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令完全沒搞明白發生什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抹脖子
他不懂,所以立刻阻攔公子寅自殺,抱住公子寅胳膊的同時,周圍突然一陣喧嘩。
騰騰騰騰……
火光沖天。
一柄柄火炬突然冒了出來,兩岸到處都是兵馬,正前方的河道上方,那座堡壘一樣的大橋上,三四排火點在燃燒,那是火箭,隨時可以射過來。
突然間,香味傳了出來,不知道燒得是什么,但是正前方的堡壘之上,吳甲左右散開,一人目光冰冷地俯視河面。
這個人他似乎沒有穿著甲葉,只是一身袍服,最多加了一條厚重的大氅,但即便如此,站在那里,給人的壓迫感有如實質。
不是吳王勾陳還能是誰!
「參見君父!」
公子寅走上船頭,此刻,河面上的船只,也逐漸點燃了火把,整個水面都亮了起來,船艙中的武士們都是臉色慘白,瑟瑟發抖者不計其數。
明明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許多年的偉丈夫,但此刻就是渾身戰栗,連叫囂的勇氣都沒有。
嘴巴翕張著,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最為冷靜的,還是公子寅。
他本就身材高大,此刻在火光之下,站在船頭,更是顯得身軀雄壯,要不是一只腳有殘疾,他簡直就是完美的吳王勾陳模仿品。
「姬寅,你要見寡人,寡人久候多時。」
勾陳開口說了話,水面岸上,多少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公子寅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是個幾近花甲的老者,而自己,也早就過了而立之年。
咧嘴一笑,公子寅抱劍行禮:「今夜之事,寅一人承擔,罪在姬寅,余者無罪。」
言罷,不等家令說話,公子寅反手一挽吳鉤,直接上脖子上一劃。
嗤的一聲,血箭噴涌,公子寅向後一倒,整個人癱軟在地,肢體雖然還在無意識地抽動,但卻已經沒有了挽救的可能。
「公子」
家令根本來不及反應,撲倒在公子寅溫熱的屍體上,頓時痛哭起來,事情有這樣的結局,家令並不是沒有預料到。
但是,不管家令也好,還是其余想要謀大事的低級軍官,都想著萬一呢萬一成功了呢大家在姑蘇城中,都是有點人脈關系的,想要摸清楚王城的變化,又有什么難的呢
只是所有人都心存僥幸,唯有公子寅,大概是從一開始就料到了結果。
或許還要更早一點,從他秘密返回姑蘇的時候,就料到了現在的解決。
片刻過後,水面上的舟船中,都傳來了哭泣聲,這哭聲傳播得極遠,讓人聽了心碎,但大橋之上的吳王勾陳,卻面色如常。
在場眾人以為姬寅預料到今天是在最近,唯有勾陳自己心知肚明,自己這個兒子,從很多年前,就已經在為此時此刻做准備。
「大王……」
深夜陪同勾陳的,是上大夫賈仁,此刻臉色也是慘白,瑟瑟發抖地問勾陳,「余眾如何處置」
「誅姬寅有功。」
「是……」
言罷,吳王勾陳面色如常,在吳甲的31護送下,離開了這略顯濕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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