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肅,目帶費解:「但此人,不但『得道』,還要『成道』,這怎么可能?」
得道,和「成道」,這二者截然不同,如同天淵之別。
以庫克神匠為例,他在科考之時,融合對雕刻的理解,創建了自己的「道」。
但庫克神匠,只是剛悟道,千里之行,剛剛開始罷了。
除非有一天,庫克神匠,能夠將文位,提升到大儒之境。
否則!
庫克大叔,就不能算,真正的——成道!
一個人,如果成「成道」,那他就有資格。
被史官杜克明,一只朱筆,記在史冊。
名傳百世,流傳萬古。
而此人,更是有資格,建立自己的書院,廣收門徒。
成為某個大宗門,的開派祖師爺!
為後世子孫,永久的銘記。
……
「夫子,那這位先生,究竟是『成道』呢?還是尚未『成道』?」許肅,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桑夫子,搖搖頭:「這一點,只要在對戰之時,此人釋放必勝所學,方才能夠知曉。」
「夫子,您聽說過有人,拿著掃把,上戰場嗎?」徐凌一,試探問道。
這……
聞言,桑夫子一愣,臉色頓時變得發黑。
靠掃地得道,而且,還能夠成道?
這樣的事情,別說是聽過,在儒界的歷史中,壓根就沒出現過。
但桑夫子覺得,此人掃地「成道」,這攻擊力,恐怕並不怎么樣。
嘩啦啦!
一陣掃地的聲音,將這師徒三人,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循聲望去,眾人都驚呆了。
嘩!
卻見那高台上,葉秋拿著掃把,一步一步,不斷的掃地。
所到之處,那石頭縫中的塵埃,也被葉秋,一點不剩的,全部掃了出來。
不過片刻功夫,那原本凌亂的石頭,便已是一塵不染,顯得極為璀璨。
「庖丁解牛,技盡乎道!」許肅,一臉贊嘆。
「不,這就是——道!」桑夫子,頓時動容。
這一刻,偌大的山谷之中,八千人若有若思,都陷入了,對「道」的沉思之中。
靜!
全場,死一般,的沉靜!
一直到天色發黑,月亮升上虛空之時。
那冰冷的山風,這才將桑夫子,率先從沉思中,給拉了回來。
「老夫在此地沉思,居然都過了了,兩個時辰?」桑夫子,有些震驚。
算算時間,子時已過,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而那虛空中的皓月,清晰的告訴桑夫子——夜已深。
「凌一、許肅,醒來!」桑夫子,一聲大喝。
聲音落下,還在沉思中的徐凌一,率先蘇醒過來。
「夫子,我……不知不覺之中,居然入定了?」徐凌一,有些震驚。
「這掃地先生的『道』,雖不適合我,卻讓我感觸頗多。」
緩緩蘇醒的許肅,不禁目帶嚴肅:
「夫子,我感覺自己的境界,似乎……要突破了。」
什么!
一聽這話,徐凌一,頓時震動:
「六師弟,你的境界,剛踏入童生沒幾天,居然要成為秀才了?」
雖說,境界和文位,並不是一回事。
但如同江勃那樣,用秀才的境界,去考童生的文位,卻非常的輕松。
所以!
許肅的境界,進階速度之快,這讓徐凌一,感覺到很震驚。
「這不奇怪。」桑夫子,解釋說道:「許肅認可了,那位先生的『道』,並產生了共鳴,故而能如此。」
「夫子,學生以為,那位先生,有些眼熟。」許肅猶豫片刻,還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