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節(1 / 2)

容。

「我記得……國王陛下昨天好像說過,讓我到這間酒吧來是既定行程,當我把王宮內的工作告一段落後,就會安排我來這里修養身心……干咧,這該不會是過河拆橋吧?」

「哈~哈哈,老弟,不要多想,國王陛下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他是打算對所有國民一視同仁,你在宮內傳授房中術完畢後,也委托你到此地,傳授此地國民房中術密技,絕對不是要把你關在這里,對你搞報復還是什麽東西的……你就算不相信陛下,也該相信老哥哥我啊!」站在大監獄的門口,我並不是自己孤身一人,除了冷翎蘭這個可靠的保鏢外,還有一個大祭司柏南克。

這個渾帳色老頭,只顧著性茭與吃飯,甚至還把性茭當成吃飯,昨天我們來到華爾森林以後,他就消失不見,連在王宮中的那場國宴都沒出席,聽說是跑回自己的神殿住所,好好去慰勞、照顧那些一段時間未見的美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搞得太過激烈,弄到精涸腰痛,跑來找我拿強精葯,恐怕這兩天都找不到他。

前來等待大監獄的風險甚高,有冷翎蘭這個保鏢相伴,也未必就罩得住,多拖一個柏南克前往當墊背,可以減少風險,我看雷曼雖然行事狂妄,但對於柏南克多少還有點顧忌,便不管柏南克的反對,硬把他拖著來此。

「祭司老哥,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既然只是要我到這邊來傳授房中術,作學術交流,那你陪我一起進去,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這……這個……我堂堂大祭司,怎麽扦隨便進到監獄里頭去?傳出去不好聽,這……不太妥當吧。」

「你一天到晚在國民面前群交、打野炮,從沒顧忌過名聲不好聽,現在進個監獄都推三阻四,這個理由實在太爛,我信不過耶,怎麽辦?」

「呃,你既然不信,那老哥哥我當然也只有陪你走一趟了,不過要是碰到什麽危險,你不能怪我先跑喔。」

看大祭司說得慌亂,我故意抬高聲音,「哦,怎麽我到里頭會有危險嗎?」

被我這麽一說,大祭司發現自己失言,連忙道:「沒有,當然不會有危險,我隨口說說而已。」

要是我真相信這種隨口說說,十有九成沒法活著出來,現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著跟在大祭司的背後,與冷翎蘭一同進入這座監獄。

在人類世界,太監獄從來就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即使到了精靈這邊,監獄也不會突然變成兒童樂園,我們走在大祭司的身後,只覺得一陣陣陰風吹面而來,奇特的森寒冷氣,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人類蓋監獄,大概都是通風不良的磚房,精靈這邊似乎因為偏好自然,什麽見不得人的建築物都是地下洞窟,兩者之間的共通點,就是潮濕陰冷,光線昏暗,走在狹窄的獄中道路上,隱隱約約,除了風聲之外,似乎聽見無數的哭號聲,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呻吟,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詛咒。

穿著黑色囚衣的獄卒在前引路,我不曉得他們能否聽見,陰風中低訴的怨毒耳語?那些來自岩壁縫隙,怨魂們千百年累積下來的絕命呼喊、痛嚎,證明了這個地方過去所發生的事。

我望向身邊的冷翎蘭,發現她目光直視前方,耳朵注意著周遭動向,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雌豹,看似不經意的每個小動作,都蘊含著隨時可爆發的猛烈勁道,處於最佳狀態。

(唔,她沒被這邊的氣氛影響,這種小場面果然唬不住她,戰場里頭刀光劍影過來的,不可能被這種小事給嚇倒,唔,可以信賴她的。

我知道冷翎蘭見慣腥風血雨,不會把這種場面當回事,而我自己同樣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這里說穿了不過就是一個監獄,難道比得過巴格達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說會被這嚇倒,那連我自己也覺得可笑。

但……很奇怪的,我確實開始有一種緊張的感覺,雖然難以解釋,但這種心跳得越來越快,全身逐漸緊綳,心頭也益發不安的滋味,確實是緊張,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恐懼。

(奇怪,我在怕什麽東西?這不是什麽好預感啊。

心里這麽想著,我們三人在獄卒的帶領下,見到了典獄長。我不曉得雷曼有沒有和典獄長說好什麽,但堂堂一族大祭司親臨,典獄長吃驚不小,慌忙出迎,大步地跑過來見禮,擺出的態度之恭敬,連柏南克都忍不住對我小聲說話。

