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月吃了一驚，白光落下之際她感覺心悸，知道這是一股足夠威脅自己的力量，偏偏自己無法挪動，好像周圍空間被鎖住。

楚離這一推，她如石頭般毫無反抗之力被推開，眼睜睜看著白光落到楚離身上，然後有了生命一般拼命往楚離身里擠，要鑽進他身體。

楚離周身猛的一漲，雙手結印，斷喝一聲：「哞！」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他這一聲斷喝所攪動，宛如平靜的湖面泛起波瀾。

這一聲斷喝之後，白光驟然閃了閃，繼續往他身體里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楚離繼續變幻手印，盤膝坐到至寒的冰塊上，身上金光閃動。

孫明月忙盤膝坐到他身後，雙掌搭上他背心，頓時無上金剛無上經流轉開來，他的金剛不滅身威力倍增。

楚離是想借助金剛不滅身的力量來抵御天外天這股力量的侵襲，可惜效果並沒那么強，即使金剛不滅身強橫，卻沒能攔住這奇異力量。

這股奇異力量更像是靈氣，沒有攻擊性，盡管拼命往他身體里鑽，卻並不是為了傷害他，而是受他無上金剛無上經的內力所吸引。

楚離隨後又皺眉，越皺趙深。

這天外天還真不容小覷，能夠針對他弱點而行，這股內力不僅僅是受無上金剛無上經吸引，還受靈獸心法的靈氣所吸引。

身體內兩股力量都在吸引著它，即使金剛不滅身也無法攔住，因為金剛不滅身本就是無上金剛無上經催動著。

孫明月相助，無上金剛無上經越渾厚，對它的吸引力更強，鑽進度更快。

片刻後，這道光華徹底鑽進楚離身體五臟六腑。

「轟隆！」他耳邊傳來一聲巨響，隨即腦海虛空在顫動，跟著腦海里的大圓鏡一暗，好像不復先前的雪亮無瑕。

隨著大圓鏡黯淡，他生出一種奇異感覺，好像與天地之間生出一絲隔閡，不復原本的渾然如一，自己是自己，天地是天地。

他緩緩睜開眼，明白自己生了什么。

孫明月收手後忙問道：「生了什么？」

她能感覺到楚離不對勁，好像變得黯淡了許多，不復先前的光采照人，奪人心魄，好像珍珠蒙了灰塵。

楚離露出一絲苦笑：「我從天神境界落下來了。」

「不是天神了？」孫明月蹙眉。

楚離緩緩點頭。

「……該死！」孫明月緊抿紅唇，抬頭看了看天空。

她知道這一下原本是要擊中自己，楚離為救自己而受了這一記，若非楚離，現在換成自己跌落天神境界。

楚離嘆道：「果然是好手段！……難道命運就般不可改變？」

他先前算到孫明月會承受這一擊，會從天神境界落到天外天境界，沒想到最終還是沒能逃得過這一懲罰。

從這一點來看，命運很難改變。

但現在換成自己代她受罪，從這一點上看，命運可以改變。

他思維疾轉，想理清這其中的因果關系。

孫明月看他出神，心不在焉，黛眉輕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想別的！」

楚離笑了笑：「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能不能想辦法恢復？」孫明月道。

楚離道：「這好像是封印，斷絕了我跟天外天靈氣的聯系，想必是天外天掌握著恢復之法，但他們是不可能幫我解開封印的。」

自己這算是自己送上門來，天外天巴不得如此，怎么可能解除封印，他們巴不得自己永遠不能成天神。

孫明月蹙眉：「總有辦法的吧？」

她對楚離的信心十足。

楚離搖頭：「我現在無上金剛無上經也沒辦法施展，算是廢了一大半武功，甚至遠不如先前在天外天境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