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
「子翼」
快要抵達雲軫甪宅邸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住了魏羽。
魏羽出行沒有坐車,而是步行,步行緩和一些。
而喊住魏羽的人,卻是坐車,車相當豪華,是鱷人帶來的一種漆板重新裝潢,又墜飾了大量絲綢、貝殼、彩石,這才顯得與眾不同。
一匹個頭不大的黃鬃馬,倒是顯得有些寒酸。
「子羽這是」
「今日特來拜訪雲軫子。」
「啊」
見對方神色古怪,魏羽頓時愣道:「子翼」
「正是,今日前來拜訪雲軫君。」
二人頓時覺得有點尷尬。
雲軫甪來到新鄭之後就是罵遍全城,最慘的就是許國人和衛國人,被雲軫甪嘲諷成了智障,偏偏許國人還沒辦法反駁,最後許國財政危機,也沒人光明正大去拯救,當然內心是不是想要拯救,也不得而知。
但總得來說,雲軫甪的名聲,比以前還要大一些。
因為雲軫甪這一次的身份很微妙,同時很有錢。
非常有錢
「不若同往」
魏羽伸手邀請,對方同樣是晉國人,只是並非是魏氏,而是胥氏,名飛,字子翼。
「善。」
兩族交往並不密切,但胥飛跟魏羽之間的關系,其實相對來說還不錯,都曾在「荊阮塞」這個地方為「士」。
當時主要任務,就是跟「獫狁」人作戰,截斷「獫狁」人跟燕人之間的貿易。
只是後來因為外國勢力的介入,使得「獫狁」人有了喘息機會,這才作罷,然後被各自的家族,從邊塞召回。
原本兩人,只是工具人,並沒有表現出有多么驚人的才學。
各自家族提到這兩人,也無非就是認為劍術不錯,英勇善戰,僅此而已。
「子羽此來,所謂何事」
「吾想入春之後,出使楚國。」
「噢」
胥飛一愣,「實不相瞞,吾有此意。」
兩人頓時一怔,互相看了一眼,魏羽小聲詢問:「子翼出使楚國,有何企圖」
「聞吳解五年平楚,時人皆以為笑談,吾卻以為,有此狂言,必有依仗。吳解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故前往楚國一觀,一切,便是知曉。」
在胥飛看來,楚國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去看看,就知道了。李解這條吳國惡狗敢說五年咬死楚國,那就算不能真的咬死,起碼是重傷吧。
至於說李解有沒有這樣的實力,「負箭國士」都被楚國太後給搞死了,還用多想
更何況,眼前他們拜訪的,不就是曾經的楚國貴種之一老牌大夫雲軫甪
現在的淮中城,去年還是叫州來呢
「唔」
聽得胥飛解釋,魏羽很是佩服地行了一禮,「子翼勝我太多。」
「唉你我何必互相吹捧,還是拜訪雲軫君罷」
「善」
兩人交情密切,自然沒有矯情,到了門口,見站得筆直的衛兵目不斜視,暗自稱奇的同時,又上前詢問:「煩勞通稟,魏羽。」
「胥飛。」
「前來拜訪。」
原本像雕塑一樣的衛兵,頓時「活」了過來,手中的長矛靠在了肩頭,然後沖二人抱拳行禮:「還請兩位少待。」
魏羽和胥飛,都是將特制的「名片」遞了出來,手藝是江陰邑的手藝,就是信息量較以前多了不少。
以往的「名片」,也就是有個標識,材料也貴,一般都是玉石。
至於現在,就是絲麻纖維搗爛之後制作的一種紙,堆疊粘合之後,賣相倒是不錯,信息量也大,什么來頭做什么的,一清二楚。
等衛兵進門通稟的時候,魏羽和胥飛互相對視一眼,都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只是一個看大門的小卒子,居然也有這樣的素質,二人對待此次拜訪,顯然更加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