「嘿,兄弟,有什麽事情都不用怕了,看這情況,老哥哥還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別人把咱們給黑了,老實告訴你,以前女人不夠,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時候,哥哥我還會偷偷來監獄里搞女人,後來典獄長換了現在這個,大家不熟,就不好搞這勾當,但看他畢恭畢敬的,說不定今後可以……」

「行了,別說啦,要搞什麽晚點再來講吧。」

我沒讓大祭司再說下去,打量兩眼這個典獄長,只見他身材高大魁梧,是個精靈中很少見的肌肉男,手腳上長著粗碩的黑毛,雖是精靈,看來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凶相,在這里當典獄長不算委屈了。

把雷曼委托給我的書信,交給了典獄長,這名大漢看了之後,臉色忽變,大概是看到了什麽很震驚的東西,假如只有這樣,那倒也還好,最糟糕的是……典獄長之後望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滿了敬佩,像是看到什麽不世出的英雄好漢。

這種眼神看得人心驚肉跳,根據過往經驗,被人用這種眼神看,後頭從來沒有什麽好事,這是我痛苦的經驗談,過去會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個,每次被她這樣看過以後,就有天大的麻煩事會掉下來。

「好啊,法雷爾將軍,您真是舉世無雙的大英雄,像您這樣的勇者,我很多年都沒有看過了。」

「千萬不要這麽誇我,我這個人會得意忘形的,而且,誇歸誇,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里寫了什麽?」

「殿下信里說,要將我國的重寶托付於您,您真是了不起,據我所知,已許久未曾有人夠資格來繼承這件神器了。」

重寶?神器?

聽起來好像是有什麽寶貝要贈送給我,身為一個優秀的追跡者,聽到有什麽珍貴的法寶可拿,當然是很興奮,但我深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信雷曼會好心送我東西,這種事怎麽聽都閃著危險信號。

只是,沒等我開口詢問,那個一臉興奮的典獄長就叱喝屬下讓路,領著我們出去,朝監獄的深處而行。

若是照我的意思,信既然送到了,基本承諾已了,現在掉頭就走,這才是上策,雖然外頭有不少人馬包圍,強行要走,勢必有一場沖突,但此刻我身邊既有人質,又有高手,要奮勇殺出去絕非虛言。

最後影響決定的,是冷翎蘭的判斷,她認為「既來之,則安之」,看一看敵人有何企圖,也好不白走這一趟.(唉,傻妹妹,不是什麽東西都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七級力量雖然厲害終究不是天下無敵,這種見坑就腦袋熱得往下跳的作法,早晚有一天會害到你啊……

話雖如此,我終究沒有反對,理由很多,但在我跟著典獄長的步伐,越走越深之後,我想這個決定並沒有錯。

像我們這種整天刀光來、劍影去的江湖人,對危險氣氛很敏感,當有危險逼近時,我們都會有點感應,這種第六感沒什麽了不起,算是生存下來的基本條件,所以剛進監獄時,雖然有這種感覺,我也沒有太過在意。

然而,隨著越來越深入大監獄,那種危機警兆變成了另一種訊息,與我靈魂結合的yin神獸漸漸蘇醒、騷動,告訴我在前頭有某樣危險的東西,而且此物還與yin術魔法有關。

(奇怪,如果是在南蠻、東海或鳳凰島上,那也罷了,為什麽索藍西亞會有yin術魔法的相關物件?不過……原柬是為了這個,答案解開了啊!)我一直在納悶一個問題,那就是白拉登和雷曼為何要讓我送東西到這座監獄來?他們當然是有某種目的,但為何都找上我?有什麽理由非我不可呢?這件事我想過許多次,未得解答,如今看來……答案已經揭曉了,是因為我身為法米特的傳人,甚至應該是目前唯一的傳人,才被他們看上。

在前頭等著我們的東西是什麽?這點我非常好奇,甚至說得上期待,目前為止yin術魔法的相關技術,我已掌握九成五,只欠暗黑召喚獸的修練秘密還一知半解,雖然我不認為那個秘密會藏在這里,但……腦中yin神獸的鳴叫,已經到了讓人頭痛的程度,藏在監獄里的那個東西肯定非同小可。

