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鬧鬼」。

「當然，除了你們這兒最近生的那件事，還有另一個客觀原因。」男子解釋道：「你們這的地段並不算好，價格本來就高不了。」

「我怎么覺得「鬧鬼」的事兒和拆遷有點巧合呢？」林小易疑惑道。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男子哼了一聲：「就直說你覺得那件事是我干的唄！」

林小易沒有說話，顯然默認了。

「當我傻啊！」男子沒好氣地道：「為了一個不算好的拆遷地段，我就去殺人？況且這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個跑腿的，拆遷省下的錢是老板的，跟我有毛的關系！是你你能干出這種蠢事兒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老板安排人干的？」

「沒有任何一個拆遷公司，會為了壓低價錢去殺人，萬一敗露了就全玩完，越是有錢人越謹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吧！」

「但這兩件事太巧合了。」許芳馨說道。

「這不是巧合，其實我早就跟老板建議過，想拆遷你們這一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我們老板。因為我看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想讓你在經濟上殷實一些，像咱們這些在魔都郊區的，一輩子不就盼著拆遷嘛！」

男子嘆了一聲，繼續道：「但老板一直覺得你們這一塊兒的地段不好，不肯要，他已經考慮要拿在你們南邊的一塊地了，但是價錢和住戶還沒全談好，有幾個釘子戶坐地起價。」

「……剛好我知道你們這生了那個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大晚上都沒人願意出門了，我就跟老板說，你們這塊地價錢應該能低很多，老板考慮了一下，就定了這個價，才讓我來問問，你們要真不同意，我也沒轍，老板說了，也就這個價了。」

許芳馨沉默了一下。

「反正我已經盡力了，不管怎么樣，還是希望你過得好一點。」男子輕嘆了一聲：「說實話，現在魔都拆遷本來就不比以前了，想像以前那樣拆一次就財也不可能，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男子等了十幾秒，見許芳馨沒有說話，才又開口：「你要是同意了，我就再和其他住戶談；你要不同意拆，我就直接走了，也不用和他們談了，反正我主要是依你，給你十分鍾考慮時間。」

許芳馨望了林小易一眼。

林小易只能還她一個無奈聳肩的動作，這種事情他也不好說什么。

很明顯，補償較當地水平偏低一點，但肯定也比她這樣打工強多了，就看她怎么想了。

考慮了一會兒，許芳馨長長舒了口氣，才點頭：「我沒意見。」

男子點了點頭：「我只是要你一個態度，現在也不用你簽字，等公司和這兒的住戶都談好，再一起簽字。」

男子說完便提著公文包轉身，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又回頭深深望了許芳馨一眼，低低地嘆了一聲。

「對她好一點。」男子望著林小易道完這句，轉身走了。

「等一下。」許芳馨突然喊了一聲。

男子聞言頓時一喜，還以為許芳馨終於回心轉意了。

只是當他回頭時，才看到許芳馨是回正屋里把他帶來的零食拿出來了。

男子的臉當下耷拉下來了。

他終於意識到，無論自己怎么做，可能都無法再讓許芳馨感動了，她對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接過許芳馨一言不遞來的零食，男子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醞釀眼神情緒，許芳馨轉身就走了，完全不給機會。

男子嘆了一聲，連呼吸里都是深深的無奈，終於還是轉身離開了。

「無論他現在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許芳馨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林小易說的。

「加油吧！都會好起來的。」林小易只能安慰一句。

至於她作什么決定，他肯定不會多說。

「時間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林小易說道。

「嗯……路上小心點。」

林小易笑了一聲：「你是擔心我遇到壞人，還是遇到那什么東西？」

「怎么說呢……」許芳馨低著頭捋了下劉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瞞你說，其實我膽子很小，一個人現在出去，心里都有點慌慌的，尤其是……那人剛好又在我家旁邊出事，半夜一有什么響動，我就挺怕的……」

林小易心想，你怕又能怎么辦呢？

我總不能說今晚留下來陪你啊？

那還不被你當成占便宜的大色狼了啊！

「我覺得……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吧！」林小易輕聲道。

「但是……我半夜確實聽到過……女人的哭聲……」許芳馨小聲道：「小時候奶奶跟我講過挺多這種事，現在再想想，心里真有點毛毛的……可能你們男人的膽子大一些吧！」

「你放心，我幫你把這東西給揪出來。」林小易笑道。

「你還會……作法？」

「我直接去逮ta，早點睡吧！」

林小易笑著擺了下手，轉身的同時，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對了……留個微信吧！有什么事可以聯系一下。」

「哦好……」許芳馨連忙掏出了手機。

兩人互換完微信，林小易道了再見便離開了。

許芳馨趴在門口，探出個腦袋目送著林小易。

看到他直接從死人的地方走過去，許芳馨都忍不住有點怕怕的。

這個巷口現在都沒人敢走了，因為覺得晦氣，大家都從其他巷口繞過去，不想靠近這里，連她也一樣。

但林小易好像完全不怕這些。

許芳馨拍了拍胸口，關上了大門。

林小易忽然感覺旁邊好像有輕微的腳步聲，還別說……旁邊看不清東西，又走在死過人的地方，這突然之間還挺滲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