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皺眉道：「他們不能用了？」

「嗯。」馬昆心下有幸災樂禍，看他白忙一場，辛苦換回來的人卻是不能用的，想必一定沮喪懊惱。

看到他不痛快，就是自己最大的痛快。

楚離道：「統領他們這么說過？」

「統領肯定不能明說，否則太寒人心，但大伙都明白的。」馬昆搖搖頭正色道：「要是用了，出了問題怎么辦？大伙行事都是求功不求過的！」

楚離慢慢點頭。

馬昆雖是不懷好心，說的卻是事實。

這些換回來的秘衛們處境尷尬，用不能用，只能養起來，其實與在大雷音寺沒什么區別，世事如此，委實無奈。

馬昆道：「百夫長，他們有沒有反叛真不好說，大雷音寺的佛法精深，日夜熏陶之下，有幾個人能擋得住？說不定就信了佛法！」

楚離道：「信佛法也未必是反叛了秘衛府。」

「只要深信佛法，就會對大雷音寺有好感，如此一來，很容易打開戒備，甚至無意中透露府里的秘密。」馬昆搖頭道：「大雷音寺對人心的控制是非常厲害的。」

「嗯，有道理。」楚離點頭，催動坐騎，加快度。

馬昆露出一絲笑意，總算找到一點兒樂趣了，收拾你還不是小菜一碟，武功強又有什么用！

他心下暗自得意，也催馬跟上了去，只是懷里的周靈峰開始扭動起來。

他暗叫不妙，周靈峰的厲害他是最明白不過，殺人如麻，秘衛府都沒能統計清楚他到底殺了多少人，要是被他醒來，自己第一個倒霉。

他忙去封周靈峰的穴道。

周靈峰頓時僵住，消停下來。

馬昆暗松一口氣，抬頭看已經遠去的楚離，暗自惱怒，定是楚離故意給自己苦頭，嚇唬自己！

過了一會兒，周靈峰再次開始動起來。

他摟著周靈峰騎馬，對其輕微的活動最敏感，一看不妙，再次封了周靈峰的穴道。

周靈峰又消停了下來。

隨後的路上，他過一小會兒就會封一次穴道，忙碌非常，膽顫心驚。

二人出了東城門，外面則是寬闊的官道。

神都的南城門與北城門最熱鬧，東城門外面是皇家圍場，除此之外，則是通往一些小城與村鎮，並沒有大城，所以人不多，他們出來的時候，官道上幾乎沒人。

楚離催馬到了一里之外，到了一片密林旁，揚聲道：「法圓，出來吧。」

「阿彌陀佛……」法圓宣一聲佛號，從樹梢上落下，灰色僧僧飄動，合什一禮：「楚施主，我們等候多時了。」

楚離道：「有些事耽擱了，周靈峰在此，我們的人呢？」

「請諸位施主出來吧。」法圓揚聲道。

樹林里出了十二匹馬，三個中年僧人之外，還有九人。

四個老者，一中年，四個青年。

楚離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似乎要看到他們心底。

待看過所有人，他抬手抱抱拳：「在下秘衛府百夫長楚離，諸位辛苦了，歡迎回府！」

九人抱拳一禮，勉強笑笑沒說話。

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即使回了秘衛府，也跟現在的生活差不多，找個隱秘之地過平靜日子，與在大雷音寺的山庄沒有什么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