典獄長帶我們所走的路,就是不斷地往下行,多數時候是階梯,我不曉得我們已經在地下多少層,但整個溫度已從原本的濕冷冰涼,開始變得濕熱難耐,大祭司似乎覺得情形不對,開始提議要我回頭。

「回頭?那寶物怎麽辦?雷曼王子說有好東西要托付給我,如果我現在走掉,那不是拿不到了?」

「呃……就算是神器,那也是兄弟你一個人獨吞,老哥哥我也沒份拿,好像不用陪你這麽一直走下去吧?說來也怪,我是索藍西亞人祭司耶,照理說國內有什麽神器異寶都要通報神殿的,怎麽我不知道這所監獄里藏了東西?」

「好問題,你與雷曼商量吧,問問他為何私藏了秘寶不告訴你。」

我沒好氣地回答一句,大祭司聽到雷曼的名字,就收起了抱怨,這時典獄長停下腳步,目的地已到,前方只見兩扇極大的石門,因為太過厚實,後頭什麽聲音都傳不過來。

站在石門之前,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妖邪之氣,不過這有可能是因為石門背後刻了太多也太高等級的咒文,特意營造出平凡的假象,因為當我凝視著石門,頭痛一下子加劇,yin神獸騷動得彷佛隨時會破腦而出,無形中已說明一切。

「法雷爾將軍,請您進去取出神器吧。」

「唔,恕我冒昧,我想請問一下,就是進去取山東西這麽簡單?不用接受點考驗什麽的?」

「呵呵,您真是愛說笑……」

本來在微笑的典獄長,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猶如一塊冰冷的鐵板,「什麽神器繼承不需要通過考驗?這種問題不但侮辱了我國的智慧,也侮辱了你自己。」

「是嗎?那就很抱歉了,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喜歡不勞而獲的。」

我淡淡說了一句,典獄長手一舉,我們後頭立刻出現持有強力魔法兵器的獄卒,武器也對准了我們後心。

這種小陣仗是嚇不到人,我們早知有這批人跟在後頭,如果真要提防他們出手,根本不會讓他們拿出武器來,現在雖然讓他們擺出架式,但起碼也有十種以上的應變方法,瞬間把他們擺平,所以根本算不上威脅。

只不過,眼前問題在於,這關……我要不要闖?該不該闖?

側轉過頭,我看到冷翎蘭的眼睛,那是一雙躍躍欲試的眼神,答案似乎已經出來了。但是……就算決定要去闖關,好歹也該買個保險,起碼多帶點東西進去,提高生存機率,這也是不錯的……

心念一動,我拔出袖中百鬼丸,轉身就把短劍抵在大祭司的脖子上。令人驚訝的是,短劍抵喉,大祭司竟然視若不見,一身是膽,還悄聲對我說,「兄弟,這下干得漂亮,你是貴賓,我是大祭司,你拿我當人質要脅,一定能逼他們放人離開,快,表情再凶惡一點。」

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我見多了,但白目到這種程度的極品,我真是只能寫個服字,大祭司對我的義氣評價高得遠超事實,以為我只是假裝要擄他為人質,這真讓我哭笑不得,幸好……或者該說不幸,典獄長的嚴肅表情不變,原本看到大祭司還甚為恭謹的他,現在居然不管大祭司的生死。

「法雷爾將軍,事已至此,不管你擄了誰,這考驗你都是逃不過的。」

「哦?哪怕是折損一個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也在所不惜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確定不再想想看?」

「大祭司魔法通玄,是我國首席術者,有他同行,將軍你們通過考驗的機會將大得多。殿下信中有提,若大祭司隨行而來,就請大祭司進入石門護法,將軍你不用多慮了。」

「是嗎?雷曼可真是想得周到,送我見閻王還帶個墊背的一起上路啊。」

幾句交談一過,大祭司臉如土色,似乎是發現這一切不是開玩笑,手指著典獄長,正要發話,被我用力一勒,拖往開啟中的石門。

「你就替我多謝王子殿下的好意,貴國的首席術者,我接收了,反正這關我確實也想闖闖,但我有個要求,請閣下務必替我完成,否則我先干掉大祭司,再不顧一切殺出去,大家一拍兩散。」

