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節(1 / 2)

安卡還能支撐一陣,已經算是非常有本事了。

相較於她,雷曼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去,雖然創世聖器讓雷曼占了不少便宜,但使用時的負擔也不小,尤其是長時間使用,另一個要命的問題就會開始浮現,那就是……他無法縮小號角的防衛圈來減少耗力。

創世聖器之一的希望號角,我沒用過,也不曉得是不是吹得小聲一點,就能耗力耗得小一點,但就算可以,那樣只會讓龍牙戰兵越來越逼近,若是被這些龍牙戰兵侵入到一尺范圍內,等雷曼氣力耗竭,他連跑都沒機會跑,馬上便會給亂刀分屍了。

隔了一段距離,又有漸濃的黑霧遮蔽,我看不太清楚雷曼的表情,但卻可以感受到他的壓力,要是沒有猜錯,我想他正與我一樣,擔心著同一個問題。

一套戰棋含有多個兵種,目前戰士、車兵、騎兵、炮兵都已出現,但更厲害時參謀、護衛、主帥卻尚未現身,要是等這三個也加入戰高,哪有可能還承受得住?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我忽然生出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跟著左側石壁在沒有聲響、沒有任何微兆的情形下,被開出一個大洞。以龍牙戰兵的力量之強,要在石壁上打出一個大凹坑,不是為奇,但要無聲無息地開洞,這就很不尋常。

黑霧中看不清楚,但類似的大洞開出一個又一個,模模糊糊中,我還是發現了幾個異處。普通的打擊力要破壞石壁,不但會弄出巨響,更會弄得碎石四濺,但這幾個大洞不僅開鑿無聲,大洞邊緣光滑平整,像是被某種匝鋒銳的東西瞬間切割出來,實是詭異。

(難道……是剩下那三種戰棋的其中一種?

我看那些大洞每一個都有兩尺直徑,深度更有六七尺,如果不是這里深處地下,大洞早就打通到外頭去了,如此威力委實驚人,就算第七極高手都沒法在短時間內連續弄出這等破壞,想來該是有什么特殊的屬性優勢,才能這樣切石頭如切豆腐。

想到特殊屬性,再想到戰棋,我頓時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如果說戰士、車兵、騎兵、炮兵,都是單純的物理破壞力,那么剩下的參謀、護衛與主帥,很可能都另帶有特殊屬性,令總體威力遠超底下的四個兵種。

(那么,現在的這個特殊屬性是……隱形?搭配隱形這種能力的兵種該不會是護衛吧,這是哪門子的護街,根本就是殺手嘛!

考慮到白拉登的黑心,他把殺手、刺客當成護衛來用,也是很合理的事,但再這么合理下去,我就要與雷曼一起陪葬了。這個想法在碧安卡突然慘嚎一聲倒地後,變得分外深刻,正與黑武士惡斗的她,突然渾身噴血地倒下,若我沒有想通剛才那開鍵,大概會覺得很奇怪,現在卻明白是那看不見的幻影護衛下手。

(要攻擊,大可以一開始就攻擊,干什么要到處破壞石壁,這又不是醉漢亂走,到處碰壁,這個幻影護衛……糟!它們不是在撞壁,是在找出路到外頭去啊!

雖然下知道龍牙戰兵為何對出口視而不見,但意識到此事代表的意義,我曉得一場大禍就在眼前,正努力想著辦法,高面又有變化。

雷曼吹著號角,阻擋龍牙戰兵靠近,卻也注意著全場的一切變化,石壁上那些大洞的出現、碧安卡的突然敗倒,這些全都落在他眼里,以他智慧,自是不難料到背後真相,哪還不曉得大難便在眼前。

幻影護衛的戰力猶在其余四種戰兵之上,我不知道雷曼現在當真是勉力支撐,或者是仍有保留,不願意暴露真正實力,但他權衡情勢,做出了立刻抽身離開的決定。

憑著希望號角的魔力護身,龍牙戰兵還無法逼近雷曼五尺,他身形閃動,一下子就移動到了出口處,飛身而走,臨走之前還特別吼喝一聲。

「想要保住性命,就挖出那個小矮人的心來!」

這臨別一句,我不知道該理解為是為我好,還是威脅,不過至少雷曼點出了一個重點,那就是我的性命確實很危險。

早在雷曼「戰略性撤退」之前,我身上的麻痹感就開始消失,而周身所繚繞的黑氣,也飄散四方,換句話說,我賴以保命的護身符沒有了。

(雷曼一直不太想殺我的樣子,換句話說,他在試著保住我的命,那我應該相信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嗎,我之所以來這里赴約,是為了保住琳賽一命,但世事變化無常,現在鬧到這個田地,我自己的性命才是重點,基於保命的欲望,我一回復行動力,立刻拔是狂奔,跑到琳賽的身邊,抽出袖中的短劍百鬼丸,用力一揮。

