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1 節(1 / 2)

主的破船,要去哪里全憑別人操控,連船毀時的應變策略都沒想,這種事我可作不出來!」

鳳凰天女十指如飛,熟悉而流暢的動作,仿佛撥絃弄曲,彈奏著動聽的樂音,事實上,她敲擊鍵盤的聲響,快捷而不亂,真是非常好聽,只不過這一幕畫面出現在她身上,非常不協調就是了。

「你們在那邊拼命干炮推炮的時候,別以為我只是在房里調教女奴,這艘飛空艇的操作方法,我早摸熟了!現在通通給我閉嘴,廢柴們,顧好後門,如果要是讓那些魔蟲摸進來,你們就一個個全都自殺吧!」

一個駕駛艙,何來後門?女色魔所指的,當然就是駕駛艙與後頭船艙連結的門戶,聽她的意思,似是打算完全放棄後方船艙,將防御力量集中守護這間主控室。

這委實是一條妙計,而我事先不曾想到,她居然在這幾天里頭,把飛空艇的駕駛方法全學會了,真是讓人不能不寫個服字,問題是,她平常從不是那么講究事前准備的智者,誰曉得她今次會突然發憤圖強起來,偷偷伏了這記後手?現在挨了她一頓臭罵,想不認栽都不行。

「阿雪,妳跟著我走!鬼妹、羽霓,妳們留在這里,各自護好負責的目標,不許有失。」

撇除鳳凰天女,天河雪瓊該是我們之中的第一戰力,至於鬼魅夕,化納心劍舍利子之後,功力大進,乍看之下是比我強了,但境界不夠穩固,與天河雪瓊的配合也沒有我好,身上又有傷,實力打了折扣,因此我決定把她們兩人留下,一方面也是讓她們養精蓄銳,隨時預備接替。

分配位置完畢,我和天河雪瓊正要沖出去,後頭就聽見鳳凰天女喝了一聲,「臭小子,好好干,現在開始一切都要靠你了!」

詞語不客氣,這是鳳凰天女的習慣,也沒啥好說的,但能夠這樣被她寄予信賴,還是一件頗令人振奮的事。

「知道了!不會讓妳們失望的。」

之前一直在策畫、構思的時候,感覺不深,但此刻兵凶戰危,無可退避,我才意識到,自己是這艘飛空艇上唯一的男人,若我不在這時站出來扛責任,又要讓誰來扛呢?

(……真奇妙,我以前可從不認為男人就該多扛點什么,一切都是能者多勞,誰有能就多去扛點事,為什么現在會有這種想法,實在是奇怪得很啊,不過,呵呵,反正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帶著一份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我與天河雪瓊奔出駕駛艙,到外頭守著,門外連接船艙的那條長廊極窄,僅容一人通行,但那些蟲子可不會老老實實從單一方向來,天河雪瓊和我一站定,就在周遭放了多種防護法陣,又給自己加上敏捷術,這樣才能以更高的反應速度御敵。

「又來了!」

黃金蟲從壁板縫隙中伸展而進,同一時間竟有十多條,分自我們上下前後侵入,我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心里默記這十幾處位置後,氣勁凝為掌刀,閃電出刀,瞬間十多條黃金蟲全被砍中,無一遺漏。

這些黃金蟲的肉體構造異常,刀劍難傷,剛才鬼魅夕幾刀砍中,就沒有第一時間造成傷害,險些鬧得灰頭土臉,我只是迫發刀氣去砍,照理說,效果只會更糟,但這世界一向是精的人動腦,笨的人出力,鬼魅夕在那邊拼命砍蟲的時候,我冷眼旁觀,已經掌握到一些端倪。

閃電出手,我每一發刀勁之中,蘊含六成五剛勁,卻還有三成五的森冷寒勁,比例容不得分毫差錯,一經命中,黃金蟲傷處迅速凍結,然後便整個碎裂開來,萬劫不復。

「干得好,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看到我的表現,天河雪瓊眼放異彩,著實欣喜,比她自己出手立威還高興,我笑道:「這個自然,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只會推炮干嗎?」說著,我的手故意往她胸口蹭了一下,推動那雙巨ru一陣波濤洶涌。

天河雪瓊臉上一紅,卻在我面頰上飛快印下一吻,以示鼓勵,瞬間的神采,動人之至,我不再廢話,專心與她聯手抗敵,但飛空艇的艇身卻在此時劇烈震盪,一下大力搖晃,我們兩人險些腳下不穩。

「你母親開始炸毀後方船艙了?」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不過震動的幅度怪怪,應該不是只有放棄後方船艙而已。」

