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蔣槐穿著一身月白色中衣,懶洋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太師椅放在小亭的台階下,正照著太陽。
小亭里能欣賞簌簌青竹,滿眼繁花,他更喜歡曬太陽,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溫暖舒服,整個人好像都融化了,徹底放松下來。
他眯著眼睛,不時睜開一瞥在花圃里忙著的妻子。
舒玉婷正擼起袖子,露出白藕似的玉臂,拿著長長的剪刀修剪花枝。
花圃雖一直有人打點,卻有失粗略,不夠精細,僅是除去雜草,花形花枝卻沒修剪。
看她認真專注,臉龐在陽光下映得晶瑩溫潤,越美麗清純,蔣槐心中溢滿了幸福與溫馨。
這個小院獨成一片天地,無人驚擾。
他以前常在大山深處尋一處地方放松,但心底深處總有一絲緊張,怕有仇人找上門,不敢失去警惕,不能徹底放松下來。
如今到了國公府,住進這里,他終於體會到了徹底放松的滋味,悠然自得,無憂無慮,看著舒玉婷沉浸在鮮花中,他更覺得幸福溫暖。
正這般想著,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然後敲門聲響起。
「誰?」蔣槐沉聲問。
楚離的聲音響起:「蔣兄,是我,楚離。」
「楚兄弟。」蔣槐起身飄到門前,拉開院門,呵呵笑道:「稀客,快請進!……玉婷,楚兄弟來啦!」
舒玉婷直起腰。捋起鬢邊散亂的秀,嫣然笑道:「楚公子。快請進!」
楚離抱抱拳,笑道:「嫂夫人不必客氣。我找蔣兄去喝酒,進府之後還沒好好聊一聊呢。」
「那就在這里好啦。」舒玉婷笑道:「我給你們炒兩個菜。」
楚離搖頭:「不用麻煩,去外面更好。」
他給蔣槐使了個眼色,蔣槐心領神會,知道有事,擺擺手道:「你忙你的吧,我們出去喝酒。」
「……那好吧,別喝太多酒。」舒玉婷叮囑道:「別誤了事。」
初來乍到,要是因為喝酒誤了事。對以後不利。
「知道。」蔣槐笑著擺手,進屋換一件衣衫。
兩人出了小院,來到一棵松樹下時,蔣槐問:「楚兄弟,什么事?」
楚離道:「去看一下受傷的那兩人。」
「沒問題。」蔣槐松口氣,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讓楚離親自登門。
楚離伸手搭到他肩膀:「那咱們走!」
蔣槐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唯有扭曲的光影。心口升起強烈的嘔吐之意,他掙扎一下,身體卻僵住了動彈不得。
眼前豁的一亮,嘔吐之意陡然劇烈。他深吸一口氣壓住翻騰的胸口,忙扭頭四顧,竟到了國公府南門。兩個猙獰石獅子他印象深刻。
他瞪大眼睛看向楚離,又看向靜靜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雖白紗遮面,看不清臉容。但身形曼妙婀娜,氣質如仙,他竟轉不開眼睛。
楚離輕咳一聲:「蔣兄,這是三小姐。」
蔣槐一觸到蕭琪清冷的目光,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由她白衣與曼妙身形及氣質造成的綺念一下消散,忙抱拳:「見過三小姐!」
蕭琪輕頜:「不必客氣,蔣護衛,走吧。」
蔣槐抱拳。
他知趣的在前頭帶路,楚離陪著蕭琪在後頭。
蔣槐施展輕功,腳下飄飄,迅捷無比。
他想起了剛才情形,數次呼吸間,從他的小院來到國公府南門,度之快驚世駭俗,他實在想象不出這是何等輕功!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向來以為自己輕功絕世,當世第一,如今才知道自己見識少!
他身法極快,很快來到昨晚案的小院。
蔣槐來到院門口,解釋道:「他們是一對夫妻,剛有了孩子,孩子已經送到府里照顧。」
蕭琪輕頜。
蔣槐推開院門進去,隱約還有一絲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