傾瀉下來,露出明艷不可方物的美麗容顏。

「帥哥哥,這份情報怎么樣啊?應該是你很想看到的東西吧?把這么重要的情報免費送到,你應該要請吃宵夜了。」

「這個情報確實有價值,如果你刪掉夏洛堤斷頭重接上的特殊效果,我會更感激你的。」

我摟過菲妮克絲,很自然地與她吻了一記,豐潤的紅唇吻起來很舒服,兩具身體摟抱在一起的感覺更好,但真正讓我注意的東西,則是菲妮克絲的狀況。

菲妮克絲的魔力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不過以娜西莎絲的修為,在那場大戰後都要坐輪椅坐到現在,相較之下,我很難相信菲妮克絲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她還正面與夏洛堤交手,受的傷害應該更嚴重。

不過,我看不出什么東西來,畢竟這是夢中世界,完全由菲妮克絲所操控,她要用什么樣的形態出現,全都是她的意願,我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東西來。

「……又是……你在替我冒險……謝謝啊,你真的為我做太多了。」

我很認真地道謝,不過這份認真,卻得不到菲妮克絲的同等回應,她掙脫了我的擁抱,右手一揚,向我行了一個很誇張的躬身禮。

「身為專屬的業務員,這是理所當然的服務,如果帥哥哥你也滿意,那就請多多照顧我的業績吧。」

菲尼克絲甜甜地一笑,嗔道:「你好久都沒有照顧人家的生意了,最近人家的業績又不好,這樣下去,真是會很麻煩的。」

「嘿,這可不是酒家小姐拉客,業績只要有錢就可以照顧的,你的業績我是要拿命去換耶,五個願望里頭,我已經……一、二、三,都已經許下三個願望了,只剩下兩個,要是許完了,我就沒命了耶。」

「但是,就算一直抗拒著不許願,這次你也不見得就能有命到最後啊。」

菲妮克絲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所閃過的認真神色,讓我有所警覺,或許她是在暗示些什么。

「相信我吧,哥哥,這次的事情不會那么平順解決,中途會有太多你掌握不了的變數,與其死得那么莫名其妙,還不如向我求助,許個願望,至少不用馬上就死啊。」

這個說法,確實具有一定的說服性,要是真到了那種時候,我也不想因為過於頑固而死,便點點頭,表示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會透過許願,向菲妮克絲求援。

不過,若再許一個願望,那我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願望,當五個願望許盡,就要輪到我完蛋了吧?怎么有種蠟燭越燒越短的感覺呢?

我會答應許願,很大的一個理由,是因為菲妮克絲的所作所為,從東海到伊斯塔,菲妮克絲好幾次為我出生入死,但她從不居功,連提也不提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發現,根本不會知道她為我做了那么多東西,里頭大部分已經超出「照顧客戶」的范圍,要賭上性命,冒極大的風險……嘿,我身邊的女人,除了月櫻、阿雪,其他人不曉得肯不肯為我做到這種程度,但菲妮克絲卻做到了。

亦是因為如此,最近見到菲妮克絲,我時常有一種欠了她什么的感覺,也許這正是惡魔操控人心的手段,但我卻難以釋懷,掙脫不出這份復雜的感受,想要償還這份人情。

唉,和女惡魔比試操控人心的技巧,果然還是魔高一丈……

「你答應了嗎?太好了,這個月的業績就拜托你多多捧場了。」

菲妮克絲眨了眨眼睛,俏美可人的樣子,比什么美景都要動人,「還有啊,別縱欲過度喔,太過沉溺於欲望的話,你就會看不到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明明是那么明顯的謊言與破綻,你卻視而不見,太丟人了吧?或許……其時你已經知道了,只是故意不說……呵呵,帥哥哥真是一個喜歡在火葯庫邊玩火的人啊。」

這番話我聽了一頭霧水,但心里又不是完全不曉得答案,隱隱約約,我曉得菲妮克絲在暗示什么,只是不曉得該怎么說而已。

「那么,請多多保重,我會等待哥哥你的呼喚。」

表達完來意後,菲妮克絲開始慢慢消失,我看著她的身影,忽然忍不住問出一句話。

「你……為什么你叫菲妮克絲?為什么你的名字是鳳凰?」

這些問題,菲妮克絲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嫣然一笑,就從我眼前消失了身影,跟著我也就從夢中醒來。

「畫眉,你還在睡啊?這邊就快要大決戰,你老公隨時會給人殺了,你還在這邊睡得不亦樂乎,說不太過去吧?」

自菲妮克絲的夢境醒轉後,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但明知是如此,我卻還是把其他公務放下,來到李華梅所結化的龍繭之前,輕撫那如金、如玉的硬質物體,悄聲對著里頭說話。

