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自己老婆眼里都是個壞人，你不覺得很失敗嗎？」方以晗問道。

鄭揚沉默了，他意識到方以晗說的是他家暴老婆的事。

怎么她好像突然間什么都知道了？

「我在這里見過太多說不清好壞的人，也見過太多像你這樣，對自己身邊的人苛刻蠻橫，卻對外人寬容同情的人。「

鄭揚低著頭，低聲道：「習慣了，平常總覺得她哪里都不好，但其實我也……」

頓了一下，鄭揚埋著頭，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方以晗問道：「你為什么一直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

「因為……我擔心我老婆故意報警說我失蹤了，我一說自己的名字，你們肯定就知道是我了，就露餡了。」

方以晗輕輕點了下頭：「你的想法貌似合理，但還是有問題，如果她真報警了，我們這里肯定就有你的照片了，你說不說名字其實都沒區別。」

鄭揚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咚咚……」這時有人敲響了門，門口一個警員道：「以晗，一個名叫陳樂生的人來自，點名說要找你。」

方以晗知道應該是林小易讓陳樂生找自己的，點了點頭，她把筆錄遞給了鄭揚：「先簽個字。」

鄭揚簽完字後，她便先離開了，和陳樂生進了另一間審訊室。

「大概一個月前，我喜歡上一個女人，她叫王倩倩……」陳樂生便將事情又敘述了一遍，只是與他之前和林小易講的故事，有一處不同。

「那天我用倩倩的手機，給鄭揚了條消息約他出來，我說想和他好好談談，只要他願意離婚，可以給他一百萬……」

陳樂生並不想讓王倩倩受牽連，於是把消息的事也攬到了自己身上。

王倩倩給鄭揚消息讓他出來計劃將他謀殺，就是從犯。

他所謂的不讓林小易再插手這件事，指得就是這個，他剛剛和林小易講的故事才是真的，那些信息是王倩倩的。

「你確定消息是你的？」方以晗確認了一句。

「是我的。」陳樂生肯定地道。

方以晗點了點頭：「繼續吧！」

審訊結束後，方以晗讓陳樂生在筆錄上簽字，然後對旁邊的警員道：「你找兩個人，和他一起去現場看看，我還要再去問鄭揚一些事情。」

陳樂生明白，方以晗是讓他帶著警察去找到孫修德的屍體。

隨後方以晗又找到了鄭揚：「有一個問題，你和陳樂生的口供不一致，我需要再問你一下。」

「嗯。」鄭揚點了點頭。

「你說那條約你出去的消息是你老婆王倩倩的，但陳樂生卻說消息是他用自己的手機的，你解釋一下吧！」

鄭揚愣了一下：「哦……我剛剛確實說謊了……其實消息，確實不是我老婆的，我剛剛只是想污蔑她……我也真是可笑，直到這個時候我還想拉她下水，實在不配做一個老公……」

「確定嗎？」

「確定。」

方以晗安靜地注視著他，沒有再說什么。

很明顯，兩個人的口供並不一致，這個王倩倩肯定也參與這件事了，只是兩個男人都想包庇她。

鄭揚心里也十分清楚，是王倩倩想殺他，但是到了最後這一刻，他還是想拉她一把。

方以晗離開審訊室，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

「怎么樣？」一個警員走過來問道。

方以晗望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抓人吧……王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