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敢不敢更不要臉一點兒?(1 / 2)

徐文爵有些不服氣的道:「此時東有建奴,北有蒙古,西邊陝西飢荒,西南奢安賊又反,若是江南之地再起戰亂,光憑著北方的收成和稅收,能支撐的住么?」

徐弘基終於確認了一件事自己這個兒子就不是憨厚老實,是他娘的真傻!

老子當初怎么就沒把你射到牆上去啊混蛋!

心中不斷暗罵的徐弘基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徐文爵,嘲諷道:「江南之地起戰亂?拿什么起?拿你爹我以前提轄的後軍都督府還是南直隸軍府去起?」

恨恨的將徐文爵一腳踹倒在地之後,徐弘基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信不信老子敢去軍中喊一嗓子起事,除了親兵之外,就不會有人跟著?說不好老子還會被捆起來交給陛下處置?

嗯?!起戰亂?那他娘的也得有人跟著起才行!當今陛下是個什么作派你看不到?一旦造反不成,後果你想過沒有?

再者說了,就算是江南亂起來又能如何?水師會跟著亂嗎?北方會跟著亂嗎?只要不是天下無處不亂,給了陛下喘息之機,手握大軍的陛下會怎么樣報復你想過沒有?」

等看到被踹倒在地的徐文爵跟個傻子一般愣在那里之後,徐弘基干脆嘆息道:「起來罷。 .等陛下來了南直隸,為父就去向陛下求個恩典,讓你入軍中好生歷練,從大頭兵做起。」

這下子徹底傻眼的徐文爵瞪著眼睛望向了徐弘基,難以置信的喊道:「父親?」

徐弘基冷笑道:「別他娘的想著什么小公爺啦,這回你給老子去京營或者新軍里邊,從大頭兵開始當起,不許你跟任何人透露自己小公爺的身份,要不然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徐文爵此時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徐弘基的親生兒子了要不然這個爹怎么這么狠?

徐弘基卻不管徐文爵心中怎么想,干脆揮了揮手,命徐文爵退了下去,隨後才喊道:「來人!」

徐弘基的護衛統領徐崇亮是屬於那種家生子,也就是說他們家世世代代都是跟著魏國公府混的,到了徐崇亮這個份上,說是能當國公府的小半個家都不為過。

向著徐弘基躬身行了一禮之後,徐崇亮才道:「請公爺吩咐。」

徐弘基沉吟了半晌之後才道:「去尋那個軍中的王允成,告訴他回頭答應東林那個王允成的要求。事成之後,讓他閉嘴,本公爺自然會善待他的妻兒老小,讓他兒子有個出身。」

徐崇亮領命而去之後,徐弘基才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之上。

魏國公一脈傳到自己手上,算是完了下一代國公跟他娘的二傻子一般,要不是自己還在,這種蠢貨都能跟著那些傻缺一起去造反!

這他娘的也不看看當今天子是個什么人物,是你能反得了的?而自從當今天子登基御極以來,哪一次殺的人頭頭的的時候不都是有附送品的?

前任輔,文華殿大學士黃立極,剝皮實草後滿門抄斬,全天下都知道這位輔大人貪了多少銀子;

山西八大商九族死絕之後,天下誰人不知道這八家是因為向建奴走私兵器才落得這般下場?

被錦衣衛值殿大漢將軍撞死在金殿上的御史,將其抄家之後,天下又有誰不知道這家伙的家中是貪腐成什么樣兒的?

如果說這些人都是有著自己的取死之道,而且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那么孔家呢?

傳承千年的孔家,就算是五姓七望復生於世,只怕也得將之供起來,尊一聲聖人之後。

現在的孔家呢?

說是北宗暗殺了南宗當代衍聖公所以才除爵之後誅了九族,可是實際上呢?

這種屁話,糊弄一下屁民也就算了,真正明眼人誰看不出來?

可是看出來又能怎么樣兒?

當今天子手握大軍,又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威望,只要不是作死到下旨殺光天下百姓,那些百姓又有誰會在乎皇帝干什么了?

可是偏偏就有人看不透這一點,其中還不乏一些讀書人,總覺得自己能對抗得了皇帝,能讓皇帝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如今連徐文爵這個小畜牲居然也有這般的想法?

唯今之計,也只能把徐文爵這個蠢貨送到軍中去歷練一番,希望能有點兒長進了,如若不然,哪怕是拼著受罰,這下一任國公也得換人。

江南之地風雲詭譎,魏國公徐弘基糾收不已,而從衡州出的桂王可就舒心的很了。

萬事臨頭只怕自亂陣腳,一旦下定了決定並且執行了之後,剩下的事兒也就沒有那么難了既然不打算造反,就好好的聽皇帝的話,以後管他是在大明還是出海建國,一生的富貴總是少不了。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的往鳳陽趕去,可不能讓皇帝陛下在鳳陽等自己太長的時間,哪怕自己是這皇帝的親叔叔也不成。

沒看皇帝的另一個親叔叔福王都已經涼透了嗎。

心中掛著這事兒的桂王朱常瀛一個勁的催促著快快趕路,絲毫不顧及囚車之中還裝著倒霉的陳沖山。

陳沖山的精神頭也挺好,有飯就吃,有水就好,該便的方便,一點兒尋死的樣子都沒有,讓那個自稱一手詩書一手刀的祝大郎都驚嘆不已,兩人倒是聊了起來。

只是兩個人每次聊天,都是開頭的時候挺好,聊著聊著就變味在對於當今皇帝的看法上,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是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如果這樣兒的話,不聊也就是了,可是偏生祝大郎喜歡逗弄陳沖山,而陳沖山又受不得激,往往三言兩語間就能吵起來,也算是祝大郎一路行來解悶子的樂趣了。

幾次三番之下,陳沖山覺得自己不能總是被這個祝大郎牽著鼻子走,得起辦法自己掌握主動權。

所以在祝大郎又一次在路上休息時湊過來的時候,陳沖山倒是先開口了:「陳某見閣下總是懷里藏著詩書,腰間卻帶著刀,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歡讀書還是喜歡舞刀弄劍?」

驚異於陳沖山先開口的祝大郎笑道:「刀是拿來砍人的,書是用來看的,本身也不沖突不是?你們孔聖人不還說了,要君子六藝來著?」

說完之後,祝大郎又接著問道:「對了,這什么君子六藝,到底是哪六藝?」

陳沖山不屑地道:「自然是禮、樂、射、御、書、數,不能通五經貫六藝,如何當得君子?」

祝大郎擺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樣子問道:「那你通了幾經?貫了幾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