火紅的劍光閃動,琳賽周身的束縛盡斷,失去意識的身體軟軟地倒下來,我將她接住:心里卻不知所措。其實,我不是跑來救她的,在這種情形下,根本沒可能讓兩個人都得救,但事到臨頭,當我舉劍揮下……唉,我真恨自己的儒弱。

我這一劍把琳賽給解放,龍牙戰兵可不會在旁邊拍手鼓掌,照理說,他們應該趁勢攻擊,瞬間就可以把我和琳賽解決,但這些龍牙戰兵卻沒有行動,這點令我著實奇怪,回頭一看,這才知道究竟。

在龍牙戰兵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妖艷的身影,這個妖艷與眾不同,半邊是猙獰腐壞的妖軀,半邊是火辣性感的艷體,如果單純看那完好的半邊,確實是罕見的美人。

兩個妖艷邪物的人面長相不同,一個清秀,一個濃艷,同樣都是袒露雪白美||乳|,腰間穿戴半片金色長裙,遮住完好的那半邊,但也不是全面,沒有一絲血色的白晰粉臀yin邪地裸露,隨著腰肢的輕搖而晃動。

如此艷色,如果是某些超重口味的色中餓鬼,搞不好還會迷醉不已,但這兩個妖艷邪物平舉雙手,口中念念有詞,赫然是在運使魔法,雖然我不確定魔法的內容,但從周圍死靈怨氣越來越濃烈,陣陣腥臭氣息中人欲嘔的情形來看,應該是某種召喚,召喚的目標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為數龐大。

不管是死靈大軍,還是礓屍兵團,都是很要命的東西,若是在華爾森林內被召喚出來,不曉得有多少生命要遭殃。在這種時候,此地的特異點也就突顯出來,漆黑如墨的死靈怨氣向四周蔓延,甚至腐蝕石壁,但到了出口處便無法越雷池一步,很顯然從出口到地上洞口的這一段路,設有層層結界,龍牙戰兵尚無法突破,這也是他們為何要另找出口的理由。

(白拉登這個變態,拿殺手當護衛,用大法師束做參謀,不曉得主帥又是什么,這兩個妖物的魔力好強,幸好這邊被結界壓制,它們的召喚術事倍功半,沒有那么容易成功。

從事實面來說,我實在高興得太早,召喚魔法受挫,就要尋找增強魔力的血祭物,那些為了配合施法而短暫停住動作的龍牙戰兵,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朝這邊撲沖過來。

(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怪就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把心一橫,我高舉起的短劍正要落下,忽然聽見一聲微弱的叫喚。

「約翰……先生……」

聲音很輕,但在此時聽來,不啻於轟雷霹靂,我轉頭一看,昏迷的琳賽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凝視著我。或許是因為胸前傷口的關系,琳賽的臉色看來很蒼白,眉頭也因為痛楚而緊皺著,我殺她保命的想法不變,只是被她這么盯著,有點手是無措,百鬼丸一時插不下去。

我這樣子握劍高舉,看在別人眼中,大概是一件很怪的事,我不知道琳賽見我這樣,是否猜到了我的丑陋企圖,但她很吃力地舉起了手,用她顫抖的小手握在我掌上。

這個動作……是乞憐嗎?但我不可能答應,因為現在的情況,注定我們兩個只能一起死,或是活我一個……

腦中的念頭決絕,耳邊卻猶自傳來矮人少女的聲音。

「我……我從不後悔曾經愛過你……哪怕……只是……」

只是什么?這是我後來一直很好奇的話,但我沒有機會去查證了,因為琳賽一面說著話,一面手上施力,將百鬼丸壓下,鋒銳的劍刀瞬間透胸而過,溫熱的鮮血噴出,灑在她蒼白的小臉上。

「你!」

琳賽的力氣不大,如果我反抗,這一劍我可以阻止的,但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我還沒意會過來,百鬼丸已經插落她胸口,又或者……我的潛意識里,根本就是默認了這件事的發生,就是打算犧牲她來保命,所以……

過去我曾聽說,異國武士切腹自殺,刀刺入腹腔後,還要用最後意志橫拖刀刃,切斷腸子。這種駭人之舉,需要很大的決心與意志,我一直沒親眼見過,但在今天,我卻親眼見證了一個少女的意志,她以短劍插落胸口後,居然還用最後一絲力氣,將百鬼丸繞了半圈,百鬼丸的劍刀何等鋒利,削肉斷骨,登時在胸口弄出一個怵目驚心的赤色窟窿,里頭清楚看見血淋淋的心臟。

