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劍下留人！」慕容純伸手。

楚離打量一眼面不改色的慕容亮：「確實是個人物，殺了可惜！」

慕容亮冷笑道：「諸葛天，有膽子就殺了我！」

楚離淡淡看他一眼，依舊是溫暖而磁性的聲音，好像跟老朋友閑聊：「我為什么不敢殺你？」

「你……」慕容亮竟無言以對。

楚離瞥一眼慕容純：「別說是你，就是慕容長老，我想殺便殺了，有何不敢？……大伙問起，我只說切磋武功，失手而已，大伙難道殺我償命？」

「你若如此，大伙人人自危，伏牛山上下離心離德。」慕容純緩緩說道：「伏牛山也就完了。」

楚離失笑：「伏牛山完不完關我什么事？我需要伏牛山嗎？」

「少主此話謬矣！」慕容純道：「少主武功再強也是一個人，真要對上龐大勢力，還是需要有宗派撐著的，否則，靠人多就能磨死你！」

楚離沉吟一下，慢慢點頭：「有點兒道理。」

他撤了長劍，慕容亮暗松一口氣，後背已經一層冷汗。

楚離道：「我也不喜歡殺人，能不殺就不殺，……要看你們怎么選，要跟我為敵，那沒辦法，只能讓你們父子同赴黃泉，要是你們識趣，化敵為友，那再好不過，我只想平靜的練功，不想亂七八糟的事打擾我！」

「是，少主放心，咱們知道怎么做。」慕容純忙點頭：「那些證據我會全部銷毀，絕不露出一星半點兒。」

楚離露出一絲笑意：「慕容長老不愧能做到這個位子上，是個有大智慧的，不過令郎嘛，還有一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希望別做出什么傻事！……深夜來此，多有打擾，告辭！」

他說罷，踏入牆下的陰影中，無聲無息沒了聲息，好像融於陰影中。

慕容亮盯著那片陰影看。

慕容純松了一口氣，搖搖頭。

「爹？」慕容亮道：「他走了？」

「走了！」慕容純點點頭。

他忽然變得平靜，仿佛換了一個人。

「爹？」慕容亮覺察有異，看向他。

慕容純平靜的嘆一口氣：「又是一個山主！」

慕容亮不解的看向他。

慕容純打量幾眼慕容亮，目光奇異，最終嘆口氣道：「血脈真是做不得假，龍生龍種！」

慕容亮越不解。

慕容純嘆道：「剛才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山主，……亮兒，這就是命，還是認命吧！」

「爹，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慕容亮皺眉道。

慕容純道：「原本以為少主不堪造就，你的機會就來了，你的資質在同輩弟子中第一，無人能及，現在看來，卻是為父沒看准，少主還是少主！」

「爹，你放棄了？」慕容亮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慕容純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覺得能斗得過少主？」

「當然！」慕容亮哼道：「他不過僅有一身武功，沒什么腦子！」

「我看是你沒腦子！」慕容純搖頭，平靜的道：「他的腦子比你高明得多，你斗不過他，就跟當初為父與山主一樣，終究還是一樣的命，找個好女人，且看下一代吧！」

「爹——！」慕容亮又急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