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聽這話,原本興奮的申致遠,不禁笑容凝固,變得有些尷尬。
「致遠,你雖是老夫之孫,也是法家天賦第一人,但卻不是成就最強的人。」
「你不過得了老夫三分真傳,你想如老夫這般被人尊敬,那還差的太遠。」
「致遠,你有遠大的前程,但今日的鎬京卧虎藏龍,年輕一輩人才無數,你可不要太過於驕傲。」
語氣之中,滿是告誡。
只聽的申致遠低著頭,目帶羞愧。
但他的虎目之中,卻閃過一絲不服氣。
很明顯,對於爺爺申不為的話,申致遠雖不敢反駁,骨髓中卻並不完全贊成。
在他看來,他身為申不為的孫子,又是天賦第一人,理所應得被人尊敬。
至於申不為的告誡,申致遠完全不在乎。
區區一個小國的王城,能有什么人才,也敢和本公子媲美?
申致遠,不信!
見此,申不為微微皺眉,忍不住嘆了口氣。
申不為成名一生,他對自己孫子的天賦,可謂是嘆為觀止。
但申不為更清楚,一個人的天賦再高,如果不歷經沉淀,那終究不能大放異彩。
「爺爺,我看這鎬京城內的年輕一輩,不過的趨炎附勢之輩。」
「你看這四周的學子,哪一個不是卑躬屈膝,一張臉笑的如同向日葵,希望得到您的垂青,從而一步登天?」
「似這等庸人螻蟻,不配和我相提並論!」
能大概猜測到爺爺心中所想的申致遠,有些不服氣的吐槽了一句。
申不為威嚴,他輕輕的睜開眼,透過馬車的車簾,開始仔細打量四周。
無論是哪一國的學者,在被申不為的瞬間,都變得激動萬分。
甚至申不為懷疑,如果他勾一勾手指,這些學子就會跪在地上,如狗般爬在他的面前。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申不為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失望。
對申不為而言,他雖是長風國人,但家國概念並不強烈。
在申不為看來,他是理想是學得文武藝,報予帝王家。
可古往今來一千年,在儒界敢稱帝者,也唯有灼日大帝一人而已。
其他的國主,在申不為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根本不配自己誓死追隨。
不能和灼日大帝生在一個時代,不能成為灼日帝國的相國,這是申不為最大的遺憾。
如今乃是亂世,亂世之中英雄輩出,正是法家弟子最美好的時代。
申不為已經老了,除非是灼日大帝重生,否則,他再無任何雄心壯志。
但整個大河平原的列國年輕人,居然都是沒骨氣的軟骨頭!
這讓申不為不禁感慨,暗道亂世一旦全面爆發,恐怕大河平原危矣!
不過!
當申不為的目光,落在一個騎著白馬,正徐徐前行的青年身上之時。
申不為瞳孔一縮,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致遠,你看那年輕人,不就無視了老夫,此子不俗。」
此子不俗!
啪!
這話如一記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申致遠的臉上,讓他帥臉頓時一片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