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
「淮中城應試成功者,為陰鄉夫人贊為才之秀者,故曰秀才。」
「說起來,某最佩服漢子之處,便是陰鄉夫人至今,仍是坐堂正妻。」
「哈哈哈哈」
有人聽了頓時笑道,「倘若絳城失意之輩,只怕早就交易妻子,以求上進。兩相比較,某亦是佩服漢子。」
「時人雖有人言漢子乃色中鬼神,如今看來,亦只是好色而已。若論品性,反是上上。」
聊著聊著,晉人們的話題,逐漸就歪到了魏氏女良人在淮中城能不能發揮作用,和衛國公主相比,會不會差了一點意思。
正當晉國老鄉們正要開黃腔的時候,卻聽外頭傳來了極大的動靜。
還沒等他們出去,就有人沖了進來大叫:「二三子漢國派出使者,使者就在洛南」
「使者」
「此時」
「莫非是朝貢」
「絕無可能伐楚一事,如今已有結果。趙太後復歸郢都,至於楚王,幽禁於渚宮之內。倘若是朝貢,楚王必定隨行。」
「言之有理」
如果真的是朝貢,楚王不可能不被帶上。
倘若楚王熊生被帶著北上,那消息就不會僅僅是漢國派出使者。
除了要盯著關西戰事,晉人還要密切關注南方的權力更迭,現在的是漢子國最強,吳楚兩國都是不行了。
唯一拿得出手的,原本應該是越國、宋國,可是越國被滅,遲遲無法復國。
即便越王宗桑還活著,但出不去姑蘇城,越國的反抗力量,就是一盤散沙。
吳國是散裝的吳國,互相之間的地方山頭越來越多,但越國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時能威脅到漢子國的諸侯,少得可憐。
「走出去看看」
「同去同去。」
晉國人出去圍觀,也是打探一下消息。
很快,就看到了馬隊緩緩地前來。
隊伍非常的長,除了馬隊之外,還有各種毛色的騾子。
這些騾子身上,都有騎著的持矛武士。
至於車隊,數量少了一些,但只看車隊、馬隊、騾隊,漢子國的大牲口種類數量,就是相當的可觀。
尤其是騾子,很明顯要比馬匹的氣力穩得多。
「聽聞這是鹿蜀配種,吃豆甚少,是淮中城人和牲畜養殖中心所產。」
「去年曾前往淮中城,彼處長官沙瓜,便是養育鹿蜀之能手。」
「淮中稱鹿蜀為驢,左馬右戶。」
「那此物又如何稱呼」
「騾。」
去過淮中城的晉人,用手指在掌心描了個字。
「作價幾何」
「並不外賣。」
「不賣」
「不賣。」
那人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這是好物啊,可惜不賣。」
說著,又將在淮中城對騾子的觀察說了一遍,頓時讓不少晉人來了精神。
這種耐粗飼料又比馬匹耐操的大牲口,完全可以采購一些,要是有個兩三千匹,河西這場大戰,推過咸陽宮,應該不會耗費多少精力,往渭水上有投放的機動兵力會更多,可以運送的物資,同樣會更多。
哪里像現在,雙方都是壕溝挖得飛起,土城牆此起彼伏。
秦晉雙方短短幾個月的武裝沖突,因此而修建起來的防御工事,尤其是牆垣、壕溝,比過去的一百年在邊境修得都多。
幾個月頂過去百年,實在是冬季作戰的戰法,就是互相耗血。
以前沒辦法耗,但現在掌握了先進的工具,還有淮中城特殊的施工法,整個秦晉在對峙區,就是壕溝互相貼臉。
雙方都采購了大量可以冬季作戰的遠程兵器,尤其是鯨須弓和混紡弓,寒冷會降低威力,但並不影響冬季作戰。
同時雙方還采購了大量鷹羽箭以及兩檔披掛,這些扎甲都通過秦晉雙方的不同采購渠道,流入到了各自的戰場上。
盡管死傷不大,但是只要大戰,死傷瞬間就會暴漲。
「漢人怎么是從東圉過來的」
「走的應該是潁水,去年吾亦從東圉返轉。」
「只怕漢人還要打探衛鄭之戰的戰況。」
「現如今,倘若漢子尊吳威王為天皇大帝一事傳到洛京,必定也傳至新鄭、朝歌。」
「此次漢人入洛京者,何人為使」
「不外是運奄無忌等人。」
正聊著,卻聽外間來了人,氣喘吁吁地道,「二三子可知何人為使」
「何人」
「去歲出使楚國的柳巴,如今出使洛京。」
「柳巴」
「原為六國公子,因故自號下柳,以號行走。後為白沙、陰鄉、淮中柳氏,乃是李氏於草莽之間崛起時臂助。為使老道,當年吳國太宰子起,亦是極為看重,甚是欣賞。」
「此人,當結實一番。」
「不若同去」
「還是先備好厚禮,嘗聞此人貪財,有類吳國太宰子起,又能言善辯,不可小視。」
「誠然如此。」
一眾晉人想了想,都是准備了厚禮,車馬都是滿滿當當,叫上了幾百個奴客,帶上了大量的侍妾,就去迎接漢子國的使者。
而在漢子國的使節團中,柳巴聽聞晉國人前來迎接,頓時大喜,心中暗道:如今,我為上國大夫也