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徐文軒點頭,便紛紛附和起來,表示都會跟自己親近的衛所指揮使聯系一下。
幾人又是一番商議,定好了接頭的時間和暗號之後,這才散了去,各自做起了准備。
……
曹化淳輕輕轉動著大拇指帶著的玉扳指,陰惻惻的冷笑道:「動了好,動起來就好啊。」
跪在曹化淳身前的番子一動不動,就算是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打濕也只是保持住了跪地不動的姿勢。
徐弘基冷笑道:「既然動了那就好辦的多了。文爵?」
徐文爵拱手道:「末將在!請公爺吩咐!」
徐弘基意外的瞧了一眼這個往日里飛鷹走狗的紈絝子弟,現在的鐵血軍人,深吸了一口氣道:「知道該怎么辦了?」
徐文爵拱手道:「是!拿下城中那幾個人的兵權,放其他亂軍進城,聚而殲之!」
徐弘基正想開口說話,管家卻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低聲道:「公爺,府軍前衛指揮使劉廣平求見。」
徐弘基意外的瞧了許顯純和曹化淳一眼,不動聲色的道:「先傳他進來吧。」
劉廣平到了大堂之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徐弘基,還有一旁的許顯純和曹化淳,噗通一聲跪地道:「求公爺救我一家性命!」
徐弘基道:「先站起來說話,進來就喊救命,成何體統!」
劉廣平卻沒有站起來,而是跪地哀求道:「公爺,卑下自知罪該萬死,不敢求公爺鐃我,只求公爺能饒過卑下家中妻兒老小的性命!」
徐弘基笑道:「你先說說是什么事兒?」
劉廣平見徐弘基不應,心中已然是絕望一片,卻還是咬牙道:「公爺,卑下早年貪了些,收了華亭徐氏的好處,現在報應來了。
徐氏家主徐文軒派人傳信給卑下,要求卑下於三月初二子時幫著他們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城。
他們說,要清君側!」
徐弘基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和許顯純還有曹化淳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怒道:「好大的狗膽!」
雖然說早早的就已經知道了徐氏那幾家要搞事情的消息,但是徐弘基仍然沒有想到這些人敢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出來。
清君側此逐君側之惡人。
歷史上第一次著名的清君側是吳王劉濞為了保住自己的實力,糾集了包括楚國在內的七個藩國,以「誅晁錯、清君側」為名,動叛亂。
第二次是安祿山在天寶十四年以清君側為名搞出來的安史之亂。
第三次是偽元至正二十四年,孛羅帖木兒以清君側的名義攻入大都。
第四次就是大明的成祖永樂皇帝,打著「誅齊黃,清君側」的旗號搞出來的靖難之役!
這些個混帳如今也想清君側?那么問題來了,孰為君側之惡人?
不用問,肯定就是自己,還有旁邊的許顯純和曹化淳了。
強壓住怒氣坐了下來之後,徐弘基才冷笑著道:「怎么,你劉指揮使不參與這等大事?」
劉廣平哀聲道:「卑下貪婪無度,自尋取死之路,何曾想過干這種誅九族的事情?
今天卑下走投無路,不敢求公爺網開一面,只求公爺能饒過卑下家中妻兒老小,卑下來生願結草銜環以報!」
說完之後,劉廣平伸手就拽出了腰間掛著的儀刀,向著脖子抹去。
噹的一聲,劉廣平手中的儀刀卻落在了地上,一同落地的還有一枚小小的弩箭。
許顯純冷笑道:「在本督面前尋死,好膽識!」
劉廣平伏地道:「求大人開恩!」
許顯純搖頭道:「你收受地方好處該如何定罪,是南京軍府的問題,這些破事兒跟本督沒有關系,跟旁邊的曹督主也沒有關系。
但是你想在我們兩人面前尋死,不成。」
劉廣平感覺自己瞬間就從地獄升到了天堂最為擔心的廠衛根本就沒有尋自己晦氣的意思!
貪些銀子不算大事兒,左右不過是受些責罰也就是了,最多是個離開軍伍的命。
只要不把這造反誅九族的事兒硬往自己身上牽扯,剩下的事兒就都不是事兒!
徐弘基冷著臉,哼了一聲後怒道:「把這個混帳東西帶下去好生看管,等著本公爺處置!」
等到癱軟在地的劉廣平被帶下去後,徐弘基才向著許顯純和曹化淳拱手道:「本公御下不嚴,讓二位看笑話了。」
曹化淳笑眯眯的道:「公爺說笑了。只要這些人老老實實的,皇爺本身也沒打算太過於追究崇禎三年以前的事兒。」
徐弘基嘆道:「是啊,真要是追究下去,這南京城中還能剩下幾個人?」
許顯純卻道:「這個劉廣平,是個聰明人啊。就是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別的聰明人了?」
徐弘基搖頭道:「難啊。聰明人之所以是聰明人,是因為蠢貨們太多,所以聰明人才顯得少了,否則豈不是遍地天才?」
等了半晌,天色都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也再沒有一個如何劉廣平一般過來出的人。
聰明人果然還是太少!
心中暗嘆了幾聲之後,徐弘基才扭頭對徐文爵道:「去吧,把剩下的那幾個都好生的看管起來。」
徐文爵向著徐弘基拱手領命之後,才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堂。
許顯純笑道:「話說,許某原本還打算主動去見見那些人呢,現在看來是省了。」
ps:今天獻祭基友做品《戰國第一紈絝》,話說,這書名還是朕幫他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