李華梅是否意識清楚?能否聽到我說的話?這些事說起來還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不過,我卻不自覺地這么作,用意與其說是為了李華梅,其實一般是為了自己,反復這樣對她說話,就能減去心頭的壓力。

不可否認,李華梅在巴格達城門口公開我們兩個的關系,向天下人明說我們相戀,這件事對我也是個很大的激勵。之前我總認為,為了她的皇圖霸業,她可以舍棄一切不利於她夢想的事物,但這一次,卻是她主動為我作出讓步與犧牲。

我好歹也算個男人,當女方主動做到這種程度,如果我還一點回應也沒有,那還算是個人嗎?所以,這些天來我確實有在想很多事,甚至在考慮怎么幫助李華梅,讓她的夢想早日實現。

「可是啊……畫眉,我們兩個連話都還來不及好好說上幾句呢,你就……變成這樣子了……」

李華梅被無頭騎士致命重創,雖然結成龍繭療傷,當這並不代表就沒有危險,事實上,結繭本就是龍神一族受致命重傷時才會發生的現象,也不是每一次結繭都能順利成功,還是有相當比例的倒楣犧牲者,在化繭療傷的過程中挺不住,身死繭中。

即使能夠挺過繭化,療傷新生,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每一次的繭化新生,都會令龍神族力量大進,當這份長進的代價,就是大幅透支本身的精、氣、神,極有可能因此縮短壽元。

李華梅可以有今日的成就,百分百是拿命拼換回來的,這點我早就知道,但這問題過去由不得我在意,如今在意起來,每一次想到都是椎心之痛。

我撫摸厚實的龍繭,心里有著許多的感慨,也不曉得是不是這份心情傳透了過去,驀地,龍繭生出一道亮光,仿佛胎動一般,緩緩地一縮一脹,像是在給我回應。

「這是……你在對我說話嗎?你……聽得見我的聲音?」

這確實是讓我驚喜的一個發現,龍繭之中透發出的光芒一閃一閃,充滿旺盛的生命力,仿佛是在對我說,再不用多久,她定能夠出關,以更強、更霸的力量,助我們一臂之力。

「嗯,我相信你……」

得到了這個保證。我心中稍寬,把注意力轉往別處,開始處理下一個問題。

其實,我很在意菲妮克絲說過的一句話,當時在夢中我似懂非懂,但現在回想起來,她那句話意有所指,似乎在暗示我身邊有人是……

不成,事情得要按部就班來,一點一點慢慢解決,這才是上策……

(對了,丈母娘要的那個信物,還真是怪東西啊……

白牡丹向我所求的那件信物,是一枚玉環,也是心燈居士臨死之前念念不忘的東西。本來這枚玉環應該隨著心燈居士入土為安,不過我覺得這件東西能讓黑龍王如此在意,肯定價值連城,拿去葬掉太可惜了,所以偷偷留藏起來。

事後我找專人鑒定,確認這玉環雖然不是凡品,但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寶,更沒有魔法上的用途,除了賣個不錯的價錢外,一點意義也沒有。白牡丹想要,給她不是什么問題,但最近事情多,那枚玉環不曉得被我扔放在行李的哪個角落,一時間還沒找到,只能搪塞說過幾天再給。

(干,這事可不能被羽虹知道,如果她曉得我偷她老爸的遺物,這個火發起來,大概不是被押去吃一兩次大便能解決的……

我心中忐忑不安,但一個連絡卻在這時傳了過來,是我委托卡翠娜所做的秘密監視。

「……唔……監視目標已經動了嗎?太好了,你們沒有被發現吧?這個很好,繼續再監視,我會立刻趕過來。」

確認目標已經離開,我開始發出召喚,讓羽霓行動起來,如果順利,今天我很有可能把「大計」實行成功。

第七章 至高夢想 yin亂揭幕

獵人,獵物的游戲玩到今天這一步,終於到了最後收網定勝負的時間,羽虹玩的把戲是什么,我很清楚,她無非是想挑起我的忌妒心色心,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不去垂涎白牡丹。

這計劃還真是有夠蠢了,即使我再垂涎羽虹,也不可能因此不碰白牡丹,羽虹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天真可笑,一點都不了解男人的色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很多時候,我也一點都不了解女人在想什么,就像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羽虹怎么會笨到想出這種鳥計劃。

怎樣也好,這場男與女的比試終於到了尾聲,我循著所接獲的線報,來到了伊斯塔的一處低等酒吧。這種低級的小酒吧,龍蛇雜處,一進去就聞到汗水,麻葯的復雜氣味。男人到這里來找低價妓女,女人在這里買醉的同時,也干著貪歡享樂的行為。

