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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四十二章 寒門少年

葉秋送小木人這一幕，眾人並沒在意，也沒去多想。

但甄俊卻眉頭微皺，壓低聲音：「公孫秋，你為何贈木雕，給一個不相干之人？」

「許肅是個好人，似這等寒門弟子，若是往年的話，加入書院並不難。」

葉秋，淡淡說道：「但今年，因為貴子太多，他若想通過考核，勝算反而不大。」

「所以，你就幫了他一把，也算做善事？」甄俊，眼睛一亮。

「寒門難出貴子，若是機緣釋然，幫幫也無妨。」

葉秋，微微一笑：「說不定，今日無心之舉，來日能為我人族，造就一方大儒。」

「但願那許肅，能記住公孫兄，你今日的恩澤，否則……我定不饒他！」甄俊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

聽雨樓，二樓。

當許肅上樓之後，一場微微小雨，戛然而落。

砰！

與此同時，許肅手中的小木人，瞬間龜裂，眉心多了一個骷髏。

「替身傀儡？」許肅原本絕望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震驚。

而後！

許肅的眸中，漸漸多了一絲水霧，以及感動。

……

聽雨樓，一樓。

大廳中，望著窗外，那純凈透明的雨水，眾學生無不震動。

「看來，我城北書院，今年的考生中，要多一個善人了。」

輕撫白須，孔教習，目帶笑容：「雨水如此干凈，許肅此子，內心定然善良，乃是坦坦盪盪之輩。」

而這一幕，也讓甄俊眼中的殺機，漸漸的消退。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股——迷茫。

「甄兄，可是有疑惑？」葉秋的聲音，忽然間，隨風而來。

「小弟有一事不明，還請公孫兄賜教。」

望著窗外的干凈微雨，甄俊眼中的迷茫，變得愈發之濃。

「願聞其詳。」葉秋，點點頭。

「公孫兄，我儒界之亂，自蠻族而起，兩千年來，都是我人族的大敵。」

甄俊，目帶迷茫：「你說，是否所有蠻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有些人，比蠻族更可惡。」葉秋，笑道：「而有些蠻族，比人族更值得尊敬。」

聲音落下，甄俊眉頭微皺，眼中變得愈發迷茫。

「人族占據儒界南方，最肥沃的盆地，可以靠農業，就能安居樂業，安心讀書。」

葉秋，淡淡說道：「而蠻族，卻是逐草而居，以放牧為生，乃是馬背上的部族。」

「蠻人不讀書，不知禮儀，生性嗜殺，肆虐九山八十一城，為我人族大患。」

「但實際上，蠻人這樣做，不也是為了生存？」

這……

聲音落下，甄俊，頓時沉默。

許久，甄俊，這才說道：「難道蠻族肆虐人族，是我人族的錯？」

「人族本無錯，蠻族也可惡。」葉秋，淡淡說道：

「但人族和蠻族的問題，若要得到解決，光靠戰斗，那是不行的。」

「那……又當如何？」甄俊，目帶疑惑。

對於這個問題，葉秋並沒回答，而是閉目不語。

對此，甄俊也沒在意，而是將目光，望向了前方。

前方，許肅的身影，已經從二樓走下來。

路過葉秋面前之時，許肅略微停頓，目帶感激。

「心存善念，一念可入天堂，一念亦是地獄。」葉秋，微微點頭。

「公孫兄，我記住了。」許肅，點點頭：「我這一生，絕不為惡。」

「若你為惡，倒也無妨。」葉秋，微微笑道：「我有一劍，可斬你九族。」

嗡！

聲音落下，許肅臉色微白，卻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