我才剛應了這么一句,腳下震盪加劇,這一次真的站立不穩,整個人跌撞進天河雪瓊柔軟而不失彈性的胸口,將她撲倒。

以我的武功,單單只有一下震盪,當然弄不倒我,問題是此刻並非單純的震盪,整個飛空艇開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還轉了不只一圈,連著轉了四五圈,事先全無預兆,倉促間我如何能防?當然是和天河雪瓊撞成一團。

在三百六十度全面旋轉之後,接著就是飛空艇六十度仰角的大傾斜,底部傳來強震,正是強猛爆炸發生的征兆,我急呼一聲「當心」,抱著天河雪瓊往內滾去,避至安全地點。

「厲害,居然用這一招……」連著幾下大震,我多多少少也想到了一些,鳳凰天女還真不是外行人,如果是我駕駛飛空艇,滿腦子想的應該都是如何安全降落,畢竟眼前情勢,駕駛這個龐然大物趕往災難之地,只有當靶子的份,還是先降落下去比較安全,另外再設法趕赴災難之地。

不過,什么安全、什么穩妥,這類字眼壓根就不存在於鳳凰天女的腦中,她拒絕這種有欠積極的戰術,打從一開始,她沖入駕駛艙的用意,就是穩住飛空艇,持續高速航行,完全沒想過降落。

那么多的魔蟲在外攻擊,想趕路除非能甩開牠們,但說要甩開……那真是談何容易?通常要甩開什么東西,最佳的方法自然是高速移動,可是我們被魔蟲包圍、攻擊,想要提高速度實在困難,所以鳳凰天女采用別種策略,她將整艘飛空艇的能量,調入駕駛艙底下的緊急反應爐中,然後引爆中段與後段的飛空艇,藉由大爆炸的沖擊力,一來打擊圍在飛空艇周遭的魔蟲,二來是利用爆炸形成的反作用力,形成推進力,讓僅余的前段飛空艇,如炮彈般往天上高速射出。

水平移動甩不開,就嘗試把高度大幅拉提,再強的蟲子終歸是蟲子,能夠完全無視高空凍冷,行動如常的蟲子,哪怕是在異世界,看來也沒有太多,因為當我們往上一沖,如炮石箭弩般射向天空,周遭的魔蟲鳴叫聲立即減少,看來這個策略是奏效的。

「媽的,不過是一堆臭蟲子,別以為可以難倒人類!」我知道鳳凰天女的打算,因此盡快站穩步子,持續出手除蟲。

此刻飛空艇正在高速飆行,還是用超過六十度的仰角射向蒼穹深處,想在這樣的情境下站穩與動作,實在不是易事,但我一手扶著天河雪瓊,腳下就像打了釘子一樣,牢牢嵌在地板上,空著的一手飛快出擊,務必要在高速移動的配合下,盡量將魔蟲掃除。

飛空艇內的魔蟲不難擺平,問題是依附在外壁的那些魔蟲,我在飛空艇內,根本打不著外頭的魔蟲……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我借助天河雪瓊的思感,配合霸者之證增幅,將僅余的飛空艇部分,整個納入掃描范圍,外頭依附著多少魔蟲、貼附在哪里,我全都清清楚楚,接著,就是實行部分了。

第七級的修為,不是隨便胡吹的,不清楚狀況的人,只會羨慕第七級的強絕力量,唯有真正擁有這力量的人才會明白,精髓之處不在力量,而在對力量的精准控制技術,只有將力量充分駕馭,才能憑之往上推升,形成真正無堅不摧的破壞力。

「喝!」

我十數掌連環拍出,勁道的陰陽變化各有不同,力道控制分毫不差,拍在六方板壁上,隔物傳勁,板壁全然無損,勁道則是隔板傳至魔蟲身上,一下震盪,將板壁上依附的魔蟲、蟲卵,全數給震脫下去。

鬼魅夕的武功不俗,修練也勤,但這種靠灌功灌上來的升級,根基就不是那么穩當,至少,要她像我一樣作出這一手,是有困難的,這也是我之所以讓她留著療傷的理由,我的護體真氣不如她渾厚,要拼運氣療傷的速度,我絕對比不過她,只希望黑龍王別真的那么奸到出汁,留下的隱創一經療傷,還會傷上加傷就好了。

天河雪瓊微笑道:「你真行,這一手高明之至,別說第七級,就連有些第八級的強者,在這方面只怕也不及你。」

「那當然,我跟著阿起的特訓,可不是練假的,九成以上的時間都在練基本功,一心一意掌握對力量的駕馭與控制,當今世上能與我比這本事的人相信沒幾個了。」我道:「是妳們這些女人偏心兼不長眼,如果當初直接把舍利子的力量傳給我,而不是分別傳給那兩條廢柴,現在別說是第八級,第九級我搞不好都有份了……」

