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板盪(2 / 2)

戰國萬人敵 鯊魚禪師 2849 字 2021-06-18

斬妖除魔,我輩正義之士,就應該當仁不讓,要有舍我其誰的大無畏勇氣

此刻,戴舉的心情也是相當的緊張,把宋氏子弟大量消耗是個技術活兒,不能太糙,那樣太明顯;也不能太細致,那樣搞不好把自己也交代在這里。

把握這種尺寸太難了,因為鬼知道對面的傅人部隊會作什么妖。

「主公,君上車輦,已過泗水。」

突然,外面一個披甲軍官,兜帽都沒來得及扶正,就氣喘吁吁地沖戴舉稟報。

「已過泗水」

「正是」

話音剛落,對面傅人部隊已經開始組織沖鋒,擂鼓聲響起,戰鼓催促著傅人部隊的矛手方陣前進。

每一個鼓點都不是亂敲的,方陣緩緩前進,腳步都要踩在鼓點上,這樣才能竟可能地步頻一致,方陣整體陣型不變。

「主公」

「命虎賁接戰」

距離越近,雙方的遠程兵器作用就越小,最後就演變成短兵相接,然後弓弩手都成了游擊手,偷放冷箭看得是弓弩手的技術水平。

毫無疑問短兵相接才是宋軍的優勢,作為中原四戰之地的大國,又是前朝余孽,宋國的步兵方陣一向有些門道。

只是這一回顯然是殘血版本,方針缺少大量配置,主力全是長戈和長殳。

不過短兵相接,拼的是勇氣和訓練,戴舉相信這樣更能有序地消耗商丘「虎賁」,只是戴舉期望傅人的隊伍要韌性強一些,這樣殺的宋氏子弟,才能更多。

咚咚咚咚

同樣擂鼓吶喊,宋軍方陣也是緩緩前進,拒馬、鹿角已經繞開,雙方距離已經越來越近,步兵線肉眼可見進入到了十步距離,雙方的長矛手都是神色凝重,但都一臉堅毅。

檢驗訓練和勇氣的時候到了

李解對鱷人和勇夫的信心相當充足,哪怕逼陽國齊聚的列國將軍大夫,都在吹宋國的步兵方陣如何厲害如何了得,但只要鱷人、勇夫的訓練沒有作假,鱷人、勇夫的裝備不是擺設,那么,憑什么輸

要論勇氣,鱷人、勇夫們,最不缺的就是勇氣

兩強相爭勇者勝,更何況在李解看來,宋軍根本不算強者。

「首李」

隨著第一道戰鼓聲響起,商無忌就相當的緊張,這是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緊張。在商無忌看來,這些鱷人、勇夫,就是種子,是命根子。

只是他並不知道,這些種子、命根子,在李解的眼中,從來不是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

「稍安勿躁,鱷人、勇夫連真的猛虎都殺過,這些商丘虎賁,難不成真是猛虎老子偏不信這個邪,羿陽君麾下,可是貨真價實的吳甲。商丘虎賁真要是比姑蘇王師還要厲害,何至於此」

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商無忌整個人都輕松了。

道理就是這么的簡單,如果宋國真那么厲害,又怎么可能在強國夾縫中「苟延殘喘」

固然宋國沒有魯國那么丟人,但當年吳國爆打晉軍,可是在宋國的國土上打的。

這世上有哪個強國,會讓別的國家,在自己的國土上打仗

真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越來越急促,最後的十步,步兵線已經看不清楚彼此,長矛長戈都在往前戳,只是和宋軍不同,最前排的鱷人身材極為強壯,身上披了幾層甲不知道,但是整個人都要大了一圈。