動作還沒做完,矮人少女便已氣絕,被她噴出鮮血給染紅的我,被這一幕給震撼得完全呆住了,渾然沒察覺黑武士的重劍、利斧正朝我腦後落下。還有幾枝半人馬戰獸射出的邪箭,即將貫穿我身體。

驚變就在此刻發生,強烈的七彩豪光,逼得人無法正視,自矮人少女胸口的血洞中綻放,重劍、利斧、邪箭都在即將臨身的那一刻,化為灰飛,煙滔雲散。

正如我們當初的猜測,末日戰龍的核心元件,正是隱藏在琳賽體內,並且早巳與她的心臟結合,除非開膛剖心,甚至破壞掉心臟,那個核心元件就不會出現,此刻……一顆拇指大的閃亮晶體,盛放強光,從琳賽的胸口漂浮上來,瞬間綻放的光亮,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矮人族的工藝手段,確實有值得人驚嘆的地方,至少我就很想不通,矮人們是怎么把這么龐大的能量,縮藏在一顆這么小的晶體內,又能維持穩定,與活人肉體結合,萬里運送而不壞。

不過,這些問題目前都不重要了,那一瞬間所綻放出的光芒之熾烈,差點令我瞎了眼睛,但在場的龍牙戰兵也好不到哪去。能夠讓末日戰龍運作起來的核心,果然很席很強大,在這陣光華閃映下,龍牙戰兵甚至發出了哀嚎,有兩個靠得最近的黑武士、一個曾經受創過的半人馬戰獸,整個形體劇烈扭曲變形,跟著在一聲震天爆響中炸成碎片,其余的也不住後退,似乎想躲避這陣光華,但卻又哪有地方可躲?

如里讓這顆核心持續釋放能量,光華遍照,能不能毀滅白拉登的這盒戰棋?這倒是個有趣的問題,伹就在這緊要關頭,那顆晶燦奪目的核心,忽然受到某種力量牽引,高速向出口處飛去,我還沒反應過來,戰龍核心已飛過出口,一道黑影握住了核心,飛也似的離開。

(是雷曼!他與矮人族合作,想必知道這顆核心的控制咒語,才能夠……

我想到了這個關鍵,卻什么也沒法做,也沒有心力去做。短時間內連環發生的一切,對我的震撼太大,令我只能怔怔地抱著懷中猶自溫熱的少女屍體,動也不動,靜靜等待應該要發生的結果。

失去了戰龍核心的強光壓制,龍牙戰兵應該早就采取行動,但它們卻沒有,反而木離泥塑般僵立不動,我覺得奇怪,但已麻木的心,讓我連轉頭看一看的念頭都生不出,直到一個黑影出現在我面前。

這個黑影並不大,由於所有龍牙戰兵都是軀體龐大,我一開始甚至沒有往那邊聯想,但這個略縑瘦小的黑影,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存在感,尤其是當所有龍牙戰兵都跪下垂首時,我知道是龍牙戰棋的主帥現身了。

我疲倦得不想抬頭,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打動了我,這種異樣的冰冷感受,我應是全然陌生,卻又有幾分似曾相識,令我不自覺地抬起頭,想把這種感覺的來源看清楚。

「……白、白起?」

出乎意料,龍牙戰兵的主帥,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也沒有猙獰的外表,只有一張我熟悉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自己重逢故人,但那種無生命的異常冰冷,讓我很快明白過來,這只是白拉登用他外表造出的一枚棋子。

眼前的人形緩緩舉起了手,該來的東西始終要來,在它舉手向天的同時,我發現整個空間的自然能量在騷動、狂飄,九天九地俱皆呼應,無比寵大的能量匯聚於一點,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運作力量方法。

當這股天地能量經過轉化,從那只手掌轟出,所造成的破壞力也是我從所末見。純以力量來看,應該是第七級力量,但因為極度的集中,集中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所有能量未有一絲虛耗、一分減弱,全數打入目標物之內,所以僅僅是這一擊,令得上方爆炸聲連環響起,瞬間也不知道打穿了多少層土石,居然筆直貫通地上,讓一絲陽光透射照下。

恐怖的破壞力,白拉登能造出這種兵器,真是應該非常自豪,我呆愣著仰望著那道陽光,看見周圍的龍牙戰兵在主帥領導下,一一飛向那道破口,離開這里,走得一個也不剩下。

這些由白拉登所創造出的戰棋,全都是沒有情感、單純憑本能渴求鮮血的邪物,一旦離開這里,又失去控制,肯定是見人就殺,如果每一枚戰棋都等同一個第六級的高手,主帥甚至擁有第七級力量,再加上它們的異能,外頭那些精靈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簡直不敢想像那個後果。

雖然我聽不見任何慘叫,但卻有理由相信,外頭的世界恐怕已血流成河,變成|人間地獄了,這種情形,白拉登應該是早就料到了吧?明知如此,他還把這盒戰棋交付給我,到底是打著什么主意?