「什麽要求?」

「我要見你們監獄里,有一位叫做銀芽的女士,請幫我找到她,我通過考驗後就會來找人。」

「好,我答應了。」

典獄長斬釘載鐵地答應,看那架勢,倒還是個言出如山的守信人,我笑了笑,無視柏南克的連聲哀嚎,拖著他一起進入石門。

兩扇厚重的石門在我們身後關上,我們眼前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進入石門之後,沒必要再拿劍抵著別人喉嚨,我放開了大祭司。老人家畢竟見多識廣,也沒有發脾氣,只是單純感嘆色字頭上一把刀,想不到來討壯陽葯居然討出這等禍事。

「哈哈,不錯的經驗談,那你以後是不是要戒色?或者從此不再吃壯陽葯了?」

「什麽話,該吃的東西怎能因噎廢食?我只是想以後應該一次拿多一點,這樣就不需要常常來拿了。」

「……你屌,大家這次若是活著出去,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或許是被我這個鼓勵給打動,大祭司抖擻精神,手一揚,放出了幾道照明光焰,在空中閃動,照亮前路。

我道:「運氣不錯,沒有一進來馬上碰到機關或怪獸。」

冷翎蘭道:「早晚的事,如果沒有機關或怪獸,這里也就不算考驗了。」

在追跡者的世界,這是很基本的道理,但我有點好奇,向來只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冷翎蘭,有多少闖迷宮、破機關的經驗?聽說在慈航靜殿的地下,為了訓練門徒,也蓋了幾座大型迷宮法陣,冷翎蘭要是有過類似經驗,此行便大大有利於我們。

柏南克所放出的四道光焰,照耀我們前後左右,以他的魔力,這些照明光焰的有效范圍應該很廣,但此刻光焰卻顯得黯淡,照不到太遠的地方,最多只能看見周遭半尺,這種不尋常的現象,代表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確實受到某種力量影響。

我們走在黑暗空間里,沒有人敢輕忽大意,大祭司更是精神緊綳,步步為營,說來也好笑,這老鬼是索藍西亞首席術者,如果不是因為好色貪yin、怠忽職守,他應該是我們之中的最強者,更該清楚這處空間的試煉到底是什麽,不至於讓大家一無所知,心里七上八下。

話雖如此,我也不敢對這老鬼太輕忽大意,別的不講。光是看他那日被刺殺時顯露的手段,就曉得他縱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虧損了修為,爛船仍是有三斤釘,萬一現在的表現是故意扮豬吃老虎,那我們就要倒帽了。

人生……好像也就是這麽回事,走在茫茫未知的道路上,要防敵人、防四周環境,也要提防那些所謂的「同伴」,如果想要退出不玩,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殺了斷。

想著這些沒意義的東西,我留意到冷翎蘭,她全神貫注的警戒姿態,是一種兼具力與美的英姿,看上去實在很動人,但我同時也察覺到,冷翎蘭在走路的時候,手有意無意地按在小腹上,妤像有什麽不妥。

(要命!不會在這種時候舊傷復發吧,要是忽然重傷倒下,別說第七級力量,就算第九級力量也只是屁了。

發現冷翎蘭的不對勁,我心中狂叫不好,正要過去問問,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嚎叫。

叫的人是大祭司,由於他就站在我身旁,這一下叫的聲音著實不小,震耳生疼,伹除了音量驚人,這聲嚷叫中竟是充滿驚惶、恐怖,好像看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東西。

我緊張地望向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麽,再回看身旁的柏南克,只見這老鬼雙眼圓瞪,瞳中滿是血絲,嘴巴大張,整個人不停地發抖,姑且不論他看到了什麽,光是看他這副模樣,就夠嚇人的了。

「喂,祭司老兄,你……」

我問了一句,但大祭司卻像沒聽到一樣,狂叫一聲,飛奔跑入前方的黑暗中,只聽見跑步聲迅速遠去,陣陣慘烈的嚎叫聲不住傳來,這位索藍西亞首席術者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黑色空間所吞噬。

同伴離奇少了一個,我發現不妙,那個莫名其妙的試驗可能已經開始,連忙望向冷翎蘭,發現她的身影模糊黯淡,周圍的「黑暗」面積似乎瞬間變大,將光明吞食,令我們陷入不利的處境。

「喂!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