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哭了?
尤基很快就確信了這件事。
自打他換了義眼之後,這還是頭一次吧。
據說,以現在的技術,做出有觸覺的眼球與眼皮不是難事,模擬淚腺也不難。甚至很多老爺還有用生物組織培養的閑情逸致——用那些文化人的說法,「我還會流淚,證明我還是個人」。
俠客倒是一水兒的無血無淚。他們當然不可能奢侈到專門整一副義眼來流淚。
尤基也是今天才知道,該流淚的時候沒有眼淚,是挺難受的。
他踢了踢地面。
這個時候,地面轟鳴,一台重型車輛從後方駛來。韓准連忙避讓。
這三個少年都是經過訓練的武者,如果捉對廝殺,他們自然不懼這樣的工業機械。但是,如果傻傻的去和這些出力極高的工業機械對撞,那工業機械還是能夠秒殺他們這樣的輕型武者的。
尤基望了一眼,是不認識的大車。
四年前,尤基的母親,還有一個叫以諾的混賬,可算是這村子里的主要勞動力。
現在這個大車是誰?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嗎?
尤基望著那重型卡車,思緒似乎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還不是俠客的時候。
「咦?」六日的聲音打斷了尤基的傷感。
六日指了指前方,道:「那個是什么啊?」
尤基調整義眼,發現那重型卡車在小鎮邊緣停下,停留了幾秒,前後搖動幾下,似乎是在……是在……
行禮嗎?
尤基再次遠望。他發現在回收站小鎮的門口,公路的中心,有一個座子,那基座上面,固定著一根棍狀物,看起來不是天線。
尤基仔細看了看,然後才意識到那是什么。
那是一根棍子,或者一個機械零件。
三年多之前,一名諢號為「白銀傳動軸」的綠林武者,將這突擊艦艇的傳動軸作為兵器,來回收站小鎮肆意妄為。
尤基還記得這根棍子。他曾被白銀傳動軸萊夫頂在棍子上,帶去威脅向山。
「這是……在做什么?」
他的思維一下子卡殼了。
六日倒是點了點頭:「我猜那應該是一個武者的近戰兵器吧……唔,應該是最近死的。我想想……白銀傳動軸萊夫?啊,那個玩意看起來確實很像艦艇的傳動部件。」
尤基面色難看:「所以,這些家伙在做什么?」
「嗯,就,把那玩意插在門口,期望它恐嚇一些三流綠林?」六日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