恍恍惚惚,我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跟著便是一聲驚呼。

「啊!琳賽怎么了?」

從別處戰場趕回來的冷翎蘭,一下掠到我眼前,看了琳賽一眼,突然將我一把揪起,我以為她是要為琳賽之死見怪,卻不料她一臉焦急,道:「你別這樣,琳賽還有希望的。」

希望?人都死了,還能有什么希望?

「我趕回來的路上碰到了那些自家子弟,他們對我說,華更紗給了他們一個錦囊,若是琳賽出事命危,你可如此如此……」

冷翎蘭說的東西,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現在的我卻沒得選擇,一聽完冷翎蘭的話,我立刻抱著屍體沖了出去。

穿越長長的過道,外頭還是濃霧籠罩,剛才短暫照進來的陽光,早巳又被霧氣給籠罩,剛才打通地下岩層的那一擊,搞不好是直轟上天,把雲也轟開,這才有陽光照下。

遠處傳來陣陣瀕死之前的慘叫,天空中彌漫著一股血紅之色,代表大屠殺正在發生,我也管不到這些,洞窟外有一匹冷翎蘭來時順手搶的快馬,精靈的習俗不喜騎馬,這匹馬從哪里搶來,倒也耐人尋味。

我沒有時間想太多,抱著屍體騎上馬去,策馬狂奔,朝西而去。

依冷翎蘭所轉述的內容,早在華更紗開溜之前,她就曾讓琳賽吃了一道魔法符印,如果一切配合得當,那么琳賽可能還有得救。

配合的條件非常怪異,聽起來與醫療方法無開,倒像是某種咒術的一部分,我無法理解,現在只能全速策馬奔馳,趕往目的地。

駿馬的速度不慢,轉眼間就奔出二十里外,這邊應該已經是華爾森林的邊緣地帶,什么建築物與人煙都看不到,我心中暗自叫苦,不曉得去哪里找一個賣菜的大嬸。

正自彷徨,忽然看到前方的樹下,擺了一個菜籃,里頭擺了一些翠綠蔬菜,旁邊還有一個女人。雖然在這種鬼地方賣菜,不曉得可以賣給誰,但看這架式,我想那應該是個賣菜的大嬸沒錯。

「……怪了,還真的有賣菜大嬸,鬼婆幾時兼差當預言家了?」

時間緊急,我無暇多想,策馬來到那名賣菜大嬸的前頭,問出了關鍵的第一句話。

「大嬸,請問你賣的是什么菜?」

「……空心菜。」

第八章 有心無心 心在人間

照冷翎蘭的說法,我要往西跑出二十里,然後會見到一名賣菜的大嬸,賣著奇怪的空心菜,我問她菜空心可以活,人沒了心能不能活?如果她回答不能,那就大勢去矣,若是說可以,琳賽就有一線生機。

這種對答實在很奇怪,聽起來與正統醫療無關,我只能把它理解成是某種咒術的一部分,或者是某種暗號,反正我都差點在鬧市追著人問臭烘烘的騷戾了,相形之下,空心菜什么的,實在是小兒科。

開口先問了賣什么菜,下一句就該問人沒心能不能活,然後等待那個關鍵的回答,但聽見那個賣菜大嬸回答「空心菜」的瞬間,我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好耳熟,緊跟著,雖然這位了不起的賣菜大嬸頭戴斗笠,帽檐還壓得低低,看不見面孔,不過我還是把人給認了出來。

「媽的咧,鬼婆,你在這里弄什么玄虛?」

「去……你這個人真是無聊又無趣,居然連玩角色扮演相歷史事件的樂趣都不懂。」

本來我還有幾分顧忌,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答非所問,會破壞咒術效果,但聽華更紗這樣回答,我怒從心起,直接把屍體拋給華更紗。

「去你媽的,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說不能救,玩什么鬼東西?你是存心玩弄老子嗎?」

華更紗掀去斗笠,隨手把屍體接過,冷笑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夠瞻子這么對我說話了,不過……說了就說了吧,考慮到你現在的心情,愛說什么就隨便說點吧。」

「廢話少講,你真有本事起死回生?」

「呃……那要看你如何對生與死下定義,我這些天跑遍附近搜集素材,花了好大力氣,這才集滿三十六只傀儡蟲……」

「等等……什么東西?傀儡蟲?我怎么沒聽過這種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