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病把鄧大通放到床榻上,打量一眼,搖搖頭道:「沒想到他受傷這么重,難道是被聖女所罰?」
「不會吧?」杜盈忙道:「聖女可不會動手。」
李去病道:「那能是誰打的他?總不會是怒氣攻心,自己走火入魔了吧?」
「是不是被聖女嚇的?」杜盈道。
她看到過不少這般情形。
聖女的威勢太強,再英雄厲害的人物,到了聖女跟前就矮了一截,氣勢全無,再被聖女教訓一頓的話,往往會血氣翻涌無法自制。
雖然沒到受傷的程度,但也挺嚇人。
可能這鄧大通被嚇得更厲害吧。
李去病哼一聲道:「這老鄧別的本事沒有,膽大包天,臉厚如牆,卻是無出其右!」
「難道是趙師弟?」杜盈遲疑。
李去病道:「哪個趙師弟?」
「趙大河師弟。」杜盈道:「鄧師兄要趙師弟幫忙殺李寒燕,替常師兄報仇。」
「哦,這件事。」李去病撇撇嘴道:「老鄧真是鬼迷心竅!」
杜盈嘆一口氣搖搖頭,沒有多說。
她也很不以為然,但既然聖女都沒說什么,她也沒什么可說。
李去病道:「那趙大河可不是好惹的,老鄧平時在旁人那里耍一耍威風還好,跟趙大河耍那一套,那就純粹是找死了!」
杜盈輕嘆道:「聖女也同意了。」
「聖女當然不會直接反對,否則老鄧定是不服,老鄧跟趙師弟見過面了?」
「嗯,剛才都在光明殿。」
「呵呵,我知道,一定是趙師弟搗的鬼,這一次老鄧算是踢上鐵板了,哈哈!」李去病大笑,樂不可支,覺得痛快淋漓,終於有人狠狠教訓他了。
「李師兄,那鄧師兄的傷?」杜盈道:「不要緊吧。」
「死不了!」李去病笑道。
「噗!」鄧大通又噴出一口黑血,軟綿綿的一動不能動。
比起先前的僵硬,已經好了很多,體內兩股內力交擊,寒氣趁機而入,回到這里之後,兩股內力反而把寒氣攪殺,算是逃過一劫,否則這寒氣就能把自己凍斃。
大光明峰的罡風可真能凍死人。
「行了吧,老鄧?」李去病哼道。
鄧大通臉色蒼白如紙,褪去了青紫色,但臉上的手指印越清晰宛然。
「死不了吧?」李去病道。
鄧大通搖搖頭道:「死不了。」
他聲音又干又澀又沙,宛如破鑼。
李去病呵呵笑起來:「是栽在趙師弟手上?」
「這家伙委實歹毒!」鄧大通恨恨道。
他雙眼似乎噴火,咬牙切齒,隨即感覺到了臉腮的疼痛,又狠狠瞪一眼李去病。
李去病笑道:「剛才也顧不得那么多,以為你要死了呢,……要不要我幫你療傷?」
「那就多謝了。」鄧大通不客氣的道。
他摸准了李去病的脈,雖然惱怒自己,有機會要耍一耍小手段,但絕不至於要自己的命,與楚離的狠辣截然不同,這才是同門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