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當下要緊之處,乃是李、斗兩家,孰能勝出」
隨侯嘆了口氣,現在不是研究李解特點的時候,而是要解決隨國的難題。
賭錯了,就會有極大的麻煩。
「李解自揚名吳國之外,未嘗有敗績。便是斗氏」頓了頓,一個大夫沖四周行禮之後,鄭重道,「諸君勿忘,斗士為李氏爪牙,陣斬於州來城外。」
沙皮一矛戳死斗士這個事情,對隨國的震動相當大。
因為這不是李解干的,是李解手下干的。
而李解手下,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人干這樣的事情。
「哼哈二將」現在也是以勇猛聞名,沙哼敗戴國旅賁,沙哈十步殺姬玄,這都是相當出名的大事件。
甚至沙哈還滅了群舒之一的舒龍國,給舒龍國曾經的卿士嬴劍,報了大仇。
現在再添一個沙皮,不得不讓人產生一種感覺:李解麾下,猛將如雲。
「君上」
一人出列,手持象牙珽,神色相當的凝重,「此時,誠乃危急隨國弱小,當放手一搏,若依附楚人,暗算李解,須確保李解必死於淮上。倘若令此人逃出淮上,君上、諸君,切勿忘記,此人於逼陽、江陰,尚有敢戰猛士」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下來,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安靜。
賭博就是這樣的,賭輸了之後,可不是說認慫就行,你得掏東西出來。
而李解除了能打之外,還有一個特點非常出名,記仇。
戴季子這么一個癟三,李解就是記得他,然後泗水之畔,將他當眾殺死,完全沒有顧忌什么國際輿論,他就是要報復,而且也是告訴所有敵人和朋友,別讓他李某人記仇。
這個案例,回想起來,還是讓隨國君臣頭皮發麻。
惹惱一個君子不怕什么,惹惱一條瘋狗,真的是惡心。
「隨國若再行投靠李解,楚國必定記恨,此刻楚國內亂,無暇兼顧。然則時勢變幻,不以天時而更,不以人心而變,楚國終是霸主之一,已成大勢。得勢,則必成楚國復興之時,隨國」
這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簡單了,將來楚國報復,就不僅僅是跟隨國較勁,而是要徹底干死隨國。
小國的悲哀之處,就在這里,明明不想摻和,但被動也好,主動也罷,總是身不由己。
「有無可能,李解盤亘淮上不去」
「絕無可能」
「吳國內亂,公子巳已沒,孰人為太子,乃是大政。孰人執政,便是大事」
「如此,倘若新君登位,李解在外,亦不得不返回姑蘇。到那時,挑動淮上列國之遺民,必能起復列國。」
討論中逐漸形成了合理的推論、判斷,隨侯微微點頭:「若如此,豈非要再助李解」
「兩不相幫,暗中小助李解,足矣。」
「善。」
「善。」
隨國眾臣,都覺得這樣做,是個最優解。
然而此時,李專員在自己的大營中,看到戰果匯總之後,頓時情不自禁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跟老子斗,老子麾下馬拉松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竟敢跟老子比耐力,你有這個實力嗎柏舉斗氏,斗尼瑪個頭」
「來人」
「上將軍」
「向白邑報捷。」
「是」
化整為零戰術起了作用,跟游擊不同,義士、義從完全靠體能和奇門兵器壓制了柏舉斗氏。
不斷的騷擾、誘敵,反復拉鋸之後,山區中的小股斗氏士卒,幾乎就是全面挨打。
追,追不上;逃,逃不掉。
一次嘗試,戰術執行效果居然絕佳,讓李解簡直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