「哦?聽起來你好像很哀怨的樣子啊,有這么深的不滿,你怎么不當著你母親的面抱怨呢?」

天河雪瓊和我開了一句玩笑,但她的笑意也只能到此為止,因為在震開魔蟲之後,鳳凰天女全力加速仰沖,要將這一大片魔蟲全部甩掉。她的策略賭對了,這些魔蟲不是平白無故飛到這里來攻擊我們,是受到魔法的操控引導,而這個魔法的平面范圍雖廣,卻不是立體的,當我們大幅拔高之後,魔蟲群失去目標,也就沒法再攻擊我們了。

不過,急速升高所造成的影響,氣壓、氣溫遽變,這些可不是說著玩的,飛空艇經過連環重創後,隔絕調壓的效果已經減弱許多,我們所在的這個位置,甚至還有外頭的低溫寒風吹進來,換作是個普通人在此,早就全身血液凍僵,眼珠脫眶而出,皮開肉綻,死得慘不堪言,哪怕是我們這樣的修為也撐得異常辛苦。

我是武者,肉體的強度遠非常人能及,但天河雪瓊可不是,她之所以能夠支撐住,全靠自己發出的各種防護結界,調節壓力與溫度。這些結界有些范圍較大,將我們兩人都籠罩在內,有些卻及身而止,只護衛著她一人,還有些僅在她體內作用,強化五臟六腑,提升活動能力與反應速度,甚至……我懷疑還能在極短時間內,擁有第七級武者的肉身戰力。

置身於多重魔法屏障內,我的負擔減了不少,得以讓腦子安靜下來,好好想些問題。剛剛與天河雪瓊說的話,過半是開玩笑,哪怕沒有得到心劍神尼的舍利子力量,第八級境界對我也不算遙遠,最近這段時間的體悟,讓我的力量大有長進,再將這些心得與白起對我的特訓融會貫通,得到了很多好處。

當世五大最強者,我都算接觸過了,他們都有著第八級以上的強絕實力,與他們的接觸,讓我見識到第八級境界的戰斗,獲益雖不少,卻總是隔著一層,但最近我身邊卻有人連接取得突破,天河雪瓊是魔法師,我能參照的經驗有限,而鬼魅夕這個被強行提升上去的水貨,對我的幫助就大了,她那種不完整的力量與境界,讓我從中窺見了升級的軌跡,再和我本身的體悟參照,突破口就找到了。

最重要的關鍵已經解決,接下來就只是時間與力量的累積,如果心夢的預知不錯,此次戰役中,我有很大可能臨陣提升,取得第八級的力量。別說第八級,光是第七級的境界,就不曉得是多少人畢生夢寐以求的,我小時候作夢,夢里也不敢想有第八級境界,如今這個境界就在眼前,說不爽肯定是假的。

問題是,現在又不是比賽光宗耀祖,而是要實際拼殺戰斗,我們所要面對的強敵,第八級力量不過是一個起點,黑龍王擁有超越第八級的力量,這已經是眾所默認的事實,哪怕我能臨陣突破,與他也還差著一大截,我要如何提升力量,來填補這之中的差距呢?

(等等,好像有個問題被我忽略了,我該用什么武功當突破口呢?)

第二章 飛天月下·廣寒清輝

我是yin術魔法的傳人,當初也是以魔法師的身分出來混江湖,只是這江湖實在難混,不知不覺,我已經成功轉職,從魔法戰士快要變成單純的武者了。

既然是武者,當然有武者的規矩,以我所知的第八級武者,都有一門主修的武技,然後兼修一些其他的技巧,這門主修的武技,可以是內功心法,像法雷爾家族的玄武真功、東海龍神族的上天下地至尊功,也可以是外門硬功,好比萬獸尊者憑著獸王拳突破一樣。

不管是內功外功,總之是都會有一個,以此作為突破口,專心致力去練,取得突破的機會才大,至於沒有分主修輔修,把武功練成一鍋粥,又能取得突破上第八級的,歷史上幾乎是沒有,那都是靠灌功灌出來的特殊例子,沒有什么參考價值。

我這個武者,半道出家,還是跟著白起修練之後,才真正得了一些上得了枱面的絕學,又因為白起的訓練,都是強調基本功,忽略表面的功法,去把握力量的本質,目標是直接進入反璞歸真的化境,結果,現在我也沒有什么主修功法。