除了長矛之外,還有格外龐大的豎盾,每向前一步,豎盾簡直是要在地面上鏟出一條壕溝來。

尖銳的豎盾下部,很容易扎入泥土,然後固定在原地。

後隊鱷人的身材沒有那么魁偉,但是身高和臂展非常突出,持矛的時候,兩條胳膊的肌肉都要把布衣撐爆似的。

隨著一聲急促的骨哨聲,哐當

整個陣列突然停止。

「都有」

隊長們同樣緊張,對面的宋人,臉上長幾顆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殺」

和宋軍陣列想要快速地往前戳不同,頂在最前方的三排鱷人極為冷靜,沒有因為緊張而胡亂出擊,等到一聲喊「殺」,三排鱷人同時盡力一刺。

刺完之後,第一排最強壯的鱷人已經有人負傷,不過傷勢不嚴重,豎盾繼續推進。

陣列擠壓在了一起,後排盡力往前刺,誰也不敢松懈,更不敢脫離隊列。

因為這時候脫離隊列,單槍匹馬就是絕對的死路一條。

長矛如林,如林戳來,如林收回。一個士兵脫離隊伍的瞬間,就是數把矛刃劃過刺來,沒有什么非死即傷,只有死

「殺」

隊長們同樣披堅執銳,他們的裝備更好,鐵甲在身,宋國的長戈居然不能破防,這個發現,讓商丘「虎賁」的第一線步卒眼睛圓瞪,完全不敢想象這種情況。

然而戰場上來不得半點松懈,驚詫的一瞬間,就是猶豫。

猶豫,就會死。

滋滋滋滋滋

脖頸上的血水根本壓制不住,噴泉一樣飈射而出。一人倒地,立刻陣線出現了空缺,本該後隊補上,但是一切發生的太快,鱷人就像是機器一樣有條不紊。

其殺戮效率不僅僅是嚇到了商丘「虎賁」,連剛才沾沾自喜的弩陣弓弩手們,也哦度被嚇得不敢動彈。

他們沒有被宋軍嚇到,但是被友軍徹底嚇到了。

「殺」

嗤滋滋滋滋滋

利刃入肉聲不絕於耳,但是第一排最強壯的鱷人依然穩如磐石,仿佛這些殺戮跟他們無關一樣。

最強的鱷人要承擔最嚴酷的任務,他們不僅僅是要頂住敵人,還要給予後方最大的保護,同時也要承擔箭頭的作用。

此刻從望樓寨牆上看去,宋軍的陣列就像是流水,而鱷人們儼然就是河流中的頑石,流水沖刷著頑石,頑石巋然不動,流水只能從兩邊流淌而過。

「主公大事不妙」

情況超出了戴氏子弟們的預料,商丘「虎賁」固然是打了折扣,但狀態並沒有丟失,可是對面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鬼

「莫非是吳甲」

「吳王竟是如此寵愛野人」

「若非姑蘇王師,豈能如此驍勇」

「不不」

戴舉雖然有些慌張,但還是相對的要冷靜,他搖著頭,目光很是堅毅,「姑蘇吳甲,固是披堅執銳,然則此等健兒之甲具,絕非吳甲所有」

一個是意外,那此起彼伏,就不會是意外。宋國商丘「虎賁」的長戈,顯然不能輕易地破開對面的甲具。

吳甲是什么水平,戴舉是心知肚明的。

「君上車輦,確已過河」

「已至河西停當,時下正布置營寨。」

「鳴金收兵,撤回河西」

戴舉當機立斷,完全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他許下重金根本是毫無壓力的,為了重金拼死一搏的商丘「虎賁」,只要死完了,這些重金還需要給嗎

當然事後肯定要撫恤家屬,但堂堂商丘「虎賁」,都是君上的爪牙,他怎敢僭越就算他良心絕佳,子橐蜚敢讓他去撫恤家屬嗎

從算計這些宋氏「虎賁」的那一刻起,戴舉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走惠而不費的事情,重金哪怕許諾一個天價,也得有命拿才算數不是

當當當當當當

鍾聲響起,鱷人隊長們頓時呼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