以前我也曾在這種地方流連尋歡,不過自從對女性的要求提升後,已經很久不來這種地方了。

「這是什么地方?你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用得著多問嗎?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與我同行的人,是被我強拉來此的白牡丹,當我知道羽虹獨自跑到這地方來後,便拉著白牡丹一同趕來此地。

為了怕進入酒吧後,白牡丹的美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特別讓她以斗篷的頭套掩去麗色。眼下正值伊斯塔人心惶惶之際,酒吧里的人很多,人們到此狂歡,哪怕明天就要死,也要追求今晚的一夕歡樂。

除了吧台上一票醉生夢死的男女,舞池是人最多的地方,那些想毛手毛腳、或是猴急得立刻掀裙子干的男女,幾乎都聚集在舞池。

「啊!虹兒!」

白牡丹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羽虹的存在,這也難怪,因為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中,羽虹絕對是最燦爛的明星。

在這樣一個瘋狂、墮落的環境里,本來就不擅長跳舞的羽虹,卻在舞池中央恣意擺動身體,盡情地宣泄著,放縱著,把胸中所激悶的情欲,化作一個又一個曼妙舞姿。

沒有穿那件已經快成標志的紅色長袍,羽虹上身是緊身的白色低胸無袖襯衣,極度貼身的布料,讓胸前的圓圓鴿||乳|被衣服綳得緊緊,好像隨時就要撐破。

站在舞池外,我側頭望進領口,雪||乳|輪廓依稀可見,隨著她的搖擺,一雙圓圓的小奶也不停晃動著。美人的肢體擺動,確實有著不凡的魅力,我便覺得下身開始有一股無名火在熱烈地燃燒著。

察覺這一點,我急忙把眼睛移開,以平息身體的欲火,同時暗告自己…還沒有到可以宣泄的時候,不能亂來,強忍也要忍下。

(不過,還是差了一點火候,同樣是跳舞,如果是菲妮克絲在這里,又或者是娜西莎絲,跳起來的韻味應該會比她要更好許多……

一面這樣想,我一面拉著白牡丹,不讓她沖進去壞我的大事。畢竟,身為一個母親,看現自己女兒穿著性感,被一堆流著口水的男人圍在中央,好像隨時都會被輪jian,大概沒有幾個會開心起來。

音樂越來越快,羽虹好像嗑了葯一樣,臉上表情似醉非醉,浮現一種恍神的笑容,表現也起來越興奮,將兩手放在自己豐滿的臀部,不斷一邊搖著上身,一邊撫摸臀部。

這時,受羽虹的吸引,舞池里的人漸多起來,女性被推擠出去,別有用心的男人群聚而來,像是一群盯著腐肉打轉的蒼蠅,聞到從羽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香味,氣氛慢慢沸騰起來,出現了相互推擠,甚至扭打的情形,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但是給人圍在中心的羽虹卻恍若未覺。

很奇怪,眼前所發生的事,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情形彷彿回到了數年前在羑里的那一天,羽虹被獸人們包圍,強迫打那種羞恥的裸體排球,她笑中帶淚的凄怨神情,令我看得怒火中燒,不顧地沖了出去。

那時的激憤心情,我到現在還記得,但奇怪的一點是,如今的情景依舊,我卻沒有了那時的激動。是因為我已知這不過是羽虹做給我看的戲?還是因為我們兩人已有改變?如果有變,變的人是我?還是她?

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我動作頓住,開始思索一些問題。不過,我身邊的白牡丹卻沒有這么好的耐性,看到羽虹好像隨時都會被人撲倒輪jian的樣子,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跨步就想沖過去,只是被我強拉住,沖不出去。

「你瘋了!這樣子你也能旁觀,虹兒她……她不是你的女人嗎?看到這種情形你無動於衷……禽獸!你這無恥的禽獸!」

「哈,我禽獸?想出這種鳥主意的女人才是禽獸。」

我隨口回答,眼中注意到羽虹和那些男人靠得雖近,卻沒有哪個人當真碰得到她,若真有,恐怕會立刻被她反擊,側踢出去。

察覺到這一點,我口中卻說出別的話語,「嘿,老實告訴你吧,你這個女兒根本是個小yin女,被這么多人盯著看,你以為她會難過嗎?她根本爽得要死啊,你這個母親一點也不了解女兒。救她?我現在救她,她就爽爽不到了,那等於是害她。」

「我……我不集,天下哪有這種事……」

「你是頂頂大名的當世名醫,暴露狂又不是什么難得一見的病症,別說你沒見過。真要不相信,你盯著女兒兩腿間看看,瞧瞧是不是有水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