不得不說,白起的作法絕對是正確,就是路難走了點,一旦走通,直接把握力量的本源,境界與實力比那些只會囫圇吞棗,練了一堆神功卻沒法從中體悟力量本源的草包要強得多了,然而,對於悟性不夠高的人來說,白起的這條路便常常會卡住,如我現在這樣。

大路走不通,就只有走走小道,我開始考慮像普通武者一樣,找個主修的神功,尋找突破點,但什么神功才好呢?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當初我無法修練,如今心結已解,可是從頭練起曠日廢時,沒有意義,其他的功法我並無深刻研究,勉強要說的話,抵天之劍、轟雷赤帝沖這兩門,算我最近鑽研得最多的武技,問題是想憑外門硬功突破,難度遠比內功要高,我臨陣磨槍,效果恐怕……

想得出神,連劇烈溫差、壓力變化下所造成的寒冷與逆血沖腦都渾然不覺,就在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來自天河雪瓊的叫聲,讓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怎么了?」

聽見天河雪瓊的驚呼,我以為是敵襲,心下一懍,但看她的表情僅是驚奇,還說不上戒備,應該不是有敵來襲,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頓實胸中一震。

我們和那群異界魔蟲到底打了多久,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不過此刻看來,天幕一片漆黑,非但早已入夜,還是深夜了,高空之上,氣溫極低,冰寒刺骨,從破裂的窗口、壁板可以看見,外頭早已結滿白色的凍霜,只是因為我們飛行速度太快,沒有凝成寒冰。

金屬外壁都結滿白霜,外頭溫度遠在零度以下,我們早已沖破雲頂,在雲層之上飛行,而放眼望去,漆黑的蒼穹頂上,星光明亮,尤其是那一輪明月,散發著皎潔的清輝,像是一只金黃|色的眼瞳,神秘而威嚴地俯覽眾生。

下方雲海層疊綿密,飛空艇就像一葉孤舟,翱翔其上,在金黃|色的月色下,雲霞蒸騰,煙波浩渺,讓人生出身在極樂神仙世界的幻覺,而天幕上朗月當空,無限曠遠的浩瀚蒼穹,帶給人的感受,是說不出的寂寞凄清,又崇高不可侵犯,份外對照出天地之大,生命又何其渺小。

我不是那么容易被觸動的人,但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心頭確實一震,生出一股莫名感動,心頭一片空白平靜,所有的擔憂愁苦,剎時一掃而空。

「看著月亮,你有什么感覺呢?」

「我?感覺?這個……妳該不會要玩那個老套,提醒我之所以能看見月亮,是因為我們正上方的這一塊壁頂破了?」

「哈哈,當然不是啦,我是想告訴你,不管怎么樣的烏雲遮頂,最後始終也會撥雲見日的,不是嗎?」

天河雪瓊笑得好甜,本就貌美的她,在這蒼穹冷月的照映下,像是一個不染凡塵的脫俗女神,明艷不可方物,看見她的笑容,我精神也為之一振,也不顧在什么地方,一下就將她摟得緊緊,兩團圓碩的||乳|肉,貼在我胸口跳躍,差點就將我心頭一股邪火撩撥上來,我正想說點什么,忽然整個身體一輕,開始往下頭墜去。

正確一點的說法,下墜的不是我和天河雪瓊,而是整艘飛空艇。我家的女魔頭肯定不曉得「安全駕駛」這四字怎么寫,飛空艇以超過六十度仰角直沖九天,來到所能容許的最高點後,劃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開始往下急速墜落。

「喔喔喔喔喔~~~」

我第一時間沒有站穩,整個人往下撲跌,險些就仆街了,總算身手不差,臨危一下蹬步,止住跌勢,還拉住旁邊差點一起仆街的天河雪瓊,緊接著,我隱隱聽到駕駛艙那邊傳來氣勁交擊之聲,有人正在那里動手。

險險避過鼻血橫流之厄的天河雪瓊,驚呼道:「怎么回事?駕駛艙出事了嗎?」

「怎么可能?那個女色魔武功亂高一把的,妳我聯手都未必打得過她,她在里頭坐鎮,誰能傷得到她?蟲都已經被我們弄光了,要說她出事,還不如說另外兩個有事……」

說到這里,我忽然覺得此事大有可能,以鳳凰天女的急色程度,大有可能因為一時興起,色欲大發,不顧大局,對鬼魅夕霸王硬上弓,碰上抵抗,就這么在駕駛艙里戰起來,雖然聽起來無比荒唐,但又能對一個荒唐的女人要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